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服饰文化特征探悉

2011-04-13 20:09宋金英
丝绸 2011年3期
关键词:服饰文化齐国管子

宋金英,王 婧

(山东理工大学 鲁泰纺织服装学院,山东 淄博 255049)

齐国服饰文化特征探悉

宋金英,王 婧

(山东理工大学 鲁泰纺织服装学院,山东 淄博 255049)

以推理实证为基础,结合史论、典籍及诸子百家的哲学观点,试图分析齐国丝绸服饰文化的基本特征,力求寻找“齐国服饰”的形制、特点、审美取向,以及所包含的深层次的历史性文化价值。

齐国;服饰;文化特征

“天下之人冠带皆仰齐地”的记载,印证了齐国服饰独特的文化特征和审美价值观在春秋战国时期的显要地位。齐国服饰文化特征作为一种具体的社会生活方式的体现,对于人类社会生活史和人类文化史的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因此,从现代人类文化学的理论角度重新审视齐国服饰文化特征,不仅是从另一个视角透视了齐国服饰审美意识的直观评判,而且也是从另一个层面影射出中国不同时代服饰文化特征产生、发展、嬗变所蕴含的深层次文化内涵,其意义可谓深远。

1 影响齐国服饰文化特征的几点因素

1.1 自然因素对齐国服饰的影响

自然环境与人类生活息息相关,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密不可分,甚至决定了人们的生活方式。采取因地制宜的发展策略,既缓和了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又将自然和人合理地结合在了一起。通常情况下,自然因素主要包括气候和地域两方面。

1.1.1 气候因素对齐国服饰的影响

从龙山文化遗址的灰坑所发现的碳化竹节到《史记》“诸侯之师焚申池之竹木”的记载中可以看出,当时的齐国到处遍布着茂盛的亚热带竹林。而齐国古城纵横交错的排水管道[1],则印证了齐国气候的湿润、多雨[2]。由此可以推断出,当时的齐国应属于温暖湿润的亚热带气候。这种优越的气候条件,从某种程度上决定了齐国服饰在面料上的轻薄细腻、款式上的易于穿脱,以及整体造型上的潇洒飘逸。

1.1.2 地域因素对齐国服饰的影响

齐国建都初期的疆域只有临淄周围方圆百里,《孟子•告子》有“太公之封于齐,为方百里”的记载。但齐国历代国君以“辟土地,朝秦楚,莅中国尔抚四夷”(《孟子•梁惠王上》)的治国宗旨,不断开拓齐国的疆界,以至于到战国时期的齐国已拥有“齐地方二千里”(《战国策》)。据史料记载,强盛时期的齐国,东包括山东半岛,北至渤海湾一带,西至黄河故道,南伸入鲁南一带,北临黄海、渤海和广阔的沿海滩涂平原,南面为鲁中丘陵地区,自西向东横亘着泰山、鲁山、沂山等著名山岭。河流广布呈放射状向北汇入渤海,如淄河、弥河、潍河等河流[2]。幅员辽阔的齐国疆土决定了齐国地形的多样化,为齐国的政治、经济、思想文化,以及多种社会意识形态的孕育和发展创造了良好条件。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成为发展植桑种麻的基础,致使“膏壤千里,宜桑麻,人民多文采布帛”(《史记•货殖列传》),四通八达的海上、陆路交通,使齐国的“冠带衣履天下”成为可能。齐国的耕种、纺织、渔业不仅推动了齐国的经济发展,而且增强了齐国的经济实力,是齐国“仓廪实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管子•牧民》)服饰文化价值观产生的根本原因。

1.2 社会因素对齐国服饰的影响

阶级的产生决定了社会因素对服饰的影响,它有别于自然因素所带来的不可逆转性,是人为的主观意识形态下的产物,因此,统治者实施的政治制度,在某种程度上对服饰文化特征的发展起着关键性的作用。

1.2.1 政治因素对齐国服饰的影响

“简其礼,因其俗”(《史记•姜太公世家》)的开国政治策略,逐渐改变了先齐东夷人的生活方式。并将“交领右衽”的服装形式在当地逐渐推广开来,改变了当地“交领左衽”的着装习惯。《论语•宪问》有“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的记载,体现了孔子对此事的赞赏之情。齐国还采用了“礼”“法”并置的政治手段来干预服饰制度,在周礼的影响下,一套符合礼仪规范的政治制度对齐国服饰提出了各种要求和限制,并通过“法”来强行实施。因此,服饰中“昭名分、辨等威、别贵贱”的服饰审美文化,不是自然而然产生的,是“法”干预和制约的结果,是“礼”制下服饰制度达到完善的必要手段。因此,管子认为“所谓仁义礼乐者,皆出于法”(《管子•任法》)和“君臣、上下、贵贱、皆从法”(《管子•立政》)。在这种政治制度的影响下,齐国服饰有了严格的等级划分。《管子•立政》的“衣服有制……虽有贤身贵体,毋其爵不敢服其服……天子服文有章,而夫人不敢以燕以飨庙,将军大夫以朝,官吏以命,士止于带缘。散民不敢服杂采,百姓工商贾,不得服长鬈貂”,是政治制度在齐国服饰中的体现[3]。

1.2.2 经济因素对齐国服饰的影响

经济是社会发展的基础,经济的繁荣与否,直接影响着服饰的文化特征,齐国之所以拥有“冠带衣履天下”的美誉,究其原因与当时齐国经济的繁荣、国家的强盛密切相关。为达到国富民强的目的,在经济上采用了多种经济措施。首先,采取扶桑助蚕的经济制度,提倡“五亩之宅,树之以桑”和“民之通桑蚕,使蚕不疾者,皆置之黄金一斤,直食八石”(《管子•山权数》)等经济手段,刺激齐国纺织业生产的积极性;其次,对服饰手工业实行统筹管理,设立专门针对服饰加工的“攻皮之工”和“设色之工”;再是,开拓对外贸易,设立交易市场,通过降低关税和为外来交易的客商提供驿站等措施吸引外来商人[4],促进了与各诸侯国之间的经济、文化交流与融合,为齐国服饰文化特征的多样化提供了发展空间;此外,对“岁有凶穰,故谷有贵贱,令有缓急,故物有轻重”(《管子•国蓄》)的情况,采取“夫民有余则轻之,故人君敛之以轻,民不足则重之,故人君散之以重”的市场平衡手段,最终实现了“贾商归之若流”的繁荣景象。外商的大量流入为不同地域、不同文化的交融创造了条件,为独特的齐国服饰文化发展打下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1.2.3 文化因素对齐国服饰的影响

春秋战国时期,“周礼”已处于无足轻重的地位,在各诸侯国之间连年征战、各自为政的大环境下,多种思想并存的局面产生。其中有孔孟为代表的儒家、老庄为代表的道家、韩非子为代表的法家、墨子为代表的墨家及齐国邹衍为代表的阴阳家等学派,不同学派都拥有一套完整的思想行为体系,表现在服饰上也各有见地。儒家崇尚“周礼”,主张“约之以礼”,对不符合传统观念的服饰和色彩,给与批判和否定,孔子的“恶紫夺朱”,就是对不符合传统服饰色彩的否认;道家讲究“天人合一”,希望通过服饰来完成人与自然的沟通,主张顺应自然和天意,即所谓“勿以人灭天”的服饰观念;墨家则讲究“食之常饱,然后求美,衣必常暖,然后求丽”的务实服饰观;法家则反对修饰,否定天命、鬼神,崇尚自然的简约服饰风格;阴阳家则认为世界万物是循环往复的,在服饰上主张按照阴阳五行和四时的运转及时调整服装的款式、色彩来顺应天意。这种包罗万象的思想观点,从某种意义上影响着各诸侯国的服饰文化特征,使此时期服饰文化呈现多样化的开放性局面。

齐国思想文化发展高峰的主要标志是“稷下学宫”的设立。稷下学宫是齐国开明政治制度的产物,它包容了各种思想观点的存在,成为各种思潮萌芽、发展的乐土,是诸子百家开展学术交流的重要基地,为百家争鸣提供了场所和机会。在“礼仪人伦”“阴阳五行四时”及“天人合一”等文化思想的影响下,“博衣宽带”的舒展与流畅、锦缘“雕镂饰金”的精致与华美及配饰的协调统一,都从不同角度体现出齐国服饰文化的无穷魅力。

2 齐国丝绸服饰文化特征

2.1 管子“尚奢”与晏婴“崇俭”共存的服饰风格

2.1.1 管子“尚奢” 的服饰风格

管子认为适度的奢侈能够促进财富的运转与消费,从而提高社会经济的发展,达到富民强国的目的。为此《管子•侈靡》说:“不侈,本事不得立”“积者立余食而侈,美车马而驰,多酒醴而靡,千岁毋出食,此谓本事。”在服饰中则“多衣裘,所以起女工”。鼓励诸侯、大夫在服饰上奢侈浮华。要求诸侯之子臣于齐国时应穿两张虎皮做的裘,而大夫则穿以豹皮饰边的服装,“令诸侯之子将委质者,皆以双武之皮,卿大夫豹饰,列大夫豹蟾,大夫散其邑粟与其财物,以市虎豹之皮……大夫已散其财物,万人得受其流”(《管子•揆度》)。这一措施的实施,促进了货币和财物的流通与分散,提高了劳动者的生活水平,而且使齐国裘皮服饰得到进一步发展。在此影响下,齐国各朝代君王都有尚奢的思想,从文献记载中可以看出“齐景公”时的奢侈之风最为显著,他不仅把最为贵重的金、银、玉共饰于服饰之中,而且其服饰造型也极尽奢华,甚至到了较为古怪的程度。《晏子春秋•内篇谏下》有“景公为履,黄金为綦,饰以银,连以珠,良玉之,其长尺,冰月服之以听朝”的记载。

2.1.2 晏婴“崇俭”的服饰风格

与管子的尚奢相反,齐国的另一个贤相晏婴却主张节俭。《晏子•内篇杂下》有“晏子衣缁衣布之衣,糜鹿之裘,栈軫之车,而驾驽马以朝,是隐君之赐也”和“晏子相齐,衣十升之布,脱粟之食,五卯、苔菜而已”的记载,晏婴认为奢侈的结果不仅使位高权重的人加大对百姓搜刮和压榨,而且还会导致人格的堕落。从《晏子春秋•内篇杂下》记载的“田无宇见晏子独立于闺内,由妇人出于室者,发斑白,衣缁布之衣而无里裘”,正是晏婴“食不重肉,妾不衣帛”崇尚节俭观的体现。在衣着上,晏子以蔽体保暖为要,他穿衣极为朴实,甚至到了破旧的程度。《礼记•檀弓下》有“晏子一狐裘三十年”的记载,“晏子裘”后来成了“贫士服”的代名词。

2.2 注重“精”“形”之气在服饰中的体现

齐国非常重视“气”与“精”“形”的结合,讲究“精气”“形气”的统一。齐人认为“精”“形”之气生于天地、存于本体,是先天遗传和后天培养的共同体。“天出其精,地出其形,合此以为人”(《管子•内业》)是产生先天“精”“形”之气的根本;后天“精”“形”之气的形成与诸多因素有关,是自然、社会等因素影响下的产物。作为服务于人的服饰,对人的修饰与装扮功不可没,是体现人类外在“精”“形”之气的最佳手段。从古至今,服装作为服务于主体“人类”的客体,从来没有被作为独立的艺术品而脱离人体本身,相反服饰的结构、造型、质地及色彩的差异,却体现了着装者不同的精神面貌。

2.2.1 “宽缓阔达”的“精”“形”之气

齐国有“其俗宽缓阔达”的大国之风的美誉,表现在衣冠服饰上则是“宽衣博带”“巨冠长衣”的服饰风格。齐国巨冠“形如通天冠,顶不邪却、直竖铁为卷梁,高九寸,无山展筩”(《通典•礼十七》),则体现了齐人豁达、开朗,泱泱大国的“精”“形”之气。

2.2.2 “知礼”“重礼”谦谦君子的“精”“形”之气

知礼、懂礼在齐国的社会生活中起着重要的作用,日常生活中衣冠整齐与否是衡量礼的标准之一,反之则视为无礼的行为。《韩非子•难二》曾记载:“齐桓公饮酒醉,遗其冠,耻之,三日不朝。”齐景公也因“醉而解衣冠,鼓琴以自乐”(《韩诗外传•卷九》)而被晏婴斥责为无礼;另一个衡量齐礼的标准为入室脱屦,由于古人燕居,多席地而坐,因此入室时无论主宾都要先脱掉鞋子,以示知礼、懂礼和有礼。对于不遵守“礼”的人,轻者被斥责为无礼,重则甚至招来杀身之祸。《吕氏春秋•至忠》载有齐王有病召医师文挚看病,文挚因“不解屦登床,屦王衣”,而被齐王“以鼎生烹文挚”,来惩罚藐视“礼”的行为。

2.2.3 “尊尊亲亲”重视伦理道德的“精”“形”之气

体现伦理道德的服饰内涵无处不在,尤以深衣、丧服表现最为突出。丧服以麻织物、款式及工艺制作的粗劣来直观表达其伦理化的本质内容,因此五服之轻重,成了体现哀痛之深浅的标准和礼仪庄严的标志,并以此来确定服丧者及死者的身份地位。深衣则以锦缘色彩和刺绣来表达伦理道德的“精”“形”之气。祖父母、父母健在者,深衣可饰带刺绣花纹的缘边;父母健在者,可用青色锦为深衣的缘边;若是孤儿,则以白锦为缘。这种具有标识性的衣、裳使穿着者具有了某种特殊的“精”“形”之气。

2.2.4 “别贵贱,辨等级”重威严的“精”“形”之气

齐国在服饰穿着上非常讲究等级和威严的区别,不同身份、不同地位的人都有严格的服饰标准,任何人不得僭越。故《管子•君臣下》有“爵位虽尊,礼无不行,冒之以衣服,旌之以章旗,所以重其威也”。因此,服饰在整体造型、具体尺寸上都有严格的规定,教条化的服饰细节设计进一步体现了当时墨守成规的等级思想。《礼记•玉藻》曰:“绅长制:士三尺,有司二尺有五。”又曰:“凡侍于君,绅垂足,如履齐。”《墨子•公孟》的“齐桓公高冠博带,金剑木盾,以治其国”的记载,则进一步印证了“博衣宽带”所体现出的“精”“形”之气正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2.3 “僭礼越制”的齐国服饰特征

在齐国等级森严的服饰制度中,代表权力、地位、尊严的正统服饰派别里,存在着一只与其迥然相异的服饰流派,它不受礼制的约束,被某些人的喜好和欲望所左右,甚至是某个事件影响下的产物。它以新奇的设计和独特的穿着方式被大众所推崇或排斥,由于它的反传统形式和对“礼教”制度的脱离,使穿着者不受身份的限制和束缚,因此具有传播迅速、覆盖面广的特点,是齐国服饰文化特征中的一枝奇葩。

2.3.1 “僭礼越制”的服饰色彩文化

对统治阶级的推崇与尊重,使人们极力逢迎统治阶级的审美趣味,在“投其所好”和“上行下效”的思想影响下,以帝王的喜好为基点的服饰流行很快遍及全国。齐国“僭礼越制”的服饰主要体现在色彩和穿着方式上。“朱”色被周朝定为国色,具有至高无上的象征意义,但随着“礼崩乐坏”的大势所趋,齐桓公大胆创新,以反传统的审美思想,确定了紫色在服饰中的地位,使其顺理成章地成为富贵之色。《韩非子•外储说左上》有“齐桓公好服紫,一国尽服紫”,致使“五素不得一紫”的记载,成为反传统理念在服饰中的一大进步。

2.3.2 “僭礼越制”的服饰着装文化

在“服饰有制”“男女有别”思想观念的影响下,齐灵公却大胆将男服女穿这种有悖常理的服饰装扮作为个人喜好推广开来,使竞相效仿者达到难以控制的局面。《晏子春秋•内篇杂下》记载了“(齐)灵公好妇人儿丈夫饰者,国人尽服之,公使吏禁之……裂衣断带相望,而不止”的局面,在“礼教宗法”森严的古代服饰等级下,这种女着男装“僭礼越制”的着装行为,着实让现代人刮目相看[3]。

齐国服饰的另一个“僭礼越制”的表现形式则是“男着女装”的异类服饰装扮。无论着装者的心态如何,这种敢于突破传统观念的思维方式,渴望着女装的男士们,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大环境下,似乎并没有像身着男装的女士那样幸运地被社会认可,招致的却是自甘堕落、下流等斥责和唾弃。在《史记•货殖列传》有丈夫“作巧奸治,多美(弄)物,为娼优”的记载,但这些也从侧面看出齐国思想开放、敢于反传统的泱泱大国风范。

3 结 语

从自然因素和社会因素入手,分析齐国服饰文化特征,从中发现它不是独自完成的个体,而是各种主客观因素影响下的产物。它包含了齐人生活方式的框架、思维模式的构成及审美文化的表达,是不同时空、不同制度影响下的思想文化、精神文化及物质文化的总概。齐国服饰文化特征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政权统治下的政治产物,更多的是体现人类文化学的基本关系,它以其独特的审美思想和审美趣味,为研究先秦时期的服装形制、特点、审美取向及所包涵的深层次的文化内涵建立了可行性依据,也对现代服饰文化特征的分析与研究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1]张越,张要登.齐国建筑艺术及其特色[J].山东社会科学,2008(12):13-15.

[2]王志民.齐文化概论[M].济南:山东人民出版社,1993:456.

[3]张越.齐国服饰艺术初探[J].东岳论丛,2009(3):17-24.

[4]张越.富民思想——齐文化的价值内核[J].东岳论丛,2006(6):21-26.

Investigation into the Qi silk dress cultural characteristics

SONG Jin-ying, WANG Jing
(Lu Tai Textile and Garment School, Shando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Zibo 255049, China)

Based on persuasive evidences, combined with the theory on history, ancient books and records, the hundred schools of thoughts and their exponents during the period from pre-Qin times to the early years of the Han Dynasty, this article attempts to analyze the basic characteristics of the culture about Qi silk dress features,and seeks to find the shape, character, aesthetic orientation, as well as the deep-seated historical cultural values in "Qi silk dress".

Qi state; Silk dress; Cultural characteristics

TS941.12

B

1001-7003(2011)03-0055-04

2010-09-07;

2010-12-11

山东理工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发展基金项目(110023)

宋金英(1971― ),女,讲师,硕士,主要从事服装的教学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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