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形塑健康向上的老龄文化

2011-03-20 09:43周全德
文化学刊 2011年2期
关键词:形塑老龄老龄化

周全德

(河南省社会科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2)

略论形塑健康向上的老龄文化

周全德

(河南省社会科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2)

老龄化问题的实质是一种文化价值观念的认同问题,即以何种思维方式及价值取向来认识和评估老年人在社会生活中的地位和作用。形塑健康向上的老龄文化有利于为解决老龄化问题打下坚实的思想道德基础,有利于促使老年人在再社会化过程中充分实现个人价值,有利于促进整个社会和谐文化的构建。我们应通过以宣传为先导、适当延长退休年龄、加强老年人权益维护、促进代际交流和沟通等方式和途径,来为形塑健康向上的老龄文化创造必要前提和有利条件。

老龄化问题;老龄化社会;老龄文化

一、问题的提出

时下,伴随老龄化的渐次逼近且日益突出,社会各方面关于老龄化问题的实施方案及应对举措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查阅多种文献及实际调研资料,笔者发现人们多是从经济角度或日常生活照料角度来考虑如何应对老龄化问题,而较少涉及如何站在形塑健康向上的老龄文化的高度来探讨老龄化问题的根本解决之道。这就导致人们在面对老龄化问题时容易带有短视、片面、浮躁的实用主义倾向,从而不利于人们以正确的态度来对待或以科学的方式来处理老龄化问题。笔者认为:解决老龄化问题的关键在于形塑健康向上的老龄文化,即无论是为老年人提供物质支持,还是提供生活照料和精神慰藉,均需要有健康向上的老龄文化来作为基础和支撑,否则,人们就会缺乏正确理念的指导,并且由此而造成前瞻性、创造性应对思路的匮乏和针对性、适宜性行动措施的缺失。

老龄化问题的实质是一种文化价值观念的认同问题,即以何种思维方式及价值取向来认识和评估老年人在社会生活中的地位和作用。在人类尚未开化的原始社会,老龄群体基本上被视为弱势群体,或被视为对社会已无多大价值的多余的“寄生群体”,他们在遭受重大自然灾害之际往往被人们“遗弃”。在农业经济社会,老年人的经验和智慧虽能得到一定程度的尊重和重视,但由于伦理的政治化倾向以及无视法治的非民主的社会氛围,老年人的权益往往得不到应有的保障,他们实际家庭与社会地位的低落也往往被对他们表面上的尊崇所掩盖。例如,在中国传统社会,虽然官方推崇“孝”文化,以“孝”治天下,孝亲敬老文化对民间生活方式及民众行为习惯产生较大影响,但是,农业生产方式及生活条件下的物质匮乏却往往使得孝亲敬老在实际生活中大打折扣,达不到理想的效果,以致对老年人的经济赡养、生活照料与心理慰藉相互脱节,更遑论继续发挥老年人在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生活中的重要功能和作用。在工业经济社会,老年人的人格尊严、知识经验以及基本权益虽然已能够得到较大程度的保障,但由于传统伦理道德的式微、人际关系的物化状态以及法律法规的不够健全和不够完善,老年人在其日常生活照料、精神心理关怀以及自身权益保障方面,也存在着一定的问题。尤其是在后工业文明降临较早的国度,人们对于老年人在文化价值观念上有了全新的认识,老年人已从“生活累赘”和“弱势群体”转变为与其他年龄群体一样具有社会价值和文化创造性的人类重要成员。此种转变对正处于社会转型时期的中国社会意识形态及社会决策影响甚大,它有利于举全社会之力以避免传统工业化进程中老年人生活的失落及迷惘,并且以新型现代性的发展理念及文明精神来自觉地建构时代要求的老龄文化。

在农业文明条件下,老龄化的概念与当今时代截然不同,那时由于平均预期寿命较低,年届半百就已是社会公认的一个人步入晚年的标志,并且由于60岁及65岁以上的人在总人口中所占比例较小,所谓老龄化社会的概念在人们的头脑中根本就不存在。而在工业文明条件下,“人生七十古来稀”已成昨日黄花,60岁及65岁以上的人在总人口中所占比例不断增大。就中国来说,2009年全国60岁以上老年人口已达到1.6714亿,占总人口的12.5%,并且预计在“十二五”期间,全国老年人口将突破2个亿[1]。当前,一方面,我国面临人口老龄化、高龄化、空巢化提出的新任务和新要求;另一方面,我国也存在着养老体系尚未完善、老龄服务市场尚未成熟、老年工作体系尚未健全、应对人口老龄化战略准备不足等薄弱环节。因此,客观地说,老龄化问题实乃工业文明时代的产物,它伴随社会迅速发展中的幸福和快乐而使人类略有不适。由于生活水平及医疗卫生条件的提高和改善,现代社会的人均预期寿命比传统社会的人均预期寿命有了较大幅度的延长,老年人在总人口中所占比例逐步增加,但是,社会的养老保障水平、设施,尤其是人们对于老龄化的认知习惯并没有得到相应的改变。“一个民族的文明质量可以从这个民族照顾其老人的态度和方法中得到反映”[2];换句话说,老龄化体现了人类社会文明发展的必然趋势,即人类从必然王国走向自由王国的不断提高自身生存质量和生命质量的文明历程。然而,由于生产力发展水平、社会结构和社会关系调整、文化观念更新等方面的相对滞后,在我国现阶段,人们对老龄化社会的到来还普遍缺乏充分的思想准备,以致无法把科学应对人口老龄化的文化理念始终如一地贯穿到城镇发展、社区建设和家庭生活的各个领域,也无力从城市环境、道路交通、居住条件、公共设施、社区服务、社会政策、文化建设和敬老氛围等方方面面,得心应手地为老年人提供安全、便利、健康、舒适、愉悦的生活环境和发展条件。这就形成了一个悖论:一方面,老龄化是社会文明的必然产物,承载着人类不断提升自身的希望;另一方面,由于人类自身能力所限及自身的某些缺陷,社会文明的程度尚无力承载人口老龄化的重负荷。此中需求与供给的矛盾有些是客观的,有些则与人们的主观认识具有密切关联,并且由此而导致在体制机制方面社会应对老龄化的准备不足及其行为缺失。随着人口老龄化、高龄化、空巢化和家庭小型化的发展,此种养老服务供需方面的矛盾将在处于较长社会转型期的我国持续存在。鉴于我国目前城镇化、工业化、市场化、信息化的程度尚不如人意以及城乡、区域、性别之间发展的不平衡状况,对老年人的经济支持和生活照料依然是现阶段老龄化问题的主要方面。然而,伴随生产力的发展、社会结构和社会关系的合理化、社会建设及社会福利的逐步跟进,老年人的精神慰藉及其再社会化将会逐渐成为老龄化问题的关键所在。对于我们这样一个世界上唯一老年人口过亿的国度来说,“老有所教”、“老有所学”、“老有所为”、“老有所乐”的问题在不远的将来必定会成为老年人生活的主题。相应地,形塑健康向上的老龄文化也必将成为老龄化社会建设中重中之重的任务。

二、形塑健康向上的老龄文化的社会价值

首先,形塑健康向上的老龄文化有利于强化人们积极应对老龄化的社会意识,为解决老龄化问题打下坚实的思想道德基础。现阶段,传统的孝亲敬老文化固然应当继承且发扬光大,但是,我们也应当充分认识和估量到其发端和生长于农业经济社会的历史局限性,即其重点倾向于物质支持和生活照料,而在满足老年人的精神心理需求方面有较大不足,并且由于文化滞后而造成其在践履中缺乏思想交流和精神沟通的对等性、爱心助老的广博性以及自由自觉的创造性。例如,在传统养老观念的影响下,子辈对于父母辈或更高的长辈只是在单纯履行其伦理责任和法定义务,而没有站在较深的精神层面即文化的传承、延续和发展的道德与审美层面来与老人交流、沟通和分享,因而他们在赡养或日常生活照料中既无法获得较大的满足感,也不能从中得到较多的审美乐趣和精神心理方面的受益。实际上,与老辈人思想文化和精神心理方面的交流和沟通,既可以使年轻人从中获得生活经验和处世智慧,也可以丰富他们对于社会人性的认识和理解。所谓“家有一老是一宝”,就是这个道理。此外,由于我国传统文化中“爱有差等”、推己及人的伦理特点及其影响,人们对于老龄人的关爱迄今为止依然受到泛家族主义意识及血缘和地缘观念的较大限制,并且因此而导致符合现代公民社会需要的爱心助老的广博性以及自由自觉的创造性的匮乏和缺失。

其次,形塑健康向上的老龄文化有利于创造帮助老年人进一步积极融入社会和参与发展的有效途径和得当方式,进而促使老年人在再社会化过程中充分实现个人价值。目前,人们认识和看待老龄化问题有数量视角、结构视角和群体视角,唯独缺乏文化视角。从文化视角来认识和看待老龄化问题,乃是最高层面的认识视角,因为,关怀老年人特定的精神文化需求和个性心理需求,乃是人性的集中体现和文明的高度升华。其一,我们不能把老年人仅仅视作只要有吃有喝有住有人照料就应当满足的被动社会群体。从某种意义和角度来讲,他们的精神心理需求比之年轻人有过之而无不及。按照马斯洛的观点,凡人皆有生理需要、安全需要、感情需要、尊重需要、自我实现需要等5种需求[3],其中体现人的最高层次需要即自我实现的需要就是以最有效和最完整的方式表现他自己的潜力,唯此才能使人得到高峰体验。人至老境,免不了要对人生旅程有所感悟或对余生价值反复思索。对于老人的终极关怀,就是对于人类自身的关怀。老年人最需要的是人格尊重和价值认同。在市场化条件下,由于物质因素的主导作用,不仅老年人的特殊生活需求容易被忽略,而且他们的精神生活需求更容易被人们所遗忘。尤其是在传统观念和生活习惯仍有较大影响的城市社区或农村社区,“老有所乐”、“老有所教”、“老有所学”、“老有所为”还存在着较大的干扰和阻力。在这里,不仅老年人的社会交往需求、闲暇娱乐需求被视之为奢侈之举,而且老年人的求知需求和社会参与需求也被看作不自量力。

再次,形塑健康向上的老龄文化有利于消除一些人对于老龄化问题的糊涂认识。其一是一些人认为老龄化问题并非是一个“真问题”,它可以随着生产力发展和人口质量的提高自然而然地得到消解;这种观点错在没有将社会问题的发生、生长和消亡当成一个人与人以及人与社会彼此影响和相互建构的动态过程。其二是一些人夸大老龄化问题的严重性,看不到解决老龄化问题的实质就在于如何正确调适社会总体文明进步过程中次生的不协调和不适宜状况;这种观点错在没有将老龄化问题当作发展中的问题来看待,并且回避采用科学发展、协调发展和和谐发展有机结合的手段来对其予以妥善解决。其三是一些人仅仅从社会资本及社会资源配置的视角来探讨老龄化问题,忽略了从社会结构、社会分层、社会互动、社会调适以及文化冲突和整合、心理分析和适应等视角来对此问题进行综合研究;这种观点错在没有将老龄化问题当作一种受多重因素影响和此消彼长作用的复杂社会问题来对待,从而不利于超越某种单一学科的主导话语及偏狭视野,并且不利于建构全面系统而又多向交叉的老龄文化体系。其四是学界至今未能从理论上令人信服地理顺老龄事业与老龄产业的关系,并且对政府、市场、社会三种力量各自在应对和解决老龄化问题时的功能和作用以及如何形成合力,也在一定程度上缺乏科学的阐释、客观的界定和正确的估量。理论是人们在头脑中把握现实世界的框架,没有理论,我们就失去了探索问题的座标。这就容易造成对政策支持不到位、市场滞后、社会力量支持薄弱等进行解读时欠缺客观性、科学性及前瞻性,并且此类欠缺对于形成关注、理解、善待老龄问题的良好社会氛围,势必具有一定的消极作用。

最后,形塑健康向上的老龄文化有利于促进整个社会和谐文化的构建。老龄文化事关人类的尊严,其终极关怀的人文价值代表着人类文明的程度。人类生存与发展的根本意义在于人性的完善程度,即人与人关系以及人自身关系的和谐程度,恰恰在这一方面,它容易被人与物的关系所淡化或异化。自古以来,我国虽就具有孝亲敬老的传统,但其基本上是立足于赡养而不是敬仰,老年人的智慧及其相应的能力难以得到公允的认可。其主要表现为人一旦达到一定的岁数,就会有意或无意地被人们排斥于社会的政治、经济乃至文化的生活主流之外,因为,在农业经济占主导地位的社会形态中,体力、精力乃至创造力往往被看成伴随人的衰老而不可逆转的自然消退过程。此种习惯性看法固然具有一定的道理,但它却忽略了老龄化本是一个相对的概念,以绝对化的观点将其当成一种凝固不变的状态,从而将老年期的创造性、积极性和主动性完全排除于家庭与社会生活之外。就社会生活现状而言,目前在我国普遍存在的基层干部和职工不到正式退休年龄就已大量赋闲在家的情况,这不仅是对人力资源的极大浪费,而且是对整个社会积极老龄化乃至和谐老龄化的严重干扰。此种在就业压力之下的过早“为年轻人腾出位置”的被动选择,也无疑会给代际传承关系的合理构建以及形塑健康向上的老龄文化带来负面影响。“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衰老虽然属于一种自然现象,需要后辈人的思想理解、物质支持、生活照料和心理慰藉,但人类文化的主动性和创造性决定了老年人更需要全社会对其自信心的激励以及对其潜能的发掘。就此而言,形塑健康向上的老龄文化有利于人类自身创造力的延续,有利于人自身和谐关系的建构,有利于整个社会和谐文化的构建。

在我国仍处于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过渡和转型的现阶段,构建健康向上的老龄文化对于我国实现科学发展、协调发展、和谐发展的有机结合,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和价值。可以预计,随着我国城乡社会养老保障体系的逐步建立和不断完善,以及随着从传统的家庭养老向家庭、国家、社会三者共同养老乃至社会化养老的过渡,此种意义和价值将会变得越来越大。

三、形塑健康向上的老龄文化的有效方式和途径

1999年,联合国“国际老人年”提出从“提高生活质量”向“提高生命质量”转变;2002年,世界卫生组织向联合国第二届老龄大会提出从“健康老龄化”向“积极老龄化”跨越[4]。从国际社会文化背景来看,“精神养老、文化养老、知识养老,满足老年人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生活需求”[5],已成为人类文明发展的大势所趋。不言而喻,无论是从“提高生活质量”向“提高生命质量”转变,还是从“健康老龄化”向“积极老龄化”跨越,其关键所在就是形塑健康向上的老龄文化,以充分满足老年人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生活需求。以下,笔者仅就如何寻求形塑健康向上的老龄文化的有效途径,谈几点粗浅的看法:

其一,以宣传为先导,通过有理有据的舆论宣传,转变人们对于老龄问题的惯性思维和异常心理,为形塑健康向上的老龄文化营造良好的社会氛围。一个不争的事实是许多老年人依然在默默无闻地为经济发展、文化振兴和社会建设作出贡献,而他们在家庭生活乃至社会生活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以及所创造的巨大价值却得不到相应的社会认可和承认。例如,不少老年知识分子依然笔耕不辍,不少老干部、老职工依然在为社会发挥余热,不少老农民依然在从事农副业或家务劳动,等等。就许多城镇干部职工来说,他们是退而不休,在社会公益活动及照料和教育孙辈后代方面依然在尽心尽力,发挥作用。由此可见,大多数老年人在家庭与社会生活中并非是可有可无而又无所作为的纯消费群体,他们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重要社会价值理应得到社会的认可和褒扬。这就需要大力加强且正确把握对老年人在家庭与社会生活中地位和作用的舆论宣传导向,转变仅仅把老年人视为需要各方面照料和扶持的“弱势群体”的传统观念,塑造老年人是家庭和社会宝贵财富的新的社会形象。

其二,适当延长退休年龄,为形塑健康向上的老龄文化拓宽生长空间。近些年来,有不少学者从人均寿命预期、人均受教育年限、扩大人口红利等方面论及推迟退休年龄问题,认为我国现行的男60岁、女干部55岁、女工人50岁的退休年龄制度已不适应当前全国的人口健康水平、劳动环境和社会发展水平,应适当予以修改。实际上,适当延长退休年龄,它的深远意义和重要价值还在于能为形塑健康向上的老龄文化拓宽生长空间。这是因为适当延长退休年龄,不仅可以激励老年人提高身体素质,延缓生理衰老过程,而且有利于他们的精神心理健康,从而为他们实现从“提高生活质量”向“提高生命质量”的转变,以及从“健康老龄化”向“积极老龄化”的跨越,创造必要的社会环境条件。众所周知,人的年龄有生理年龄和心理年龄之说,并且按照老年社会学的“活跃理论”,老年人应力争维持他们以前的思想与行为的水平,老年人越能保持活跃,生活就越会称心如意,所谓成功的老龄过程就是保存中年的状态[6]。由此可见,适当延长退休年龄,将会使大批身体健康、技术娴熟、知识广博、经验丰富的老年人“人老心不老”,老当益壮、自信自强,而这些恰恰是形塑健康向上的老龄文化需要的积极因素。

其三,加强老年人权益维护,为形塑健康向上的老龄文化营造良好社会氛围。老年人的合法权益包括人身、财产、婚姻、家庭赡养、参与社会发展等基本法律权利,以及享受退休待遇、生活福利、医疗保障、困难救助、继续教育等特殊法律保障的权利。尽管1996年颁布实施的我国《老年人权益保障法》对如何保障老年人的合法权益作出比较详细的法律规定,并且全国各地对如何贯彻实施这项法规也采取了比较切实有力的措施,但是,由于历史和现实的各种复杂因素的影响,至今在老年人权益维护方面依然存在着一些问题。这些问题包括歧视、侮辱、虐待或遗弃老年人的事例近些年来在农村社会有所增加,“啃老族”现象在城市社会屡见不鲜,干涉老年人婚姻和侵扰老年人财产的事件时有发生,阻挠老年人参与社会发展的传统习惯势力及其潜规则依然在私人生活与社会公共生活领域表现得十分活跃,等等。凡此种种无不表明:在我国从传统礼俗社会向现代法理社会过渡的中后期,老年人的权益维护依然面临着重重阻力,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着法律法规的规定和实施与社会生活的现实状况相互脱节的异常现象。这就客观上要求国家和社会各方面进一步加强老年人权益维护,并且通过法制与道德教育的有机结合,去克服市场经济的内在伦理缺陷对孝亲敬老优良传统的消解,以及旧习惯势力对于老年人合法权益的无端侵扰和肆意损害,进而为形塑健康向上的老龄文化营造良好社会氛围。

其四,促进代际交流和沟通,为形塑健康向上的老龄文化搭建广阔平台。一种对老年人进行现象学研究的老年社会学理论认为,“每个人都会给自己的老年赋予某种意义。在老年生活意义方面,老年人会与其他人发生互动,有时双方意见一致,有时双方会发生冲突。有的人赋予自己的老年意义会受他人的影响”。人的社会性通过互动而形成,老年人的再社会化也只有在互动过程中才能得以实现;与青少年乃至中青年通过经常化的交流和沟通来建立良好的代际关系,将有利于老年人正确赋予自身的老年意义。尽管老年人与青少年乃至中青年“因为生理的、心理的、角色和社会地位以及社会经历的不同,在行为和认识上会产生差异,如他们具有以自身群体为中心的价值观,对同一现象或一系列社会现象会有不同的看法,但这种差异并不具有必然的意义,并不因年龄的区别而形成必定的根本利益的冲突”。总体而论,协商与合作在“老中青”代际之间的互动关系中居于主导地位,而竞争与冲突则位居其次。笔者认为:诉诸“老中青”之间的交流、沟通乃是消除代际隔阂和激发老年人生活意义的灵丹妙药;它可以促使老年人逐步实现自身从“健康老龄化”向“积极老龄化”乃至从“积极老龄化”向“和谐老龄化”的提升,最终有利于社会的协调发展与和谐发展。因此,社会有关方面应通过各种方式和途径定期组织和积极协调老年人与青少年乃至中青年的社会交往活动,以促进代际交流和沟通,为形塑健康向上的老龄文化搭建广阔平台。

[1]陈传书.在2010年全国老龄委办公室主任会议上的讲话[J].老龄问题研究,2010,(5).

[2][美]D.Moynihan.Family and Nation[M].New York:Harcourt,Brace Jovanovich,1986.

[3][美]马斯洛.人格与动机[M].北京:华夏出版社,1987.29.

[4][5]姚振裕.老年教育发展方向探讨[J].老龄问题研究,2010,(8).

[6]邓伟志.社会学辞典[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9.

【责任编辑:董丽娟】

C91

A

1673-7725(2011)02-0083-06

2010-11-29

本文系河南省社会科学院重点课题“新时期河南和谐发展研究”(项目编号10A05)的阶段性成果。

周全德(1955-),男,河南信阳人,研究员,主要从事应用社会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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