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第三力量”成长

江一河

任何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政府和市场也一样。在政府和市场力所不及的地方，各类非营利机构见缝生长。这个“舶来品”自上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传入中国来，已展现了顽强的生命力。在2008年的汶川地震救灾中，不少非营利机构发挥了相当重要的作用。在中国大力建设“和谐社会”之际，社科文献出版社出版的旅美学者卢咏的《第三力量：美国非营利机构与民间外交》一书，可谓“恰当其时”。

这位三十出头的年轻学者在美国多个非政府组织累计工作近十年，是这个领域的资深人士。她感言，在美国生活得越久，了解得越深入，“就越感受到非营利机构无处不在的重要作用”。

在卢咏的笔下，美国的非营利机构分布在各行各业，不仅包括传统意义上济贫扶困的慈善组织，更包括广义上的社会公益事业——从耶鲁大学等世界级的私立大学到各类教育科研机构，从医院、教会到文化艺术机构，从工会、行业协会到俱乐部，从环保组织、妇联到各种公民倡议性团体，非营利部门囊括了政府和商业公司之外的所有机构形式。

简而言之，非营利机构无处不在，它填充了政府和市场的缺位之处，勾连起来了美国社区和公民社会，是社会管理系统的一部分，呈现出了卢咏所谓的“第三力量”。这一力量不以政府强权和市场私权为机制，而是独立地组织社会资源，致力于公共服务和社会管理。它具有公共权威，充满公益精神，并且运作专业化。

人性具有自私和无私的两面性，在资本主义世界里人们也不可能总是以商业原则来对待生活的所有方面。商业公司追求的是利润最大化，非营利机构追求的则是它所推崇的社会价值最大化。如果说市场的竞争原则符合人性追逐物质需要的本能，那么非营利机构无私互惠原则正符合了人性追逐精神需要的本能。非营利部门与政府和商业部门共生共存，在一起满足各种社会需要的同时，体现了现代社会中人性的完整性。

唯有符合人性的东西才会长久，但如果没有相应的制度作为保障，也将是曲折长路，中国非营利机构的发展历程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从美国的经验来看，非营利机构的发展需要一些重要的条件。首先是市场经济能得到健康发展，以保证社会财富的充足。其次是私有财产要得到有效的保护，人们才愿意对社会慷慨解囊。第三是社会的诚信程度需要提高，为希望参与慈善捐助的人提供信心和行动指南。第四是要有健全的法制环境，保证慈善行为的自由与健康。最后还需要现代金融系统，非营利机构才能对捐赠资金进行管理，实现长期运作。由此可见，整个支持系统的营造十分必要且重要。

另外，卢咏给中国非营利机构提出中肯建议，必须提高专业化水平。美国非营利机构是私营机构，像商业公司一样采取现代管理方式，按照市场原则进行竞争。非营利机构不仅要借鉴商业公司的一些最佳管理方法，还需要根据自身的特点摸索出属于第三部门的管理方式。非营利机构也要建立组织内的自律，提高内部治理能力。

在这方面，中国的非营利机构做得还相当不够，透明度以及相关监督力度亟待提高。早年不时被报道的“希望工程”捐款流向，以及最近红十字会的“万元工作餐”，明显地暴露出了这一严重缺陷。这是值得所有从事非营利机构人士深刻警醒和反思的。★

《第三力量：美国非营利机构与民间外交》

卢咏

社科文献出版社

定价：49元

《现代国家的起源》

［美］约瑟夫·R.斯特雷耶

格致出版社

定价：20元

现代第一批欧洲国家制度，是在1100～1600年期间的法国和英国形成，这些制度的发展，使得欧洲国家拥有用于组织、控制大规模人群的强有力的国家机器。

《日本动画的力量：手塚治虫与宫崎骏的历史纵贯线》

［日］津坚信之

社科文献出版社

定价:29元

从宫崎骏与手塚治虫作品的异同点，以发生在两者之间鲜为人知的轶事为切入点，作者详细梳理了从1917年至2002年日本动画的历史。

《树枝的疏忽》

顾城

江苏文艺出版社

定价：25元

从诗人顾城幼时、少年、成年所经历的往事中，我们重温了天才诗人留下的声音。

《怀疑：普利策奖戏剧集》

［美］约翰·尚利等

新星出版社

定价：26元

是怀疑改变着世界。当一个人感到疑虑时，当他踌躇时……正是他成长之时。三部戏剧《怀疑：一则寓言》《安娜在热带》《求证》正是反映了这个主题。

《三十三年之梦》

［日］宫崎滔天

广西师大出版社

定价：36元

自1897年起，作者与孙中山结为生死之交，倾力支持中国近代民主革命事业，这是他的前半生经历的回忆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