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政治参与:民主政治发展的路径选择

□ 杨蔚琪

网络政治参与:民主政治发展的路径选择

□ 杨蔚琪*

网络技术的高速发展,改变了人们生活的政治环境,引发了政治方式和内容的变革,推动了网络政治的进程。网络政治参与作为实现政府政治决策和公众民意表达互动沟通的有效平台,成为民主政治发展的必然要求和路径选择。本文主要阐述了我国网络政治的发展进程,分析了网络政治参与的特点、积极作用及负面作用,并对规范网络政治参与的对策作了探讨。

网络政治;政治参与;民主

伴随着信息技术的高速发展,以计算机、互联网为代表的第三次产业革命,带来了生产方式、生活方式、管理方式、思维方式、交往方式和社会结构的巨大变化,并不可避免地引发了政治资源的重新配置和政治方式、内容的变革。网络政治的兴起,已切实影响到现实社会的政治生活,用一双“无形的手”推动并引领着未来政治发展的新方向。

根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发布的最近统计,截至今年6月底,我国网民规模突破4亿大关,达到4.2亿,网民规模位居世界第一位。互联网已经成为继报纸、电台、电视之后的“第四大媒体”,并有后来居上之势,网络政治参与对政府行为的影响越来越显著。以2008年为例,从西藏问题、奥运火炬事件、汶川大地震、三鹿奶粉事件等重大公共事件,都有网络的深度参与。而数量庞大、无所不在的网民正在成为重要的社会力量,观察最近几年发生的网络个案如“孙志刚事件”、“华南虎事件”、云南“躲猫猫”、上海“楼倒倒”、杭州“七十码”、唐骏“学历门”等等,参与的主体都是网民。互联网已经成为中国公民传递信息、表达意见、评论时政、释放情绪的一个主要渠道,对我国的民主政治建设具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一、网络政治的起源及发展进程

政治学的起源,最早可以追溯到2000多年前的欧洲,而网络政治学 (即Virtual Politics,Internet Politics,Cyber Politics等)则是在20世纪80年代末,首先在美国发展起来。早在1983年,美国著名的未来学家阿尔温·托夫勒(A.T offler)就在《预测与前提》一书中预言人类将进入信息政治时代,他要人们注意研究与信息有关的种种政治问题。托夫勒说:“信息是和权力并进而和政治息息相关。随着我们进入信息政治的时代,这种关系会越来越深。”①[美]:托夫勒《预测与前提》,《托夫勒著作选》,辽宁科学技术出版社1984年版,第9页。进入90年代,网络技术的突飞猛进直接导致了整个社会经济结构发生转型,促成了西方发达国家对网络政治的研究与关注。

与欧美等发达国家相比,中国是信息技术的后发展国家,1994年才开通了互联网,成为第71个加入互联网的国家。但在网络政治的构建方面,中国与西方发达国家的差距并不大。在欧洲,英国政府1996年底才推出“电子政府”计划;法国在1997年只有60多个政府机构网站;近邻日本截止到1997年3月,仅有57名众议员、14名参议员在网上开设了自己的主页。在我国,1998年3月,重庆市政府在网上设立市长电子信箱,拉开了中国政府上网的序曲。之后,政府部门上网以几何级递增。1999年1月,中国电信和国家经贸委经济信息中心联合40多家部、委、办、局信息主管部门共同倡议发起了“中国政府上网工程”。①李永刚《:“电子化政府”的理念与现实》《,中国行政管理》,1999年第11期。2001年初,党中央第一次公开提出要积极利用网络传播为政治服务。2003年1月,广州市率先在全国实施《政府信息公开规定》,同月,时任深圳市市长于幼军与网友“我为伊狂”的见面,开启了高官与网民对话的先河。2006年元旦零时,中华人们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门户网站正式开通,标志着我国网络政治雏形的确立。2006年11月,浙江省在全国率先开通“阳光政务信息服务热线”,实现了公众与政府的多渠道双向互动信息传递。

2008年6月胡锦涛总书记在人民网与网友进行在线交流,标志着网络正式进入中国政治的话语体系,这是中央最高领导人首次通过互联网与网民沟通交流。②IUD政务景气监测中心《:中国网络政治发展历程》《,领导决策信息》,2008年第29期。2009年2月,温家宝总理在“两会”期间通过中国政府网与新华网与网友“零距离”交谈,再一次引起了海内外的高度关注。从“博客参政”到“零距离”交谈,“草根”参政的渠道不断拓宽。2010年9月8日,“人民网·中国共产党新闻网”推出了“直通中南海——中央领导人和中央机构留言板”,网友可以在上面给胡锦涛、温家宝等领导人及中央各部委留言。“直通中南海”作为网络问政的新尝试,创造性地实践了一条保障公民表达权、拓展政治沟通渠道的可行路径,体现了最高领导人的政治智慧和亲民理念,其影响和示范意义令人鼓舞。③张锐《:“直通中南海”实现畅达民意新突破》《,北京日报》,2010年9月17日。与传统的政治参与相比,网络政治参与具有明显的快捷、高效等优势,成为推动我们党和国家政治建设和公民政治参与的重要力量。

二、网络政治参与的特点和影响

(一)网络政治参与的特点及积极作用

网络为政府和公众提供了一个良好的互动、沟通的平台,拉近了双方的距离,通过发布信息、在线交流、论坛对话等,可以,消除彼此的误解、误会,甚至可以避免某些冲突事件的发生,发挥积极的桥梁作用。网络政治的特点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直接性。网络改变了公众参与政治的途径,实现了公众和政府之间的互动。四通八达、没有边界的网络结构使得不同的政治意见和信息可以在网上直接传递。随着公众民主意识和网络化水平的提高,网民们不需要再由别人来代表自己,可以自由地表达意见和利益诉求,对政府的议案进行虚拟投票,实现无地域限制的远程式民主、参与式民主。政府也可以直接通过互联网倾听民声,避免因层层过滤而造成的信息失真。这是网络政治的最突出的特点。2007年“两会”期间,央视国际频道(CCTV4)开设了一个栏目,叫做“我有问题问总理”,短短几天内,就吸引了12万网民竞相倾诉、提问、建言。“两会”期间,网民通过网络提出的问题达几十万条,点击率超过2600万人次。

2.平等性。网络具有天然的平等性,主要体现在“话语权”的平等上。“互联网的本质就是反等级、反威权的,体现了平等自由的思想网络没有层次之分。”④魏群,东方《:人文备忘录》,光明日报出版社2002年版,第438页。首先,顺畅通达的电子访问使政治沟通呈现出扁平化和非线性的特点,改变了传统的科层等级观念,使信息和意见的发布不再是某种特权,使普通民众与政府高官甚至国家首脑进行交流成为可能,而不必拘泥于个人身份、地位、权力、财富等因素。其次,在互联网上所有人参与政治的机会都是均等的。网络使每个人都变成了信息大章鱼,可以把自己的感官和触角延伸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只要达到法律允许的参政条件,任何人都可以发表自己的政治主张并为大家所知。盖茨认为信息高速公路的优点之一是“虚拟平等”远比现实世界中的平等容易实现。网络政治社会真正实现了用户人人平等,信息人人共享,每个人的平等政治权利都得到了保障。

3.开放性。网络信息的开放性打破了信息源的垄断,使信息共享成为可能。“人们在这里(指网络)不必阅读来自一个信息源的信息,不必说一个话题,不必受编辑、新闻出版机构的控制,不必担心自己的言论是否离经叛道。一句话,网络使少数人垄断信息和文化的圣人时代宣告结束了”。①李河:《得乐园失乐园》,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50页。一方面,政府部门在传达和收集信息时,除依靠传统媒体外,开始越来越多地利用网络媒介,从而使得信息更透明、决策更民主,最终增强政府公信力。另一方面,在当下这个普天之下莫非“网”土、率土之滨多是“网”民的网络时代,普通网民不再仅仅是信息的被动接受者,也可以成为信息的发布者,在网络互动中自主生产并向他人传送事件细节的、现场的、个人解读式的信息。网络的公开性和透明性,也改变了传统媒体舆论监督的滞后性局限。通过在网上公开腐败案例,进行廉洁教育宣传等方式,实现迅速、及时、有效的舆论监督,有利于打造廉洁、高效的政府形象。

4.超时空性。从地域上看,网络的出现为人们提供了一个跨越国界的网络空间。不同民族、种族和国家的网民足不出户,就可以利用网络毫无障碍地进行政治信息的交流,自由地发表和传播自己的政治言论,打破了传统意义上的国家疆域概念。从时空上看,网络可以为社会、公众提供24小时不间断的在线服务,不受传统政府部门上下班的限制,这意味着在政府治理这个层面上,将有可能从传统的实体管理走向程序式管理。网络使得构建一个虚拟的跨地域、跨时空的远程政府成为现实。

5.快捷性。网络改变了政府与公众沟通对话的方式。在电子政务环境下,一系列与政治有关的活动和内容都是以光速传播的,网民可以顺畅地“一站式”访问各级政府及政府各个部门,及时了解各类政治事件的发生、政治决策和相关表决结果等,第一时间反馈自己的政治意见及态度。网民通过网络与高层领导者沟通可以避免复杂的行政手续,减少很多中间环节,大大降低时间成本。同时,也有助于密切政府与人民群众的关系,提高决策的进度和灵敏性,及时应对各种突发事件,其社会危机的应变能力、处理能力也得到了很大提高。

6.廉价性。网络政治的兴起为公民政治参与提供了极为方便和廉价的途径。通过网络参与政治,只需要一台电脑、开通互联网、承担一定的上网费用就可,这极大地降低了公民政治参与的成本,调动了公民政治参与的积极性。互联网的运行费用相对于其他传播方式而言,要便宜得多,由于网络在很大程度上利用从地区、国家或国际电信公司租用的专门线路进行信息传播,因此在为用户服务时可以不受持续的时间或大量信息流量的限制。网络社会的实质就是保持时间和空间的距离为零,从而降低成本。因此,一些学者称之为“非摩擦经济”“零距离经济”。互联网上有很多免费的信息平台可订制、获取所需信息 ,通过 email、bbs、blog、新闻组、聊天室等即可自由地传播政治信息。

当前,随着网络的普及和发展,网络参与已成为有效的民主监督形式,对社会进步的推动作用也日益彰显。网络政治一方面保证了公众对政策的知情权和对政府的监督,有助于加强政府自身的责任意识和服务意识,另一方面改善了民主参与的技术手段,扩大了公众的参政议政面,激发了公众的参与热情,提升民意在政府运作中的分量,在很大程度上改进了政治参与的结构与模式。

(二)网络政治参与的负面作用

网络政治的兴起对提升政治参与效果、促进政治参与的发展有着很大的推进作用,但是,也应当看到,网络是一把“双刃剑”,在给我们带来很多便利的同时,也暴露出不少的弊端。在当前中国网络政治运行的过程中,网络政治参与主体存在一定的不平等性,网络政治参与过程缺乏明确的规范性,网络舆论的可炒作性和可操控空间较大,这些都可能对中国政治的发展产生负面影响。主要体现在:

1.网络模糊了真实和虚拟的界限,可能导致公民网络参与的欺骗化与非理性化

一方面,互联网上汇集着海量的、良莠不齐的信息,在提供真实、有效信息的同时,难免会掺杂着诸多无效、虚假、甚至恶意的信息。在这种情形下,事实、真相和真实的呼声都可能被淹没,使得一切都显得真假难辨。另一方面,互联网本身具有的虚拟性、隐蔽性等局限性,决定了“网络政治参与”具有非正式性、渗透性的特征,这极有可能导致公民网络参与的欺骗化与非理性化。严重的非理性倾向,可能导致“网络愤青”绑架民意,存在选择性失明的通病。有西方学者已经断言:网络空间不足以形成理性的交流。①小施莱辛格《:民主有未来吗?》《,现代外国哲学社会科学文摘》,1998年第5期。网络身份的隐匿性,使得有些网民可能会借此散布虚假的政治信息,或者丑化、攻击、诽谤政府,从而误导公众使其政治判断和评价发生偏差。由失真的信息煽动起来的公众情绪所制造的肤浅的、虚假的民主,可能让决策者在人声鼎沸的公众情绪面前无法保持理性,极大地影响社会公正以及决策的效率,造成群众的误解和不信任,严重起来甚至还会影响社会的稳定,阻碍和谐的民主社会的进程。

2.网络政治参与主体受到经济发展和网络技术等的限制,造成政治参与的不均衡

虽然网络具有平等性等特点,但由于受到地域、经济、网络技术发展不平衡的影响,网络民主平等下的不平等现实逐渐显现出来。从主体来看,尽管进入网络的人数越来越多,但仍占我国总人口的30%不到,网络的普及程度仍然有限,我国网络参与的主体80%以上都是年龄35岁以下的中青年,而且主要聚集在发达城市。从地域来看,网络的发展还呈现出“东部快、西部慢,城市快、农村慢”的不平衡态势,农村与城镇在互联网使用上的差距较大,目前74.9%的网民都居住在城镇,城镇居民的互联网普及率是27.3%,农村仅为7.1%。②张鹜远《:论当前中国公民网络政治参与中暴露的问题及对策》《,理论前沿》,2009年第12期。地区差异直接影响到网络的普及率与参与率。从经济实力来看,网络主要集中出现在城市及有经济实力的家庭,而许多贫困落后的边远山区则是“信息盲区”,跟这些既无经济实力支付网络费用、又对网络技术一无所知的人谈网络民主权利是没有任何现实意义的。这实际上也就限制了民主的范围,阻碍了网络政治参与的扩大发展,影响了网络民意在各个阶层的合理分布。

3.互联网带来了网络话语权的巨大差距,造成信息不对称,产生信息鸿沟

“在信息社会,信息不仅是一种经济资源,而且是一种重要的权力资源,控制和垄断信息就意味着具有了权力,就有了对他人支配的能力。”③李斌《:网络政治学导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年版。对信息的掌握和处理能力的差距会引起知识分隔和贫富分化,产生“数字鸿沟”,导致“信息富人”和“信息穷人”的产生。“信息富人”就是这一“综合资源”的拥有者,他们可以利用这一资源有效地参与到政治中并对政治产生影响,成为网络社会中的权贵。相反,“信息穷人”则只能是网络政治参与中的边缘群体,被排斥在政治决策敞开的大门外,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理论上平等的网络政治参与权利和机会在实际上呈现出严重的不平等状态。此外,网络还创造了一个僵硬的阶级壁垒,一旦信息被少数精英分子垄断和操纵,言论自由受阻,就会造成社会断裂,危害社会稳定。

4.网络政治参与对自由的过度追求,易造成“群体极化”,滋生网络暴力

由于政治利益的表达和诉求更加自由,在网络空间,原本广为分散的个体,会因共同的兴趣,或对某一特别事务共同关注而迅即发出“群体”的声音,并使他们的声音被政府和政治家听到,并在网络政治参与中表现出“群体极化”现象。当前中国正处在社会转型时期,各利益群体、各社会阶层之间长期存在的矛盾常因突发事件暴露出来。网络论坛争辩的双方有时不是均势的,拥有人数和话语权的一方具有绝对优势,政治舆论往往极具暴力侵犯性,产生“多数人暴政”的问题。“民主政府的本质,在于多数对政府的统治是绝对的,因为在民主制度下,谁也对抗不了多数。”④托克维尔《:论美国的民主》,商务印书馆1996年版,第282页。这种追求夸大的、狭隘的民主,极易被非法分子利用,沦为恐怖主义、极端组织和江湖巨骗的工具,他们会借机故意进行政治煽动,散布政治谣言,攻击诋毁政府、制造混乱等,危及国家利益和安全。

5.互联网冲击着传统伦理、道德、文化的价值,易沦为西方意识形态渗透的工具

互联网打破了政府对信息的垄断,加速了各种类型文化、意识形态、价值观念、生活准则、道德规范的传播、吸收和交融。西方发达国家也不失时机地抓住这一有利工具和机会,加速向世界传播他们的价值观、道德观。面对西方国家的文化意识冲击,中国传统政治文化与西方文化之间不可避免产生相互冲击和震荡,网络空间成为没有“硝烟”的特殊战场。随着网络规模的继续扩大,国家在这一领域面临的挑战将更加严峻。可以说,谁掌握了网络,谁就掌握了未来。

三、规范网络政治参与的对策性思考

网络只是一种实现公民政治参与的技术手段,它本身并不具备价值判断和导向功能。因此,有必要采取一些积极的对策措施来对引导、规范网络政治参与行为,尽可能地避免网络政治参与带来的负面影响,构建一个和谐稳定的政治秩序。

(一)完善网络立法,规范公民的网络参与秩序

要规范网络政治的参与秩序,就需要完善的网络立法来保障。目前,我国的网络立法尚处于起步阶段。由于互联网发展迅速,特别是网络政治参与形式的复杂多变,从1991年颁布的《计算机软件保护条例》到2007年颁布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信息公开条例》,虽涉及网络立法的内容,但不够全面、具体,总体呈滞后性,执行起来有难度。要规范网络秩序,首先,要制定一部融合网络技术和政治民主的基本法律,实行“注册参与”。通过注册建立网民实名与虚拟身份的关联关系,既保证公民政治参与权的法定性,又可体现网络政治参与的自主权,这也是社会政治稳定与政治发展的必然选择。其次,在立法内容上,网络法规既要规范网络秩序,又要保证公民网络参与的自由,体现二者的协调和平衡。再次,由于互联网超越了国界和国家主权的限制,因此,在立法时要考虑与国际通用的网络法律法规是否吻合,同时也要结合我国的国情,充分考虑公众的意愿,使网络政治参与有法可依、有章可循。

(二)健全制度体系,形成与网民参与的回应机制

政府是社会各界中信息资源的最大占有者,理应提供开明的网络制度供给,实现与网民的良性互动。“在民主社会,公民获得参政的权利。如果公民没有获得充分、正确全面的信息,也就没有‘充分知情的民主’,向公众提供信息是参与过程的必要组成部分。”①丛日云:《当代世界的民主化浪潮》,天津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359页。因此,政府一方面应加快互联网建设,完善运行程序和机制,改变以往决策的精英色彩,增强权力运作的透明度,拓展集体决策的范围,确保更多的公众有表达意愿的条件和机会,形成与公民参与的回应机制,增强公众对政治过程的信任感。另一方面加快民主政治制度建设,改变传统媒介公民政治参与的“瓶颈”状态;加快经济现代化,促使公众参与政治来争取物质利益,从而提高公众的权利义务意识,提升公众的政治责任感。政治参与的效能感、信赖感和责任感的提升,将会促使公众越来越多地参与到政治生活中去。

(三)建设电子政务,增强政府网上职能

电子政务是实现现代化公共服务型政府目标的主要途径。通过加快政府信息化建设,提升电子政务的层次,将政府行政活动的中心转到为社会和公众提供优质服务上来,使信息的传播更为公开和平等,而不是仅把提供公共产品当作一种自上而下的施舍,这也要求政府对网络参与的引导尽快实现由硬性引导向软性引导的转变。电子政务的发展将促进政府职能转变,增强公共服务能力;提高政府运作效率,增加社会公共利益;提升政府透明度,创建平等和一致的规范化服务;增强政府竞争力,改善和优化市场环境。因此,电子政务是民众政治参与的有效保障,为此各级政府应加快电子政务的建设,增强政府网上职能。

(四)加强舆论引导,促进网络伦理道德健康发展

首先,要搭建网络与传统媒体之间互动的平台,充分借助网络媒体的宣传力量,确保形成正确的舆论导向。其次,要加强网络宣传队伍建设,用法律和制度规范其行为,通过网络道德教育提高其辨别能力和认知能力,增加认同感,引导他们自觉规范自己的网上言行,提高网络阅评员的信息素质,充分发挥其积极作用。再次,要营造良好的网络文化氛围,加强网络语境下的伦理建设,培育公民的政治责任意识,规避公民在网络政治中的盲目参与、无序参与和非理性参与,有效促进网络政治参与的健康发展和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进步,使社会安定有序的发展。

(五)加快技术开发力度,净化网络政治参与环境

一是要加快信息基础设施的建设,加大对信息弱势群体和不发达地区投入,普及电脑和网络知识,消除数字鸿沟,实现网络资源的均衡化,进一步唤醒民众的自由、自主、民主、平等的政治参与意识,进而提高网络政治参与的广度和深度。二是要加大网络技术开发力度,利用防火墙为主体的多重信息保护措施,对网络上的非法信息进行屏蔽;利用数字认证技术,来鉴别用户的标号,以预防信息的变形与失真,确保网络信息的真实性。三是净化网络信息空间,对网络内容进行监控和过滤,针对网络技术自身的缺陷,加快对抵御信息污染能力的技术的研制和开发,对网络信息的内容进行审查和筛选,及时发现和剔除不良信息,减少信息欺诈,维护国家信息安全。

(六)加强网点管制,防止恶意政治行为对舆论的渗透

网络政治的出现和发展,为广大公众提供了参政机会,同时国家也可以更清楚的倾听公众的声音。一些政治网点的设置和开放,为公众提供了一个讨论政治的园地。但是,一些别有用心的网民利用政治网点散发错误甚至反动的政治言论,扰乱民心,因此,要加强对政治网点的审查和管制,追究其责任,防止新的垄断和集权。同时要加强行政管理,通过行政监管的方式加强对网络政治的管理,对于国外一些别有用心、恶毒反华的站点要对公众关闭,防止反动的政治言论和自由化言论在我国的泛滥,以确保国家的长治久安。

21世纪,是网络政治的时代。网络的出现为民主政治的发展注入了生机和活力。网络政治有着传统政治无法比拟的优越性,弥补了现实生活中政府角色的“缺位”“错位”“越位”等不足,代表了未来网络民主的发展趋势,引领着政治的发展方向。在中共中央最新发布的“十二五”规划中,提出了要“推进国家电子政务网络建设,整合提升政府公共服务和管理能力”,表明了“网络政府”的推进是民主政治发展的必然选择,是对现有政府角色的一种价值导向和价值回归。

随着网络参政环境的形成和改善,网络政治参与所涉及的领域将会更广,程度更深,将呈现出多元化发展的趋向。网络政治参与的兴起,向世人昭示着:网络可以服务于政治参与和民主政治,并将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影响甚至引领未来的民主政治发展。□

[1]田作高:《国外网络政治研究现状》,《上海社会科学院学术季刊》,2002年第1期。

[2]吴卫华:《积极应对“网络政治”的挑战》,《领导科学》,2007年第23期。

[3]李永刚:《电子化政府的理念与现实》,《中国行政管理》,1999年第11期。

[4]严俊:《试论网络的政治功能》,《中共云南省委党校学报》,2002年第6期。

[5]聂红:《当前我国网络政治参与的新发展研究》,《学理论·上》,2010年6月。

[6]王腾:《论网络政治的生成与现代政府角色的回归》,《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09年第2期。

(责任编辑:胡 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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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7-9092(2011)01-0052-06

杨蔚琪,中共浙江省委党校图书馆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