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冠军
(中国出版集团公司战略发展部,北京100010)
墨子传播思想研究
仝冠军
(中国出版集团公司战略发展部,北京100010)
墨子认为传播的终极目的不是为了逞一时的口舌之利,而是为了有利于国家百姓,但是他对音乐、文学等的教育作用的忽视,却是其传播思想的功利倾向的弊端所在。墨子基于“利”而反对所有没有短期功效的言论和学说,斥儒家的仁爱为虚妄之说,以现实的利害为一切言论的准绳,这就开启了后世法家传播思想的专制色彩。墨子崇尚集权式的传播管理体系,主张天下的舆论要统一于天子的意见,所有的是非都以天子的是非为是非。墨子非常重视实际经验在传播活动中的作用,认为人通过耳、目等获得的各种信息一定是可靠的。墨子还提出了“言必三表”的理论,“上本之于古者圣王之事”,即根据历史经验来判断言论;“下原察百姓耳目之实”,即以百姓的感官经验为判断言论的标准;“发以为刑政,观其中国家百姓人民之利”,则是以实践来考察言论。墨子的传播思想还包括了其他方面的内容,例如传播主体的诚信、文与质的关系、发展的传播观、传播活动的实用性、传播主体的自信,等等。
墨子;传播思想;传播史
墨子的学说代表了手工业者、劳动者的利益,针对社会现实,他提出了“兼爱”、“非攻”、“尚贤”、“尚同”、“节用”、“节葬”、“非乐”、“非命”、“天志”、“明鬼”十项主张,针对不同国家的具体情况,重点宣传上述十项主张中的几项。墨子的传播思想其实就是这些思想在传播活动方面的具体体现,主要表现为墨子传播思想中的功利色彩、集权色彩、主张传播过程的隐蔽性、重视经验等。
墨子非常重视劳动人民的物质生活水平,并以“利”(是否有利于物质生产的发展、是否有利于人口的增殖等)为衡量一切事物的标准。所谓圣王,正是“利”的完美的追求者与执行者,他说:“上利于天,中利于鬼,下利于人。三利无所不利,故举天下之美名加之,谓之圣王。”[1]196墨子不厌其烦地强调圣王和君子要“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其传播思想也带有明显的功利色彩。
墨子认为,传播的终极目的不是为了逞一时的口舌之利,而是为了有利于国家百姓:“今天下之君子之为文学、出言谈也,非将勤劳其喉舌,而利其唇吻也,中实将欲(为)其国家邑里万民刑政者也。”[1]282-283墨子所谓的利,其实主要是就物质生产而言,对于精神生产,譬如后来名家的学说对逻辑学的贡献,在墨子的观点看来,只能算是于世无补的“邪说”。儒家所提倡的音乐、文学,在墨子看来也在“无用”之列。
墨子追求物质生产有其值得肯定的一面,但是他对音乐、文学等的教育作用的忽视,却是其传播思想的功利倾向的弊端所在,这与荀子对音乐的教化作用的认识形成了很大的反差。在《墨子》一书中,我们很少能够看到墨子开启民智的主张,似乎他以为只要民众吃饱穿暖就可以了,忽略了人类的精神追求,所以主张“非乐”。孔子也重视百姓的物质生活,说过“百姓足,孰与不足?”《子路》篇中,冉有问孔子:“既庶矣,又何加焉?”孔子答曰:“富之。”冉有又问:“既富矣,又何加焉?”孔子答曰:“教之。”[2]355孔子强调在“富之”、“庶之”以后,要“教之”,即在吃饭问题解决以后,要着手于提升民众的文化素质,重视人类的精神境界,孔子一方面重视“富庶”——物质生产(包括人类自身的生产)的重要性,另一方面又非常重视在此基础上的文化教育;墨子则片面强调了物质生产,忽视民智开启的问题。而物质生产的问题随着社会的进步终不成问题,关键在于民智的开启与知识的普及。荀子就是从这一点来驳斥墨子的。从这一点来说,墨子所追求的“利”,只是一时之利,终非长久之利。
在这样的思想基础之上,墨子主张传播活动的开展应当以“利”字为准绳,他说:“凡言凡动,利于天鬼百姓者为之;凡言凡动,害于天鬼百姓者舍之;凡言凡动,合于三代圣王尧舜禹汤文武者为之;凡言凡动,合于三代暴王桀纣幽厉者舍之。”[1]442墨子还在“言有三表”的理论中认为,言论必须以是否合于百姓国家人民之利为标准(“发以为刑政,观其中国家百姓人民之利”)。墨子基于“利”而反对所有没有短期功效的言论和学说,斥儒家的仁爱为虚妄之说,以现实的利害为一切言论的准绳,这就开启了后世法家传播思想的专制色彩。所以郭沫若说墨家与法家最终在秦国合流:“韩非忌视‘文学’,菲薄‘技艺’,把‘綦组锦绣刻画’认为‘末作’,该加以禁制;把‘优笑’与‘酒徒’等量齐观,不得‘乘车衣丝’;无疑是‘非乐’的发展,和儒家的敦尚诗书乐舞、重视黼黻文章的观念相为水火。韩非在自成一家言之后,道家、墨家虽均在所诋毁,然而对于儒家却诋毁得最为厉害。这些倾向是由墨子种的火,经过了韩非的煽扬,而成为了燎原的大势,一直到秦代的焚书坑儒才得了它们的结束。”[3]329当然,韩非的专制传播思想也有其得自荀子的部分。墨子传播思想中的功利色彩开启了法家的注重实利并最终导致专制的传播思想,墨子传播思想中的集权色彩则更是韩非传播思想的源泉之一。
墨子认为,人类产生之初,并没有一个高高在上的统治者的时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看法和意见,人越多,不同意见之间的分歧也就越复杂,以至于“人是其义,以非人之义,故交相非也”(《尚同上》)。最终导致百姓之间的纷扰、争夺,以致互相残害。所以,墨子认为天下之乱正在于缺少一个统治人物,按照墨子的意见,这个统治人物应当由贤能之士来担任,这是其进步的地方;但是墨子又主张下级对上级的言论必须要服从,即同于上,这又是集权主义的传播思想,忽略了民众舆论的存在意义。墨子所建构的传播体系由上而下包括天子、诸侯国君、乡长、里长、百姓等几个层级:
正长既已具,天子发政于天下之百姓,言曰:“闻善而不善,皆以告其上。上之所是必皆是之,所非必皆非之。上有过则规谏,下有善则傍荐之。”……里长发政里之百姓,言曰:“闻善而不善,必告其乡长。乡长之所是必皆是之,乡长之所非必皆非之。去若不善言,学乡长之善言;去若不善行,学乡长之善行。”……乡长发政乡之百姓,言曰:“闻善而不善者,必以告国君。国君之所是必皆是之,国君之所非必皆非之。去若不善言,学国君之善言;去若不善行,学国君之善行。”……国君发政国之百姓,言曰:“闻善而不善,必以告天子。天子之所是皆是之,天子之所非皆非之。去若不善言,学天子之善言;去若不善行,学天子之善行。”则天下何说以乱哉?察天下之所以治者,何也?天子唯能壹同天下之义,是以天下治也。[1]75-76
墨子主张天下的舆论要统一于天子的意见,所有的是非都以天子的是非为是非,其实是取消了除天子之外所有人的思考权利,乡长、里长、诸侯国君也只不过是传达天子意见的舆论工具和傀儡而已。儒家非常重视人民的舆论对政治建设的作用,而墨子书中却很少提及人民舆论,更多的是主张自上而下的垂直传播体系的重要性。虽然墨子也说“上有过则规谏”,但是既然大家都以其上之所是为是,以其上之所非为非,上怎么还会有过呢?人民又有什么可以规谏的呢?墨子其实是取消了舆论存在的合理性和必要性,墨子的传播思想也是一种典型的集权主义的传播思想,专制色彩浓厚。
墨子理想中的传播图式如图1所示。
图1 墨子理想的传播图式
在图1中,自上而下的实线箭头表示天子意志、天子的“是非标准”的层层下移,下一级的舆论态度与上一级完全相同,呈垂直传播状态;自百姓到天子之间的虚线,表示下层舆论的层层上达,是对天子是非标准的“反馈”,之所以用虚线表示,是因为这种反馈是虚假的反馈,是貌似“反馈”的“控制”,因为墨子主张每个人都要将那些没有达到“善”的标准的人一级级上报给上级,而“善”的衡量标准正是天子确立的,这种反馈其实是对天子意志的“巩固”而非“修正”,所以这种反馈并非真实的反馈,它其实是天子控制下层舆论的重要手段,所以实线和虚线看似箭头方向相反,其实都是为了巩固上层舆论,压制下层舆论。实线和虚线之间的箭头,正表示了“反馈”对“是非标准”即上层舆论的支持和巩固。
吕思勉在《先秦学术概论》中为墨子的集权主义传播思想辩论说:“《尚同》者,封建之世,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则诸侯咸有所忌,而生民可以小康。自诸侯出,已不免连搂相伐。自大夫出,陪臣执国命,则不可一日居矣。故墨家之尚同,正犹儒家之尊君,皆当时维持秩序,不得不然之势。或訾其邻于专制,则彼固主选天下之贤可者而立之矣。”[4]121墨子之“尚同”与儒家之“尊君”有一个最大的不同,即儒家并不因为尊君而禁止人民的言论自由;墨子并不因为选贤尊能,而倾听人民的舆论。不论在位者是否“贤”、是否“能”,墨子传播思想的集权色彩、专制色彩都是抹不掉的。即使在墨家学派内部也是如此,“巨子”发出的所有命令,门徒都必须坚决执行,“死不旋踵”,根本没有言论自由可言。或许墨子的这种国家传播思想,正是其宗派传播思想的克隆与放大。
墨子又说,天下人的言谈不能随意进行,他自己有一个标准来衡量,能够套进这个标准的,就是善言;套不进去,就不是什么好的言论了。这个标准就是“天志”:
子墨子言曰:我有天志,譬若轮人之有规,匠人之有矩。轮匠执其规矩,以度天下之方圆,曰:“中者是也,不中者非也。”今天下之士君子之书不可胜载,言语不可尽计,上说诸侯,下说列士,其与仁义则大相远也。何以知之?曰:我得天下之明法以度之。[1]179
墨子所谓的“天志”就像“规矩”一样,是大家著书立言的规范。但是这个“天志”或曰“天意”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呢?墨子并未明确指出,但是在其他地方,墨子将解释“天志”的权力给了天子:
天子为政于三公、诸侯、士、庶人,天下之士君子固明知;天之为政于天子,天下百姓未得之明知也。[1]194
这样一来,所谓的“天志”是虚,“天子的意志”则是实了,天子就是天的代表了,天的标准其实就是天子的标准了。这其实还是墨子的集权主义传播思想的体现。
为了达到天下舆论的统一,墨子主张天子采用广布耳目的方法,探听和搜集各种信息,以此为依据做出赏罚的决定,其本质是主张传播过程的隐蔽性,是上层对下层极端不信任的一种表现。这与孔孟所信守的“性善论”是不同的,孔孟相信“人性皆善”,所以对民众持信任的态度,并无类似墨子的传播手段;即使主张“性恶”的荀子,也反对“主道利周”的说法,坚持传播活动应当保证过程的透明度,认为隐蔽的传播过程乃是政治混乱的根源。《尚同中》云:
数千万里之外,有为善者,其室人未遍知,乡里未遍闻,天子得而赏之。数千万里之外,有为不善者,其室人未遍知,乡里未遍闻,天子得而罚之。是以举天下之人,皆恐惧振动惕栗,不敢为淫暴。曰:天子之视听也神!先王之言曰:非神也,夫唯能使人之耳目助己视听,使人之吻助己言谈,使人之心助己思虑,使人之股肱助己动作。助之视听者众,则其所闻见者远矣;助之言谈者众,则其德音之所抚循者博矣;助之思虑者众,则其谋虑速得矣;助之动作者众,则其举事速成矣。[1]88
为了统一舆论,墨子主张天子派出众多的耳目,而对各层官僚和百姓隐瞒实情,于是可以收到“神乎其神”的统治效果,老百姓也只有“恐惧振动惕栗”的份儿了。这种做法正是墨子的集权主义传播思想的必然产物。到后来,荀子对此做法进行了批判,并从历史经验出发,主张增加政治传播活动的透明度;韩非子则将墨子的这一思想加以继承,并且变本加厉,主张以强有力的手段控制舆论、控制属下,于是舆论的控制就完全依赖于这条狭窄的“特务通道”了。
墨子非常重视实际经验在传播活动中的作用,认为人通过耳、目等获得的各种信息一定是可靠的。在《明鬼》篇中,为证明鬼的存在,墨子就求之于百姓的所见所闻:“是与天下之所以察知有与无之道者,必以众之耳目之实知有与亡为仪者也。请惑闻之见之,则必以为有;莫闻莫见,则必以为无。”[1]223-224墨子以感官为获得外部信息的可靠途径无疑是正确的,但是他又过分依赖于这些感官经验,而忽略了理性分析的重要性。在传播活动中,经常会出现“眼见为虚”、“耳听为假”的情况,因为人类的感觉和经验有时会受到干扰而丧失其精确性,人们也常常利用已有的知识和理论来校正自己的感官认知。荀子对此就有深刻的认识,认为鬼神的出现不过是人的幻觉和错觉,是心理作用使然。
墨子还提出了“言必三表”的理论:
言必有三表。何为三表?子墨子言曰:有本之者,有原之者,有用之者。于何本之?上本之于古者圣王之事。于何原之?下原察百姓耳目之实。于何用之?发以为刑政,观其中国家百姓人民之利。此所谓言有三表也。[1]266
所谓“上本之于古者圣王之事”,即根据历史经验来判断言论;所谓“下原察百姓耳目之实”,即以百姓的感官经验为判断言论的标准;所谓“发以为刑政,观其中国家百姓人民之利”,则是以实践来考察言论。墨子认为这三种经验都是值得信赖的。
在实际的传播和论辩过程中,墨子也大量运用了这三种经验。墨子非常熟悉古代的经典,在论说过程中常常引用《诗经》、《尚书》等所记载的古代“圣王”的历史材料,来增加说服力,到各地游说时,墨子也不忘带上大量的书籍,这是对历史经验的运用;在论述神鬼的存在时,墨子又运用了百姓的感官经验;墨子在论述过程中,常以“行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为立论的出发点,这又是对第三种经验的运用。在实际的传播活动中,我们往往会利用已有的经验来帮助我们了解、评价各种信息,但是我们也经常使用合乎逻辑的理性思维来不断纠正自己的感官经验,墨子认识到了前者,却忽视了理性思维的作用,因而其论辩的基础便不那么牢固了。
墨子的传播思想还包括了其他方面的内容,例如传播主体的诚信、文与质的关系、发展的传播观、传播活动的实用性、传播主体的自信,等等。
《修身》篇云:“志不强者智不达,言不信者行不果。”要求传播主体保持诚信,并以此保证传播效果。墨子又说:“言必信,行必果,使言行之合犹合符节也,无言而不行也。”[1]117这一方面要求传播主体的诚信;另一方面又强调了言与行的关系,非常看重实践活动,这一点与儒家相同。孔子则认为言必信、行必果并不是最理想的行为准则,并非君子所为,因为这样可能会因为一己之信誉而损害某些社会规范,君子的传播态度应当是灵活的。关于言与行的关系,墨子又说:“言足以复行者,常之;不足以举行者,勿常。不足以举行而常之,是荡口也。”[1]432
和墨子“非乐”的思想合拍,墨子在文与质的关系上,更加看重言论的实际内容和传播效果,华丽的词藻乃是不必要的装饰:“慧者心辩而不繁说,多力而不伐功,此以名誉扬天下。言无务为多而务为智,无务为文而务为察。”[1]10儒家虽也强调质的重要性,但是也重视形式美,重视符号本身的形式美所带来的传播效果,所谓“言而不文,行之不远”。墨子作为儒家的对立面出现,认为一切繁文缛节都不是生活所必需的,墨子所要求的只是最低的生活限度,反映在传播活动与文学上,便是过于注重眼前的功利而忽略人们的精神享受与追求,单纯重视传播内容,取消文学。
和儒家相比,墨子的传播思想也有其进步的地方。《非儒》篇记录了一段墨子与儒者的辩论:
儒者曰:君子必(古)服古言然后仁。应之曰:所谓古之言服者,皆尝新矣,而古人言之、服之,则非君子也。然则必服非君子之服,言非君子之言,而后仁乎?又曰:君子循而不作。应之曰:古者羿作弓,伃作甲,奚仲作车,巧垂作舟。然则今之鲍、函、车、匠皆君子也,而羿、伃、奚仲、巧垂皆小人邪?且其所循,人必或作之,然则其所循皆小人之道也?[1]293-294
儒家强调“述而不作”,若果真述而不作,人类知识传播的内容和范围就会被局限在一个狭小的圈子里面,这对人类社会以及传播活动的发展都是不利的,也是违反传播规律的。儒家较重视古人的言行,曹聚仁谓儒家过于重视古人言论的躯壳,并不为过。墨子虽也重视古代知识,但是他充分认识到了知识创新的重要性。如果不创新,人类所拥有的知识资源就不会增加,传播活动本身的发展也就谈不上了。就这一点来说,墨子的传播思想无疑具有一种发展的意识。
墨子积极救世、不辞劳苦的精神与主张天子与人民并耕的许行之徒很相似,但是墨子认为传播活动的作用要远远大于从事具体的生产劳动,这和孟子提出的“劳力者”和“劳心者”的阶级划分已经非常接近了。关于传播活动的巨大功用,墨子云:
翟以为不若诵先王之道而求其说,通圣人之言而察其辞,上说王公大人,次匹夫徒步之士。王公大人用吾言,国必治;匹夫徒步之士用吾言,行必修。故翟以为虽不耕而食饥,不织而衣寒,功贤于耕而食之、织而衣之者也。故翟以为虽不耕织乎,而功贤于耕织也。[1]474
在墨子看来,四处游说所带来的实际作用,要远远大于农夫的生产劳动;传播活动虽然没有直接生产物质产品,但是同样在创造社会价值。
墨子在游说的过程中还往往充满自信,他说:“吾言足用矣。舍言革思者,是犹舍获而捃粟也。以其言非吾言者,是犹以卵投石也,尽天下之卵,其石犹是也,不可毁也。”[1]448-449在这里,墨子在传播活动中的气势倒和孟子有点相似了。
[1] 孙诒让.墨子间诂[M].北京:中华书局,2001.
[2] 李泽厚.论语今读[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4.
[3] 郭沫若.十批判书[M].北京:东方出版社,1996.
[4] 吕思勉.先秦学术概论[M].上海:东方出版中心,1985.
On Mo Zi’s Propagation Thought
Tong Guanjun
(The Department of Strategic Development,China Publishing Group Corporation,Beijing 100010,China)
Mo Zi Believes that the ultimate objective of propagation is not for the temporary relief in argument,but for the interest of the state and people.Yet the shortcoming of his propagation thought being utilitarian lies in his neglecting the educational effect of music and literature.Based on the idea of“Interest”,Mo Zi opposes all the opinion and theory with no short-term effect and he refutes Confucian idea of“Benevolence”as unfounded.Taking the practical interest for all opinions then started the autocratic preference of later on Legalists’propagation thought.Mo Zi advocates centralized propagation administration system.He alleges that all the public opinion should be integrated with the emperor’s and distinguishing right and wrong should take the emperor’s standard.Mo Zi emphasizes the effect of practical experiences in the propagation activities and believes the information possessed through people’s eyes and ears is reliable.Mo Zi also puts forward the theory of“three requirements”.The first is to judge the opinion according to the historical experience.The second is to take people’s sense experience as the judging criterion.And the last is to examine opinion in the practice.Mo Zi’s propagation thought also includes some other aspects,such as the credibility of propagation subject;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ssay and nature;developing view of propagation;practicality of propagation activities;confidence of propagation subject and so on.
Mo Zi;propagation thought;history of propagation
G20
A
1672-0040(2011)05-0069-05
2011-06-27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我国对外传播文化软实力研究”(08&ZD057)子课题“文化软实力与国际传播”的相关成果。
仝冠军(1978—),男,河南孟州人,中国出版集团公司战略发展部副编审、传播学博士,主要从事文化传播史、出版经营管理研究。
(责任编辑 李逢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