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现玲,王章明,杨昌美
(浙江师范大学体育与健康科学学院,浙江金华 321004)
从社会学的场域解读媒介体育现象
冯现玲,王章明,杨昌美
(浙江师范大学体育与健康科学学院,浙江金华 321004)
大众媒体处于社会文化、经济价值、受众诉求等复杂的互动网络中,背负着来自各利益主体的多重重压。如何在多元的利益体系中寻求自身经济、文化价值的实现?以媒介体育现象为例,将其置于冲突论的社会学理论视角之下,运用文献资料法、逻辑分析法、专家访谈等研究方法,探讨在目前的文化语境影响之下媒介体育的生存模式,以期打破原有的理论惯性,从社会学的场域中把脉媒介体育的建构过程。
媒介体育;呈现;冲突论;文化生产
在理想化的理解中,体育与媒体交织在一起,必然会共生共赢,呈献给受众最为真实,又赏心悦目的体育形象。然而,金钱与信仰,物欲与价值的交锋破坏了体育与媒体完美无瑕的共生关系。在追寻商业利益的路途中,媒体会以夺人眼球的影像和符号,呈现体育更为娱乐化、商业化的狂欢快感,并且,这些虚幻、再构的体育景象已渗透到大众的日常生活中,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人们对真实体育存在的理解。
毫无疑问,媒体依据特定的利益诉求,参照真实的体育形象勾勒出的媒介体育已然成为一种风靡的文化形态,在媒体、受众间散播开来,它表征了社会文化环境的变迁,消解了传统的道德理想,与当前受众迷茫的精神状态相契合。在媒体建构、呈现媒介体育的时候,它是如何理解,并恰当处理意识形态、消费文化的商业逻辑加诸于其的话语和市场压力的,缘何它可以夸大、重构体育的主题、意义和故事,它又是如何依据自己的利益框架构筑媒介体育的?依据社会学的相关理论,本文试图对媒介体育现象进行详尽地解读。
奥运会、足球世界杯、美职篮……菲尔普斯、梅西、科比……都是真实的存在,但是,能够亲眼目睹这些真实的观众毕竟少之又少,大多数的人还是需要通过媒体来感受体育的魅力。然而,当受众乐此不疲地穿梭于各大媒体,流连往返于斑斓多姿的体育世界的时候,他们所喜闻乐见的很多体育信息已褪却真实,是经媒体筛选、重构后的媒体形态。
媒体对体育形态的再现,就特定的体育文本进行的意义编码不是随心所欲的拼凑,亦不是人云亦云的照搬照抄,而是“合目的性”的行为过程和结果。首先,媒体对体育事件的选择和建构不可避免地受到政治场域的影响。权威部门将我国的新闻事业界定为党和党领导下的人民政府的喉舌,这就决定了大众媒体只能在党和政府的控制下或在党和政府允许的范围内过滤和重组体育事件,媒体所再现的体育形象必须合党和政府的目的性。也就是说,作为社会建构的体育一直充当着政治的特殊延伸,在它的背后有着复杂的政治、经济和意识形态的力学关系,意识形态这张潜移默化、不易察觉的网络作为外力左右着传播中的“拟态环境”和现实环境的偏离状态。[1]
其次,在市场穿透媒体,进入新闻生产领域之后,大众传媒的传播活动就不仅仅是一种信息的交换行为,而是一种黏合了广告商利益、媒体收益、以及受众消费市场等多方利益诉求的生产和消费行为。经济场域的无情挑衅驱使大众媒体将镜头之下的体育变成一笔生意,依据市场逻辑、受众需求,舍弃真实、客观,转而窥探、强化、甚至夸张、嫁接着更富趣味性、煽情性、进攻性、更刺激销魂的体育,将体育浸染成饱蘸色彩的花花世界。
再次,大众传播在进行文化生产的同时也遭受着大众文化的围堵,它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渗透到体育传播中,使其演变成大众文化的一份子,变成“收视(听)率”之下的文化商品,让刺激受众感官的暴力、绯闻等影像符号压倒真实的叙事,让“消费”、“欲望”等漫无边际的符号信仰取代本应满载人文关怀的赛事本身。在当前文化逻辑的影响之下,受众所欣赏的媒介体育就是被篡改变更过的兼具现时文化特征的体育文本。
除此之外,传媒组织的价值取向、具体新闻“把关人”的甄选、体育信息本身的价值、传播技术的更新换代等都是与媒体建构体育相勾连的因素。众多的合力交织在一起,将媒体呈现的体育形态推向“拟态”的世界,变成迎合各种利益诉求的载体,支离着真实的体育。
所以说,媒体所呈现出的媒介体育就是大众传播媒体依据自身的媒体特征,整合各方的价值诉求,以现实体育事件为蓝本,运用渲染、夸张、嫁接等手段将体育世界的部分形象转化为媒体文本的过程。亦即,体育事件通过体育消息、体育评论、体育现场直播等各种媒体文化形式被重组和重构的过程,是大众媒体对体育进行包装和重塑后的“拟态体育”。它更多的指向的是畸变的媒体体育形态。
目前,媒介体育已当仁不让地成为媒体对体育进行建构的主要方式。媒体在复杂的合目的性的生产中所呈现的非常态的体育世界,亦有其特定的表现形式。
在日新月异的传播技术的促动下,各路媒体纷纷扩展着自己的版图,从报纸、杂志到网络、手机报,可谓是无孔不入。而纯粹的体育赛事的更迭、能一搏眼球的体育事件的发生频率远远赶不上媒体的扩张速度。在供求失衡、体育文本雷同的状况下,媒体从自身的利益出发,往往会扼杀真实的体育,通过夸大、嫁接,甚至编造体育事实,刻意制造着引人入胜、趣味盎然的体育噱头,以期笼络受众的注意力,获得可观的收听(视)率。
雅典奥运会期间,奥运报道联合体记者王敏所撰写的《金钱激出张国政奥运冠军》被多家媒体转载,结果证实是虚假新闻;韩日世界杯中,《新快报》刊发的《意韩赛主裁惨死于乱枪》亦是无中生有的谣言,此类失真的体育信息不胜枚举。媒体呈现与现实相背离的体育讯息的时候,一般会以真实的人物、事件为引子,围绕该人物、事件拓展相关的引人入胜的话题,由此开始移花接木、借尸还魂,肢解着体育的本真,以局部的真实换回受众对虚假体育新闻的信赖,这已经成为大众媒体习以为常的建构媒介体育的方式。
媒体的体育文化生产如同消费品的生产一样,利润永远是最为现实的动力。在体育与媒体进一步结合的进程中,大众媒体越来越沉湎于能为其带来滚滚财源的竞技性、观赏性、刺激性颇强的竞技体育,继续边缘化着大众体育、学校体育等非竞技体育。即便是在对大众体育进行集中报道的时候,媒体一般也会片面地强调发展健全的某一方面,无视大众体育、学校体育参差不齐的整体发展现状。
在大众媒体义无反顾地将竞技体育搬上头版头条,变成镜头之下的主角的时候,依附在竞技体育之上的“成功”、“明星”、“豪宅”等色彩浓重的符号便顺理成章地成为媒体呈现体育的又一领地。在这一趋势之下,兼具人类智慧和力量的体育运动却本末倒置般地演变成了附属品。由此,体育的本真发生错位,承载着增进人们健康、提高人们生活质量,引导人们健康生活方式的体育在媒体的镜头和笔端渐渐蜕化为标识着功利和消费的符号。
媒体津津乐道于体育世界里能足够吸引受众的庸俗的讯息,而将肩负着人们身体、心理和社会健康发展的多重目标的体育运动置之一边,这种本末倒置、厚此薄彼的做法能为媒体、广告商获取一时的宏利,对于其长远的发展却是一种伤害。而且,这种不对等的体育传播行为必然会造成现实中各种体育项目及形式发展的冰火两重天,受媒体热捧的项目必然会风生水起,遭到媒体冷落的项目亦会沉寂下去,无法得以健康发展。
体育产生的重要社会基础之一是人们的休闲娱乐需求,[2]体育的娱乐特质不仅可以让参与者体悟到愉悦、自豪和幸福,而且,可以给予观众赏心悦目的视觉享受和自由、超越的心理体验。因此在媒介呈现体育的时候,将娱乐的因素加诸其中是顺应体育的功能需要的,体现了体育游戏本性的回归。然而,当大众媒体抓住“娱乐”这根可以盈利的绳索时,往往会将受众的注意力从体育场内、运动本身转移到体育场外的角角落落,将体育最初的本质特征置之脑后,娱乐过度。
在媒体间博弈的时候,在媒体与市场交锋的时候,为了赢得一己私利,媒体往往会钻到奇异怪诞、俗不可耐的角落里,将与体育本性背道而驰的美色、暴力、偷情、性感等低俗的字眼置于自己的镜头之下,完全背离体育娱乐性的真实诉求。
自20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媒介体育风起云涌,侵占着受众的眼球已成为不争的事实。作为一种社会化的产物,媒介体育的出现必然是社会政治、经济环境变化的结果,并且受制于新闻观念的转变和实践。
改革开放之前,囿于当时的国际、国内政治环境,体育报道承载了大量的政治宣传任务,始终依附于意识形态的需求,固守着权威、严肃的宣教姿态,体育自身的特征和发展规律无人问津,媒体亦没有意识到要满足受众的发展要求。
随着我国改革开放的深入,人们迫切需要从政治斗争的牢笼中挣脱出来,冲破秩序化的生活和价值标准,寻求多元个性的解放和张扬,以回归正常生活。在这样的背景下,我国的新闻界开始倡导“软性”报道,在较为严肃的时政、经济类新闻不能取悦观众的时候,颇为轻松活泼的体育自然成为媒体的座上客。于是,国家自然放宽了对体育媒体的束缚,多元化、娱乐化、平民化的体育信息就在相对宽松的媒体环境中滋生了。与此同时,体育与媒体跟着市场经济的步伐一同卷入了社会制度的转型中,一方面,体育组织开始实体化改革,体育运动的职业化、产业化初现端倪,需要借助媒体的镜头提高知名度,拉拢赞助商;另一方面,大众媒体的市场化运作加快,各路媒体,尤其是电视媒体纷纷成立体育部,各种节目形式依次登台亮相,朝着市场化的方向进发,“利益诉求”自然而然取代“新闻理念”成为媒体进行产品生产的最大动因。两者在利益驱动下的合谋自然会纵容媒介体育现象的滋生。
此外,消费文化的大行其道也为媒介体育的蔓延提供了一方沃土。如今,不断地激起大众的欲望需求,攫取财富为目的消费文化盛行,它举起消费主义和享乐主义的大旗,将文化转化成商品,遵循着市场的逻辑进行兜售,迫使商品与艺术之间的分野荡然无存。在大众媒体邂逅消费文化之后,为迎合消费文化,抓住受众的胃口,激荡起受众更多的消费欲望,以便从中牟利,媒体就只能抛却理性和真实的讯息,转而选择与消费文化产生共鸣,符合商业逻辑的体育事件,这便不可避免地将体育带入了过分商业化的漩涡。
在体育不会挑战现存社会制度,却可在一定程度上消解社会矛盾和冲突,满足受众某些个性欲求的时候,行走在市场化征途中的大众媒体以消费文化的入侵为幌子,开始了媒介体育的生产,实现了对镜头之下的体育的主导。可以说,媒介体育,一个大众媒体精心建构再现的文化形式,一个曲解着体育本意的媒介衍生品,在具有商业色彩的媒体奇观背后隐藏着消费文化的符号话语,已成为我们时代症候的一隅表征。
作为对结构功能主义的补充和反思,冲突理论于20世纪60年代开始在美国和西欧蹿红,它强调人们因有限的资源、权力和声望而发生的斗争是永恒的社会现象,也是社会变迁的主要源泉。[4]透过平静的社会表面考察不同群体间的利益诉求以及由此引发的抗争便成为冲突论者的主要任务。
美国社会学家科塞将冲突定义为,有关价值、对稀有地位的要求、权力和资源的斗争,在这种斗争中,对立双方的目的是要破坏以致伤害对方。[5]并且,他进一步指出,憎恨恰如爱一样需要对象。只有在主体与客体的互动中,冲突才可能发生;它总是以某种关系为先决条件。[5]社会系统的每一个组成部分都是在互动中彼此关联的,各个部门的价值体系、运行方式不尽相同,所以,在社会系统运转时,必然导致部门与部门之间在利益上的不协调。与前人不同,科塞强调这种紧张、失调的利益冲突对社会整体系统的正功能,拓展了冲突理论的新视野。在此基础上,科塞以当事人是将冲突作为达到目的的手段还是目的的本身为标准,将冲突划分为两种基本类型:现实性冲突和非现实性冲突。基于这一分类标准,将两种冲突类型引入媒介体育的建构过程中,亦可更为详尽地解释媒介体育这一现象。
3.2.1 媒介体育之现实性冲突
那些过于粗俗、商业的体育现象在媒体的时空中复活,然后被重构、延伸,传达着新的意义。这一媒介体育的生成闪避了纯粹新闻所持有的呆板和冷静,却将潜藏在其身后的社会关系以及种种规定性和盘托出,呈现了为生存、为自身发展而编织的利益网络,暴露了这个时代特有的文化感觉和发展轨迹。而这正契合了冲突论中关于现实性冲突的论调。
那些由于在关系中的某种要求得不到满足以及由于对其他参与者所得所做的估价而发生的冲突,或目的在于追求没有得到的目标的冲突叫做现实性冲突。[5]这种冲突有着明确的目标指向,被看作是达到现实目标的手段,但这并非意味着该手段之于目标的达成是恰当的。在媒介体育风生水起的背后隐藏的利益博弈就是外部环境促动的现实性冲突的内在化过程。
在计划经济黯然退场,市场经济重新编织着人们的梦想的时候,消费文化也在中国勃然兴起,开始慢慢取代审美文化成为当代中国社会文化变化的风向。并且,在跨国资本和西方文化随着国门的洞开而合法涌入,借助大众传媒铺天盖地的广告攻势潜入人们的生活和思维中的时候,它也进一步强化着消费文化加诸在人们身上的消费欲望。在消费文化的浪潮中,原有的社会价值体系慢慢失效,人们完全被物、服务和物质财富构成的消费世界所裹挟,沉浸在虚无的似乎完全释放的物质符号的享受中。伴随着中国社会发展的进程,消费文化与各方的利益关系、价值、观念搅合在一起,以“合谋”的形式组成了一种对社会、文化、意识新的宰制力量。
因为消费社会的运作结构善于将人们漫无边际的欲望投射到具体产品的消费上去,使社会身份同消费品结合起来,消费构成一个欲望满足的对象系统,成为获得身份的商品符码体系和符号信仰的过程。[6]所以,在这样一个商业气息浓厚、消费主义话语泛滥的时代,兼具消费性意义的体育文化便成为了媒体应对外部环境变化的武器,成为应对媒体与入侵的消费文化这一现实性冲突的手段。
其实,体育从来都不是纯粹的游戏或健身活动,从它诞生之日起,就与政治、文化等纠缠在一起。在我国,体育曾一度承载了洗涮“东亚病夫”屈辱历史的使命,进入上世纪80年代,运动员在奥运会上摘金夺银也被认定为民族振兴的明证。伴随着传统政治意识形态的弱化,消费文化的日益侵入,在媒体给我们呈现的体育声像中,在没有卸去民族意识召唤力的同时,蕴藏在其之上的经济因素逐渐显露,其原来的价值和意义被消解,重新附上了新的供受众消费的符号。
就这样,由市场、消费文化加诸于媒体之上的现实性冲突,让拼凑的、再现的媒介体育铺天盖地而来,从球队间的恩怨情仇到暴力冲突;从明星的趣闻轶事到足球宝贝、篮球宝贝……媒介体育俨然已经成为无法闪躲的消费符号,在媒体选择用体育来化解来自外部的利益威胁时,它所表征的消费行为和文化形态激起人们对符号消费的欲求,跌入热烈虚妄的消费陷阱中不能自拔。然而,受众并非是一群不谙世事、任人摆布的孩童,甘心承受着这种不平等的、错位的信息传播,其之所以在媒介体育中畅游,怕是也有自身的价值诉求。
3.2.2 媒介体育之非现实性冲突
非现实性冲突是把冲突作为目的的一种冲突,这种冲突不是指向真正的冲突对象,而是选择某种替代对象,表现为寻找“替罪羊”。当事人不是为了获取某种真实的“占有”,而是为了发泄敌对情绪,释放紧张。[7]当人们被剥夺或遭受挫折,又或是原初的不允许表达的现实性冲突得不到释放的时候,非现实性冲突极容易产生。
与以往的计划经济时代的“大锅饭”不同,我们生活在一个深刻变革和转型的社会中,在急速的流转中,社会发生了日新月异的变化。而在另一方面,社会财富过于集中,贫富差距加剧,在高速运转的现代性生活中,在人们必须向市场讨生活,加入到与市场的搏击中的时候,就业、失业、教育、医疗……等生存现实所带来的种种压力和危机感便会油然而生。观望着拔地而起的鳞次栉比的高楼,每天吸食着污浊的空气和问题食品,眼睁睁地看着自然灾害频频光顾,遭受不公平的待遇时束手无策……在市场经济大旗庇护下的种种怪诞的事情也强化了人们的心理重压,那些曾驻扎在人们心中的纯真的爱情、美好的理想开始悄悄消失,人们的精神家园开始失守。当日渐高压的外在情势,自身的生活困境激起了人们对社会、生活深刻的沉思,急切地渴望着宣泄心中的积郁时,人们无力与市场抗争,不能游戏政治,更不可以和维持生计的工作开玩笑,于是,人们凑到了媒介体育的世界里,使它化身成了人们应对生活积怨,进行情绪宣泄,表达个人见解和心绪的非现实性冲突的“替罪羊”,成为功能替代的对象,这也在某种意义上阻隔了更多的越轨行为的发生,为社会的有序、安全运行出了一己之力。
在由市场支配的消费世界里,人们沉浸于被改编描绘的媒介体育之中,会暂时淡忘对现实利益的渴求,逃离受压抑的记忆时空,从而得到情感上的释放。当人们追随着媒体对病入膏肓的中国足球进行肆意地谩骂,感慨于中国乒乓球队无人撼动的世界独尊地位,对曼联失手于欧冠之巅扼腕叹息,对伍兹的“偷情”进行道德上的宣判时,其实,人们就已经将因生活而受挫的非现实性冲突转化到媒介体育的文本中,人们不仅仅是借助于日渐斑驳的媒介体育从不尽如人意的现实生活和威胁中逃离出来,以缓解现在快节奏的生活所带来的紧张情绪,更有对物欲生活的质疑、冲击和替代,克服了生存和竞争所遗留的冷酷、孤寂、无所事事带给自己的失落。
将媒介体育置于目前的文化语境下,会发现它的生成牵涉到政治、经济环境的变化,并且与消费文化紧密地交织在一起,构建了一种利益的集合体。在“需求——消费”的文化生产中,媒体依据与各方利益体的互动,通过各种各样的表现形式再现着体育世界,淡化着体育的本来面貌,导致体育的形象趋于平庸和狭隘。
冲突理论中的真实性冲突和非真实性冲突恰可以诠释价值理性缺失的媒介体育现象。当媒体与由文化消费市场建构的外部环境发生冲突时,它通过重构的方式,将体育形象转化为消费的符号,以媒介体育做手段,满足自己的“物欲”,将精神领域的利益获取合法化。此外,在受众应对社会变迁所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非现实性冲突时,媒介体育为其提供了一种宣泄的渠道,当受众在媒介体育的时空里畅言的时候,会忘却,抵消现实生活中爱恨离愁,并在某种意义上,实现社会“安全阀”的作用。
所以说,媒介体育的呈现有着现实的合理性,亦有游离于其本来面貌的不尽合理的一面。在解读媒介体育的时候,要感知隐藏在其后面的社会精神价值体系的裂变,从价值理性的视角寻求弥合媒介体育精神失落的伤痕,超越现实的功利诱惑,还原体育的真实。
[1]马希敏.大众传媒构建的“拟态”体育环境研究[D].北京:北京体育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9(6):29.
[2]熊晓正.体育概论[M].北京:北京体育大学出版社,2008(3):68.
[3]王岳川.媒介哲学[M].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2004(4):21.
[4][美]戴维·波普诺.社会学[M].李强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
[5][美]科塞.社会冲突的功能[M].孙立平译.北京:华夏出版社,1989(4):35-141.
[6]王岳川.媒介哲学[M].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2004(4):21.
[7]黎民,张小山.西方社会学理论[M].武汉: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05(8):162.
Commensalism and Contradiction:Explaining the Media Sports in the View of Sociological Field
FENG Xian-ling,WANG Zhang-ming,YANG Chang-mei
(College of Physical Education and Health Sciences of Zhejiang Normal University,Jinhua 321004,China)
Mass media in the interaction consists of the social culture,economic value,the audience appeal,and so on.How to realize the economic and culture value in multivariate interests system?Take the media sports as an example,in the perspective of conflict theory,from its production process of several purposes,this paper discusses its survival modes under the influence of the current cultural context,hope to break through the original theory inertia,and comprehend the manufacturing operation of media sports in the view of sociological field.
media sports;presentation;conflict theory;cultural production
G 80-05 < class="emphasis_bold">文献标识码:A
A
1007-7413(2011)06-0015-05
2011-10-15
浙江师范大学体育与健康科学学院学生科研项目
冯现玲(1984—),女,山东临沂人,在读硕士。研究方向:体育文化与传播。
[责任编辑 魏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