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后(外一章)

2011-01-01 00:00:00三米深
诗潮 2011年4期


  故事将和这个城市的夜晚一起落幕。
  在闪烁的霓虹灯中,我想为你唱最后一首歌。我依然在走,依然无法走近你,我能接近的只有往事。
  我想象着黎明前你离岸时的感受。当你看着尚未熄灭的灯火送你们离开海港,远离家乡,你曾经在这里生活了一生。
  我想象着你离开的时候是否想起了我,你又是否知道那是你的最后一眼。
  我宁愿相信,大海收容了你最后的一滴眼泪,永不干涸。
  那艘游轮一直都没有靠岸……
  当我在梦里的黄昏后,收到这封飘洋过海的瓶中信,已经是二十年后。故事从此没有结局。
  
  给孩子
  
  走了该走的路,过了该过的江,远方的人去了远方,向西就是西部。
  北风吹,南方的女儿成为北方的故事。我留守南方的城池,说南方以南。
  孩子,你爱听什么样的故事?什么样的情节能够让你不对爱情绝望?太阳落下,月亮落下,尘埃落定,等到秋天树叶都落下了,还剩下了什么?
  此刻,北风正从我阴暗的身体里赶走寂寞,他还教会我写诗的方法。
  孩子,你也将是我笔下一首美好的诗,你的母亲慌忙之中只留下了影子。
  你就在桶树下玩玩蚂蚁,斗斗蟋蟀,看看清河上来来往往的渡船吧。阳光掠过,月光掠过,天空空旷,等到春暖花开的季节,孤独也会掠过你的夜晚。
  孩子,有一天你也会学会飞翔,走该走的路,过该过的江,爱一个可以爱的女孩。
  你要像清河那样,做一个好人,它流淌,但是绝不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