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火救援过程中撤离战术应用研究

●姜连瑞,许 果

(1.武警学院消防指挥系,河北 廊坊 065000;2.重庆市消防总队,重庆 402460)

消防部队作为一支“养兵千日、用兵千日”的特殊部队,在进行灾情复杂的灭火救援战斗时,随时都经受着生与死的考验,能否取得灭火救援战斗圆满胜利,关键在于是否有科学的理论指导和正确的战术[1]。消防部队指挥员在灭火救援现场,必须要对灾害现场形势有充分的认识,时刻关注现场的发展及变化情况,把消防指战员的安全系于心上,视实际情况适时地做出正确地决策,充分保证消防指战员的安全[2]。一旦出现或发现可能造成人员伤亡的危险征兆后,指挥员必须准确分析、判断,果断决策,处理好进攻与撤离的关系,该撤离时就撤离,应用好撤离战术。

一、提高撤离思想认识

过去发生的消防指战员伤亡事故中,有些是由于消防指战员的思想认识不高、安全意识淡薄所致。《公安消防部队执勤战斗条令》第六条规定：公安消防部队应当严格落实安全防护和安全保障措施,有效预防和减少官兵伤亡。在一些高危险的现场,可能发生的危险无法及时控制或者消除,直接威胁消防指战员的生命安全时,指挥部或者现场指挥员应当果断下达撤离命令,发出撤离信号,组织参战人员撤离到安全地带并立即清点人数,视机再组织实施灭火救援行动。因此,指挥员必须认识到撤离不仅是指挥决策的重要战术决断,还是战术进攻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是保证消防指战员安全的一种有效措施,更是消防部队顺利、安全地完成灭火救援任务的重要保障。

二、加强撤离战术训练

预案要明确提出撤离的时机、方法、组织及要求,规定撤离路线及撤离信号和信号的传递方式等。消防部队要组织部队进行重大案例研讨,使得所有消防指战员都清楚危险发生前的征兆,有针对性地反复开展撤离训练和实战模拟演练,树立撤离观念,在可能发生重大危险的灾害现场,在危险来临之前,可以及时、有序地按照执勤战斗预案进行撤离,避免造成人员伤亡。

三、科学预测现场风险

面对可能出现倒塌、爆炸及各种次生灾害等突发险情,消防指战员的每一次灭火救援行动都具有很大的风险,采取地每一次战术措施同样包含着风险。灾害现场指挥员必须充分认识风险存在,树立风险意识,分析风险利弊,实施风险转换,牢牢把握火场指挥的主动权。

(一)发挥现场安全员作用

按照执勤战斗条令要求在灾害现场设立现场安全员,而不同事故、不同现场使用的监测仪器、器材不同,主要有经纬仪、测温仪、气象仪、红外线热成像仪、可燃气体检测仪等监测仪器。现场安全员很难同时掌握所有器材的性能和使用,操作使用也不专业,也不能从多个方向、多个位置监测,必须要有专业监测人员进行操作使用,才能充分发挥监测器材的作用。因此,现场安全员要加强与监测人员的密切配合,及时收集现场的火势发展变化情况及各种异常变化,将有关信息及时提供给指挥员。在接到现场安全员报告或主动发现危险的征兆时,指挥员要及时发出撤离信号,组织救援人员迅速、安全撤离现场,最大限度地保证消防指战员的人身安全。同时,现场指挥部还应该给予现场安全员一定的权利,在发现情况来不及报告时,由现场安全员及时发出撤离信号,充分利用好征兆出现,危险发生前的有限时间,发出撤离命令,将人员撤离至安全地带。

(二)依靠专业技术力量

化工装置及油气罐火灾的现场非常复杂,不同的化工装置及厂房情况都不一样,消防指战员对化工生产的程序等情况都不甚了解,因此在处置化工装置及油气罐火灾时一定要依靠专业技术力量。灾害现场的专业技术力量主要是指有关专家、工程技术人员和岗位工人等。在灭火救援过程中,这些专业技术力量具有对现场情况熟悉,专业知识丰富,灾害危险认识清楚等特点,对消防部队的灭火救援战斗具有指导和保障作用。对化工装置及油气罐火灾进行力量部署、优选灭火作战方案、下定战斗决心等情况时要依靠有关技术专家;对处置化工装置及油气罐火灾,了解化工流程、对事故现场及周围环境情况需要全面细致了解时等都要依靠工程技术人员;在对现场危险进行近距离处置等时需要依靠岗位工人的技术指导和配合下进行处置,充分发挥专业力量的技术优势,可以减少消防指战员在处置过程中的失误和不当操作,有效保障消防指战员的安全。

(三)依据耐火极限

建筑构件耐火极限的大小是建筑物抗御火灾能力的表现。不同建筑物的耐火极限不同,建筑物不同结构的耐火极限不同,同一构件的质量不同耐火极限也不同,建筑物构件的耐火极限见表 1。在火灾高温作用下,建筑结构燃烧时间超过耐火极限,建筑可能很快就会发生倒塌,对消防指战员的人身安全造成重大威胁。在达到耐火极限后,要加强对现场的观察、监测,准确掌握建筑结构的变化情况,对于主要承重构件已经超过耐火极限的建筑,消防部队指战员一般不能进入楼内灭火救人。

表1 建筑物构件的耐火极限 (小时)[3]

四、准确判断撤离时机

统计资料显示：1980～2008年,全国共有 121名消防官兵在扑救火灾中牺牲,按照造成消防官兵牺牲的火灾事故性质类型分类见图 1。由图 1可以看出：建筑倒塌、爆炸是造成消防官兵牺牲的主要原因,占牺牲总数的 60%。其中,建筑倒塌事故造成消防官兵牺牲的人数最多,占总数的 36%。造成消防指战员伤亡的灭火救援战例,有些是由于指挥员对事故发生的征兆判断不准,撤离时机把握不好,没有及时采取撤离战术,错过了撤离的最佳时机,以至于造成消防指战员伤亡。

图1 消防官兵牺牲按事故性质分布图[4]

(一)建筑物火灾倒塌征兆

1.钢筋混凝土结构建筑倒塌征兆

在高温作用下,钢筋混凝土结构建筑的混凝土砂浆保护层失去粘结力、粉化脱落使砂浆裂开,使承重结构直接过火燃烧、烘烤,钢温度达到 350℃、500℃、650℃时 ,强度分别下降 1/3、1/2、2/3,在冷热水流冲击下墙体疏松产生裂缝,钢结构弯曲,失去支撑和承重能力,承重结构在被拉裂变形时,发出异常声响,且声音由小变大。同时,在建筑物结构变形的过程中,墙面墙体受高热膨胀或外力作用出现外鼓现象,门窗等构件也会扭曲变形、卡死,不能开启,大量积水导致楼板下沉。钢筋混凝土构件在不同温度下的变化特征见表 2。

表2 钢筋混凝土构件在不同温度下的变化特征表[5]

2.木结构建筑倒塌征兆

在火灾条件下,木结构建筑火灾蔓延速度极快,火场环境温度急剧上升,局部温度高达几百度,高温作用使木结构表面炭化,削弱了构件截面尺寸,导致木结构力学特性迅速受到破坏,剩余截面的面积不能承受原有的全部荷载,在燃烧的极短时间内就会使木结构建筑发生倒塌破坏。

3.大跨度结构建筑倒塌征兆

厂房、影剧院、体育场等大跨度结构建筑物内,一般多采用梁、柱作为承重结构,由于承重构件相对较少,构件承受的荷载大。大跨度空间某个部位的梁、柱在受到火焰高温作用及火灾产生的巨大热量后极易被破坏,造成楼板弯曲、炸裂,屋架结构失去支撑能力,这时的建筑随时有可能坍塌。

(二)化工装置火灾爆炸、爆裂征兆

化工装置的生产设备主要是钢材制造,容器、管线、阀门在火焰的直接烘烤下,金属罐壁 5min内可加热到 500℃,造成机械变形,使得金属材料的强度减弱一半,10min内其温度可达到 700℃,失去大部分强度,当火焰使得温度达到 1 200℃时,金属材料的强度基本丧失[6],容器、管道将会出现爆裂现象,爆裂后安全阀易失灵,在外部火焰作用或设备缺陷发生泄漏破坏时,造成局部反应过于剧烈,内部压力往往高于大气压,外泄大量可燃液体、气体,遇火源随时都可能爆炸,导致设备容器超压爆裂、爆炸。化工装置火灾出现爆炸、爆裂的征兆有：火焰逐渐由红色变成褐色或炽白色,变亮、耀眼;达到容器承受的最大压力极限,发出刺耳的呼叫声;装置的贮罐内压力骤增,容器形变鼓起;反应釜、塔等容器形体晃动、抖动。

(三)油罐火灾发生沸溢、喷溅征兆

油罐区的油罐通常主要储存重质油,重质油一般不易发生燃烧,危险性相对较小,但重质油罐一旦引起火灾,在辐射热、热波、水蒸汽的作用下,温度升高,火焰增高,重质油起火 0.5～1h之后,油面开始泛起细小的油泡沫,并逐渐生成大量油泡,逐渐出现蠕动、涌涨等异常现象,连续出现油沫 2～4次,油品与火焰可能一起腾空而起,同时喷出,形成油品的沸溢、喷溅。沸溢、喷溅的征兆有：发生前数分钟,油罐出现剧烈震动并发生强烈嘶哑声音;油面出现蠕动、涌涨现象;火焰增大、发亮、变白,产生刺耳的“嘶嘶”声;一般发生时间在油罐燃烧 4～5h左右。最终时间取决于储罐内油品的数量、存放时间、含水量及燃烧着火时间的长短等因素。

(四)气罐泄漏火灾爆炸征兆

气体爆炸通常是由易燃可燃气体泄漏后,较长时间未能有效控制泄漏,也没有点燃气体恢复稳定燃烧,使得局部的泄漏物质浓度在短时间达到爆炸下限,在处于极限范围内时,爆炸的可能随时发生,潜在的危险性大。在温度急剧升高时,组成液化石油气的烃类会出现高温裂解,碳粒子在火焰温度达到 700℃至 800℃时呈现红光或黄光,在火焰温度超过 1 000℃的高温时,气体中氧气含量增加的情况下,火光就由红变白、变亮,使人产生刺眼的感觉。同时,金属罐壁发生颤抖摇晃,发出刺耳的哨声等异常声响[7]。

五、合理选择撤离方式

执行灭火救援任务时,在熟悉现场地理位置的基础上要选择好进攻阵地,占据便于撤离的位置,做好个人防护。一线指挥员在紧急情况下可不经请示,果断下达紧急撤离命令。指挥员应先确定好撤离路线,不同情况下采用不同的撤离方式和组织形式。在部署灭火力量时,停车位置要位于灾害现场的上风或侧风方向,车头向着便于撤离的方向,尽量避免地势低洼、道路崎岖拐弯处。扑救油罐火灾时,车辆要与油罐保持一定的距离且要背向油罐。撤离时人员应由预案或事先确定的路线撤离,不能盲目乱跑造成现场混乱,保证撤离时快速、有序、安全。组织撤离的具体方式有：

(一)集中统一撤离和分批分散撤离

根据部队集中程度分为集中统一撤离和分批分散撤离。集中统一撤离指参战人员在接到撤离命令后,立即停止战斗,成建制地撤离到安全区域的撤离方式。一般适用于危险征兆发生后,预留时间较长且危害严重,须立即撤离的情况。分批分散撤离是指在危险征兆不明显或预留时间较短,部分参战人员已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先将受到威胁的人员撤出,其他人员在指挥部统一部署下迅速、有序地全部撤离或部分撤离的撤离方式。一般适用于灾害现场范围较大且只有局部发生重大险情的情况。

(二)带装撤离和徒手撤离

根据撤离距离远近及危险程度分为带装撤离和徒手撤离。带装撤离是指发生危险的征兆刚出现或征兆出现后可能需要较长时间才发生危险时,指挥员下达撤离命令后,参战人员立即整理器材装备,人员和器材装备一起撤离到安全区域的撤离方式。适用于危险影响较小或预留时间较长的情况。徒手撤离是指发生危险征兆后,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危险,参战人员发现情况后,放弃器材装备立即撤离危险区域的撤离方式。适用于危险影响较大,预留时间较短,撤离距离较远的情况。

(三)受令撤离和自主撤离

根据现场紧急情况分为受令撤离和自主撤离。受令撤离是指灾害现场险情的征兆开始出现,可能发生危险的时间比较长,撤离命令由指挥员或安全员下达后才撤离的方式。适用于开始出现危险征兆且预留时间比较充余的情况。自主撤离是指在灾害现场出现危险征兆明显,危险随时可能发生,时间急迫,没有时间汇报和等待命令下达立即撤离的方式。适用于征兆明显且预留时间极短,危害比较严重的情况。

(四)其他方式撤离

根据现场的灾害类型和环境情况不同可以采取其他形式的撤离：一是向上风方向撤离。指在出现危险征兆,风力、风向比较明显,危险可能向下风方向发展、蔓延,而向上风方向撤离的方式。适用于油罐火灾中,发生沸溢、喷溅征兆时,风力、风向比较明显,下风方向的危险性更大的情况。二是横向撤离。指建筑物在出现倒塌征兆时,可以判定建筑倒塌的方向,向倒塌方向的横向撤离的方式。适用于建筑物监测比较细致,倒塌造成的危险性大的情况。灭火抢险救援现场的情况是复杂多样的,在需要撤离时,现场指挥员可根据灾害现场的实际情况,确定在不同情况下最佳的撤离方式,可以是单独应用一种撤离方式,也可以综合应用两种或多种撤离方式,灵活应用撤离战术,确保消防指战员的人身安全。

六、撤离战术应用方法

(一)要敢于承担责任

在灭火救援过程中,灾害事故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因此,在灭火救援现场要求指挥员敢于对自己的决策负责,敢于承担撤离风险,要不受周围不利因素的影响,及时果断、科学地决策,组织好灭火战斗。

1.撤离后不出现危险情况

在灾害处置现场,现场安全员、指挥员等所有人员都只能看到危险发生前的明显征兆,可能发生危险的征兆出现后,为了保证参战官兵的人身安全,指挥员主动发出撤离命令。然而征兆只是危险发生的前奏,危险发生与否不是我们主观能够控制的,它与很多客观实际情况有关。指挥员要充分重视消防指战员的人身安全,即使在下达撤离命令后没有发生危险,也要敢于承担责任,这样才能在灾害现场果断的进行决策。

2.反攻战斗后出现危险情况

撤离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组织进攻。在撤离后必须适时组织反攻,及时利用有效时机进行灭火救援工作。然而,有些灾害现场情况极为复杂,在消防指战员撤离现场后可能不会立即出现危险情况,却在反攻展开战斗后立即出现倒塌、爆炸等危险情况;也可能在撤离后出现了爆炸而一段时间内没有继续发生危险,在进行反攻过程中又出现连续爆炸,这些都要指挥员科学决策,要不受外界环境的影响,要敢于承担作出决策后可能产生的后果。

(二)命令下达要及时果断

在火灾现场处置过程中,遇到突发危险情况时,撤离时机的把握是撤离战术应用的关键点。针对灾害现场情况复杂多变、各种大面积立体性火灾及现场救援,指挥员不仅要快速进行判断,还要及时果断地定下决心。这就要指挥员及现场安全员能够发现危险征兆,及时快速果断地下达撤离命令,将危险区域的消防指战员撤离至安全地带,保存灭火救援的有生力量。

(三)要保证好撤离安全

只有保全自己,才能更好地参加灭火救援战斗完成灭火救援任务,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证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现场指挥员必须了解事故现场情况,牢固树立敏锐观察、分析判断和通晓全局的作战意识,掌握现场“突变”的征兆,增强安全防护意识,加强自身安全防护。在时间不允许的情况下,要放弃一切车辆和器材,并尽量利用地形地物作掩护,爆炸发生时就地卧倒,合理利用大型装置、设备等背火面就地掩护。

(四)要规定好撤离信号

撤离命令应统一由指挥员或安全员及时下达,依据预案或事先确定的信号传递方式中的一种发出撤离信号,信号要明显、准确、统一,能使现场所有人员都看到或听到。在声音影响较小,能够听见声音的情况下,可以采用广播、哨声、长鸣警报、通信扩音器材等下达撤离命令;在声音嘈杂、进距离都无法听见的场所可以采用旗语、手势、发射信号弹、连续急闪强光灯等撤离信号下达撤离命令。

(五)撤离后要清点人员

在大型、复杂的灾害现场,参加战斗的人员多、车辆多、情况复杂,指挥员发出撤离命令后,可能会出现部分参战人员接收不到命令的情况,这就要求指挥员要及时掌握部队的作战情况、力量部署和人员位置等,并在撤离后迅速集合队伍,清点人数。通过清点人员数量、装备的损失情况,确定撤离后战斗实力以及确定是否还有没来得及撤出的人员,在确定有人员没有撤离出来时,要及时的采取救援措施,并且对及时将撤离出来的人员和装备进行整编,利于进一步的战斗部署,保证灭火救援行动不出现其他情况。

(六)要做好反攻准备

撤离战术的目的是把人员暂时撤出阵地,等待有利时机消除灾情,最终完成灭火救援任务,尤其是一些重特大火灾的扑救,必须以变制变,正确把握进攻与局部放弃的关系。在消防指战员从火场第一线撤离下来,要有“反攻”打恶战的意识,切勿掉以轻心,要继续侦察现场情况,重新调整兵力部属,以利再次进攻,甚至是更大更猛的二次、三次进攻。可以采取突破、堵截、包围、分割等战术方法,集中兵力,抓住战机,乘胜追击,果断确定作战目标,一举歼灭余火、残火。根据诸多火灾案例分析,火场危险出现后往往是组织反扑的最佳时机,比如油罐火灾发生沸溢和喷溅后,暂时没有再次沸溢和喷溅的危险,必须抓住有利战机,及时组织部队全面反攻,往往事半功倍。

[1]Vincent Dunn.Safety and Survival on the Fireground[J].Fire Engineering Books＆Videos,1992.

[2]GB50016-2006,建筑设计防火规范[S].

[3]张利.探析火场撤离的必要性及时机把握[J].消防技术与产品信息,2007,(8)：55-56.

[4]侯健.建筑火灾倒塌原因与救援对策[J].武警学院学报,2009,25(4)：36-38.

[5]刘惊涛.论化工场所灭火救援对策[EB/OL].(2007-07-09).中国消防在线.

[6]长泰.火场上的危险前兆[EB/OL].(2006-03-24).http：//www.sc119.gov.cn.

[7]Rita F.Fahy,PhD.United States Firefighting Deaths Related to Training[J].NFPA JOURNAL,2006,JULY/AUGUST：40-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