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钱的环城旅行

◎ 焦松林

因为工作差错，林斌被免了职。不但零用钱少了，妻子也经常不给他好脸色。

这天，几个老同学请林斌一起吃饭K歌。林斌喝了不少酒，等他准备回家时，已是夜里10点半。最后一班公交车是夜里11点。

林斌匆匆地往公交车站跑去。不一会儿，就慢慢驶来了一班车。他脚步踉跄着上了车。车里除了司机，只有他一名乘客。他摸出口袋里最后一枚硬币投了进去，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来。

就在林斌胡思乱想的时候，窗外越来越陌生的景色令他不安起来，“坏了！方向反了！”他大叫一声。那个女司机说话了：“你应该在对面站台等车？”

林斌挠了挠头，他问清了这辆车还有一趟返程，不禁尴尬地说道：“我……我口袋里没钱了。”

司机笑了，说：“没事，你就跟着车转吧，权当环城旅行。”

车上始终是他们两人。夜深了，加上天气寒冷，根本没有人坐公交。

车终于驶到终点站，再次掉过头，向林斌所住的方向驶去。等到林斌下车时，已是午夜12点。

林斌正要走过去向司机说声谢谢，这时候，那女司机开了车内灯，转过头来向他说：“谢谢你，开这趟车，我真有点害怕。”

他想起来了，他曾看过报上新闻，说这一路公交车上经常有小混混出没。

“你知道我是好人？”林斌走到车门那里，玩世不恭地问道。女司机笑了笑，没答话，等林斌下了车，他冷不丁地听到那司机向他喊了句：“你刚才上车后坐在那里哭。现在能哭出来的，都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