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金陵怀古词初论

2011-04-08 00:42李辉
关键词:淳熙建康辛弃疾

李辉

辛弃疾金陵怀古词初论

李辉

南归不久的辛弃疾有两段宦游建康的经历,期间存有十多首词作,通过对这些词作的考查可以发现,辛弃疾乾道四年至六年(1168-1170)与淳熙元年(1174)的建康词在风格上有两处明显变化,后者多怀古与自我形象的抒写。从辛弃疾的金陵怀古词中,可以发现其由青年步入壮年之际心路历程的变化。由此,怀古名作《水龙吟·登金陵赏心亭》创作时间之争议,亦可作一合理推断。

辛弃疾;金陵怀古词;《水龙吟》

南宋初期,有关宋金和战的一些事中,建康常是一个颇有关涉的地方。高宗时期,主张建都建康的呼声就十分激烈,高宗不得不在绍兴七年(1137)下诏移跸建康府,虽不到一年回临安“行在所”,但在建康设行宫留守一职,实是行都。绍兴三十二年(1162),完颜亮南侵兵败,高宗“亲征”至建康,辛弃疾正是此时南归在建康接受了宋高宗的召见。隆兴元年(1163)正月,孝宗即位,任命张浚都督江淮东西路军马,开府建康,具体负责用兵事宜,张浚亦要求孝宗“降诏幸建康,以成北伐之功”[1],建康转为北伐的军事指挥中心。北伐失败,隆兴二年(1164)被迫签订和议,南宋“割商、秦地”,并从两淮撤军,“江淮皆为边境”[2]建康自此降为保卫临安的江防要地,江南东路的首府,北人南渡登陆之地,其政治地位再次削弱,但作为抗战的前沿,这里始终活跃着一批积极主张恢复中原的名仕良臣。

辛弃疾南归后,其早年的宦游生涯与建康密切关联,且与当时的政治事件颇有关涉。从他在建康留下的十多首词来看,随着南宋政治风云的变幻,其心态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其思想亦愈发理性。可以说,辛弃疾在建康的词作是考查其坎坷心路历程的一条重要线索。

宋孝宗隆兴二年(1164),北伐失败,南宋被迫签订“隆兴和议”,南宋恢复中原的目的彻底破灭,这时,辛弃疾在江阴签判任未满时去职。辛弃疾去职的这个时间点颇耐人寻味。对于年青的辛弃疾而言,对自己此前境遇的不满是次要的,当务之急应该是考查、分析北伐失败的原因,制订克敌的长期战略,因此他可能是主动地作出了去职江阴的选择。

之后至乾道四年(1168)的三、四年间,梁启超认为:“据宋人诸说部书,先生有一时期失职流落金陵,但无确据。”[3]邓广铭先生考证,此三、四年间当是漫游吴楚。漫游吴楚正是辛弃疾考查南宋民情、士气,立足国情制订对敌战略的重要一步。事实亦是,在与江南名士的交游议论中,《美芹十论》等平戎破虏之长策也在酝酿并不断充实中。

这次南宋形势的考查并不让人乐观,北伐的草草失败致隆兴二年割地求和,结果是民心士气大挫,因孝宗即位而喧嚣一时的主战呼声归于沉寂。对国情的了解加深了辛弃疾对国运的担忧,其最早与建康有关的词《品令》记录了当时的心境。词见于辛启泰《稼轩词补遗》,蔡义江先生定此词作于乾道三年秋,风尘仆仆的辛弃疾将回建康的途中:

迢迢征路。又小舸、金陵去。西风黄叶,淡烟衰草,平沙将暮。回首高城,一步远如一步。江边朱户。忍追忆、分携处。今宵山馆,怎生禁得,许多愁绪。辛苦罗巾,搵取几行泪雨。

“迢迢征路”当指漫游在外。“又小舸、金陵去”有暗指金陵(建康)是其出发原点的意思。词的主旨写归途中满怀“许多愁绪”,这“许多愁绪”因漫游而来,当然是对考查结果及时局的失望。结句“搵取几行泪雨”,不仅是离别的感伤,更是触景生情,对国运时局的忧伤。

据《宋史·卷四0一·辛弃疾传》:辛弃疾“乾道四年(1168),通判建康府”,时年二十九岁。至“(乾道)六年(1170),孝宗召对延和殿……迁司农寺主簿”,其间在建康约三年,词多酬答唱和,慷慨昂扬。与辛弃疾交往的有史正志、叶衡、丘崈、韩元吉、赵彦端、严焕等,都是在对待金朝军事威胁的问题上,能就形势作出恰当分析和清晰判断的人。

辛弃疾存有三首写给史正志的词。史正志,字致道,江都人,据《景定建康志卷一·行宫留守题名》载:“史正志,乾道三年九月,以集英殿修撰安抚使兼行宫留守司公事。”《景定建康志卷十四·建炎以来年表》载:“乾道三年九月二十四日,左朝奉充集英殿修撰史正志知府事,兼沿江水军制置使,兼提举学事……乾道六年庚寅二月二十二日正志改知成都府。”辛弃疾任建康通判与史正志帅建康基本同时。

《满江红·建康史帅致道席上赋》,邓广铭《稼轩词编年笺注》以为乾道四年作,正是辛弃疾到建康不久,词下阙有云:“袖里珍奇光五色,他年要补天西北,且归来,谈笑护长江,波澄碧。”观此言语,稼轩以恢复之望期之,义勇之气,溢于言表。

据《重修扬州府志卷四十六·人物》载:“史正志,字致道……丞相陈康伯荐于朝……高宗视师江上,上恢复要览五篇。车驾驻建康,言三国六朝形势与今日不同,要当无事则都钱塘,有事则幸建康。诏下集议,从之。”

可见史正志确有恢复韬略,据《景定建康志》记载,史正志在建康有不少恢复安定的重建工作。乾道五年,重修镇淮桥、饮虹桥,上为大屋数十槛,极其壮观,辛弃疾有词《千秋岁·金陵寿史帅致道,时有版筑役》,对此事留下“金汤生气象”的赞誉。词的下阙写道:“莫惜金尊倒。凤诏看看到。留不住,江东小。从容帐幄去,整顿乾坤了。千百岁,从今尽是中书考。”期之整顿乾坤,可见辛弃疾此时是怀着希望的。

乾道六年二月二十二日,史正志“改知成都府”。辛弃疾作词《念奴娇·登建康赏心亭,呈史留守致道》,词有“片帆西去”语,当是以词相送,与前二首词相对照,情绪已大有变化:

我来吊古,上危楼赢得,闲愁千斛。虎踞龙盘何处是?只有兴亡满目。柳外斜阳,水边归鸟,陇上吹乔木。片帆西去,一声谁喷霜竹?却忆安石风流,东山岁晚,泪落哀筝曲。儿辈功名都付与,长日惟消棋局。宝镜难寻,碧云将暮,谁劝杯中绿?江头风怒,朝来波浪翻屋。

“我来吊古,上危楼赢得,闲愁千斛。”已是牢骚语。“虎踞龙盘何处是?只有兴亡满目。”建康虎踞龙盘,本帝王之都,孝宗时,一直有“都金陵”之议。对“都金陵”一事,辛弃疾也在《美芹十论·自治》篇中提出看法,他以为“都金陵”之后,宋金才能出现“战形”,“然后三军有所怒而思愤,中原有所而思乱”[4]。在乾道六年上虞允文的《九议》第八篇中,他把迁都金陵的事作了详细安排。他认为,不要“为战而迁”,只有日后宋军集结在淮上之时,宋孝宗才可“即日上道”,驻跸金陵“以张声势”[4];大军度淮北进,孝宗可亲幸庐、扬以决胜负,战前迁都不是上策。他的看法和史正志的“无事则都钱塘,有事则幸建康”相近,都是将“都金陵”看作是北伐的一个环节,因此才有兴亡满目的感伤。“却忆安石风流,东山岁晚,泪落哀筝曲。”言明史正志“改知成都府”乃是君臣有嫌隙,是年十二月,史正志果遭贬。“宝镜难寻,碧云将暮,谁劝杯中绿?”时局不济,知音难觅,只得孤影自怜。“江头风怒,朝来波浪翻屋。”暗示对国运未来的担忧。不久,辛弃疾因孝宗召对延和殿也离开了建康。

明人潘游龙以此词为稼轩变调之始,并评此词曰:“抚时之作,意存感慨,然浓情致语几于尽矣。”[5]陈廷焯在此词上只批语:“老辣”[6]二字。这首词登古迹、思古人,抚时感事,是稼轩最早的金陵怀古词。

四年后的淳熙元年(1174)春,辛弃疾辟江东安抚司参议官,三十五岁时再次回到建康。在建康约一年的时间里,辛弃疾留有词作约八首。经历了“孝宗召对延和殿……迁司农寺主簿”,以及宣教郎出知滁州后,辛弃疾对南宋统治集团的腐朽、文恬武嬉的衰落局面有了亲身体会,与乾道时期意气昂扬的建康词相比,淳熙元年的建康词有两处明显的变化:

一是词多怀古,如这首《酒泉子》。

流水无情,潮到空城头尽白,离歌一曲怨残阳,断人肠。东风官柳舞雕墙,三十六宫花溅泪,春声何处说兴亡,燕双双。

词中“潮到空城”句,化用刘禹锡《金陵五题》:“山围故国周遭在,潮打空城寂寞回”;“春声何处说兴亡,燕双双”句,化用周邦彦咏金陵词《西河》:“燕子不知何世,入寻常、巷陌人家,相对如说兴亡,斜阳里”。乾道六年的《念奴娇》亦用金陵意象,如前词所论,主要是阐发“都金陵”之议和对史正志调离的失望;而淳熙年间的建康词已呈现出对南宋偏安政策的批评,用金陵意象直接化用前人诗词,重在六朝兴亡的典故,明显有讽今的意味。又如《八声甘州·寿建康帅胡长文给事》一词,上阕直写:“把江山好处付公来,金陵帝王洲。想今年燕子,依然认得,王谢风流”,再用“燕子”的意象串联古今,批南宋空有帝王洲,丧失大好江山,欲重复六朝旧事。

自从南宋偏安东南半壁以来,朝野上下大都有一个牢固难破的成见,以为南北有定势,吴楚不足以争衡于中原,且举述东晋及南朝的史实。辛弃疾在《美芹十论·自治》篇中对这一成见进行了批驳,金国内部矛盾重重,形势远非东晋南朝之所能比。此后辛弃疾在写给虞允文的《九议》第九篇中,又一次对这个成见进行了批驳。

但是,淳熙元年二月,辛弃疾踏足建康之时虞允文去世,这对南宋抗战势力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自此,妥协势力在朝廷远占上风。宋孝宗也由此意志消沉,全无昔日的锐气,君臣似皆已忘记靖康之耻和恢复中原的计划,而金国正处于金世宗统治时期的所谓全盛时代。赵宋统治的腐朽、文恬武嬉的习气、国势的衰落,已然要重蹈偏安亡国之路。

与四年前相比,经历时局变幻的辛弃疾此时愈加冷静而理性。其笔下的建康已不是当年充满抗战气息的建康,而是让人缅怀六朝兴亡的建康,金陵意象的运用使词增加了批评现实的力量,如陈廷焯评《酒泉子》所云:“不必叫嚣,自然雄杰,此是真力量,古今一人而已”[6],“悲而壮,阅者谁不变色?无穷感喟,似老杜悲歌之作”[7]。

二是词多自我形象的抒写。

只三十五岁的辛弃疾已有韶华不再的感叹,“流水无情,潮到空城头尽白”(《酒泉子》)、“把酒问姮娥:被白发、欺人奈何”(《太常引·建康中秋夜为吕叔潜赋》),《菩萨蛮·金陵赏心亭为叶丞相赋》一词更以“白发”为谑:“人言头上发,总向愁中白。拍手笑沙鸥,一身都是愁。”可想而知,身处建康的辛弃疾正为沉沦下僚,无用武之地而困惑。

辛弃疾“辟江东安抚司参议官,留守叶衡雅重之”[8]。二人早在乾道四、五年间已同官建康,所谓“雅重之”,盖有历史渊源。淳熙元年二月,叶衡奉召,之后“衡入相,力荐弃疾慷慨有大略,召见,迁仓部郎官……”按理说有宰相叶衡的赏识,辛弃疾情绪不该如此低落,全无当年义勇之气。

辛弃疾呈叶衡的唱和之作亦有三首,与当年呈史正志的词以恢复之望期之不同,此时的词已多是自我形象的抒写,《一剪梅·游蒋山,呈叶丞相》写道:“独立苍茫醉不归。日暮天寒,归去来兮”。《菩萨蛮·金陵赏心亭为叶丞相赋》写道:“青山欲共高人语,联翩万马来无数。烟雨却低回,望来终不来。”独立的姿态、矛盾的心情全然表露出来,辛弃疾对叶衡并未写出期望,也非自许,说明他对局势的判断已趋冷静。将恢复的希望寄托于一人是不现实的,赵宋统治的腐朽、民心的涣散、国势的衰落不是一人可以改变的。事实上,淳熙二年(1175)九月,叶衡即罢相。

淳熙元年,身处抗战前沿建康的辛弃疾满是失望,此时其已有意将词作为自己的平身功业,《水调歌头》一词中他坦白心地:“莫学班超投笔,纵得封侯万里,憔悴老边州。何处依刘客,寂寞赋登楼”,自比寂寞赋登楼的王粲,之后,寂寞真的成就了辛弃疾赋词的文学功业。

辛弃疾存有10多首建康词,这些词分属辛弃疾两次建康为官时期,虽然只是29到35岁年龄的变化,正所谓有期望才会有失望,不同时间段,辛弃疾心态的变化在词作中的反映还是显而易见的。由此,对名作《水龙吟·登金陵赏心亭》有争议的创作时间,可以作一个合理的推断。

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玉簪螺髻。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把吴钩看了,栏干拍遍,无人会,登临意。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求田问舍,怕应羞见,刘郎才气。可惜流年,忧愁风雨,树犹如此!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揾英雄泪!

蔡义江先生以为此词作于乾道三年秋后,辛弃疾漫游吴楚再返金陵时。“上阙明白发泄倦游、归来之牢骚,且‘江南游子’与《品令》一词情景相合”,“两首词的结句亦相似。”[9]然而细读两词,不难发现两词在心态上的差异,《品令》明确表示了远道归来,还有着闲散无官的口气。而《水龙吟》中“求田问舍”已是为官的语气;更明显的是“可惜流年,忧愁风雨”一句,是对青春不再的轻叹,时事不济的感慨,饱含了经历的沧桑;结句“倩何人唤取红巾翠袖,搵英雄泪”,与《品令》的结句“辛苦罗巾,搵取几行泪雨”的心态亦明显有别,抒写的是无人解意的孤寂,完全是二次到建康时的心态。

蔡义江先生以为《水龙吟·登金陵赏心亭》有“江南游子”一句,正合辛弃疾闲散无官漫游吴楚的身份。其实,“江南游子”不能看作辛弃疾漫游吴楚时专指的身份,“江南游子”是辛弃疾南渡之后一种普遍的心态,尤如其词中常自指的“客”或“倦客”。《美芹十论·防微》篇中辛弃疾曾特别论及“归正人”之事。隆兴和议之后,金人常以文牒请索“归正人”,而宋庭曲从。自己是“归正人”,南宋对“归正人”屈己求和的处理方式反映出对“北人”的不信任。所以《水龙吟》出现的“江南游子”不是漫游吴楚的实指,而是辛弃疾南归后自我身份的认定。

邓广铭先生的《稼轩词编年笺注》以为:“右词充满牢骚愤激之气,且有‘树犹如此’语,疑非首次官建康时作。盖当南归之初,自身之前途功业如何,尚难测度,嗣后乃复沉沦下僚,满腹经纶,迄无所用,迨重至建康,登高眺远,胸中积郁不能不以一吐为快矣。”[10]将这首词定为作于淳熙元年(1174)。

其“江南游子”的“登临意”从词中“季鹰归未”、“求田问舍”、“树犹如此”等典故看来,是不如归去的感慨。辛弃疾目睹宋庭的屈辱求和而无用武之地,由此悲观失望,胸中积郁一吐为快,符合淳熙元年词人在建康时的心境。

但《辛稼轩年谱》中邓广铭先生论定:“又据词集中《观潮上叶丞相》之《摸鱼儿》,则其(辛弃疾)离建康赴行在,至晚当在八月中旬前。”[11]临安观潮在八月中旬,如辛弃疾八月中旬已在临安,这首《水龙吟·登金陵赏心亭》当作于八月上旬,建康初秋时分。

辛弃疾离开建康的时间的确难以考订,但定于八月中旬前还是值得商榷的。稼轩词集中有《八声甘州·寿建康帅胡长文给事》,胡长文即胡元质,据《景定建康志》卷十四,胡元质于淳熙元年五月十一日,以朝议大夫充龙图阁待制知府事。又据《绍兴十八年同年小录》:“胡元质,字长文,十月初三日生。”《八声甘州·寿建康帅胡长文给事》词有小序:“时方阅折红梅之舞,且有锡带之宠。”可见词当作于淳熙元年十月三日席间,由此辛弃疾十月仍在建康才是。

另《宋史卷四0一·辛弃疾传》:“衡入相,力荐弃疾慷慨有大略,召见,迁仓部郎官。”据《宋史卷三十四·孝宗本纪》:“(淳熙元年)十一月戊申,以叶衡为右丞相兼枢密使。”虽然邓广铭先生认为“‘衡入相’之语意,似系叶氏归朝后即力荐者,非必确在十一月为右丞相之后也。”[11]但这只是基于辛弃疾八月中旬前已离开建康所作的推测,如不揣摩史书的“语意”,辛弃疾离开建康当在是年十一月之后。如是八月上旬,辛弃疾正当由叶衡引荐至临安,《水龙吟·登金陵赏心亭》一词不该如此悲观失望,“充满牢骚愤激之气”。

《水龙吟·登金陵赏心亭》词中有“断鸿声里““尽西风”,此已是深秋气象,建康(南京)若见此气象,一般要晚于八月上旬。个人以为,此词应该是淳熙元年八月上旬之后、十一月叶衡力荐之前,辛弃疾在自许与失落的困惑中所作。

[1]脱脱.宋史卷三六一,张浚传[M].北京:中华书局,1980.

[2]脱脱.宋史卷一八七,兵一[M].北京:中华书局,1980.

[3]蔡义江,蔡国黄.辛弃疾漫游吴楚考[J].北方论丛,1979(2).

[4]辛弃疾.辛弃疾诗文笺注[Z].邓广铭辑校,辛更儒笺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

[5]潘游龙.古今诗余醉卷十一[Z].明崇祯十年十竹斋刊本.

[6]陈廷焯.词则(上),放歌集卷一[Z].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

[7]陈廷焯.云韶集卷五[M].南京图书馆清抄本.

[8]脱脱.宋史卷四百一辛弃疾传[M].北京:中华书局,1980.

[9]蔡义江,蔡国黄.辛弃疾年谱[M].济南:齐鲁书社,1987.

[10]邓广铭.稼轩词编年笺注[Z].邓广铭辑校,辛更儒笺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

[11]邓广铭.辛稼轩年谱[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3.

Abstract:XinQiji used to be engaged in government employment in Jian Kang(Nanjing city)during the Southern Song Dynasty.XinQiji was not active during his stay in Jian Kang,neither had he any official achievements seen in records,nor did he produce many literal works.However,it can be concluded that Xin,during this period,gradually formed his unique vehement and impassioned style in his poems writing.

Key words:XinQiji;meditations on the ancient of Jinling;the tune of Shuilongyin

Class No.:I207.23Document Mark:A

Study on Meditations on the Ancient of Jinling Written by XinQiji

Li Hui

I207.23

A

李辉,讲师,南京农业大学工学院基础部,江苏·南京。邮政编码:210032

1672-6758(2011)05-0105-3

(责任编辑:蔡雪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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