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 洋, 沈守云, 廖秋林
(中南林业科技大学环境艺术设计学院,湖南 长沙 410004)
大众文化新视野下公园的景观设计语言研究
杨 洋, 沈守云*, 廖秋林
(中南林业科技大学环境艺术设计学院,湖南 长沙 410004)
本文以公园为研究对象,从大众文化的角度,运用符号学的方法解析公园受大众文化影响下出现的各种景观语言,以期为今后国内公园景观语言设计提供一定的理论方法和参考依据。
公园;符号学;景观语言;大众文化
大众文化的崛起已经成为当今世界无可争辩的事实,大众的欣赏水平提高了,大众的娱乐水平提高了,对城市景观的要求超过了历史上任何一个时刻,符合大众文化的景观的出现就显得顺理成章。
公园作为一种大众游玩、观赏、娱乐的园林,与人们日常生活联系密切,对公园的大众文化景观语言进行研究,不仅能够丰富公园景观语言设计,为以后公园建设大众文化景观提供一定的理论基础,还能避免出现盲目借鉴,抄袭的问题,为建设出基于中国大众文化的公园景观提供帮助。
我国被喻为“世界园林之母”,古典园林早在二千多年前就开始发展。作为园林艺术发源地之一,在古代,古典园林更多以皇家园林的形式出现,只有皇家贵族才能享受;在民间,更多的以寺庙附属绿地、庭院形式存在。古典园林中的公园更多的是私人空间,他们的服务对象是统治阶级,并不是为大多数人存在的。十三世纪,我国古典园林就已经在世界上传播开来,欧美的一些国家甚至还开始模仿我国自然式的园林风格,而到了十七世纪,经过资产阶级的革命,社会阶级的变化,古典园林开始对外开放,公园也逐渐开始形成[1]。
发展至今,公园也演变出不同类型:有供人欣赏游玩的植物园,有供人休闲健身的综合性公园,有让人敬仰的历史文化公园,有拥有名胜古迹的历史名园,甚至还出现了专门针对某种人群的儿童公园等。如今的公园不但是中老年人健身,青少年聚会游玩的好去处,还是举行大型活动,进行文化交流的场所,服务对象也从极少数人变为普罗大众。
综上所述,公园是以公众为中心,绿地为主,供公众游玩、观赏、娱乐的具有改善城市生态、科普教育、防火等作用的园林。
大众文化的提出是从西方学者开始的,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许多种定义中,其中涉及比较全面,最通俗易懂的一种定义是:大众文化是在工业化时代、市场经济的导向下产生的,以文化产业为特征,以现代科技传媒为手段,通过各种文化形式反映社会大众日常生活,适应社会大众品味并在社会大众中广泛流行,为社会大众所接受和参与的意义生产和流通的精神创造性活动及其成果。
3.1符号学的定义
景观的核心在于创造一种合理的人类户外生存环境。景观作为人类生活方式的物质媒介,其符号特征是显而易见的[2]。美籍语言学家罗曼.雅各布森曾经说过:“每一个信息都是由符号构成的[3]。”于人们所身处的世界而言,事实上人们所面对的是一个充满符号的世界。布罗本特曾建议:“符号学的概念和研究方法可以运用到景观的研究中。鉴于建筑符号学已逐渐运用到空间的研究中,景观设计也可以使用和建筑符号学[4]。”
符号学是一门诞生于20世纪初的新兴学科,顾名思义,就是研究符号的科学。具体的讲,“符号学是系统地研究语言符号和非语言符号的学问[5]。”它的研究始于20世纪60年代的法国,之后迅速勃兴于美国和前苏联等国家。现代符号学思想有两个源头:一个是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另一个是美国逻辑学家皮尔斯。他们几乎是在同一时期提出了“符号的科学”这一概念,被视为现代符号学的奠基人。
3.2符号学方法
3.2.1 一级符号学方法 在对园林景观设计语言的分析中,主要运用的是皮尔斯的符号学[6]方法:
(1) 认知景观的过程——图像符号。皮尔斯认为此种符号因与符号所代表的事实具有“形象相似"的特性,由陈述对象的特点规定其对象,是让人了解其所代表的事实一种过程。
(2) 认知景观的方式——指示符号。此种符号是因为与符号所代表的事实存有实质的因果关系,像一个指示标志,指出它的符号对象。
(3) 认知景观的结果——象征符号。此种符号是因为与符号所代表的事实,存有约定俗成的通则,可以让人产生观念上的联想,而让人了解其所代表的事实。如十字架代表基督,红色对中国人代表吉祥,完全是由于约定俗成的规定使然。
3.2.2 二级符号学方法 从大众文化的角度,结合大众文化的特点,以皮尔斯的符号学为基础,根据符号满足大众不同需求等因素进行更深层次的思考,然后二级分类。
(1) 大众图像符号。这种符号把大众文化看作是一种平民文化,它指的的是一种被大家所熟悉或者与大众生活密切相关的一些图像符号。更多的是用独有的建筑风格,地域文化,当地材料来体现。
(2) 娱乐图像符号。娱乐图像符号是旨在愉悦大众的一种图像符号,能在大众的生活中找到差不多的原型,具有相似性。
(3) 流行图像符号。这里是将大众文化看作一种潮流文化,区别于平民文化。它是一种在某一个地域,或者民族之间,流行并熟悉的符号,主要是用建筑,雕塑等。
(4) 通俗指示符号。从大众文化的角度来看,通俗指示符号主要体现其指示性和功能性,大众通过这种符号能更好了解符号表达出来的信息。
(5) 意象象征符号。简单来说,这是一种让大众来借物抒情的符号,是在景观设计中利用历史遗迹、雕塑等符号来纪念某件特定的事或者某一种文化。
(6) 表象象征符号。这种符号一般是通过植物、园林小品、建筑等景观元素表现出来,通过这种直观的表象,大众自然而然就联想到符号所表达的信息。这种符号具有形象性。
4.1图像符号
(1) 流行图像符号。德籍景观园艺家左贺特父子根据荷兰的郁金香文化和风车文化在对库肯霍夫公园设计时,创造设计了许多风车,其中一架巨型风车,上面有层“观台”,可以登高饱览满园秀色,让游客能同时更好的感受这两种文化。在加拿大的斯坦利公园中耸立着原住民所制的图腾柱﹐手工精细﹐文化气息浓厚,带着浓厚的原始色彩, 体现着加拿大的多元文化。
(2) 娱乐图像符号。这种图像符号多出现在主题公园内,如著名的香港迪斯尼乐园中的喷泉,其中运用卡通人物的形象,与童话中的人物具有相似性,构成图像符号。常州中华恐龙园在建设时就在园中摆设了许多恐龙的雕塑,这些惟妙惟肖的恐龙就是图像符号,与许多世纪以前的恐龙有相似性。还有在美国南卡罗莱纳州查里斯顿滨水公园中, 位于公园中心喷泉的传统水盘被来源于大菠萝形状的水盘代替。
(3) 大众图像符号。北京世界公园是一座以世界上40个国家的109处著名古迹名胜的微缩景点为主体的公园,这些按1∶10的比例仿照世界名胜而建的微缩建筑具有很强的相似性,而这些就是图像符号。同样的还有北京的人定湖公园,其中古罗马风格的柱子、喷泉、雕塑、广场等都能在古罗马风格的景观找到它们的原型。上海世纪公园内的硕大的奥尔梅加头像,向人展示着古老的奥尔梅加民族精湛的雕刻技术和雕刻文化。
4.2通俗指示符号
通俗指示符号是指示符号的一种。日本赏樱胜地上野公园的大门口,由一块印着公园名字的椭圆形石头形成了通俗指示符号。园内东照宫参道两旁诸大名所敬的95座石灯笼和195座青铜灯笼提醒大家已经到了供奉德川家康的东照宫。在西班牙的克洛特公园,公园内的旧建筑、摩尔式的拱架、旧厂房的铸铁柱、遗留下来的烟囱,指示着人们的游玩路线。同样具有通俗指示符号设计的还有美国西雅图煤气厂公园和彼得拉兹设计的杜伊斯堡公园。
4.3象征符号
(1) 意象象征符号。日本的川口并木元町社区公园,原址是啤酒厂所在地,在社区公园的设计当中,特意设计了水平板作为一种纪念,纪念过去的啤酒厂在此拥有丰富的水资源。位于澳大利亚的“汉密尔顿小屋”,园内大树冠盖如云、遮天蔽日;草坪青翠欲滴、绒如地毯;编成篱笆墙的灌木花树香气馥郁、蜂蝶飞舞。在公园有几条红色沙石小径通向公园正中的那幢古旧平房,用来纪念汉密尔顿。彼得拉兹设计的杜伊斯堡公园,将原先贮存焦煤的仓库场地改造成了独具特色的另类攀援基地,如今是欧洲拥有最多会员的攀援俱乐部的训练基地。在康根胡斯纪念公园中,索伦森运用基督教传入之前维京文化中的元素,如刻红宇的圆石和圆形议会空间来纪念这群勇敢的农业垦荒者。光启公园是一座纪念性公园,该园是明末著名爱国科学家徐光启的墓地,始建于明崇祯十四年(1641年)。徐光启墓位于公园北部,墓为椭圆形,高2.2m,周围用花岗岩镶砌,顶上绿草如茵。墓前种植大香樟、龙柏、雪松、夹竹桃,墓后水杉林立。墓前竖立镌有苏步青书写的“明徐光启墓”五字墓碑。两旁设石凳,右侧保存清代石马一具。这些都体现后人对徐光启的思念。在美国南部的福吉谷公园,你可以游览当时斯托伊本男爵训练美国革命士兵的地方,也能看见那些士兵留下来的小木屋,你还可以沿着当时的防御所留下的痕迹漫步,走到指挥所,这些形成了意象象征符号。
(2) 表象象征符号。英国海德公园内演讲者之角,作为英国民主的历史象征,市民可在此演说任何有关国计民生的话题,这个传统一直延续到今。在美国的厄巴拉一香槟有许多的社区公园装置了走、跑、跳、钻、爬、荡、滑、吊、翻、骑等多种多样的运动器械,安放了大桌子、长椅子等必要的休息设备,从而为教师组织儿童来此游戏创造了极好的条件,这些设置对于附近幼儿园的老师来说,起到了对儿童教育提供指示作用。上海曲阳公园是以体育休闲为主题的综合性公园,入口处的欧式毛毯模纹花坛,西式柱廊为衬景,中央喷泉为点缀,体育塑像兼富力度与美感。扬内斯设计的莱姆尼提公园,以几何的折线形式种植的福禄考,将公园作为一个欢迎和表现花园城市面貌和精神的载体,传达给每一个从这附近经过的路人。
如今高节奏、高强度的城市生活使得城市人群对于美好生活环境尤其向往,而在中国当代景观设计中存在着严重的语义缺失的现象。这是由于设计工作者所接受的景观设计教育存在严重的缺陷,阻碍了景观设计师对语义表达的愿望和热情;也是因为大量繁重的景观设计项目使设计师无暇顾及隐藏在形象、技术、功能之下的意义表达。这种景观语言意义的缺失,引起的后果就是景观设计作品缺乏深层内涵,景观仅仅是满足人们生理需求的技术工具,而并不够满足人的精神需求,因而出现了大众自发的景观语言诠释活动,也出现了诸多误读与曲解问题。解决问题的关键途径便是在景观设计教育中,重视对大众景观语言意义的设计,了解大众文化的特点,为设计师建立景观语言意义设计的观念。我国景观设计师还应该避免意俗,不断提高自己的欣赏能力,不但要重视景观语言的意义传达而且还要重视景观语言的自身形式,突破本身意义的局限,使景观具有深邃、丰富的意义与内涵,充分满足人类活动中对意义表达与探求的需要,为我国大众文化景观创新做出贡献。
[1] 付娟,胡冬香.认识公园发展的坐标原点——公众利益[J].华中建筑,2009(6):189-193.
[2] 王铭玉,宋尧.中国符号学研究20年[J].上海外国语大学学报,2003(1):13-21.
[3] Hawkes. Structuralism and semiotics[M]. Routledge, 2003.
[4] Roadbent,Bunt,Jencks.Signs,symbols and architectu-re[M]. Bath:The Pitman Press,1980.
[5] Hartmann,F.C.Stork.Dictionary of language and ling-istics[M]. Hill&Wang, 1981:311.
[6] Paul Cobley,Litza Jansz. Semiotics [M]. Con Books Ltd. 1999.
2011 — 03 — 02
2011 — 04 — 06
杨 洋(1986 — ),男,湖南省衡阳市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园林植物与观赏园艺。
* 为通讯作者。
TU 985.12+1
B
1003 — 5710(2011)02 — 0069 — 03
10. 3969/j. issn. 1003 — 5710. 2011. 02. 020
(责任编辑:张 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