罗敷与爱斯梅哈尔达的共同美

林虹

罗敷与爱斯梅哈尔达的共同美

林虹

罗敷与爱斯梅哈尔达分别是中国古代乐府诗《陌上桑》和法国浪漫主义作者雨果的小说《巴黎圣母院》中塑造的美的艺术典型，虽然时间、空间的距离和作品体裁的不同，但我们也不难发现作者在塑造人物时所体现的共同美。

罗敷 爱斯梅哈尔达 共同美

罗敷与爱斯梅哈尔达，一个是中国古代乐府诗的奇葩——《陌上桑》中的歌颂的对象，一个是法国浪漫主义作者雨果的小说《巴黎圣母院》里真善美的典型；一个是东汉时期古典式的美女，一个是15世纪吉卜赛流浪人中的一颗明珠。虽然时间、空间的距离和作品体裁的不同，但我们也不难发现作者在塑造人物时所体现的共同美。

首先，她们都有着美的造型的一致性。

罗敷，他采桑的用具是“青丝为笼系，桂枝为笼钩”，头上梳着似坠非坠当时流行的发髻，身上穿着紫色的上衣，黄色的长裙。她不仅有着美的名字，而且有着美的用具和装饰。物美人更美，路上过往的行人看到罗敷时：老年人放下担子捋着胡子，不断赞赏；年轻人为多看一眼罗敷把帽子摘下来假装在理头巾，有意耽搁着时间。耕地的忘记了扶犁，锄地的忘记了把锄，过路的使君也情不自禁停下马来问罗敷是否愿意同行。我们从旁观者的折光中似见非见的地看到罗敷是一个绝代佳人。

爱斯梅哈尔达是一个美丽妩媚、热情奔放的吉卜赛女郎，“她个儿不高，但优美的身材看起来是那样细长。他的皮肤略带棕色，但别人可以想象她在阳光下一定像罗马妇女和安达路斯妇女一样是淡色的”。跳舞时，“当她每次转过身来的时候，她光辉的脸经过你的画前，她乌黑的大眼睛朝你一闪”。人们会被她的眼睛所吸引，人们为她出众的美所倾倒。巴黎圣母院的主教克罗德自认为脱离红尘，却惊羡于她的美丽，潜伏着的人世的欲念顿时被唤醒了，夜不能寐，想占有她而后快。

两种不同国度的作品，在塑造艺术形象的美时，抓住了人物的装饰、用具、舞姿来表现其外形的美。用烘云托月的手法，从旁人的折光中突出了艺术典型。作者在塑造艺术形象时都没有直接去描写她们容貌的美，而是通过行者、少年、耕者、锄着的出神凝望，使君、主教打着鬼主意，来表现她们美得惊人，美得出众。这种表现手法比直接描写更鲜明、更生动含蓄，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其次，她们都有着美的性格的同一性。

我们从“罗敷善蚕桑，采桑东南隅”的诗句中，可以看出罗敷是热爱劳动的，这里体现了她勤劳的美。在采桑的田埂上，有着显赫地位的使君，倾倒于罗敷的美貌，想把她带走做小老婆，罗敷并没有羡慕他的权势而顺从他，而是数落了使君一顿，严词拒绝了他。这里闪现着罗敷玲珑剔透、冰清玉洁的品格美。罗敷面对使君的纠缠，毫不畏惧，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她不但敢于斗争，而且善于斗争，她抓住封建官吏大鱼吃小鱼的病态心理，采用“夸夫”的妙计来压倒对方，取得了斗争的胜利。这里透出了罗敷智慧的美。

爱斯梅哈尔达是一个善良纯洁，富于同情心，敢于舍己救人的少女。讽刺诗人干果瓦深夜闯进巴黎流浪人的乞丐王朝，偷盗乞丐区域的秘密被擒即将处以死刑时，按乞丐王朝的规定，只要王朝里有人愿意与他结为夫妻就可免于一死。爱斯梅哈尔达不忍心看到一个无辜者死去，挺身而出，答应和他做四年名义上的夫妻救了他的命。当加西莫多被捆在柱头上，在烈日焚烤下口渴难耐发出痛苦的哀号时，爱斯梅哈尔达不记旧怨把水送到了这个可怜人干裂的嘴边，尽管她认得加西莫多就是因劫特自己而遭擒的畸形人。她的这一以德报怨的举动，使加西莫多那受屈变形的冷酷之心第一次感到人世间存在温情，干枯的眼睛里第一次流下了感激的泪水。

爱斯梅哈尔达不仅心地善良，而且不畏强暴，品格坚贞。她面对主教克罗德的威逼利诱毫不动摇，宁可选择死亡也不屈服。临死前，克罗德凑在她耳边无耻地说：“你愿爱我吗？我还能救你！”爱斯梅哈尔达盯住克罗德说：“滚吧，恶魔，否则我要公布你的事情。”做终用生命维护了自己的尊严和人格，在她的身上展示了心地善良和品格坚贞的复合之美。

人的美既有外表的也有内心的，只有把两者结合才是完整的美。罗敷和爱斯梅哈尔达正是这两者兼而有之的艺术典型。罗敷“喜蚕桑”，爱斯梅哈尔达义救甘果瓦，送水给加西莫多，突出了她们的勤劳，善良、纯洁的心灵美。罗敷数落、智斗使君和爱斯梅哈尔达拒绝主教，视死如归表现了她们蔑视权贵敢于反抗恶势力的崇高的品格美。从中可以看到这两个不同国度的艺术典型都有着相同的性格美。

第三，她们的美都有着时代的投影性。

罗敷所生活的东汉时代，豪门贵族凭借权势抢占民间妇女的事是屡见不鲜的。在《后汉书》的《梁节王刘畅传》中，就记载了梁节王刘畅掠有小妻三十七人的丑恶行为，在《乐成靖王党传》中，又叙述了乐成靖王霸占民妇并暗杀其丈夫的罪状。罗敷正是生活在这一特定的历史时期，透过她可以看到封建统治阶级的卑鄙无耻和劳动人民的斗争精神。

爱斯梅哈尔达生活在15世纪路易十一统治下的巴黎。容貌美丽、心地善良、热情奔放的爱斯梅哈尔达的死，无情的揭露了天主教和封建统治的罪恶，具有鲜明的反封建，反教会的精神。

(林虹：江西财经职业学院，副教授，本科。研究方向：汉语言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