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形成史研究的当代转向

2011-02-18 21:09代建鹏
中共南京市委党校学报 2011年5期
关键词:恩格斯马克思哲学

代建鹏

(南京大学哲学系 江苏 南京 210093;长安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陕西 西安 710064)

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形成史研究自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史学科成立以来就一直是本学科研究的一大热点。三十年来,随着中国马哲史研究的深入,中国的马哲形成史研究也经历了全面而深刻的转向。①进入新世纪以来,这一转向体现得更为鲜明。本文从研究的宗旨、路径、理解与切入点四个方面对这一转向进行了初步的探讨。

一、宗旨:从返本到开新

探讨中国马哲形成史研究的宗旨需要追溯中国马哲史学科的起源。②中国的马哲史研究是在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乘着中国改革开放的东风正式形成的,这一时代背景对于中国马哲史研究宗旨的确立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从理论与实践的关系而言,中国马哲史研究的根本取向是服务于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实践创新呼唤而且要求理论创新。对于新生的马哲史研究而言,从哪里来的问题应该是比较清楚的,而往哪里去则并不十分明朗。因为马哲史研究清楚自己的目的绝对不在于回到或重建中国以往的教科书体系。或许,用正本清源来描述或界定新生的马哲史学科的研究宗旨较为贴切,即马哲史研究一方面有较为强烈且自觉的正统意识,同时对以往的无论是前苏联还是中国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或马克思主义)教科书体系又有某种不满或警惕。综合这两点,当时马哲史研究的态度就是用马克思主义(哲学)指导马克思主义哲学史研究。因此,在这一态度中,马克思主义哲学形成史研究的地位便非常突出。

可以认为,新生的马哲史以及马哲形成史研究有一个预设,这就是它们相信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或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理解与马克思主义哲学史研究或对马克思主义文本的理解之间应该而且能够形成良性互动、良性循环。这里面有一种谨慎的乐观和冷静的自省,或许马哲史研究认为中国改革开放之前走过的一些弯路与自己并不是没有一点关系。因此,它给自己规划的是一条比较合理的螺旋式道路而不是过于强调一方的线性道路。然而,马哲史研究的态度虽堪称合理但预设却存在问题——若想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与马克思主义哲学史研究真正形成良性互动、循环其必不可少的前提就是二者的地位应该是平等或基本平等的,换句话说就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应该是开放的,或者说我们在理解马克思主义哲学时应该具有开放的视域。否则,二者的地位便有可能严重失衡,在中国马哲史研究新生不久时最有可能的自然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压倒马克思主义哲学史研究,因为当时学界掌握的主要就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结果前后者之间就易于形成指导——被指导或方法——对象的关系。

因此,中国马哲形成史研究一方面蓬勃地发展起来,研究的广度与深度迅速拓展,另一方面又逐步地陷入某种困境之中。看待这一困境时与之密切相关的三点情况需要着重分析。

首先是前苏联马克思主义哲学形成史研究的影响,诞生之初的中国马哲形成史研究受到前苏联马哲形成史研究的较大影响,③而后者受到前苏联马克思主义哲学教科书体系的较大制约。因而,在研究视域上马克思主义哲学对马哲史研究的指导在另外的意义上也是一种制约,这无论是在马哲史研究中文本的选择还是理解与评价上都可以看出来。④

其次是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影响。在研究立场、方法与观点上西方马克思主义与中国的马哲形成史研究差异很大,自上世纪80年代西方马克思主义被集中地引入中国马哲史研究以来,如何看待理解西方马克思主义就一直是中国马哲史研究中一个突出而敏感的难题。显然,且不说驾驭西方马克思主义,就是消化它对于当时的中国马哲史研究而言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难题。因而,相比于马克思主义文本研究,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中的评价明显多于理解。由于不清楚西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路径与视域等,因而,中国马哲史研究中早期的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中的评价的大部分便不能不沦为一种外在的评价,而这样的评价对于年轻的马哲史研究来说与其说是动力不如说是压力。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重视实践、强调创新,尤其重视理论与实践的辩证统一,强调通过理论创新引领实践创新。这一理论立场明确而集中的概括就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具体到马克思主义哲学史研究就是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这一指导性思想的提出对马哲形成史研究影响极大。由于马哲形成史研究的核心目标之一就是进一步深入理解马克思主义哲学创立的实质或马克思主义哲学革命的实质,因此就易于把研究聚焦于马克思主义哲学相比于以往哲学思想的创新之处,这就容易使马哲史研究带上过多面向过去的倾向。而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从根本上和总体上明显是反对这一点的,它不是一般性地强调研究中的实践取向,而是进一步重提理论与实践的关系。

综合上述三点可以对中国马哲形成史研究宗旨的困境做如下描述。诞生之初的马哲形成史研究认为马克思主义(哲学)是我们一切工作的指导思想,因此,马哲形成史研究就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基础性研究,马哲形成史研究的进展会推动相关研究的进展。这一态度从宏观上看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细看却有不少地方值得斟酌。可以认为,马哲史研究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形成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运用做了比较明确的区分,这就将一个动态的问题做了线性处理。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说明,从根本上说绝不是先研究清楚了什么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然后将其运用于中国,而是对中国的马哲史研究来说,离开了“中国化”也就谈不上什么马克思主义哲学。因为问题很清楚,如果归根结底不立足于中国化那又怎么能知道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理解清楚还是不清楚?

当然,这样说绝不意味着对马哲形成史研究不能做出任何的区分,而是要求对以往的态度进行进一步的厘定与审理,因为一开始的态度必然不完善,随着研究的推进必然需要进一步的发展。自然,也不是说不转向马哲形成史研究就没有推进的空间,空间永远都存在,而每一次这样的推进也都会有利于马哲史研究的自我认识与转向。

因此,如果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根本理论问题是“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那么中国马哲形成史研究的关键问题就是“什么是马克思主义哲学、怎样发展马克思主义哲学”。发展问题的提出也就表明,在马哲形成史研究中不存在固定不变的基础,有的只是暂时的出发点和立脚点。

二、路径:从演绎到诠释

若要实现马哲形成史研究宗旨的转向就必须实现研究路径的更新。马哲形成史研究的一个主要任务就是理解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如何形成的,只有具体分析马克思主义哲学创始人马克思、恩格斯的思想演变历程才能揭示马克思主义哲学革命的实质。在具体的研究路径上中国早期马哲形成史研究宗旨的困境进一步显露了出来。

用马克思主义哲学指导马克思主义哲学形成史研究,这话实在是过于宽泛以至于有过多的理解。从研究方法或出发点来说,用来指导马哲形成史研究的究竟是什么呢?是立场、方法还是观点?如果是立场,那究竟是政治立场还是理论立场?二者显然有较大区别。如果是方法,那往往意味着不同的学科视域。如果是观点,那在某种意义上问题就更多了,是宏观性、根本性的观点还是具体的、微观的观点?前者往往接近通常所说的立场与方法。当然,所谓的立场与方法归根结底也无非是一些观点。从研究对象来说问题也一点不少,具体就青年马克思研究来说,泛泛地说青年马克思研究的对象就是青年马克思思想的发展当然可以,例如,难道说《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形成》与《马克思的青年时代》等著作没有展现出青年马克思思想发展的历程么?既然答案是肯定的,那么阿尔都塞为什么又要提出批评呢?

显然,问题不在于一般所说的要重视马克思主义哲学创始人的第一手文献,而主要在于“指导”——马克思主义哲学。问题很简单也很清楚:在真实的历史中,当马克思、恩格斯还在创立马克思主义哲学时,马克思主义哲学还没有诞生。因此,把马克思、恩格斯当时的探索称为创立马克思主义哲学只是一种描述与概括,而完全用后来理解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来指导马哲形成史研究这种研究便不能不是一种演绎。因为关键显然不在于何时、何处有马克思主义哲学,有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而在于马克思主义哲学、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究竟是什么。如果研究结束时收获的是开始时的东西,那何苦要转这一圈呢。

因此,如果说西方马克思主义中的两个马克思是显性的,那么在中国的马哲形成史研究中便存在隐性的两个马克思——即历史的马克思(当然也包括恩格斯)与理论的马克思。马哲形成史研究没有意识到自身存在两个马克思,在一定程度上把二者混为一谈。马哲形成史研究的对象本应是历史的马克思,即马克思、恩格斯思想的真实演变,这一演变自然是或急或徐、或隐或现,含有断裂与飞跃。而在演绎路径中,历史的马克思经过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观照便成为理论的马克思。这主要不是说开始时作为对象的历史的马克思经过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分析成为作为结果的理论的马克思,而是说开始时作为对象的就是理论的马克思,或者说理论的马克思作为研究对象在研究一开始时就存在了。

可见,马哲形成史研究把历史问题逻辑化了,这就导致了马哲形成史研究中的总体性困境——马克思主义哲学像一根线把马克思主义哲学形成过程中的不同文本、不同思想串在一起。不是说这些有差异的不同质的思想等不可以串在一起,因为它们之间无论从何种角度看必然具有某种共性或同质性,而是说把它们串在一起的“线”也只是一个暂时的出发点,从这个点出发是为了收获更深的发现。严格说来,这条线无非是对相对具体的不同思想的概括或抽象,离开了具体的思想这条线难免流于空泛、变得模糊。⑤

可以说,马哲形成史研究演绎路径的一大主要症结就在于机械地用马克思主义哲学看问题,这一做法不妨夸张地称为马克思主义中心主义。在这一做法看来,马克思主义哲学产生之前的哲学思想主要只具有奠基的作用,马克思主义哲学产生之时的哲学思想主要只具有陪衬的作用,而马克思主义哲学产生之后的哲学思想(主要是马克思主义思想系统之外的)则主要只具有被批判的价值。这就使得马哲形成史研究不止陷入线性观,还走入目的论,并最终笼上神秘色彩。因为离开马克思主义哲学产生之前、之时以及之后的哲学思想无人能知道马克思主义哲学究竟是如何萌芽与成长的。

因此,马哲形成史研究要走出上述困境就需要直面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形成过程,也就是说,马哲形成史研究要回答的不是简单地说马克思主义哲学有一个形成过程,而是要解剖马克思主义哲学形成史,概而言之,就是首先要让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形成成为一个问题、成为马哲形成史研究的对象。研究对象与研究方法是同时在场的,让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形成成为研究对象也就意指研究方法与路径是多样的,甚至是无限多样的。

尊重历史只解决了问题的一半,因为它同时也意指现在以及历史与现在的间距。因此,从理论看现实已被否定,而从现在看理论也不可取,这些做法都未免简单片面乃至草率,在这些态度与做法中历史与现在之间的间距都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历史曾经现在过,而今天的现在也会成为历史。因此,不仅源自实践的理论无法成为标尺,就是现在或今天的实践也无法成为标尺,作为标尺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历史还是现实都只具有非常片面的合理性,有资格做标尺的无疑是发展的整体。因而,问题的关键在于如何打通理论与实践、历史与现实,这里的“打通”当然只指对理论与实践、历史与现实的某种处理、理解。这个问题本身也只能是个历史的问题、实践的问题,具体地说就是马哲形成史研究的历史的问题。

“打通”的问题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如何尊重历史,既然对于当代中国的马哲形成史研究来说,尊重历史主要还是指向马克思主义哲学创始人的第一手文献,那么打通也就只能是寻求历史与现实的视域融合,这么说无非是要表明中国的马哲形成史研究需要检视自己的方法,首要的基础性工作就是更新马克思主义哲学形成史文本的解读,这一更新目前的基色是重构,其主流是互文性阅读。

三、理解:从领域到视域

更新路径必然要相应地转换对马哲形成史许多问题的看法。演绎路径需要为自己配置领域,即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解释空间。这样一来,马克思、恩格斯的有着真实的产生历史差异的不同思想就被置入并列的不同理论领域。例如,谈论青年马克思的自由理论、国家理论、市民社会理论等等,认为青年马克思、恩格斯经历了从宗教批判到哲学批判、政治批判再到经济学批判的演进历程。似乎只要马克思谈过什么就足可以谈论马克思的什么理论,马克思在批判什么就足可以言说马克思的什么批判。这一未经深刻反思做法的极致就是谈论马克思、恩格斯等人论人、论宗教、论国家、论社会主义,等等等等。

毫无疑问,绝不是说上述说法、做法不能成立,完全不可以谈论青年马克思的自由理论、国家理论等等。之所以揭出领域无非表明并不是马克思、恩格斯等人把马克思主义(哲学)注入自由理论、国家理论,或者说他们在这些领域中发现马克思主义(哲学),而意在理解自由问题、国家问题、市民社会问题等等对于青年马克思、恩格斯到底意味着什么,即他们是如何看待这些问题的。这丝毫没有否定这些领域的实在性。因此,可以说重点不在于指明对这些问题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解,而在于解剖马克思、恩格斯对这些问题的理解,这既包括他们怎么接触到这些问题,也包括他们怎么看待这些问题。毫无疑问,以马克思主义为中心难以把握这些问题,这就好比马克思主义是一座灯塔,灯塔的光照范围总是有限的,站在灯塔上的人只能看见光照范围以内的事物,而关键之处往往在于光照的边界。无需赘言,重提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指导重在进一步揭示什么是指导、如何指导,这一问题必然指向什么是马克思主义哲学,指向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众多基本原理、基本概念。从中国马哲形成史研究的历史与现状来看,思想史的做法应该可以提供较多有益的借鉴。

因此,如果说领域理解的一个问题在于平面式地处理历史问题,把历时态问题共时态化,那么,视域理解要解决的关键问题就在于如何在千条万绪中获得某种整体性的视域。在视域理解看来:第一,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形成过程中青年马克思、恩格斯的思想之间存在某种统一性,他们每个时期的思想具有某种整体性;第二,重要的是推进对马克思主义哲学形成过程的把握;第三,评价不再是主要问题,重要的是与马克思、恩格斯一起(或像他们一样)面对这个世界。因此,这里重要的问题不是马克思主义哲学或马克思(或恩格斯)哲学的客观性(或本真性),也不是解释的失真或过度。因为这些可谓宽泛至极的问题在任何时候都存在,因此也就对任何时候的研究都构成一种压力,而问题也就在于理解、消化这些压力,在于探索新的理解路径与视域。

所以,应该可以说,马哲形成史研究中的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任何已有的理解都是暂时的出发点,都具有时代的局限性。而严格依据现有的马哲教科书体系来研究马哲形成史则有如开中药铺:研究的专题早已定好,如果不够就再开一些。专题可以是人物、文本、年代或者理论等等。至于为什么开这些专题而不是别的领域理解似乎较少注意,或许它觉得这是不成问题的问题。然而,当进一步追问这些专题之间的关系时就会发现,正是对这些专题的理解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甚至制约着马哲形成史研究对很多问题的理解。可以这么说,正是这些专题构成了理解的基础或是边界。不可否认,某个专题的出现不会是偶然的、随意的,特定的专题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特定时代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理解。因此,它的出现或许是合乎时宜的,而固守它则未必如此。这一没有明确结论的话不过再次提请尊重历史,尊重全部的马哲研究史,首先是尊重马哲形成史研究史,否则,谁又能知道今天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形态以及马哲形成史研究形态是怎么形成的呢?

四、切入点:从命题到概念⑥

研究宗旨、路径以及理解转向最终都要落实、转化到具体的研究过程上,就当前中国马哲形成史研究现状而言主要是青年马克思、恩格斯的文本解读上。可以认为,与返本宗旨、演绎路径和领域理解相一致,上个世纪的马哲形成史研究主要做的是命题,其主流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基本原理。

为便于说明从命题切入的不足,不妨举个例子。马克思的《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应该是马哲形成史研究中被探讨与引用最多的文本之一,其第十条是“旧唯物主义的立脚点是市民社会,新唯物主义的立脚点则是人类社会或社会的人类”,第十一条说:“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初看起来,“旧唯物主义”、“市民社会”、“人类社会”以及“世界”等名词的含义是确定的或基本确定的,至于“解释”与“改变”等常见动词的含义更是清楚明白的,而“立脚点”不过是修辞,是隐喻。这样解读与拿着《古汉语词典》或《辞海》读中国文言文颇为类似,因为其实质很难说不是拿着《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在读马克思、恩格斯的文本,甚至拿的可能是《现代汉语词典》。其实,“旧唯物主义”、“市民社会”等的含义没有那么确定,“解释”与“改变”的含义更远不是那么清楚明白,而极易被忽略的“立脚点”在一定程度上完全可以说是理解第十条的枢纽。至于提纲挈领、总揽全篇的第十一条不深入马克思此前的思想历程几乎无从把握。

因此,以往的马哲史研究中猜测太多、过多,因为它实在是过于重视意义,希望消除任何重大的意义游移,这一现象或许可以称之为“短路”。马克思、恩格斯往往是经过非常艰辛的努力才得到为数很少的结论性的理论成果,⑦而很多马哲形成史研究往往是从这头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一跃而至这些理论成果,似乎这些理论成果是天上掉下来的,或者再加点马克思、恩格斯的一些话,似乎不加这些话从根本上说也未尝不可,因为它们不过是修辞。

如果说思想史研究对于考察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起源是必不可少的,那么,分析哲学对于考察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形成就是不可或缺的。没有思想史研究或许还有直观来帮助,而缺少分析哲学或许就会有太多醉醺醺的思辩。

结语

主要因为马克思主义哲学已经深深地嵌入了中国的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事业,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形成问题才一次次地被重提。中国的现代化建设内含着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理解,从这一角度来看,中国的马哲形成史研究就是努力通过视域创新更好地服务于这一事业。因此,如果说上面的话不是无谓地把问题搞复杂,那么,一定意义上中国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形成史研究才刚刚开始。

注释:

①关于当代中国的马哲形成史研究请参看南京大学张一兵教授的《回到马克思》及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哲学研究团队对此集中而丰富的论述。

②关于中国马哲史学科的起源问题请参看南京大学张亮教授的论述。

③关于这一点不妨参阅奥伊则尔曼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形成》与中国第一部马克思主义哲学史教材——中山大学哲学系主编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史稿》(人民出版社,1981年)。

④例如,阿尔都塞对前苏联的青年马克思研究进行了态度明确、意见清晰的批评,前苏联的拉宾对此进行了反批评。

⑤近年来中国马哲形成史研究对马克思主义哲学与马克思哲学做了较为清晰的区分。

⑥这一点相对最微观而具体,因而相比于上述三点转向具有更大的相对性与暂时性。

⑦此即张一兵教授所指出的动辄把猴体指认为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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