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物长宜放眼量——正确认识世界社会主义发展趋势

■ 程瑞山

风物长宜放眼量——正确认识世界社会主义发展趋势

■ 程瑞山

世界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已经解体20周年了。苏联解体的教训极具现实意义。

社会主义是近现代怀疑、改良以至挑战资本主义的理论与实践。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其构成越来越多样化和多元化，如马克思、恩格斯开创的科学社会主义、欧洲社会党的民主社会主义、一些发展中国家的民族社会主义以及西方马克思主义、生态社会主义、市场社会主义等等。从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发展史来看，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的解体，无疑是影响重大而深远的历史性事件，它使世界社会主义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共产党执政的社会主义国家从16个骤降到5个；发达国家的共产党纷纷改换门庭，向社会民主党转变，有的甚至偃旗息鼓，宣布解散；社会党执政的国家数量也大幅下降，社会党在群众中的声誉和影响力明显削弱。由此有人在苏联解体之际提出，这是社会主义历史的终结和资本主义一统世界的开始。转眼20年已过，回过头看历史，果真是这样吗？

首先，还是让事实来说话。苏联的瓦解和东欧的剧变，确实给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带来不小的冲击，但社会主义没有因此而终结，相反世界性的社会主义探索还有了新进展。社会主义中国的改革开放和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举世瞩目成就；越南、古巴、老挝、朝鲜也相继探索具有本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如越南共产党不断深化对社会主义本质和社会主义根本任务的认识，认为“社会主义就是民富国强，社会公平、民主、文明”，强调“革新”对坚持和完善社会主义制度的重要意义。经过20多年的革新开放，越南初步实现了从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向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转变，经济保持了较高的增长。又如古巴共产党提出了“不放弃革命原则、不放弃人民政权、不放弃为人民造福”的“三项原则”，同时采取灵活政策，根据内外环境特点探索社会主义建设的新途径。其他国家的共产党组织也在继续探索。尽管他们中的大多数放弃了“无产阶级专政”的提法，提倡建立多党竞争的民主制度，但没有放弃通过选举和议会斗争方式实现社会主义的主张。所以，苏联解体绝不是社会主义的失败，充其量也只能说是苏联模式的社会主义的失败。而新时期社会主义的探索与演化，显然已不是向苏联传统社会主义理念和实践的复归，而是在努力开创社会主义的新局面和新未来。

再从理论上来看。按照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矛盾是人类社会的基本矛盾，这一基本矛盾的运动推动着人类社会的发展，当旧有的生产关系不适于生产力发展的需要时，必然要被新的生产关系所替代。但这种“取而代之”绝不是一蹴而就的。马克思1859年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提出：“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所以人类始终只提出自己能够解决的任务。因为只要仔细考察就可以发现，任务本身，只有在解决它的物质条件已经存在或者至少是在生成过程中的时候，才会产生。”这说明，革命导师100多年前就已认识到，资本主义国家在内外压力下可能进行一些自我调整，以缓解自身危机。进入20世纪，西方资产阶级更是采取了一系列改良措施，力图吸收以公平正义为核心的社会主义价值因素，矫正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弊病，特别是市场经济发展的自发性所引发的一系列问题，使得西方国家的社会矛盾有所缓和。但是这决不意味着，资本主义内部的某些被迫进行的调整和改良，能够从根本上解决资本主义所固有的生产社会化和生产资料私人占有这一基本矛盾；相反，随着资本的全球扩张，资本主义生产和消费之间的矛盾、垄断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之间的矛盾、西方发达国家与广大第三世界国家的矛盾、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进一步显现和激化。无论资本主义怎样变化，只要其自身基本矛盾依然存在，就无法阻止人类在资本主义制度外进行社会主义的探索。

从世界社会主义的发展史不难看出，以科学社会主义为主导的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在100多年的时间里，就取得了从理论到实践、从一国到多国的迅速发展。世界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推动了当代历史的进步与发展。首先，社会主义为推进人类政治社会文明作出了历史性贡献，它促进了人类社会向公平、民主、正义的方向发展。因为实践中的社会主义制度并不像初期所设想的那样，仅仅作为资本主义的对立物而存在，而是致力于对资本主义的扬弃和超越，在管理现代经济，解放和发展生产力，计划和市场手段并用、实行国家宏观调控、促进经济社会协调发展等方面，社会主义国家作出了有益的尝试，为世界各种社会制度的国家所广泛借鉴。尤其是社会主义运动推动了近现代资本主义国家工人阶级争取自身权益的政治斗争，促使资本主义国家不断重视社会底层的利益诉求，建立起福利保障制度，资本主义在一些国家由野蛮残酷变得有些“文明”化。其次，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为改变世界格局、结束帝国主义的殖民统治作出了巨大贡献。一方面，社会主义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迅猛发展，极大地鼓舞了亚非拉地区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的民族解放斗争，而且社会主义国家的建立和发展为广大殖民地国家的独立和解放提供了多方支持，同时为广大第三世界国家提供了不同于资本主义的制度选择。也是在世界社会主义强有力的影响下，自20世纪70年代起，第三世界国家走向联合，挑战西方主导的世界秩序，推动建立公正、合理的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另一方面，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在遏制帝国主义战争、维护世界和平方面也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苏联歼灭德军总兵力四分之三以上，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二战后，也是由于苏联、中国等一大批社会主义国家的制约，西方资本主义的战争冲动受到有效制约，大规模的战争得以避免。当然，我们也要看到，由于社会主义的历史不长，又由于现实社会主义制度大都是在相对落后的国家建立和发展的，而且面临着西方资本主义的强大压力以至军事威胁，社会主义发展道路的探索难度可想而知。再加上苏联传统社会主义模式封闭、僵化等问题的影响，社会主义的优越性未能充分体现出来，甚而最终导致自身的瓦解，在一定程度上给现实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蒙上了一层阴影。但是从社会主义历史发展的长河来看，社会主义在世界范围内毕竟已经有了具体的实践，而且通过苏东剧变积累了成功的经验和失败的教训，社会主义对自己的发展规律的认识和把握进一步深化，从而将会更好地发挥社会主义制度的能动作用。社会主义代表着人类追求社会公正与普遍自由的价值取向，其内在的具有激励一切进步人士为之拼搏奋斗的永恒的精神力量。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也会从暂时的挫折中经受锻炼，汲取经验教训，这会促使社会主义向着更加健康的方向发展。这里我们有必要重温邓小平20年前针对苏东剧变讲的一段话：“世界上赞成马克思主义的人会多起来的，因为马克思主义是科学。它运用历史唯物主义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封建社会代替奴隶社会，资本主义代替封建主义，社会主义经历长时期发展后必然代替资本主义。这是社会历史发展不可逆转的总趋势，但道路是曲折的。资本主义代替封建主义的几百年间，发生过多少次王朝复辟？所以，从一定意义上说，某种暂时复辟也是难以完全避免的规律性现象。一些国家出现严重曲折，社会主义好像被削弱了，但人民经受锻炼，从中吸取教训，将促使社会主义向着更加健康的方向发展。因此，不要惊慌失措，不要认为马克思主义就消失了，没用了，失败了。哪有这回事！”

所以，正确认识世界社会主义发展趋势，就要“风物长宜放眼量”，只有这样才能“不畏浮云遮望眼”。作为当今世界主要的社会主义国家，我们要坚定社会主义的理想和信念，不断完善党和国家的各方面制度，探索建设好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一句话，干好自己的事情，就是我们对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最大最好的贡献。

作者：中共河北省委党校科社部教授

（责编/彭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