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泉
一次竞猜引出奇妙发现
1906年的一天,英国科学家弗朗西斯·伽尔顿去了一个乡村集市。
在集市上漫步时,他偶然来到一处“猜重量赢大奖”的比赛场地。一头肥壮的公牛被牵到展台上,聚拢过来的人纷纷对这头牛的体重下赌注。
一共有800个人想碰碰运气,其中有些是屠户和农民,更多外行也想和他们一争高下。
当竞猜结束、奖品分发完毕后,伽尔顿找了张纸,进行了一系列统计分析。他将所有竞猜者估计的重量都记下来,然后计算这组数据的平均值。结果会是多少呢?
伽尔顿认为,这个平均值与标准值一定相去甚远。毕竟,外行人占大多数。
但是,他完全错了。这个群体猜测的牛的净重为1197磅,而事实上,牛的净重为1198磅。换句话说,群体的判断基本称得上完美。伽尔顿总结道:“群体判断的准确性,要比预想的可信。”
遇难潜艇失而复得
1968年5月,美国潜艇天蝎号在北大西洋失踪。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美国海军一无所知。对于最后一次联系后它又航行了多远,人们也仅有模糊的判断。军方确定的搜索区域是一片20英里宽、数千英尺深的环形海域。这是一项几乎没有任何希望完成的任务。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时,一位名叫约翰·克拉文的军官提出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方案。
克拉文编写了一系列剧情脚本,对于天蝎号可能发生的事情,提出了所有可供选择的解释。然后,他召集了一组具有不同背景的人士,包括数学家、潜艇专家和搜救人员,要求他们就情况可能向哪方面发展作出最贴切的猜测。
为了使整个过程变得有趣,这些猜测都以投注的方式进行,奖品是威士忌酒。于是,克拉文召集的这些人就潜艇为什么会遇到麻烦以及潜艇撞向海床时可能的速度和倾斜角度来下注。
毋庸赘言,这些信息中没有一条能指明天蝎号到底在什么地方,但克拉文认为,如果将所有答案综合起来分析的话,就能对潜艇如何遇难形成完整的拼图。
事实证明,这是个光彩夺目的主意。在天蝎号消失5个月之后,一艘军舰发现了它的沉没地点,与克拉文那个团体估测的位置相距仅220码。
这个故事的惊人之处在于,没人知道潜艇究竟为什么沉没,更没有谁对潜艇以多快的速度下沉,或者坠到多深的海底有任何概念。即便如此,作为整体的群体,仍能无限逼近真相。
群体决定往往科学
伽尔顿和克拉文的发现,说明了这样一个道理:在适当的环境下,群体在智力上表现得非常突出,而且通常比群体中最有智慧的人还聪明。即使群体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不是特别见多识广或富有理性,他们仍能做出充分体现集体智慧的决定。
这种“群体的智慧”,在这个世界上以许多种不同的形式发挥着作用。这就是通过谷歌能浏览多达数十亿个网页,却能准确发现那个包含自己希望查找的信息的页面的原因。这也有助于解释为什么过去15年来,艾奥瓦州中部数百名业余人士对美国大选结果的预测,总是要比盖洛普等专业机构准得多的原因。
不仅如此,群体的智慧还能够说明为什么有的公司攻无不克,有的公司却常常深陷泥淖;它有助于解释为什么你凌晨两点去便利店买牛奶时,那儿正好有一箱牛奶在静候你的到来;它甚至还会告诉我们,纳税以及资助少年棒球联盟训练的原因。
(夏花摘自中信出版社《群体的智慧》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