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红杏诗满园
——评红杏的诗歌

2011-04-09 03:35雨甜
天津诗人 2011年4期
关键词:钻工红杏井架

雨甜

读红杏的诗比结识红杏早的很多。诗人的笔名,多少有点脂粉味,难免让人产生一些遐想:这应该是一位美艳隽永、才情横溢的女诗人吧!

其实这是望文兴义的误读。红杏,原名张宝民,天津蓟县人,是一位个头不高,强壮顿实,充满睿智的纯正汉子,一位“一枝红杏出诗苑”的诗人。

近三十年,诗歌就像一缕轻拂的春风悄然无声地吹进了诗人的梦境里,一粒美丽的诗歌种子植入了他的梦境,生根、发芽、开花、结果,让这金色的梦想成真,让这枝红杏硕果累累、香气飘逸。

黑色的热土孕育石油诗的大气

中国石油是孕育诗歌的热土。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应运而生了一代又一代诗人。红杏用黑色的液体滋养着诗歌创作,让它像巍巍的钻塔顶天立地,似妩媚的采油树美丽飘逸!

红杏这一时期的主要作品有《站在井架上大喊》、《井架属于男人》、《手握刹把的时候》、《较量》、《团委书记和我们》、《黑色海》组诗及《关于碱滩》等诗歌系列。作者在《站在井架上大喊》(《地火》2009年第4期)中写道:“站在井架上大喊/是钻工的一种/特殊表达/不会朦胧/也不可能朦胧/不会含蓄/也不可能含蓄/钻工的声音如狮吼/能吼出几吨石油/能吼得黄沙满天/能把井架吼倒了/再吼起来……几口海水/诌几句诗/声音虽被卤得干燥/诗却被卤得美丽”,对着井架大喊,喊出了石油人的壮志与豪气,喊出了为石油而战的人的意志与钢强,喊出了他们的爱、他们的痛、他们的快乐、他们的无奈、还有他们诗意的美丽。

《司钻老张》(《天津日报》文艺周刊第2333期)以叙事诗的手法,刻画了一位老石油的内心精神世界和他对石油的不离不弃的品格——“儿子大学毕业那年/老张来了火劲/三个黎明和黄昏/被老张钻机般的吼声/震得瑟瑟发抖之后/儿子极不情愿地走上了钻台/后来有一种叫愧疚的东西/一直附在老张的肝脏/并且愈长愈大”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有牢骚、有愧疚、有无奈的司钻老张的形象跃然纸上,读来让人潸然泪下,扼腕感叹!

《感受碱滩呼吸的两种方式》(《热土》2009年第3期)是一组相互呼应、相映成趣的诗作。作者把拥抱井架的采油工与站在采油树下静静听的钻工,以白描写意的手法和精美的语言加以描摹、点染与升华。

女人拥抱井架与拥抱司钻即是一回事、又不同于此。作者把这种拥抱有机切入和融入,物中有人、人中有物,物中有情、情中有物,这种美好的感觉,显现着石油人的铁骨柔情。同时,钻工站在采油树旁静静地聆听,聆听到的是采油姑娘神形兼备的英姿,她们飘逸的神态,像红柳一样,柔情中带着坚忍与刚毅。而男人对采油姑娘的那种感觉就如同观察美丽娇巧的鸟儿,轻快地飞到采油树上,她们的呼吸和着采油树、输油管道在喘息着、在流淌着。这首诗有着强烈的视觉与美学的效应,是一首豪放与婉约浑然一体的诗作,是诗人站在另一种视角写石油人的日臻成熟的代表作。

城市生活滋润情感诗的柔情

城市生活滋润情感诗的柔情。1997年以后,诗人把对人生的感悟和对生存状态理性思考作为诗歌写作主流。关于城市题材的诗,著名诗评家陈超认为:“我愿意这样来理解诗人之‘城市书’的含义:这里的‘城市’,不仅是典型的都市表象,而是一种心灵状态。”(见《 陈超:论叶匡政的诗歌方式及启示》一文)。”我以为,天津红杏的城市题材诗歌权且只是一种归类,而真正意义上,它仍然是“一种心灵的状 态”。

正因为如此,无论是描写情感的《渡口》、《春天送你一束花》,还是表现人生感悟的《青海札记》、《48路公交车上》;无论是关注自然生存状态的《在城市的水泥道上》、《悲伤》、《干尸》,还是揭示生死主题的《关于死亡的命题》、《214患者的梦》,无一不都是在揭示生存,眷顾生命,流连光景,闪耀性情。对于作者本身而言,每一代诗人都会有自己的具体生存语境,生命经验,都会有自己面对的语言境况和新的文学元素。

情感诗在炽热浪漫中放射人性善美的光焰。《渡口》(《天津日报》文艺周刊2030期)“那天我站在江边等你很晚/直到新世纪钟声敲响我才回家/回家的时候我突然感到/那天你也许真的回来了/只不过领你回家的/是另外一个人”,为自己心上的人痴情守护在渡口,为避讳熟人,想了众多借口,虽然没接到心上人,或许心上人被另一个人接走,但你仍然守护在情感的渡口,守护在真爱的渡口,守护在远望幸福彼岸的渡口。

《今年的回忆多于往年(组诗)》发表于2010年6月号的《天津文学》上,这是一组诠释人性与人爱、心灵与情感的上乘之作。显示了作者在描摹都市人普通生活、情感、人性善美上的独具匠心和美轮美奂的诗意表达。

人生感悟诗在意象中折射着哲理的光辉。红杏的诗歌创作的开始把写作的视野向外拓展和延伸,并逐步形成自己的写作风格。他还把地球村的自然生态揽入自己的怀抱,通过《六月》、《悲伤》、《干尸》、《在城市水泥道上》等诗篇,发出了保护生态、珍爱生命的诗意呐喊。《青海札记(组诗)》作者着墨不多,但气势恢宏,如小小千斤顶,顶起万韧高楼。诗人站在拉脊山上,俯瞰高山大川,找回了丢失了四十六年的自信,这高与矮的相对,这自信与自尊,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如此的重要,是多么的欣慰(《一个矮个子男人的自信》);世界屋脊神奇的自然生态,就是养育青稞的那滴血,也是人类繁衍生息的血脉与泉源,世代的牧民就是大自然的享有者、改造者、受益者,敬畏自然,就是敬畏我们自己。诗里尽显的是对大自然的虔诚与爱敬(《寻找一滴血养的青稞》);天路,我像一朵奔跑的云。浪漫主义诗意笔法,再现的是诗人一种心境,一种追回童年之梦的心境。而这个梦与青藏高原维系着。因为,青藏高原是我们的命脉,是我们生命之源;因为,我们的长江、黄河,是孕育中华民族的根和魂的源头(《我像一朵奔跑的云》);青海湖的鸟岛两种生存状态,就像无法穿越的厚厚的玻璃墙,一窗之隔,两种境界、两个世界、两种生态,诗人用鸟岛、黑颈鹤、斑头雁、通道、窗户等意象予以展现,诠释了自然生态的可贵与重要,形象与理性揉合其中,读来很有嚼头,意境悠远(《走进青海湖》)。

生死梦呓诗于悲悯凄美的臆念中凸显凤凰涅槃的张力。生与死、爱与恨、情与仇、梦幻与梦呓,历来都是文学创作的主题,亦是诗人笔下创作的构件和元素。红杏的此类诗,破释的是人生的密码,还原的是人生的酸甜苦辣,寻找和升华的是生命的永恒和强大,引领读者的是一种形象的感怀和理性的思索。

说实话,作者的《214患者的梦》和《关于死亡的命题》,乍一读,还确实感到有些许的生涩费解,甚或还有几份的诡异。但只要你细细地读下来,你就会感到这里边有许多的虚拟的、梦呓的、飘渺的、幻觉的意识和意象浸润其间,诗人以此表达自己对生与死的态度,展现的是大千世界的芸芸众生,生老病死的一种原生态。以多镜头、多场景的手法,将梦境复原,将死亡题解,而这 里却有揭露、有批判、有鞭笞、有肯 定、有赞美,目的就是让读者在感受生命苦短,人生不易的境况中,去珍惜生命、热爱生命,真正让有限的生命和时光得到生华,得到凤凰涅槃式繁衍和延续。

红杏的诗歌呈现给我们的是一种执著、一种挚爱、一种坚守。中国诗歌经历了种种的流派与风潮。诗人红杏按照自己的创作思路一路前行,结出了丰硕果实。衷心地祝愿他能超越自我、超越过去,让这枝红杏在诗苑中绚丽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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