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商务服务业的产业关联与波及效应分析

徐大丰

（华东政法大学 商学院，上海 201620）

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商务活动成为上海经济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商务服务业的兴起既是商务活动有效开展的客观要求，也是分工细化的必然结果。作为服务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上海商务服务业的发展质量事关经济结构调整、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本文利用2002、2007年上海市投入产出表数据，理清上海商务服务业的产业发展态势；研究上海商务服务业的产业关联及波及效应；结合上海经济结构调整的方向，分析上海商务服务业的发展机遇和挑战。

一、上海商务服务业的产业发展态势

按照中国国家统计局的统计分类，商务服务业包括为企业提供的管理服务、法律服务、咨询和调查服务、广告服务、知识产权服务、职业中介服务、市场管理服务、旅行社服务、以及会展、包装、保安和办公等其他商务服务。为了便于比较，笔者根据相近的原则，将上海市2002年投入产出表中的130个行业、2007年投入产出表中的144个行业合并成为108个行业。2007年投入产出表中有专门关于商务服务业的统计，2002年的投入产出表中并没有专门商务服务业统计，本文将2002年投入产出表中的咨询服务业、广告业、会议及展览服务业、其他商务服务业的统计加总得到2002年商务服务业的投入产出统计。根据商务服务业的含义，这样的合并不会破坏两个统计年度商务服务业的可比性。

（一）上海商务服务业的增加值

由投入产出表的计算可知，在两个统计年度，对上海GDP贡献较大的行业主要集中在金融业、批发和零售贸易业、房地产业、汽车制造业、钢压延加工业、教育事业、运输业、电信和信息传输业。这八大行业占上海GDP的近50%。2002年度，上海市商务服务业实现增加值658415.3万元（当年价格），占上海市当年GDP总量的1.2%，在108个行业中位列第21位。与前述行业相比，商务服务业在上海经济活动中的地位有一定的差距。2007年度，商务服务业实现增加值5204080万元（当年价格），占上海市GDP总量的4.27%，在108个行业中，列第四位。从商务服务业在GDP中的比重这一指标可见，近年来，上海商务服务业的发展势头非常迅猛。

（二）上海商务服务业的增加值率

从投入产出表的计算可知，2002年和2007年，石油和天然气开采业、教育事业、房地产业、金融业、电信传输业、批发和零售贸易业等增加值率一直很高。2002年，烟草制品业的增加值率为52.0%，位列13，但是在2007年一跃成为增加值率最高的行业，这是由该行业的特殊性引起的。2002年度，上海商务服务业的增加值率为36.1%，在108个部门中位列32位。2007年度，上海市商务服务业的增加值率为26.7%，在108个部门中位列58位。增加值率有所下降，且在108年行业中的位次也有所下降。这表明，与其他行业相比，商务服务业投入的产出效率并不高。从增加值和增加值率在各部门中的相对地位来看，虽然商务服务业在GDP中的地位有所上升，但是投入的产出效率有弱化的迹象。

（三）上海商务服务业的对外经济联系

从上海商务服务业对外经济关联来看，2002年度，商务服务业的调出为351661.3万元，调入为87489.89万元，调出远大于调入；出口为625206.4万元，进口为977113.2万元，进口大于出口。2007年度，商务服务业的对外经济联系发生了较大的变化：调出为2976377万元，调入为0万元；而出口为761632.4万元，进口0万元。对外经济呈现净流出。这表明与2002年相比，商务服务业产品的供给结构发生了重大变化：上海市商务服务业的产品完全由上海本土提供。尽管投入、产出表中的各项均为当年价格，无法将2007年度与2002年度的出口进行直接比较，但是基于物价上涨的基本趋势来看，上海商务服务业对国外提供的产品量增长缓慢；调出呈现大幅增加表明上海商务服务业对国内提供的产品增长迅速。尽管由于统计上的困难，在服务的调入与调出上，统计上存在相当大的困难，这对调入调出数据的准确性会产生较大的影响，但是笔者认为，外部，尤其是大陆以内、上海以外的地区对上海商务服务业的需求有增强的迹象［1］。

二、上海市商务服务业的产业关联分析

产业关联主要分析一行业与其他行业在产品供求等方面的关系，通常用消耗系数和分配系数来反映［2］。以下通过上海2002年、2007年的投入产出表来计算这些系数，并进行不同年份的比较分析。

（一）商务服务业的中间消耗

一行业的生产过程需要消耗各个行业的产品，对某行业中间产品的消耗越大，说明该行业与此行业的关联度越大。直接消耗系数衡量一个行业生产单位产品对其他行业产品的直接使用量，是反映一个部门与国民经济其他部门生产关联的最基础参数。然而，直接消耗系数衡量的是行业之间的直接消耗，由于行业之间消耗关系的层次性，行业之间还存在间接消耗。因此，完全消耗系数才是一行业对其他行业产品消耗的全面反映。

按照直接消耗系数的标准算法，笔者计算了2002年和2007年上海商务服务业的直接消耗系数。从计算结果来看，2002年，商务服务业的直接消耗来源于51个部门，对其余57个部门没有直接消耗。在商务服务业的直接消耗中，消耗最多的来自于文化艺术和广播电影电视业、商务服务业、印刷业和记录媒介的复制业、专业技术及其他科技服务业、运输业、造纸及纸制品业、房地产业、金融业、电信和信息传输、木材加工及木、竹、藤、棕、草制品业。这十大行业的消耗系数累计占近45%。由此可见，这十大行业是商务服务业2002年的主要消耗行业。2007年，商务服务业的直接消耗来源于46个部门，主要来自金属制品业、商务服务业、电信、信息传输、租赁业、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文化艺术和广播电影电视业、金融业、专用化学产品制造业、批发和零售贸易业、其他电气机械及器材制造业等行业。与2002年相比，商务服务业直接消耗源于金属制品业的比重大幅提高，金属制品业成为商务服务业直接消耗最多的行业；而此行业在2002年的直接消耗系数仅为0.0015（列第31位）。商务服务业的直接消耗源于自身的比重有大幅上升，达到0.1284。电信、信息传输业成为商务服务业直接消耗的第三大行业。而直接消耗前十大行业中，前五大行业占消耗系数的累计达到近50%。商务服务业的直接消耗有行业集中的趋势。与2002年相比，商务服务业的直接消耗结构发生了重要变化。

按照完全消耗系数的标准算法，笔者计算了2002年和2007年上海商务服务业的完全消耗系数。从计算结果来看，无论是在2002年，还是在2007年，文化艺术和广播电影电视业、金融业、商务服务业、批发和零售贸易业、电信和信息传输业都是商务服务业消耗最多的行业。

对商务服务业消耗系数的计算表明，商务服务业对金属制品业、商务服务业、金融业、电信与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与软件业等行业产品的需求较大。商务服务业的消耗有相当的比例源于商务服务业自身，商务服务业的发展具有一定的内生性。

（二）商务服务业的产品分配

直接分配系数是某部门的产品分配给另一个部门作为中间产品直接使用的价值占该种部门总产品的比例。直接分配系数越大，说明该产业对其它产业的直接供给越大。而行业之间的产品分配除了直接的分配关系外，还存在间接的分配联系，完全分配系数是产业间分配关系的全面反映。

从直接分配系数的计算结果来看，2002年度，商务服务业的总供给中，有7.95%的产品直接供给了房地产业，房地产业是商务服务业直接供给比例中最高的行业。商务服务业直接分配系数较高的行业还有汽车制造业、商务服务业、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金融业、医药制造业和其他食品加工和食品制造业等。2007年度，这种情况有了相当程度的改变，商务服务业产品的总供给中有12.84%直接在本行业内部消化。而商务服务业产品需求较多的行业还有金融业、汽车制造业、房地产业、餐饮业、医药制造业、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电信信息传输业和电子计算机制造业。2007年，直接分配系数最大的前六大行业，直接分配系数之和近45%，而2002年，这一结果仅为27%左右。这表明，商务服务业的直接产品分配在行业集中的趋势。

完全分配系数的计算结果与直接分配系数计算的结果大致相同，对商务服务业产品的需求主要来自于商务服务业、金融业、汽车制造业、房地产业、运输业、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医药制造业、电子计算机制造业。

综合消耗系数与分配系数的结果来看，上海商务服务业与金融业、房地产业、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汽车制造业等行业的产业关联密切。与2002年相比，2007年，商务服务业产品的行业内消耗程度有相当大的提升，上海商务服务业的发展的内生性有增强的迹象。

三、上海商务服务业的波及效应分析

上海商务服务业的波及效应可以通过影响力系数、推动力系数、感应度系数和生产诱发系数来反映。影响力系数和推动力系数分别从商务服务业的最终使用和初始投入的角度衡量此商务服务业对上海国民经济的影响；而感应度系数和生产诱发系数则分别从国民经济的最终使用和初始投入角度衡量上海国民经济对上海商务服务业的影响。

（一）上海商务服务业的影响力系数和推动力系数

1.影响力系数

对影响力系数的计算，本文采用刘起运［3］提供的算法，分别计算了2002年度、2007年度商务服务业的影响力系数。为节约篇幅，仅列出影响力系数前十位的部门（表1）。

表1 影响力系数最大的十大行业

从表1可以看出，在所有年份，影响力系数位次排列靠前的基本上都是制造业。其中2007年，在所有行业中，电子计算机制造业的影响力系数最高。商务服务业2002年的影响力系数为0.97，2007年的影响力系数为0.99。从这个角度来看，商务服务业新增单位最终产品对国民经济的影响力相当于国民经济平均影响水平。

2.推动力系数

推动力系数反映的是指某部门的单位初始投入与国民经济整体单位初始投入相比，对国民经济的推动作用。根据刘起运［3］的算法，笔者计算了2002年和2007年度上海国民经济各行业中推动力系数，为节约篇幅，仅列出推动力系数最大的前十大行业，结果见表2。

表2 推动力系数最大的十大行业

表2显示，无论是2002年，还是2007年，有色金属矿采选业一个单位的初始投入对上海市国民经济的推动力最大，商务服务业并没有进入推动力最大的前十位；商务服务业的推动力系数为1.14，在108个部门中位列41。2007年度的推动力系数分别为1.34，位列19。虽然没能进入前十位，但是上升的势头非常快，商务服务业对国民经济的推动力有增强的趋势。

（二）上海商务服务业的感应度系数和生产诱发系数

1.感应度系数

感应度系数是指国民经济一个综合的最终使用对部门的拉动作用。根据文献［3］笔者计算了2002年度、2007年度各行业的感应度系数。感应度系数排名前十位的行业见表3。

表3 感应度系数最大的十大行业

从表3可以看出，2002年，对国民经济最终使用的增加最为敏感的行业为批发和零售贸易业，其次为金融业，敏感度系数最高的十个行业中并没有商务服务业，商务服务业在所有108个部门位列21。然而2007年，金融业取代批发和零售贸易业成为对国民经济最终使用最为敏感的行业；其次是运输业和钢压延加工业。在所有行业中，商务服务业的敏感度系数已经排到了第四位。2007年与2002年相比，商务服务业的敏感性大幅上升表明了商务服务业在上海国民经济中的地位，同时也表明商务服务业的发展与国民经济关联越来越强，上海国民经济对商务服务业的拉动力越来越强。

2.生产诱发系数

生产诱发系数是指某类最终需求增加一个单位时，对各部门所诱发的生产额，表示各类最终需求对不同部门的生产诱发程度。根据生产诱发系数的计算公式［4］，笔者计算2002、2007年度最终消费、资本形成和外部需求对各行业的生产诱发系数，从大到小次序排列前十大行业的情况见表4。

表4 消费需求、资本形成和外部需求的的生产诱发系数

从表4可以看出，2002年和2007年，公共管理和社会组织业的单位最终需求的生产诱发效果最大。2002年，商务服务业的生产诱发系数很小，在所有部门中仅列35位，这表明，2002年单位最终消费需求对商务服务业的生产诱发作用与其他行业相比并不强。然而，这种情况在2007年有了很大变化，单位最终消费需求的增加，对商务服务业的产出引发作用明显增强，增加最终消费需求有益于商务服务业的发展。从资本形成的生产诱发系数来看，无论是2002年还是2007年，资本形成对建筑业、房地产业的生产诱发程度都是最大的。2002年，商务服务业的生产诱发系数为0.0048，在所有部门中位列28位，资本形成对商务服务业的生产诱发作用并不很强；2007年，这种情况也有了较大变化，资本形成对商务服务业的生产诱发作用大幅提升。资本形成对商务服务业的生产诱发作用有所增强。但是与建筑业和房地产业相比，生产诱发系数仍然偏小。从外部需求的生产诱发系数来看，无论是2002年还是2007年，外部需求对上海钢压延加工业、运输业、金融业、通信设备制造业、批发和零售贸易业都比较强。2002年，外部需求对上海纺织服装、鞋、帽制造业的生产诱发程度最强，但是2007年，外部需求对此行业的生产诱发作用已经不大，代之而起的是电子计算机制造业。这表明外部需求发生了较大变化，且上海经济也对外部需求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适应性。2002年，外部需求对商务服务业的生产诱发系数在所有部门中位列14位；外部需求对上海商务服务业的生产已经表现出了一定的诱发作用；2007年，外部需求对上海商务服务业的生产诱发排位上升到第10位，外部需求对上海的商务服务业的诱发作用也有增强的趋势。

上海商务服务业的感应度系数和生产诱发系数的计算表明，上海商务服务业对上海经济活动的敏感性大大增强，上海商务服务业与上海经济活动的活跃程度关联越来越密切。无论是2002年还是2007年，最终消费对上海商务服务业的生产诱发性都很强。与2002年相比，2007年资本形成对商务服务业的生产诱发作用虽然有所增强，但是总体水平仍然不及建筑业和房地产业。外部需求对上海商务服务业表现出了强劲的诱发作用。

四、结论及启示

由前文的分析可见，商务服务业在上海经济发展中的地位有所增强，但是投入的产出效率并不高。外部（主要指国内、上海以外）对上海商务服务业的需求大幅增加；而上海商务服务业对外部（主要指国内）的需求有一定程度的萎缩。与2002年相比，2007年商务服务业的行业内消耗与行业内需求的趋势明显，上海商务服务业的发展体现出了一定程度的内生性。金属制品业、商务服务业、金融业、电信与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与软件业等行业为上海商务服务业的发展提供主要中间投入；而商务服务业主要为金融业、汽车制造业、房地产业、运输业、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医药制造业、电子计算机制造业等行业提供产品。这些行业是商务服务业产品的主要需求行业，这些行业对上海商务服务业的发展起决定性作用。此外，商务服务业的中间投入与产品需求呈现出明显的行业集中趋势。

上海商务服务业对上海国民经济的影响力相当于上海市行业的平均水平。然而，上海商务服务业对上海经济发展的敏感性大幅上升，上海商务服务业对国民经济单位初始投入的响应程度有所增强，上海国民经济对商务服务业显示出了强劲的拉动力。从生产诱发系数上来看，与2002年相比，2007年的最终消费、外部需求对商务服务业表现出了强大的诱发作用。随着外部经济环境的改善，上海商务服务业将迎来更为广阔的发展空间。

当前，上海正致力于经济结构的调整。现代服务业、先进制造业将成为上海发展的主导产业，这将为上海商务服务业的快速发展提供很好的机遇。然而，建筑业和房地产业对商务服务业强大的需求和生产诱发作用也对上海商务服务业的发展提出了巨大的挑战。上海商务服务业应以现代服务业和先进制造业为对象，拓展服务范围、提升服务质量，在实现自身快速发展的同时，也为上海经济结构调整提供有力的支撑。

［1］ 王莹.上海总部经济发展:现状与思考［J］.上海经济研究，2006，（2）：57-64.

［2］ 王岳平，葛岳静.我国产业结构的投入产出关联特征分析［J］.管理世界，2007，（2）：62-68.

［3］ 刘起运.关于投入产出系数结构分析方法的研究［J］.统计研究，2002，（2）：40-42.

［4］ 赵菊花.广西产业结构的投入产出关联度——基于生产诱发系数指标的分析［J］.法制与经济，2007，（11）：78-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