拟诗记(节选)

2011-08-15 00:46阿翔
青年文学 2011年13期
关键词:出生地鬼魂酒瓶

■阿翔

出生传

我抬起头,像是刚来不久,在下午乱跳,间或,向鬼魂摆手

有些慢吞吞,房子整个儿立在那里

仿佛破音,我试着走进隔壁,一切诞生之前

我已经迷失。不知忧虑的树木,曲折有致

如果我愿意,身世可以伪造,浑身就充满水腥气

脸上有一些微笑

其实我畏惧藏匿的使命,我的出生地

使我不停地颠簸,坚持到默不做声。

天已苍老,从来不用想起那些快乐日子

何其轻薄,像霜一样,很快就消失。习惯于在清晨

习惯于锯木头的尖锐声的窒息,把眼睛看向窗外

攀藤植物,但是人去楼空,不舍昼夜。

那是我的出生地,被摧毁了,挟裹着一切泥沙

我还能奢望什么,在我回去的时候

很难自圆其说,很难给我清白。

不远处,一座陈旧的石桥,河水不东流

直到旧工厂逐渐坍塌,所以我拒绝了鬼魂

完全变得可疑起来。

一次尴尬的旅行,已没有什么意义

“一切容易流逝,身体容易掉下碎屑。”

随着繁杂的空气

还隐藏了童年的些许忧愁,甚至越陷越深的残生

黑暗中狗的吠叫,打断了那些玩具毛茸茸的梦

让我赞叹的是小妇人吟诗,使我

短暂地返老还童,不必脱帽

我把头扭向右边,“妈妈,我向你叩拜,你为什么一声不吭?”

我有点怀疑,酒瓶排列着,看上去不真实

我想说的是,在肥胖的中年,那冒着热气的马车

带走了辣椒的味道,还有灰尘的声音。那时

秋天辽阔。

致——,或伪史诗

问题到了现实,已是流动的深秋。

写下这一首你无从读懂的诗

就在今日。

靡靡之音淹没沉寂的犯罪感,你不能容忍

那表情太奇怪了,唉声叹气。屋檐下,暴雨将至

我们却尚在平静期,那是另一回事

不值得我操心

不在乎周围的任何人。

休息的长椅上,你可以安静三分钟

但是我要经过废墟的建筑

唱诗班无所事事

绳索垂了下来,催眠术一点不色情

果实有最初的阴影

从落日开始,我无休止地写下:“想成为

另一个人”

有些痕迹没必要清除,即使是已经过去了

差异还是必然的。

快步绕到你的前面,一时很难说清。

无意义的黏接比喻我和你,譬如,把酒瓶分开为满口酒气和漂流瓶

两个不相干的物体

同时顺带把柴和禾用力合并,那你一定

有了沉闷,仅仅只是感觉

倒不如慢慢向内收缩

自然不为人所见。

“没有不朽的时间,只有陌生人考验着自己的诚实”

至于塑料做的翅膀,这么笨拙,磕磕绊绊

算了吧,中年的浮肿,没有让你觉得反常

是啊!波涛一截一截汹涌

高潮也不过如此,你连这一点都把握不住

无非几个钢钉,硬的软的

备受磨损。

林荫道望不到尽头,斑斑驳驳,容易被迷惑

在入睡之前

一首诗如果想成为我的个人史,

那不过是类似于

龇牙咧嘴的撒谎。

从“情书”开始反对诗

还没到初冬,便盼望一个不安稳的飞行

翅膀决定了形式

密枝决定了藤蔓

这个季节最没有想象,那就从情书开始

缩短时间,缩小肿胀的肚子

也难怪,它一开始就反对陈列的诗,不是沉默

而是抑制着。

我没有记住植物饲养员的脸庞

这就预示着不会在旅馆过着另一种生活。

这并非传奇。

简单地说,就是盘旋了一整个下午

对于周围的那些客人

掩饰彼此虚构的身份,能为那些愉悦的话

丧失了情书的书写。最深的情感

意味着金蝉不脱壳,至于蝴蝶,我难以想象会适应

冰冷的咖啡馆

还在原地打转。

我进入不了他们的窃窃私语,如果不是因为

对手势的判断,我会对从未发生的事情

感到无地自容。

对诗毫无意义。最隐秘的情书带有深刻体验

在这里,我重复我的原话:

“在流水之中我曾与你浮沉

被闪电击亮,你令我有点发热。”

其他的一切

和心脏渐趋一致,不亚于审美中的孤独。

沉默得太久,就像我最挂念的,常常不在身边

诸多盲目的顺服令我不安

对于太多的诗我有无穷的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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