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运林,傅晓华,黄 田, ,邱国潮
生态资源是生态系统的重要内容,具有特定的生态服务能力或生态功能,是生态系统中可以被人类用于生活与生产的物质流、能量流与信息流的总称。生态资源的多样性决定了各种生态资源在不同的地域或不同的阶段,其地位与功能也不同,在生态资源中占据主导地位的那部分就是战略性生态资源。实践离不开理论的指导,我们迫切需要尽早找到破解战略性生态资源可持续发展的钥匙。国内对战略性生态资源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但是我国日益严重的生态资源问题,又经不起漫长的等待,[1]湖南“四化两型”建设更需要从战略性生态资源找到切入点。
从内涵(结构)看,生态资源包括生物体与非生命体。生物体主要以生态链的形式存在,在营养级上遵循能量分配递减规律。作为非生命体的光、热、水、空气和土壤以及各种营养元素等,是作为生物(环境)要素而存在于生态系统中,构成生态资源整体。Hueting(1980)认为,通过大范围生态功能的改造,生态资源实现对人类社会的影响。Ekins(1992)和 Pearce and Turner(1990)将生态功能分为三类:提供人类活动的资源、提供人类活动的废物及提供与人类活动独立或依赖的生态环境。[2]从外延(功能)看,生态系统中最基本功能是以生态资源为主要载体,体现生态系统特征的“运动流”,包括物质流、能量流和信息流。“运动流”遵循能量转化与守恒定律,不生不灭但赋予生态系统以活力。也是在这种“运动流”中,人类社会得以永续发展,人类才能够真正完成对生态资源的可持续利用。
从生态资源再生演化的速度来看,可将生态资源分为三种类型:可再生资源、可耗竭性资源、不可再生资源。[3]可再生资源主要指阳光、风能、地热、潮汐等,这类资源是天地赐予,相对人类而言,“取之不尽、用之不绝”,为了减少其它资源使用,要尽量开发利用。可耗竭性资源主要包括淡水资源、生物资源(水产、森林、草场等),这类资源可再生,但是再生速度比较慢,需要一定的合适条件。只要合理开发利用,不破坏其再生条件,这些生态资源会源源不断地实现自我更新。但如果过度开发利用,就存在退化的危险,甚至灭绝,所以要遵循“适度利用”原则。不可再生资源主要包括土地资源和地质资源(矿藏、石油、煤炭等),这些生态资源是在漫长地质运动中演化形成的,再生时间久远,相对于人类短暂发展史而言具有不可再生的特点,“用一点少一点”,要节约使用,循环利用。
从生态资源的利用角度来说,生态资源包括人类可直接利用和间接利用两个方面。直接利用一般指生物资源,是可供人类直接使用的生物种群之和,构成生态系统的基本框架,主要有动植物资源及微生物资源。在合适条件下,这些生物资源能够借助生物自身生长和繁殖本能,自我更新,保存着平衡的数量和质量。如果人类合理开发利用,不破坏或者改善其生命存在的条件,生物资源就可被持续利用,反之则退化甚至毁灭。如滥采滥伐、竭泽而渔、超量捕猎都会导致生物资源减少、枯竭,甚至崩溃。间接利用一般指生态环境资源,是生态系统中可供人类利用的无生命物质,[4]主要包括土壤、水、阳光、地热等。
生态资源与生态环境是重叠的,是人类赖以生存和经济社会赖以发展的物质基础。生态资源作为生态环境存在时,只是显示对于人类主体地位的客观条件关系;而生态环境作为生态资源存在时,则是指相对于人类生产过程而言的有效用的环境因子。[5]保护生态环境与生态资源的可持续开发利用是“正反馈”关系。生态资源是生态系统的构成要素,在极端情况下,有些生态资源一旦破坏,生态资源与生态环境破坏的“正反馈”会被放大,从而导致不可再生和不可逆转的特性,诸如物种灭绝、河流湖泊消失等现象。可见,在生态资源开发利用进程中,必须高度重视各种生态资源之间的相互作用。
社会生产力不断发展,科技手段日新月异,引向人类对生态资源认识的不断深入,在实践方面,生态资源利用广度日益拓宽,利用程度不断加深,利用方式更加多样。因而,生态资源的内涵和外延也不断发展变化,战略性生态资源就是生态资源认识发展变化的结果,同样呈现出一个动态的演进过程。
战略性生态资源是指维系国计民生、强力支撑国民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强劲提升区域核心竞争力,具有主导作用和区域特色的生态资源,包括直接利用的生物资源与间接利用的生物环境资源。
(一)内涵
从内涵来看,战略性生态资源是相对于一般生态资源而言的。我们的祖先曾从哲学高度,从生命特征的角度概括出自然界五类战略性生态资源即:“金、水、木、火、土”。金者,矿产资源;水者,水资源;木者,植物资源,引申到生物资源;火者,引申为能源资源;土者,土地资源。这五类生态资源也是现代社会公认的最具战略意义的资源,其战略内涵是指不可缺少的、短期内难以替代的基础性物质,具备四个方面的基本内涵。一是普适性,经常使用而关系到国家(全球或区域)整体发展的,具有产品价格的低预期值,是一种普遍消费品;二是不可替代性,人们“衣食住行”和维持基本状态(安全)等刚性需求,是人们生活必须的基础性物质;三是扩张性,人口增长必然导致人们需求额的巨大且不断增大,人类对此的需求从无到有,到无限的增大;四是地域性,从自然条件和人类社会发展方式中,对某些资源形成特别优势或者特殊地位与作用。从全国来看,战略性生态资源也应该是我们祖先高度概括出来的这五种生态资源,但是具体到各个区域,能上升到战略高度又具有特殊性的,如山西的煤(火)、青海的淡水(水)等都是本省的战略性生态资源。
(二)外延
从外延看,战略性生态资源是区别一般经济社会资源而言的,是从三大资源系统(生态、经济、社会)来界定的。从自然演化史角度分析,战略性生态资源与经济社会资源并不处于同一发生学层次,他们之间具有内在的成因与从属关系。人类社会从无到有、从混纯到分化、从原始到现代,是生态系统演化中的一个子系统,其发展是建立在对生态资源进行开发、萃取和加工上,而且过程都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人类利用其所掌握的技术;经济资源与社会资源战略性本质上是区域战略性生态资源的某种转化形式。如,资本作为战略性经济资源,毫无疑问是人类对战略性生态资源经过生产劳动后的价值转化形式,当然资本也可是一般生态资源转化的形式,但一般生态资源转化资本,很可能不是资本是“亏本”,再如人力资源是战略性社会资源,这种资源也需要不断从生态资源获取食物来维持等。从这个意义上讲,战略性生态资源是人类社会以不同方式、不同区域赖以存在与发展的最基本物质保障,其中土地、能源、矿产等不可再生资源更具有战略性。
从开发利用来说,战略性生态资源外延更丰富,并决定着一个区域发展战略,因为战略性生态资源与经济社会资源具有本质的区别。经济社会资源不存在过度开发而导致资源耗竭与环境退化问题,从战略角度来说,还必须尽量加大开发与使用力度,否则会造成战略性经济社会资源浪费。例如,人既是生产者,也是消费者,劳动力资本作为经济社会资源不可能长期储存,一个明显的道理,我们的劳动力不能等到老了快丧失了再去使用,同样知识与信息资源也不能等到过时了再利用。因此,经济社会资源具备“正反馈”效应:越是开发利用,资源就越丰富越发展,越是不开发利用就是越浪费。但是,战略性生态资源则相反,具备“负反馈”效应:越是开发利用,资源就越耗竭。所以战略性生态资源要合理开发利用,才能真正体现出战略性生态资源最大功能。
(三)功能
人类从事的生产活动体现人类对生态资源的过程和结果,而生态资源利用的深度和广度又与人类社会的进步与发展紧密相连。战略性生态资源是一种宝贵的自然资源,其功能发挥关系到人类生存和福祉。战略性生态资源首先具有一般生态资源的价值。从存在价值来看,战略性生态资源以天然方式存在于自然界,在自然界中起着区域主导功能的作用,如功能保护区所表现出的价值;从经济价值来看,战略性生态资源是人类生活生产的基础物质,作为生产要素而体现出经济功能,被人类耗费和使用,从天然存在状态转变为以人类意志为依托的劳动产品,即商品,再进入市场领域去交换;从环境价值来看,战略性生态资源对人类生存发展中产生的废弃物的“容纳”功能,也就是生态环境对废弃物的分解能力。[6]社会快速发展导致战略性生态资源逐渐短缺,特别是水、矿藏、土地等战略性生态资源缺口严重,影响着支持生命延续、食物生产、能源利用等基本功能的发挥。
湖南战略性生态资源状况怎么样?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有喜有忧。对此,必须从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角度出发,立足湖南现状,以史为镜,实事求是地认识湖南省战略性生态资源,才能加以正确开发利用。
(一)湖南省战略性生态资源
从战略性生态资源的内涵分析,地处中南腹地湖南,土地资源(土)、水资源(水)、森林资源(木)、矿产资源(金)总量都较为丰富,是现阶段湖南“四化两型”建设的核心要素。然而,湖南是国内缺煤无油气的省份之一,能源资源一直忧虑重重。忧中有喜的是,页岩气远景资源量达11万亿立方米(约占全国10%)。在不久的将来,随着勘探、开采、利用技术的成熟,页岩气可能上升为战略性生态资源。
从战略性生态资源的外延分析,“土”、“水”、“木”、“金”一直在湖南省占据重要地位,发挥着无法替代的战略功能。湖南省是农业大省,土地资源已经为保障国家粮食安全作出了巨大贡献,曾有“湖广熟、天下足”之美誉;坐拥“一湖四水”的湖南省,似乎从不缺水,过去的湖南省水多为患;地处中亚热带,非常适合常绿阔叶林生长,因而森林资源能够提供大量木材和果实;湖南省作为“有色金属之乡”和“非金属矿之乡”,矿产资源禀赋非常优越,长期以来支撑着湖南省乃至全国国民经济发展;能源资源一直紧缺,在国民经济社会发展方面一直难以发挥战略性主导作用。然而,由于认识论没有上升到战略性生态资源的高度,长期以来,忽视保护,粗放利用,浪费土地资源、水资源和森林资源的现象一直比较严重;乱采乱挖,采富弃贫,“三废”污染等现象已经在国内造成了比较恶劣的影响。现在湖南省正向工业大省转型,推进新型工业化和新型城镇化已经成为湖南省经济社会发展的主旋律。这就必需大量的土地资源、水资源、森林资源、矿产资源、能源资源来支撑。为了保障基本农田红线,保障新型工业化和新型城镇化以及大型基础设施用地需求,湖南省的人地矛盾日渐突出;森林资源的生物多样性保护、水源涵养、土壤保持、水源保护、固碳释氧、调节气候6大生态服务功能比以往单纯的原材料和食品供给功能更显重要;矿产资源开始出现消费大于供给,优势资源优势难以持续,劣势资源劣势更加明显的不利局面;能源资源的需求缺口仍在继续拉大。因此,土地资源、水资源、森林资源和矿产资源应该成为湖南省的战略性生态资源。
(二)湖南“四化两型”与战略性生态资源的良性互动
湖南发展面临严重资源与环境瓶颈,绿色发展指数全国倒数第五。湖南省委省政府高瞻远瞩,及时调整了宏观发展战略,提出“四化两型”重大战略决策。从建设“两型社会”到推进“四化两型”再到唱响“四个湖南”都充分说明我们在战略性生态资源持续利用的信心与决心。推进“四化两型”是一种深层次发展,体现出湖南开始从外延速度型向内涵效益型转变。“四化两型”本质上是新型工业化与两型社会有机融合,能否成功关键在于战略性生态资源的可持续利用。首先,“四化两型”是湖南特色的科学发展观,是战略性生态资源的充分利用和有序发展。根据热力学原理,人类社会是远离热平衡状态的开放系统,自身的有序性状态向更高级层次发展,源源不断从生态系统输入“负熵”流,生产是以生态资源消耗为主要特征。战略性生态资源是必不可少的生态资源,以最少的消耗获得最大的生产效益,是“四化两型”的理想状态。其次,“四化两型”摈弃单纯经济规模扩大的发展模式,提倡“物尽所用”与适当消费,注重社会平等性建设。在战略性生态资源方面,注重有效使用和公平分配,因为资源和财富过度集中,本身就是一种资源分配不公与浪费。湖南还处于工业化发展中期,更需要不断发展社会生产力,[7]不能像北欧发达国家的经济“零增长”模式,也不能是北京上海的以“第三产业”节约,更不能像计划经济时代那样“穷节约”。“四化两型”的目的在于杜绝浪费,强调经济增长是在战略性生态资源利用效率提高基础上的经济增长。湖南是欠发达地区,因生产技术水平限制,战略性生态资源利用效率也低。例如湖南大部分地区传统农业的“漫灌”,水资源利用率就远不如北京上海等发达地区的“滴灌”,“穷人更浪费”的现象更严重,如郴州对矿藏的“采富弃贫”。再次,湖南战略性生态资源现状倒逼“四化两型”建设。节约具有“主动”与“被动”两层内涵,对于湖南而言,被动节约更为迫切,“四化两型”就是湖南战略性生态资源倒逼出来的“被动节约机制”。从现状来看,水资源分布严重不均,森林资源利用率低,土地利用方式粗放,规划缺乏和信息化程度不高等,严重威胁着湖南经济社会的进一步发展。从发展来看,数量逐年减少,使用量逐年增加,可持续压力增大,质量不断下降,后备资源不足,全球化带来巨大冲击等,迫使湖南采取相应的对策。湖南经济快速增长在很大程度上是以战略性生态资源和环境透支为代价,使有限资源发挥无限潜力。2 000多年前,思想家荀子就提出“强本而节用,则天下不能贫”,“四化两型”是湖南战略性生态资源现状与发展倒逼出来的发展策略。
(三)湖南省战略性生态资源的科学利用
战略性生态资源不仅是推进湖南省新型工业化和新型城镇化的持续动力,而且还是提升湖南省核心竞争力的物质基础。从现实角度看,国家“十二五”规划与湖南“四化两型”战略是战略生态资源可持续利用政策出台千载难逢的机遇。以建设“四个湖南”为基本路径,铺就湖南省战略性生态资源的“四个利用”。“四个湖南”就是要把湖南打造成“品牌湖南”,这正是“两型”主题和“四化”任务需要达到的目标。战略性生态资源的“四个利用”为“绿色湖南”奠定坚实的基础。
绿色利用:打造可持续利用的两型品牌。生态规划是绿色利用的基础。绿色利用从设计开始,走向生产,引导消费。绿色设计是发展循环经济、实现节能减排的技术支撑;绿色生产是促进节能减排根本措施,政府对循环利用和节能减排给予一定补偿和支持;绿色消费是促进“两型”生活的关键环节,高端消费和奢侈消费应加以高税收调节。
创新利用:给力可持续利用的源生动能。在理论方面的创新,为构建生态政策体系提供基础。如动态性的认识战略性生态资源,湖南过去水资源的“水多为患”到现在的“水危机”,就需要重新定位和理论思考。在技术创新方面,健全绿色技术体系,发挥科技重大专项的核心引领作用,突破关键核心技术。
数字利用:构建可持续利用的共享平台。首先要对全省战略性生态资源进行分类普查,对战略性生态资源做到“心中有数”,正如自己身上有多少钱一样,这样才能“有节有理”消费。其次构建湖南省战略性生态资源的“数据中心”,实现资源共享,实现资源管理“一张图”,老百姓也要能随时看到这张图。再次,要像发布天气预报一样发布战略性生态资源预警,提升政府对资源监管的公信力。
法治利用:夯实可持续利用的法制保障。出台生态法规以规范战略性生态资源的利用行为,塑造生态政府以推进绿色行政,战略性生态资源可持续利用必须以政府为主导,如经济特区就是政府主导的。同时以立法的形式推动公众参与,保障民主决策,从保护体系到消费体系,都引导全社会所有成员从我做起,共同参与。
“两型社会”建设不能流于形式,如果湖南战略性生态资源有着严重浪费,很难想象技术资源、经济资源、制度资源等已真正达到高效利用,甚至可以认为“四化两型”也是一句空话。有人认为以最少的投入获得最大的经济效益就是充分利用,强调投资与人力、物力的节省。诸如“节约型社会从生产的角度来讲,就是用最小的投入获得最大的产出”[8]“我国的经济增长主要依靠资本和劳动力的投入,还是一种粗放型的经济增长模式”[9]等论断,实际上都没有摆脱“唯”经济的旧俗。“粗放型”应该是以生态资源的浪费与不充分利用为本质特征,而不是以资本和劳动力的投入来衡量。经济节约并不等同于资源节约,“四化两型”强调的是资源的投入产出效率,而不是经济的投入产出效率,这两者在现实中常产生矛盾。改革开放以来,湖南对农田基础设施投入严重不足,以及矿业基础设施投入欠账过多,实际上达到了以最小投入获得最大产出的经济效益。但这种经济快速增长是以战略性生态资源的巨大浪费为代价。农田基本水利设施长期失修导致耕地自然生产力没能得到充分发挥,农业抗自然灾害能力一年不如一年;矿山基础设施投入的严重不足导致煤炭开采事故接连不断,低投入高产出的暴利又使得个体小煤矿屡禁不止。所以,经济投入的过度“节省”必然导致战略性生态资源的严重浪费,最终影响到未来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这就是短期经济行为与战略性生态资源保护之间的激烈冲突,也是片面强调“低投入、高产出”理论误区的要害之处,没有真正厘清战略性生态资源的内涵与外延。
[1] 姚志勇.环境经济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5:36.
[2] 范金.可持续发展条件下的最优经济增长[M].北京:经济管理出版社, 2002:9.
[3] Tie tanberg.T.Environment and natural resources Economics[M].Six edition, Pearson Education, 2005.
[4] 刘伟, 魏杰.环境经济学[M].北京:中国发展出版社, 2002:2.
[5] 许涤新.生态经济学[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 1987:83.
[6] 中国 21世纪议程管理中心可持续发展战略研究组.发展的基础:中国可持续发展的资源、生态基础评价[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2004:18.
[7] 傅晓华, 欧祝平.基于可持续发展视角的新型工业化内在规律[J].求索, 2007(9):32-34.
[8] 张开聚.关于加快建设节约型社会的几点建议[J].山东经济战略研究, 2005(5):22-25.
[9] 彭斌.发展科学技术,建设节约型社会[J].南方经济, 2005(11):1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