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萍,薛秀娟
(河北民族师范学院 法政系,河北 承德067000)
在古希腊,哲学是统摄群学的最高学问。它是希腊人对世界和人类自身以及人类社会的综合思考和探索的成果,荣誉观作为一种价值观和社会意识必然会在哲学中有所反映和体现。古希腊的哲学家其实是一些掌握各种学科知识的全才,他们学以致用,积极参与城邦的各项活动,在民众中颇有影响。所以,他们的哲学思想中既包含自己深邃的见解,同时也体现着民众和时代的呼声;既有对当前社会和生活中各种现象的反思,也有对城邦命运的预测与关注。在希腊前后相继的哲学思潮中,荣誉问题从未被忽视,从神话史诗中对荣誉的歌颂到早期哲学家的初步探索,直至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对荣誉的理性分析,希腊人的荣誉观经历了一个萌芽、探索、批评、继承、发展并不断推陈出新的曲折发展过程。在苏格拉底以前即古希腊哲学的盛期到来之前,希腊人的荣誉观已逐渐走上哲学的轨道,并对希腊人的价值观和社会生活产生了不可低估的影响。
在人类社会的最初时期,由于生产力水平的限制,人们对自然及人事的认识是用感性表象和拟人化的幻想方式表现出来的神话与宗教,而这里就包含着人类童年的哲理思考,并成为后来真正意义上的哲学的摇篮。杨适先生说:“哲学和宗教都是世界观,区别在于前者以科学的理性思维为主要形式,后者则是感性的(感情的、形象的)神秘的形态。但是还有一种区别,神话宗教有更悠久的历史,并且是从人民的生活和实践中自发蒸馏出来的……而哲学在以往文明史里只能在一种或多或少的较狭隘的范围内(有文化知识教养的、有闲暇的人们中)产生和流行;这种情况决定着宗教往往比哲学更有力量和影响,无论她的内容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都是如此”[1](P51)。马克思在谈到希腊艺术时说,希腊艺术的前提是希腊神话[2](P114),这种论断也同样适用于希腊哲学。“同希腊艺术只能以它为母胎和土壤一样,希腊的哲学也只能以希腊神话里所包含的世界观为自己的土壤,而不能以别种神话或宗教作为自己的思想前提”[1](P69)。在希腊神话和宗教里,后世一些主要的哲学思想都已有所反映,其中关于荣誉的观念和阐释已具有相当的高度和深刻性。
(一)荣誉是一种职责和权利,是个人价值的标志
在希腊神话中,每个神、英雄或凡人都被普遍法则赋予一种职责或权利,即荣誉。首先,荣誉是管理一定领域内的事务和关系的权利。在神的统治秩序中,宙斯在拥有了自己至高无上的荣誉(权利)之后,便“为他们分配了荣誉职位”[3](P51),使诸神各司其责,尽享权利。荷马的诗歌中处处是荣誉的礼赞,神和英雄们为保卫自己的荣誉而不惜大动干戈,究其原因是他们在保卫自己的权利。这说明,荷马时代希腊人已经有了清醒的个体和自我意识。其次,建功立业是获取荣誉的手段,功业是荣誉的标志。“荣誉属于在战斗中或在竞赛中的优胜者,是为他的家庭和他的共同体所承认的一种标志”[4](P155),“它是根据正义的原则,按自己的功绩被赋予的个体的权利总和”[5](P6)。这种思想符合希腊征战不休的历史特点,是时代的产物。第三,荣誉是个人价值的体现,个人价值来自同类的评价。麦金泰尔对荷马史诗中的人物评论道:“《伊利亚特》中的英雄们并不难以知道自己对他人负有什么责任或义务,当他们感到一有做错事的可能时,便会有一种羞愧感(aidos);并且如果他没有充分认识到这点的话,其他人总是会使他理解到。荣誉是具有同等地位的人授予的,没有荣誉,也就没有价值”[4](P166)。上述希 腊人对于荣誉的理解贯穿于其哲学思想和社会生活的全过程。荷马史诗和赫西俄德的神谱以神话形式对希腊人进行了一次“荣誉即权利”的教化,而赫拉克利特则以“正义即斗争”这一格言形式予以明确的表达。在希腊历史上,一个人失去荣誉也就意味着“出族”和“失去坛火”,变成一个没有权利和朋友的外邦人。至雅典城邦时期,丧失荣誉被视为剥夺全部或部分公民权的最严厉的惩罚。
(二)正义和秩序是取得荣誉的前提
荷马和赫西俄德所处的时代正是希腊社会转型的过渡时代。氏族公社趋于瓦解,城邦制度正在酝酿,战争不断,社会动荡,贫富分化加剧,氏族社会固有的价值尺度正在崩溃。在这种背景下,遵循何种价值观、建立怎样的社会组织形式以使社会恢复有序,成为诗人们思考的中心。所以,在荷马和赫西俄德的神话中,秩序成为他们关注的主题。《神谱》描述了奥林匹斯系新神战胜了古老神灵和泰坦巨神后,推举宙斯为王。这不仅因为他有制胜的法宝——霹雳和闪电,更由于他与正义和秩序相伴。宙斯的第二个配偶忒弥斯(Themis)是秩序和正直女神,他们的子孙也就是欧诺弥亚(Eunomia,时序女神之一,掌法纪)、狄刻(Dike,正义女神,公正的化身)、厄瑞涅(Eirene,时序女神之一,掌和平)。宙斯以忒弥斯的品质统治着神界和人间,以正义和统一的规则确立了一个完整的世界秩序。这是诗人心中理想的社会图景的反映。从史诗中可以看到,荷马也早已认定宇宙有一种既定的基本秩序,同时也使社会有了一定的结构。在这种秩序和结构中,每个人都应固守自己的职责和岗位,特别是不可僭越别人的权利。在希腊文中,“Themis”除了具有“正义”之意外还是“习俗”、“法律”的意思,所以,“忒弥斯”标志着荷马社会时代的习惯法。而正义(Dike)则是作为一种永恒普遍原则存在的。它展示宙斯的意志,这种绝对意志具体体现为世界秩序,即惯例意义上的法。根据正义原则和既成惯例,无论神、英雄还是凡人都在这个世界秩序中的确定位置上扮演各自的角色,做自己应做的事情,这样也即获得了“荣誉”。有学者总结道:“了解要求你做什么,也就是了解你在该结构中的地位并去做你的角色要求你去做的事情。如果去剥夺某人应该占有的角色,或是篡夺另一个人的角色,就不仅仅是侵犯了Dike(正义),而且也侵犯了他人的Time(荣誉)。而如果我受到了污辱,就像阿克琉斯(Achilles,一译‘阿基里斯’——译者注)受到阿伽门农(Agamemnon)的侮辱一样,那么,我就可以要求给予纠正”[6](P21)。基于这种理想,诗人描述道:神和英雄按正义生活可以保持和获得更多的荣誉,凡人努力于正义则可避免灾难、饥饿,而能平安享用自己的劳动果实,农产富饶,牛羊肥壮,子孙众多;反之则必遭灾祸、饥荒,妇女不能生育,家庭遭殃,城墙和军队也要毁坏灭亡[3](P8)。
按正义和秩序统治与生活成为后来希腊哲学家一直在探索追求的理想。梭伦在诗篇中揭示了按正义要求进行改革的理由,米利都学派的自然哲学家试图从揭示自然的规律来寻求人类社会的奥秘,赫拉克利特则提出了“逻各斯”的重大哲学命题。这些哲学思考为希腊人荣誉观的发展提供了土壤和丰富的营养,使其荣誉观不断走向成熟。
值得指出的是,神话时代的“正义”与我们当代甚至希腊城邦时代的“正义”都是不可等同的,一些神或英雄为追求和保持荣誉所做出的行动只是符合了对自己的“正义”而不一定对群体负责。这种正义观、荣誉观对希腊城邦时代的历史也有一定影响。
(三)灵魂学说与荣誉观
灵魂不灭说是奥尔菲教的主要教义,其中包含着关于世界和人本身的重要哲学思考。荷马注重现世生活,认为即使在冥府中做鬼魂的首领也不如当一名活着的奴隶。而奥尔菲教则认为肉体是灵魂的坟墓,只有通过死亡,灵魂才能得救。一切人死后灵魂都要受到神灵的审判,如果未受肉体腐化则可重生或进入神界,反之则被送到冥府受永恒的惩罚。它认为人的灵魂和神血脉相通,都是永恒的。“在任何情况下,奥尔菲教的仪式和典礼的主要目的,是使灵魂摆脱‘生死轮回’,即摆脱投生到生物和植物体中。这样摆脱后的灵魂,就在此成为神,而且享受永恒的福祉”[7](P81-82),“这是一种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新型人生观或世界观:灵魂的洁净和光荣被视为人的根本存在和最高价值”[8](P132)。虽然汤姆逊认为这种观念是氏族瓦解时期下层人民对现实的无望幻想[9](P267-268),但在 哲 学 发 展 史 上 灵 魂 不 灭 观 念 却是一个重大的创举。它使人们为灵魂的改善而不断追求美好与光荣,使位于精神层面的荣誉观有了其实用价值,人们开始认为对荣誉的追求是灵魂得救的一条途径。
灵魂观给希腊人重新认识自己、社会和世界提出了尖锐的问题和新的思路,受到后世哲学家们尤其是毕达哥拉斯和柏拉图的高度关注,成为他们哲学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
由于社会的剧烈变动,奥尔菲教关于灵魂轮回的观念很快传播于希腊各地,在社会各阶层中引起了巨大的思想震动,也迫使思想家们更关注于人生命运和伦理道德的种种问题。毕达哥拉斯便是对此观念予以密切关注并加以深入研究的一位哲学家,又以灵魂观推动了荣誉观的发展。
毕达哥拉斯对灵魂问题有较为详细的论述。古代哲学家记载了他的灵魂不灭观念:“他把人的灵魂分为三个部分:表象、心灵和生气,只有人有心灵……灵魂的理性部分是不死的,其余的部分则会死亡。”[10](P347)这表明毕达哥拉斯明确地提出了灵魂不灭说。第欧根尼·拉尔修又记载:“传说还认为他是第一个发现灵魂轮回的人,他宣称灵魂依照命运的规定,从一个生物体中转移到另一个生物体中。”[10](P333)
对于他的灵魂不灭和灵魂轮回说,恩格斯指出:“在毕泰戈拉那里,灵魂已经是不死的和可游动的,肉体对它来说是纯粹偶然的。”[11](P37)为使灵魂进入神的行列,实现最终的解脱,毕达哥拉斯又提出了灵魂净化的主张。虽然毕达哥拉斯把人最终的归宿放在了遥远的未来,但灵魂的净化过程却注重现世。因为灵魂在转移和轮回的过程中会带有对前世的记忆,则前世的生活方式和所作所为会直接影响其最终的归宿。基于此,毕达哥拉斯首先要求其弟子过一种禁欲的生活,用意在于使人们肉体上的要求减少,精神生活得以发展。他注重智慧和精神的培养,使其学派中的弟子成为品德高尚、灵魂纯洁的人,为他们最终摆脱肉体轮回、与神同游创造了捷径。
毕达哥拉斯的灵魂学说可以说是对希腊人的一种道德教化,而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宗教迷信。他所提倡的灵魂净化其实是一种对高尚精神的追求,是对社会行为规范的有益探索。严群先生对此指出:“这一派有它独到的地方,因为它见到了人生的价值、道德的需要,才提倡一种匡世救世的宗教。”[12](P13)就连一些强调毕达哥拉斯灵魂学说消极作用的学者也承认灵魂净化和自我修养思想对社会道德提升的积极作用。表面看来,灵魂观与荣誉观毫无关系,但荣誉观作为价值观的重要一环,在哲学家的思想中不会得不到反映。真正的荣誉来自高尚的生活态度和生活方式,是自身能力和价值的具体体现,是来自公众的公正评价,它最终会演变成一种高尚的精神追求,促使人们为得到荣誉而严于律己。这样的人的灵魂必会得到及早的净化,很快达到福海。可以说,毕达哥拉斯的灵魂观使荣誉观得到了提升。这对时人把荣誉看成是利益敲门砖的思想无疑是一种指责并希望能对之加以正确引导。
毕达哥拉斯时代,城邦已进入发展时期,经济和政治的变动使人们对名利的追求变得现实而更具目的性,或把荣誉变成政治上的进身之阶,或把荣誉当成生财之道,或用来满足显赫人前的虚荣。毕达哥拉斯对这种荣誉观曾予以明确的批评,以参加奥林匹亚赛会的不同的三种人的动机为例抨击了一些人只注重虚名与浮利的思想,认为“生活中有些人天生一副奴隶的品性,贪恋名誉和利益,而哲学家则追求真理”[10](P327-329)。 他 进 而 表 明 自 己 的 人 生 态 度:以智慧和思想来陶冶情操,提升精神,过高尚的生活。这样,才能获得真正的声誉,使灵魂在轮回中记忆着美好,在被审判时得到宽恕,从而缩短轮回的过程,及早进入神的行列。由此可见,毕达哥拉斯的灵魂说虽然带有唯心主义的思想倾向,但他对社会道德的提升所起的潜移默化的影响是不可否认的。
赫拉克利特被公认为希腊哲学史上第一位伟大的唯物主义哲学家。他所提出的火为万物本原、斗争说、流变说、逻各斯等哲学思想对后世哲学产生了极大影响,其对荣誉的阐述也使希腊人的荣誉观开始走上了哲学之路。纵观赫拉克利特的哲学思想,时代的烙印异常清晰。他生活在希波战争的准备和进行时期,“生活在希腊世界向古典时代转变的决定性关口的前夜”[1](P170),希腊人面临着到底是做自由人还是当奴隶的命运抉择。赫拉克利特亲眼目睹了波斯对小亚细亚临近城邦的奴役,作为有英雄业绩的名 门 贵 族 后 裔[10](P412-415),他 深 感 自 己 的 社 会 责任,其哲学思想自觉紧扣时代的脉搏,提出了“斗争”是希腊人获得和保持自由的唯一出路的思想。
首先,荣耀取自斗争。赫拉克利特基于对社会形势的深刻思考,在欧洲哲学史上第一次提出了“斗争”这个重要的哲学范畴,并把它看成万物生成、变化的力量和源泉。赫拉克利特指出“斗争”是普遍的,是事物变化发展的动力。“应当知道,战争是普遍的,正义就是斗争,一切都是通过斗争和必然性而产生的”[13](P27)。通过斗争,人们决定了自己的命运,实现了自身的价值,同时也就取得了为人称道的荣耀。赫拉克利特进一步认为,“战争是万物之父,也是万物之王。它使一些人成为神,也使一些人成为人,使一些人成为奴隶,使一些人成为自由人”[13](P27)。赫拉克利特指责荷马试图平息战争、调和矛盾的思想,他赞扬勇敢杀敌的英雄,赞扬为保卫国土而不畏牺牲的人们,因为“神和人都崇敬战争中阵亡的人”,“更伟大的死获得更伟大的奖赏”[14](P21)。这些人会受到永久的赞扬和怀念,他们会升天并同神灵类似,成为人世和冥界的警惕的守卫者。英雄的死后神话,其实是他们美德和荣誉的神圣化。
其次,流变与永恒的光荣。赫拉克利特也探讨了世界的本原问题,认为世界是“一团永恒的活火”,并且不断地动变,在此基础上较为系统地发挥了自发辩证法思想,提出了“一切皆流,无物常驻”的著名论断。他说:“我们踏入又不踏入同一条河流,我们存在又不存在”[15](P42),这是赫拉克利特关于万物流变思想的名言。为了更加形象地阐释这一观点,他又提出了“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15](P39)的说法。赫拉克利特用形象的比喻揭示了世界是不断运动、变化的。恩格斯高度赞扬了赫拉克利特的这个观点,称之为“原始的、朴素的但实质上正确的世界观”[16](P60)。在这个不断变化的世界中,赫拉克利特告诉人们,物质是易生也是易灭的,从而使人意识到永恒的不可得。在这易变的世界中,唯有靠众人口耳相传的声誉或可保持得相对长久。于是他告诫人们:“最优秀的人宁愿取一件东西而不要其它的一切,这就是:宁取永恒的光荣而不要变灭的事物。可是多数人却在那里像牲畜一样狼吞虎咽。”[13](P28)赫拉克利特的辩证法思想深刻反映了他所处时代的特征,是对当时希腊社会的急剧变动及其必然性所作的哲学概括,也站在哲学的高度对荣誉做出了论述。
第三,荣誉与精神不朽。赫拉克利特把灵魂归结为物质性的东西,反对灵魂不灭和轮回说,但是他强调高尚的灵魂,认为“干燥的灵魂”是最智慧、最高尚的。黑格尔对此解释道:“在这里干燥的意思即是火热的,所以最干燥的灵魂就是纯粹的火,而这个东西不是不生动的,他就是生动性自身”[17](P308)。所以,赫拉克利特所说的“灵魂”实质是与肉体相对应的精神。他强调精神的高尚和愉悦,认为精神的快乐高于肉体的快乐,他说:“如果幸福在于肉体的快感,那么就应当说,牛找到草料吃的时候是幸福的。”[14](P18)荣誉作为精神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自然是赫拉克利特所推崇的。获得真正荣誉的渴望和快乐是灵魂的追求,不朽的精神世界里离不开荣誉。在各类荣誉中,赫拉克利特仍然最重视为国家而取得的荣誉,认为这种荣誉更高尚、更永久。他高度肯定为国捐躯的人们,赞扬他们的爱国主义精神。他说:“战场上捐躯的灵魂比在瘟疫中病死的灵魂更纯洁。”[15](P52)如果人们在战争中英勇牺牲,他们也就同神接近或一致了。这些人的智慧和勇敢的英雄业绩永垂不朽,他们的死也就成为不死的,他们也就由人升为神。
前苏格拉底时代荣誉观在神话宗教中的萌芽以及被哲学家加以初步分析,使古希腊人逐步树立了权利、责任、正义、秩序等观念,在城邦时期自觉遵守城邦法律,追求高尚的生活方式以使灵魂净化,进而把荣誉与爱国主义结合起来,终于使希腊在希波战争中取胜并进入到古典时代的盛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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