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斌,张静
(华南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广东 广州 510006)
人口红利理论是美国学者David Bloom在《人口红利》首次提出的,他认为人口红利是由于生产与消费的差异与人口年龄结构变动的相互作用产生的总人口“中间大,两头小”的结构,使得劳动力供给充足,社会负担相对较轻。年龄结构变化带来的劳动力的增加、储蓄的增长等方面所引起的经济增长就是“人口红利”。后来“人口红利”概念得到进一步扩展,分为第一次人口红利和第二次人口红利(Mason、Andrew and Ronald Lee,2004)。第一次人口红利是指人口转变过程中所导致的生产性年龄段人口份额增加、人口总体负担相对较轻所带来的经济增长,该时期效应短暂(Mason,2001);第二人口红利则源于理性主体为应对人口年龄结构的预期变化而相应调整个人行为与公共政策。蔡昉指出我国随人口年龄结构变化即老龄化而开拓的增长源泉只是“第一次人口红利”,主要表现在劳动力丰富、人口负担轻、储蓄率高对经济增长的额外贡献;但我国还有机会获得“第二次人口红利”,即在人口结构趋于老龄化的情况下,个人和家庭未雨绸缪所产生的新一轮储蓄动机,形成新的储蓄来源,其在国内外金融市场上的投资可获得收益。①蔡昉:《未来的人口红利——中国经济增长源泉的开拓》,载《中国人口科学》2009年第1期。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GDP持续年均9%以上的增长率,被称为“中国奇迹”,而“人口红利”一直被认为是造就“中国经济增长奇迹”的重要源泉。据世界银行估计,人口红利的结构性优势对中国经济高增长的贡献率达30%以上。蔡昉认为,改革开放期间,中国人均GDP增长率中有27%的贡献来自于人口红利,具体地说,作为代理指标的人口抚养比在过去一直下降,人口抚养比每下降1个百分点,人均GDP增加0.115个百分点,这就是过去的人口红利。
中国人口视窗的开启,主要是通过人口转变过程和总抚养比变化显示。统计数据显示,自1987年起我国人口出生率呈现下降趋势,死亡率保持较低的比例,在6‰-7‰之间上下波动。全国抚养比具有相同变化趋势,从1982年的62.6%下降到2008年的37.4%,其中儿童抚养比从54.6%下降到26.0%,老年抚养比从8.0%上升到11.3%。0-14岁人口从1982年的34 146万人,占人口总数的33.6%,下降到2008年的25 166万人,占人口总数的19.0%;15-64岁的劳动人口数量从1982年的62 517万人,占总人口的61.5%,上升到2008年的96 680万人,占人口总数的72.7%。以上人口年龄结构、抚养比数据说明我国正处于人口视窗开启阶段。人口视窗开启正是人口红利兑现的前提条件。虽然关于人口视窗开启和关闭时间问题,学者们还没有达成一致看法;但中国存在人口红利并且处于人口视窗期,学界对此看法是一致。因为中国的人口年龄结构正处于少儿人口比重下降、劳动力人口比重上升的极端阶段,该阶段老龄化程度尚不严重,人口结构生产性特征明显。
老龄人口红利初步的定义是老龄人的就业、纳税、消费和投资四种能力组成的经济贡献率。①杨燕绥、李雪芳:《“创造”老龄人口红利》,载《中国社会保障》2010年第5期。人口统计资料显示,2012-2017年我国14-64岁的劳动人口将会逐渐下降,到2035年将会出现不足2个纳税人供养1个养老金领取者的局面,这一局面将持续到2050年。虽然我国老龄化进程加快,但医疗卫生条件的改善使老龄人的健康状况有了明显的改善,退休后仍具备一定的劳动能力,而且许多退休者仍存在就业需求和就业意愿。杨燕绥等对广西壮族自治区退休者的抽样调查结果显示,47.2%被访者认为月养老金水平在1 900元以上才能满足基本生活需求,但他们实际的养老金水平仍未达到该标准,由此可认为他们具有就业需求。调查结果还指出,该地区退休人员再就业率为12.2%,明确表示退休后将会继续就业的占18.8%,在身体健康和养老金不足时会继续就业的占55.6%。②杨燕绥、李雪芳:《“创造”老龄人口红利》,载《中国社会保障》2010年第5期。以上数据都表明老龄人口存在就业需求和就业意愿。公共卫生统计也指出我国老龄人口的身体健康状况在改善,60-69岁人口中糖尿病发病概率约为10%、高血压为39.2%,健康状况良好,具备劳动能力。若将退休年龄推迟1年,按5%计算退休率,每年就业人口将增加5%,到2035年将会增加1 470万就业人口。增加的就业人口在消费、投资等方面都将对中国经济产生有利影响,能有效减少财政负担,有利于我国人口红利的兑现。
我国人口变化的一个重要特点是农村人口转变滞后于城镇。城乡差异、户籍制度下的城乡人口流动障碍,使我国人口视窗开放的情况变得比较复杂。城乡在生育率变化时间、速度方面存在明显差异,农村大约滞后城镇8年进入人口转变的第二阶段。③沈君丽:《二元结构下的人口红利及其实现》,载《南方人口》2005年第1期。这种状况造成的结果是,对比城镇人口结构,农村有着更为年轻的人口年龄结构。农业技术进步带动了农业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大量的剩余劳动力出现,如果规模庞大的劳动力闲置在农业部门,在农村较低的经济发展条件下必将造成农村人口红利兑现困难。但户籍制度的改革,城乡人口流动限制的取消,有助于大规模的农村剩余劳动力向城镇转移。这意味着农村剩余劳动力资源转移到城镇,一方面利用城镇的经济环境为农村人口红利兑现提供了经济机会;另一方面,实际上是延长了城镇人口视窗开放的时间,有利于实现城镇经济的再次快速发展。这种利用经济不发达地区人口资源延长发达地区的人口视窗开放时间、将人口机会和经济增长机会相结合,即是二元经济环境下的人口红利兑现。
目前人口红利只是从年龄结构角度对人口状况进行论述,未涉及人口质量问题。知识经济时代的到来,意味着财富的创造不仅依赖人口数量,更重要的是人口质量,即人力资本状况。王伟光在改革开放与人口发展论坛提出,人口素质问题是人口发展突出的问题之一,而增强人力资本集聚、实现人口可持续发展是我国人口发展的艰巨任务。他还指出,我国每年约有20-30万的先天畸形儿出生,残疾人总数达8 296万人,其中智力残疾人达554万。2003年首次公布的《中国教育与人力资源问题报告》指出,我国人力资源基本状况是“整体国民素质偏低,中高层次人才严重缺乏,人力资源整体水平与发达国家和新兴工业国家相比存在较大差距……劳动力整体文化素质不能适应产业高度化发展和劳动生产率的持续提升,城乡、地区间劳动力文化素质的非均衡性十分突出”。报告还指出,我国15岁以上国民受教育年限仅为7.85年,25岁以上人均受教育年限为7.42年,两项平均仍不到初二水平,与美国100年前的水平相仿,比韩国低近4年。美国、韩国25-64岁人口中具有高中及以上受教育水平者比例分别占87%和66%,其中,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口比例分别是35%和23%,而中国2000年25-64岁人口中受高中及以上教育水平者只占18%。沈君丽也指出我国公民整体受教育程度不高,城市成年人平均受正规学校教育9.6年,农村成年人平均只有5.5年。④沈君丽:《二元结构下的人口红利及其实现》,载《南方人口》2005年第1期。这是我国人力资源素质提高的瓶颈,直接影响着劳动者生产率的提升,不利于经济的发展和人口红利的兑现。
许多人对人口红利的内涵存在认识误差,误认为中国处于“人口红利”期,正在收获人口红利,必能带动经济的快速发展。蔡昉认为,建国以来人口结构转变大大减轻了人口抚养负担,提高了人口结构的生产性,在少儿抚养比和老年抚养比较低的条件下,产生潜在的促进经济增长的源泉,就是所谓的人口红利。①蔡昉:《人口转变、人口红利与经济增长可持续性——兼论充分就业如何促进经济增长》,载《人口研究》2004年第2期。人口红利是有利于经济增长的人口结构②都阳:《人口转变的经济效应及其对中国经济增长持续性的影响》,载《中国人口科学》2004年第5期。,是由人口转变过程所形成的人口年龄结构优势在一定条件下转变成超出稳定经济增长之外的额外经济成果。由此可见,所谓的“人口红利”只是意味着“人口机会窗口”,只是经济增长的必要条件而非充分条件。外国经济发展经验表明,处于“人口红利”期的不同国家经济发展水平有着巨大差异,如新加坡人均GDP超过3万美元,而越南人均GDP在2005年只有600多美元,可见“人口红利”并不必然导致经济增长。“人口红利”如一个机会,为经济发展提供了有利条件,但有利条件能否转变为实实在在的经济成果,依赖于劳动力资源能否得到充分利用。③张车伟:《人口红利必然带来经济增长吗?》,《中国青年报》2007年6月24日。人口视窗的开启是一把双刃剑,在劳动人口占总人口比重较高时,若能实现充分就业,则可以创造更多社会财富,对经济发展有利;如果就业问题突出,失业人口则不仅会造成直接或间接的巨大损失,还将成为未来的沉重负担,更谈不上收获“人口红利”。
就业问题是目前困扰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难题。随着我国劳动人口比重的上升,我国的就业形势日愈严峻,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更给中国的经济和就业带来了巨大的负面影响。中国社会科学院2008年12月16日发布的《社会蓝皮书》中指出,中国城镇失业率已经攀升到9.4%,超过7%的国际警戒线。2009年统计年鉴显示,2008年我国的总经济活动人口为79 243万人,就业人数77 480万人,存在失业2 763万人。以大学生就业为例,2007年全国高校毕业生是495万人,比2006年增加了82万人,到了2007年9月1日实现就业人数351万人,虽比2006年同期增加54万人,但仍有约144万高校毕业生未能如期就业。2009年高校应届毕业生高达611万人,加上2008年100万未就业大学生,就业形势进一步加剧。由此可见,我国并没有实现充分就业,劳动力资源得不到充分利用,失业的劳动人口将与未成年人和老龄人一样变成负担人口。这对人口红利有效兑现将会产生不利的影响。同时,失业还将导致拉动国民经济发展的“三驾马车”之一的消费水平下降,间接影响经济发展。失业问题若持续下去,将给经济和社会发展带来严重的影响,“人口红利”无法实现,最终将变成“人口负担”。
就业是民生之本和安国之策。党中央、国务院历年来都高度重视我国就业工作并出台了一系列就业政策来解决就业问题。政府把扩大就业放在经济社会发展的突出位置,鼓励中小企业发展、增加就业岗位、安排就业专项资金、鼓励灵活就业……为解决大学生就业问题,举办专场招聘会,并为大学生就业和创业提供帮助。《关于加强普通高等学校毕业生就业工作的通知》(国办发[2009]3号)指出,要把高校毕业生就业摆在当前就业工作的首位,拓宽就业门路,鼓励高校毕业生到城乡基层、中西部地区和中小企业就业,鼓励自主创业。
此外,我国政府保护弱势群体就业权利。2005年的《中国性别平等与妇女发展状况》白皮书指出,近年来中国政府制定和执行扶持妇女自主创业政策,在职业培训补贴、小额担保贷款、税费减免等方面给予优惠。全国政协委员孙晓梅、杨澜也呼吁社会给女性更多的就业机会。2007年我国出台的《残疾人就业条例》则给雇用残疾人的企业提供税收等政策优惠,推动残疾人就业。2008年实施的《就业促进法》则是国家和政府为解决就业问题所做的另一项努力。这些政策都能有效缓解就业压力,使劳动力资源合理配置,有利于人口红利的兑现和经济的发展。
人口红利的兑现还需要良好的经济环境作支撑,兑现人口红利需要的人口年龄结构条件必须与经济环境条件相匹配。人口红利的兑现依赖于劳动力资源的充分利用,农村地区虽有充足的剩余劳动力但缺乏良好的经济环境;而城镇地区却有良好的经济发展势头,这就是城乡人口红利兑现情况出现较大差异的重要原因之一。所以,为了更好地兑现农村人口红利,应该鼓励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实现劳动力资源的有效配置。改革开放、市场经济改革使中国经济发展势头强劲、经济环境良好,就连农村经济也得到了较快的发展,企业经营环境不断优化。在政策鼓励下,民营、私营、乡镇企业等都得到了较快发展,对增加就业岗位、解决农村剩余劳动力问题产生了积极影响,有利于进一步获得人口红利。而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虽然对国际环境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适时适度的宏观经济政策使我国经济始终保持着较为稳定的增长。就业制度、社会保障制度等的不断完善,也为人口红利兑现提供了经济机会,有助于劳动禀赋与经济机会相结合,发挥人口红利效应。
虽然我国的人口素质较发达国家而言还存在很大的距离,但随着经济的发展,我国对人力资本的投资在逐年加大,有助于我国人口素质的提升。财政部数据显示,2007年全国财政预算内教育支出预算达到6 461亿元,比上年增长19.5%,高于全国财政支出15.7%的增长幅度,而预算外资金支出中,约有35.9%用于教育投入。2010年财务部副部长丁学东也指出,中国财政教育支出占总支出的比重已经高于世界上大多数国家,教育支出就其比重而言,已经成为我国财政支出第一大项。2004-2008年间,财政教育支出比重从14.9%提高到16.3%,政策性教育经费年均增长23.7%。为减少城乡受教育程度差距,我国从2006年开始逐步取消农村义务教育收费。《从十六大到十七大经济社会发展回顾系列报告之十二:教育事业实现跨越式发展》表明,国家更加重视教育的发展,在全部免除农村义务教育阶段学生学杂费的基础上,继续对中西部家庭经济困难学生帮助,先后实施了“国家贫困地区义务教育工程”、“国家西部地区‘两基’攻坚计划”、“农村中小学危房改造工程”、“对口支援工程”等政策,保证了义务教育的均衡发展。此外,职业教育也得到了高度重视;高中教育规模逐步扩大;高等教育发展重点转向优化结构、提高质量,为贫困生提供国家助学贷款……以上都是国家加大对人力资本投资的表现,有利于整体提升我国人口的素质,提高劳动活动人口的劳动生产率,为人口红利兑现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经济社会发展的经验表明,产业结构的演进和就业结构的变化具有较强的相关性。产业部门作为就业的载体,产业结构的调整必然对就业产生影响。产业结构调整升级后,会通过需求结构和产出结构的变动引起劳动力在产业之间的重新配置。所以,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将直接引起社会职业在数量、种类、结构等方面的变化,届时传统就业岗位消失和新就业岗位产生,原就业结构被打破,最终导致劳动力供需失衡,形成结构性失业。
优化升级产业结构,实现经济增长方式从粗放型向集约型转变,也对劳动力质量提出了新的要求。党的十七大要求,促进和实现经济增长“由主要依靠物质资源消耗向主要依靠科技进步、劳动者素质提高、管理创新转变”。只有较高质量的劳动力供给才能促进技术集约程度较高产业的发展,从而实现产业结构优化升级的目标。然而我国人力资源状况仍不容乐观,《中国人才发展报告No.3》(2006)指出,从人才队伍、人才投入、人才产出和人才环境四要素的研究中发现,在中、美、日、德、俄、印六国人才国际竞争力排名中,中国仅排在俄罗斯和印度之前,属于第三层次。所以要实现劳动力资源的合理配置、发挥人口红利效应,就必须加大培养、提高劳动力素质以满足我国产业结构优化升级需要。
尽管户籍制度改革取消了城乡人口流动的限制,但目前阻碍劳动力流动的因素依然存在,使“人口红利”效应的发挥受到影响。汪小勤、汪红梅认为农民进城的收益包括经济收益、技能收益以及文化收益,而成本则包括迁移成本、机会成本、高于农村的城市生活费用、心理成本。只有进城务工出现正预期净收益,才有利于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改善劳动力资源的配置效率,从而发挥人口红利效应。①汪小勤、汪红梅:《“人口红利”效应与中国经济增长》,载《经济学家》2007年第1期。但近20年来,中国农民工工资水平几乎没有上涨,工资偏低、拖欠工资现象严重,劳动时间长、安全条件差、基本社会保障缺乏、培训就业、子女上学、生活居住等方面也存在诸多问题,这加大了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成本。城市生活水平提高,物价、房价等的高涨对低收入的农民工更是雪上加霜。据我国劳动和社会保障部2005年的调查显示,农民工进城务工,往往是进入劳动密集型产业,即使进入资本密集型或者技术密集型的行业也只是从事技术和技能程度较低的工种,其获得的技能收益是相当有限的。户籍制度还导致了各种政策歧视和社会歧视,加重了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的心理成本。而农业税的减免、农村义务教育免除学费政策、新农保、新农合等的出台,使得农民进城务工的机会成本大大增加。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过程并不顺畅,进城务工成本的增加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我国劳动力资源的优化配置,不利于人口红利的兑现。
利用人口红利促进经济增长需要具备一定条件,如公共卫生事业的实质进步、有效的计划生育政策、教育水平的大幅度提高,以及有助于形成灵活有效的劳动力市场、对外开放和提高储蓄水平的经济政策等。胡鞍钢2009年在《经济参考报》建议在有条件的地区逐步调整人口生育政策,允许“一对夫妇生育两个孩子”,这是保持劳动年龄人口稳定的有效途径之一。田雪原在《人民日报》也建议目前可选择实行“全国不分城乡,夫妇双方均为独生子女者,一律允许生育两个孩子”的政策。但是,如今我国的人口政策发展并未能与经济社会发展需求同步。老龄化加剧将导致“人口红利”逐渐转变成“人口负债”,而现行人口政策必将成为人口红利兑现的一大阻碍。此外,健全的医疗保障制度不仅关系到人力资本数量的增加和人力资本质量的提高,更关系着人力资本使用期限的延长、人力资本后期维护费用和补偿费用减少的长远问题。而完善的养老保险制度则能够为应对“人口负债”到来做好准备,有利于减轻老龄化给社会经济带来的负担,解除劳动人口的后顾之忧,同时也有利于促进消费的增加、经济的增长。由此可见,完善的社会保障体系能为人口红利的获得创造有力的条件。但我国现行的社会保障体系还存在着很多问题:人们看病贵、看病难以及养老保障体制的空账运行问题仍未能得到有效解决,城乡社会保障制度存在很大差距,农民工的社会保障问题日益严重……这些问题在很大程度上制约着我国人口红利的兑现,严重影响着我国社会经济的稳定发展。
通过以上对人口红利兑现的优势、劣势、机会和威胁的详细分析,对优势、劣势与机会、威胁相组合,形成 SO、ST、WO、WT 战略。
1.认识人口红利实质。对人口红利认识不清,使许多地方政府不能实现人口红利效益的最大化,甚至错过了利用人口红利的机会。因此,要充分实现人口红利,首先就必须加大对人口红利的宣传,组织领导干部学习,准确把握人口红利实质,这样才能让他们在日后的工作执行中积极为人口红利兑现创造机会和条件。
2.大力发展老年服务业事业和产业,支持和鼓励有劳动能力和劳动需求的老龄人口继续工作。根据学习曲线可知,老龄人口在退休前的工作经验积累能使他们拥有较高的劳动生产率,当他们再次进入劳动力市场,既有利于减轻养老保险压力、实现我国劳动力资源的优化配置,也有助于我国利用老龄人口红利推动经济发展。当然,鼓励企业聘老龄人口(税收优惠、聘用老龄人补贴等)、探索劳动人口的最佳退休年龄(如推迟退休年龄)等都能为实现老龄人口红利创造条件。
3.继续加大对就业的重视,促进就业。现阶段失业问题严重已经对中国的经济社会发展造成了消极的影响,所以我国应该根据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新特点,制定更加有效的就业促进政策;通过转变政府职能、建立服务型政府为各类经济发展提供政策性引导和服务;为对吸纳就业有积极作用的企业提供税收优惠等鼓励措施,建立和健全劳动力市场和就业体制。创造更多就业单位、鼓励灵活就业和创业(为创业者提高创业贷款,税收优惠等)、为失业人员提供职业技术培训、完善劳动力市场信息发布渠道、降低劳动者信息搜寻成本等方法都可有效促进就业。
4.促进劳动力流动。鉴于我国城乡人口结构变化趋势差异,有必要出台相关政策推动农村剩余劳动力合理地向城市转移,加快我国城市化进程。这样不仅有利于农村生产率的提高,也有利于缓解城市老龄化,降低城市人口总负担系数,有效优化城乡人口结构,最大化我国“人口红利”效应。政府在建立健全相关政策法规规范和引导劳动力流动的同时,应该通过消除户籍对就业方位的限制,提供给外来人口公平的就业机会;规范目前混乱的非正规劳动力市场,保护外来劳动力的合法经济权益;在子女上学、社会保障等方面给予农民工平等待遇,降低农民工城市生活成本;为农民工提供免费的职业技能培训机会,推动农村剩余劳动力的有效转移。
5.努力提高劳动人口素质。现阶段的人口红利更多地体现在劳动力数量上的优势,但劳动力素质较低,大量失业的存在明显地制约了人口红利的实现。虽然从短期看,劳动力的低成本可以支持经济的发展,但长期而言,较低劳动力成本意味着较低的劳动力素质和较低的劳动生产率,必将阻碍人口红利实现和经济发展。此外,随着人口结构的不断改变,作为经济增长源泉的劳动力数量优势在逐渐减弱,人力资本存量的提高则意味着形成更具有规模报酬递增性质的可持续经济发展源泉。教育是进行人力资本培养和积累的最主要形式,我国应不断探讨更有效率的教育体制,使教育与劳动力市场需求接轨。在全面实施义务教育的同时,鼓励有条件地区扩大义务教育的年限(如高中同样实行义务教育),通过重新配置教育资源,扩大受教育的领域受教育时间,教育投入的重点放在农村和中西部地区,建立终身学习型的社会,使有限的资源更有效率地利用。国家还应该鼓励高校实行素质教育,根据经济社会发展需要对高等教育进行一系列的改革,如以市场为导向设置教程;设置大学生实践课程,培养大学生的实践能力;鼓励学校与企业建立联系,设置实习基地等。此外,还应该积极发展职业技术教育,开展适应劳动力需求的专业技能培训、文化培训、职业教育,加快扩大和提高职业教育的规模和水平。
1.实行就业优先发展战略。在现今人口素质仍然较低不能满足产业结构升级、大量失业存在的情形下,通过一系列手段和措施降低我国的失业率、实现充分就业是解决当前问题的关键。因此我国现阶段的经济增长模式应该以就业为中心,积极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促进我国中小企业、民营、私营经济发展,为失业人口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同时应该积极推进第三产业,尤其是服务业的发展,鼓励灵活就业,从而扩大就业容量。劳动密集企业、服务业等的就业岗位对劳动者的素质要求并不是特别高,因此能够有效地解决素质不高的劳动人口就业问题,缓解当前矛盾。当然,面对产业结构升级要求,我国必须要在提高劳动者素质多下功夫。
2.建立可持续的社会保障模式。我国现阶段应该根据经济社会发展需要不断调整人口政策,针对中国“未富先老”、农村劳动人口流动性大造成农村老龄化程度较城市高的特点,进一步完善城镇养老保障体系,依据人口结构变化方向建立可持续养老保险体系:通过调整养老金政策结构、开征社会保障税等办法解决我国养老基金的空账运行问题,多渠道投资从而实现养老金的增值保值;结合各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历史社会文化特点,分阶段、有步骤地推进社会保障体系的统一,重视对农民工社会保障制度的建立;根据农民工流动性大、就业不稳定特点,建议建立分层保障制度的同时,继续扩大各种社会保障制度的覆盖面和保障水平,不断缩小各群体社会保障制度的差距,最终实现社会保障制度的全国统一。
3.大力发展农村经济,就地解决农村剩余劳动力问题。劳动转移成本加大、失业问题严重等情况成为了我国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的障碍。通过引进现代化农业生产经营方式和技术,在加大对农业基础设施投入基础上,大力发展以农业产品为加工对象的农村加工工业,在发展农村经济的同时,广泛吸收农村剩余劳动力;避免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成本加大问题,同时减轻对城市劳动力就业的压力,实现劳动力资源的有效配置。
4.促进经济发展的同时,加大对基础设施的投入。经济的可持续发展离不开完善的基础设施,加大对交通运输、公共医疗等方面的基础设施建设投入,能对我国劳动力的流动、劳动人口素质的提高产生积极影响,也为人口红利的实现创造更好的经济社会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