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咨询:一个新兴的哲学实践领域

龚 艳

(南京大学哲学系，江苏南京 210093)

【哲学·科学技术哲学】

哲学咨询:一个新兴的哲学实践领域

龚 艳

(南京大学哲学系，江苏南京 210093)

哲学咨询作为一个行业与研究领域于20世纪80年代发展起来，旨在应用哲学思维、概念分析以及逻辑推导对信念系统进行修正。哲学咨询师通过与来访者进行对话，帮助他们解决生活中遇到的思想问题。哲学咨询的核心价值在于帮助人们检视生活，通过实现个体的“自主性”使人们更好地掌控人生。作为一个新的领域与行业，哲学咨询不可避免地遭到了众多批评与驳难，但随着哲学咨询行业的发展、进步与完善，相关问题与质疑会得到进一步澄清，哲学咨询领域的前景值得期待。

哲学咨询;哲学实践;心理治疗;信念修正

一、哲学咨询的发展概况

哲学咨询作为一个年轻但发展迅速的行业，是哲学实践的一种社会应用形式。哲学咨询师通过哲学思维、概念分析以及逻辑推导，用几千年积累的先哲们的智慧帮助来访者解决现实中遇到的“思想问题”。

1981年，德国哲学家Gerd Achenbach首次尝试将哲学咨询作为一种行业，开创了世界上第一家哲学实践诊所，用哲学的方法为来访者解决生活问题和摆脱思想困境。这标志着哲学咨询作为一门独立的行业真正建立起来。经过3年从业经验的积累以及在此之前所做的长期的基础性研究，Achenbach于1984年出版了第一部关于哲学咨询实践的著作《哲学实践》①。Achenbach称自己为咨询哲学家(consultant philosopher)，提出把心理治疗领域内哲学方法的运用转变为纯粹的哲学咨询实践，并带领其他哲学实践者为哲学咨询在全世界范围内开拓了一片学术与实践的疆土。

20世纪90年代初期，哲学咨询行业开始兴盛。著名哲学家与心理治疗师Elliot Cohen借鉴认知心理学中的理性情绪行为疗法(REBT)②创立了LBT(Logic-Based Therapy)疗法。LBT以关于人类情感与行为的4个方面为前提预设，通过逻辑演绎揭示来访者所遇问题的本质及解决问题的途径。除了Cohen以外，美国的Paul Sharkey教授、James Stacey Taylor教授以及加拿大的Petter Raabe教授都是哲学咨询领域内的先驱人物。在这个阶段，哲学咨询学者除了延续80年代的工作——澄清哲学咨询与心理治疗的区别，为哲学咨询行业的独立性进行全面的论证——以外，还致力于在哲学咨询领域内建构统一的方法论。但是，咨询过程与认知系统密切相关，社会需求群体又具有多样性与层次性，咨询所针对的具体问题也因人因时而异。因此，对于统一方法论建构的努力与尝试并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1999年，马里诺夫(Lou Marinoff)撰写了一本关于哲学咨询的通俗读物《Plato，not Prozac》(《柏拉图灵丹》)，此书一经出版便立刻跻身全球畅销书行列，被翻译成多国语言。在该著作中，马里诺夫博士提出了“宁静(PEACE)五步骤”疗法［1］。PEACE 由问题(Problem)、情感(Emotion)、分析(Analysis)、沉思(Contemplation)及平衡(Equilibrium)五个英文单词的首字母组成。该著作的出版及畅销不仅推动了哲学咨询在全世界范围的扩展，而且将“哲学咨询”这一概念以通俗易懂的语言普及到社会大众之中。与此同时，各种相关学会、杂志以及研究机构也纷纷建立。其中较有影响的主要有美国哲学从业者协会(APPA)，哲学实践团体(SPP)，美国哲学、咨询、心理治疗团体(ASPCP)，批判性思维研究机构(ICT)，应用哲学杂志(IJAP)以及哲学实践杂志(IJPP)等。至此，哲学咨询进入多主题研究与多元化实践阶段。

二、哲学咨询的核心价值与理论基础

哲学咨询脱胎于心理治疗。心理治疗师发现，与病人进行哲理性的对话，帮助他们对事实进行逻辑分析并纠正其信念中的不合理因素，能有效减缓病人的病情。随着哲学咨询的社会需求逐渐增加，除了心理疾病患者以外，更多健全的人在遇到困境时也需要哲学咨询师帮他们指点生活的迷津。与此同时，哲学咨询对治疗师的专业素养要求越来越高，心理医生已经不能完全胜任哲学咨询工作了，只有经过专业训练的哲学家才能担此重任。于是哲学咨询逐渐与心理治疗分离开来，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研究与从业领域。

哲学从来就不是一门超凡脱俗的学科，它始终对现实世界有着最终极、最深沉的关怀。任何哲学流派都是基于对寻求真理与人类幸福的思考而产生的，任何哲学家都不能回避对人类现世生活的反思。哲学咨询不过是延续与继承哲学的历史任务，以现代咨询的方式继续为人类提供生活的智慧。哲学咨询既要帮助来访者解决具体问题，还要增进他们的自我认知，促使他们反思原有的核心价值观、人生观与世界观，最终达到信念系统的一致，不被生活中的矛盾所困扰［2］。

在解决问题、反思信念、增进认知的目标上，使哲学咨询有别于其他领域的核心价值是什么?信息咨询机构也能为人们的问题解决提供专业的指导，批判性思维的书籍也能帮助人们反思其原有的信念，学校的系统化学习更可以帮助人们不断增进认知。其实，哲学咨询的核心价值决不在于以上三个基本目标的实现，而是存在于更深的哲学层次之上——加强人类的个人自主性(personal autonomy)以实现对生活的真正把握。

斯宾诺莎在《伦理学》中谈到:“一个被动的情感只要当我们对它形成清楚明晰的观念时，便立即停止其为一个被动的情感。”［3］换句话说，人们日常的情感大部分是被动的、混淆的，没有经过理性思维的认真检视。在这种情感基础上形成的信念与行为模式有时会阻碍人们自主性的发挥，最终产生后悔、愧疚、遗憾等负面情绪。不经过自己理性思维的检视，人们将一次又一次地陷入上述恶性循环。发挥自主性的过程是人们通过理性分析进行选择的过程，是对头脑中的含混信念进行澄清的过程，是对自身原有认知系统进行批判性思考的过程。

在具体问题面前，哲学咨询可以以不同的方式与技巧帮助来访者对以下问题进行分析与反思:你目前持有与该问题相关的信念有哪些?这些信念中哪些是你自己的，哪些是别人强加给你的?你认为这些信念中，哪些正确，哪些还有待商榷?等等。通过对类似上述问题的哲学反思与引导，来访者能够弄清自己真正渴望的是什么，什么样的信念系统最好地反映了他的生活价值，他在多大程度上是活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而不是受他人支配、受外界影响。

当然，哲学咨询的核心价值不是单纯地为了寻求“自主性”本身，而是通过实现自主性促使人们真正掌控自己的生活，使人们能够按照自己的理性活得更加真实与丰富。在面对问题的时候，哲学咨询帮助来访者厘清头脑中复杂交错的信念，排除那些他人强加给他的观点，让他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并且应通过什么手段去达到。不管他最终采取什么样的应对措施都是他经过理性反思后的结果，他的生活可以更好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会过多地被他人的想法或社会主流思想所左右。帮助人们检视自身生活以更好地掌控人生，正是哲学咨询在“自主性”的要求下所要追求的核心价值。

哲学咨询在对具体问题提供分析与反思的同时，还会深入探讨问题的产生与人类信念系统之间的密切关联，通过调整与修正信念系统以达到影响个体情绪与行为的目的。Elliot Cohen在《LBT的形而上学》一文中，列出了哲学咨询师在处理信念、情感与行为三者的关系时必须承认的四个基本前提:(1)人类的情感与认知行为是从一定的前提中逻辑地演绎出来的;(2)人类固有可错性并且逻辑演绎的前提时常包含谬误;(3)人类的情感与行为出现问题是由于在现实中过分追求绝对性与完美性所造成;(4)人类固有一种克服基于错误情感或行为的推理的意志［4］。人类的思维——情感——行为三者之间具有互动性，这种互动构成了哲学咨询之所以可能与可行的最根本原因。哲学咨询是在承认上述前提的基础上展开研究与实践的。一定的认知系统决定了一定的情感与行为模式;反过来，通过情感与行为模式发生频率的高低，认知系统会相应地得到加强或削弱。

在一定的信念系统的基础上情感与行为通过客观事实被激发。客观事实是情感与行为产生的直接原因。认知行为疗法认为:“人的情感和行为受他们对事件的知觉的影响。”［5］这里的“知觉”就是人们应用自己的认知系统进行评价的过程。Cohen提出了一个情感构成模型:E=(O+R)③。例如我们可以对“愤怒”进行如下分析:客观对象:某人的一种或一系列行为;评估:将该行为及做出该行为的人评估为消极。在这个模型中，各种积极或消极的情感都可以得到理论上的解释。Sara Waller也认为“评价”在情感产生的过程中具有重要的作用。她说，“评价不仅仅是对真、假的判定，或表现为(将事实)归类，它还与每个人的目的相关”，“(评价是)连接事实真相与该真相对人们利益所产生的影响之间的桥梁”［6］。由此可见，无论是“评价”还是“评估”，在情感产生的过程中都是值得关注的核心概念。人类理性思维的能力正是通过评价过程体现的。

但是，在突发性事件面前，人们的评价一般是仓促的、片面的、可错的。在面对事实与采取应对措施之间人们头脑中通常有一个潜在的推理过程。如:

前提1:如果有事实A，则有评价B(信念系统α)

前提2:事实A

结论:评价B

前提3:如果有评价B，则有情感C(信念系统β)

前提4:评价B

结论:情感C

前提5:如果有情感C，则采取行动D(信念系统γ)

前提6:情感C

结论:采取行动D

上述连锁推理在逻辑形式上都是简单的肯定前件式。它们是人们在日常信念系统下的自动思维。在这种推理中，任何从前提到结论的演绎都有可能出错。当来访者因错误的自动思维而面临问题时，哲学咨询可以帮助他们重新回顾事实，引导他们进行理性的反思，使他们对事实产生合理的评价，进而建立适宜的情感，最终形成正确的行为方式。

三、对哲学咨询的挑战及回应

哲学咨询作为一种哲学实践有着深厚的哲学基础，在现实生活中发展迅速的哲学咨询行业也为人们提供了大量的服务与帮助。但哲学咨询作为一个新兴领域，仍不可避免地遭到了各方学者的批评与驳难，这些批评与驳难主要集中在哲学咨询的哲学性上和行业定位上。

首先是，哲学咨询的“哲学性”［7］问题。

哲学咨询的受众是社会大众，不可能都接受过哲学训练，而哲学的概念与方法却深奥难懂。哲学咨询师必须以通俗简洁的话语向来访者传达相关问题的哲学信息。那么此类咨询的哲学性该如何得到保证?甚至“哲学咨询”这一概念本身是否对“哲学”造成了误用或将“哲学”浅薄化了?

针对这两点，需要进行如下澄清:首先，哲学咨询师必须取得标准的从业资格认证。他们要么是通过哲学咨询培训的哲学工作者，要么是经过哲学训练的心理治疗师，其专业性是能够得到相关政府机构的保证与认可的。其次，哲学作为一门古老的学问的确深奥，但它始终都关注着人类最基本的问题。哲学咨询作为一种哲学实践，就是运用哲学的智慧解决现实问题的。

当然，作为新兴的领域，哲学咨询必然在某些方面还不够完善，比如如何完善当前的从业资格认证体系以及如何在咨询过程中将哲学思想、方法与技能应用得更加科学与有效等。但这是每个新生事物都会遇到的情形，不能因为其体系的不甚完善而否认它的价值。

其次，哲学咨询的“行业定位”［8］问题。

哲学咨询是针对人们的“思想疾病”进行治疗。因此哲学咨询师有时被称为“实践的精神导师”(practical spiritual guidance)。那么，哲学咨询行业与其他指导人们精神生活的职业，如牧师、教士甚至宗教领袖的性质是否一样?如果混淆了上述职业的区分，则很容易就会得出哲学咨询行业定位不准确的结论。

著名的哲学咨询实践者马里诺夫博士曾经说过:“我们帮助我们的委托人——个人、团体以及组织——达到自我掌控;不是通过短暂的抽象的理论，而是通过实实在在的实践。”［9］哲学咨询师将与问题相关的哲学原理一一摆在来访者面前，促使他们进行反思，而后由来访者自己来决定如何想、如何做。而牧师、教士或宗教导师是通过教义或道德来劝解、疏导人们思想中的问题，带有一定的价值导向。他们以宗教教义以及社会道德为基础，告诉人们应当如何想、如何做。因此，综观哲学咨询的全过程，咨询师所起的作用不是有意识的道德或教义引导，而是客观全面地把与问题相关的情况以哲学的方式传达给来访者。这是哲学咨询与宗教或道德在指导人们精神生活上的重要区别，所以哲学咨询有其准确的行业定位。

对于哲学咨询这个新兴领域的众多批评，促使从事相关研究的学者们不断地进行反思与回应。首先，一大批杰出的哲学家愿意成为这场运动的先锋，用他们专业的知识与人生的智慧来实现哲学在生活中的应用。其次，哲学咨询有着广泛的社会需求群体。日益加快的生活节奏使人们每天面对的问题复杂多样。人们急切地希望认清现状及解决问题。这种需求逐渐扩大的趋势令哲学咨询的实践前景得到了有力保证。最后，哲学咨询的价值已经得到了实际体现。哲学咨询开展20多年来，不仅为众多来访者解决了个人的实际问题，也为企业及团体分析形势提供了有效决策。哲学咨询行业对社会产生的积极功能完全可以通过定量与定性分析进行评估。相信随着哲学咨询行业的发展与进步，相关的问题与质疑会得到进一步的澄清，该领域的广阔前景值得人们的期待。

注 释:

① 原著用德文撰写，书名为Philosophische Praxis，目前国内尚无中译本。

② REBT为Rational－Emotive Behavior Therapy(理性情绪行为治疗)的首字母缩写。由Albert Ellis在19世纪50年代中期创立。参见艾伦·艾维、迈克尔·丹德烈亚等著《心理咨询与治疗理论——多元文化视角》一书第192-203页，汤臻等译，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08年。

③ E(Emotion)，O(Object)，R(Rating)，这个模型表达的意思是，情感是由对象以及根据对象进行的评估构成。具体参见参考文献［4］。参考文献:

［1］Lou Marinoff．Platonot Prozac［M］．New York:Harper Collins，1999:92-126．

［2］James Stacey Taylor．The Central Value of Philosophical Counseling［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hilosophical Practice，Vol．1，No．2，Spring，2002．

［3］斯宾诺莎．伦理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3:第五部分命题三．

［4］Elliot Cohen．The Metaphysics of Logic-Based Therapy［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hilosophical Practice，Vol．3，No．1，Summer，2005．

［5］Judith S Beck．认知疗法:基础与应用［M］．翟书涛，等，译．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01:16．

［6］Sara Waller．How Does Philosophical Counseling Work?［J］．Judgment and Interpretation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hilosophical Practice，Vol．1，No．2，Fall，2002．

［7］James Stacey Taylor．The Future of Practical Philosophy［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hilosophical Practice，Vol．2，No．2，Spring，2004．

［8］Shlomit C Schuster．Marinoff's Therapy:A Critique of His Books on Philosophical Practice［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hilosophical Practice，Vol．2，No．2，Spring，2004．

［9］Lou Marinoff．Philosophical Practice［M］．New York:Academic Press，2002:16．

Abstract:With a strong sense of mission and duty in development society，Liang Qichao connected social development and academic progress．He had viewpoint and method to discuss the academic and social interactive， foresee the future development of science， which produce far-reaching effect in following academy．

Key word:Liang Qichao;the trend of the times;academic viewpoint;value purpose;system

Grassroots Party Organizations Setmode Innovation from the Field of Peasant-worker Party Building View

YANG Dong-guang

(Teaching and Research Department of the Party Building， Hebei Provincial Committee Party School， Shijiangzhuang， Hebei 050061，China)

From the field of peasant-worker party building view，the traditional village-based administrative setmode of the Party organization can not adapt to the practical needs of the flow of peasant-workers，we should change the setmode of grass party organization by the full coverage of static and dynamic combination， horizontal integration， vertical integration and highlighting features．In the process of innovation， we must uphold the party's leadership;adhere to the economic and social science development， a sound system and the four principles of the overall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peasant-worker;grassroots party organizations;setmode

Philosophical Counseling:A New Area of Philosophical Practice

GONG Yan

(School of Philosophy， Nanjing University， Nanjing， Jiangsu 210093， China)

Abstract:As a profession and a research field， philosophical counseling arose in 1980s．It applies philosophical thought， conceptual analysis and logical derivation to help revising belief systems．Philosophical counselors help clients to deal with problems in their daily life through dialogues．The core value of philosophical counseling is to help people examine their lives and control their lives better through realization of individual"autonomy"．Inevitably， philosophical counseling may encounter lots of criticisms as a new profession．The problems and questions about this field will get further clarified when it is developing， progressing and perfecting．The prospect of philosophical counseling is worth looking forward to．

Key words:philosophical counseling;philosophical practice;psychological therapy;belief revising

Clone:Why Did It Face So Much Ethical Pressure？—Talking from Positivism View of Science

GE Fei-fei，CAI Zhong

(School of Philosophy， Nanjing University， Nanjing， Jiangsu 210093， China)

Abstract:For a long time， the view of positivism is a faith in scientific community．But， just because of this faith， the scientists neglect the ethical issues， and lead to Gresham's law， at last， makes the adverse effect to both science and ethics．In this text，I will talk from the example of clone，and go deep into the inside of science to find out how positivism view of science makes clone have to face so much ethical pressure．

Key words:Positivism view of science;clone;Gresham's law

The Achievement of Fan Wenlan's a Brief Compilation of the General History China

CHEN Qi-tai

(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School of History， Beijing 100875， China)

Abstract:Fan Wenlan was excellent Marxist historian of China．He wrote A Brief Compilation of the General History China which had five hundred and sixty thousand words and enjoyed great popularity in ENY in 1940—1941．He rewrote the book after new China and completed one point one million words from ancient times to five dynasties and ten kingdoms period until 1965 which was consumed extended over ten years．This was representative work on Marxism historiography．It reached a higher level than ENY edition in historical viewpoint about history process， in eulogizing national spirit， in recording the nation work together， in appraising historical characters， in depicting various social lives， in elucidating value of traditional culture and in texture．He successfully depicted powerful and magnificent， varied and graceful picture of history．

Key words:Fan Wenlan;A Brief Compilation of the General History China;the Chinese history course;all nationality create history together;appraise historical characters;the creative application of Marxism

Viewpoint Innovation and Academic Approaches—Implication of Liang Qichao's Methodology about Academic History Study

SONG Xue-qin

(Department of History of CCP，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872， China)

B81 < class="emphasis_bold">文献标识码:A

A

1007-8444(2011)04-0444-04

2011-05-20

龚艳(1984-)，女，江苏南京人，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逻辑应用、思想分析技术研究。

责任编辑:王荣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