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满意
(黎明职业大学,福建 泉州 362000)
生态文明和科学发展:科学发展观指导下的生态批判
洪满意
(黎明职业大学,福建 泉州 362000)
当代世界生态危机已经触目惊心。生态批判致力于研究文学和生态系统的关系,探索摆脱当代生态危机的可行性办法。本文在科学发展观的语境下,从生态批判的发展历程、追求目标和实现方法三个方面着手,阐明建设生态文明和实现科学发展的重要性,探讨科学发展观对生态批判的指导作用。
科学发展观;生态批判;生态文明;科学发展
生态批判是文学批判相对崭新的分支,涉及的体裁广泛,风格迥异,拥有诸多别称如“绿色文化研究”、“生态诗学”和“环境文学批判”等。生态批判致力于研究文学和生态系统的关系。生态批判以环保主义的投入精神研究人类和自然的关系。生态批判从诸多领域广泛吸取养分,用跨学科的观点审视自然环境,探索摆脱当代生态危机的可行性办法。
当代生态危机已经触目惊心,因此建设生态文明,实现科学发展刻不容缓。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世界生产力得到了空前发展,人类创造了前所未有的社会财富。但是,在发展过程中一些国家社会分配不公,环境问题恶化,各种矛盾此起彼伏。由于诸多原因,中国也无法幸免于难。新中国成立六十多年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摆脱了一穷二白的落后面貌,经济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不少地区不惜以牺牲环境破坏生态为代价,经济增长过度依赖能源消耗,生态危机愈演愈烈。
科学发展观不仅“深入分析我国的发展的阶段性特征,总结我国发展实践”,[1]而且“反映了当代世界的发展理念,顺应了时代发展的潮流,是对人类社会发展经验的深刻总结和高度概括。”[1]科学发展观与时俱进,坚持走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为解决日益严重的生态危机带了一片曙光。胡锦涛同志明确指出“建设生态文明,基本形成节约能源资源和保护生态环境的产业结构、增长方式、消费模式。循环经济形成较大规模,可再生能源比重显著上升。主要污染物排放得到有效控制,生态环境质量明显改善。生态文明观念在全社会牢固树立。”[2]
因此,科学发展观对生态批判具有指导作用,是生态批判实现生态文明和科学发展的重要指导方针。同时,用科学发展观指导生态批判研究也是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在文学批判的表现之一。
扼要剖析生态批判的发展历程,可以发现生态批判始终以生态文明和科学发展为指南。
生态批判以自然环境乃至生态系统为主要研究对象,可以追根溯源至早期的自然写作、环境哲学和环境历史。生态批判在地球生态危机日趋严重及人类和自然关系日益紧张的形势下应运而生,希冀以文学艺术方式展现人类解决生态危机和摆脱思想困境的当务之急。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到20世纪60年代,世界经济总体持续快速发展,人们对未来满怀憧憬。“但是,由于单纯追求经济增长,不重视社会发展和社会公平,忽视能源资源节约和生态环境保护,一些国家发展遇到了这样那样的问题。有的国家走了一条先发展、后治理的路子,为解决生态环境恶化问题付出了高昂的代价。”[1]
尤其在美国,一些思想敏锐的知识分子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社会现状强烈质疑极度愤慨。当时各种社会运动波澜壮阔,民权运动、反战运动、反文化运动和女权主义运动等你方唱罢我登台。与此同时在20世纪60年代末,环境保护主义运动风起云涌,具有生态意识的学者不遗余力地研究文学的生态和环境方面。其时,不少思想进步的生态理论研究作品纷纷付梓问世,生态思潮空前活跃。此时和早期批评家努力探索,但是各自为政不相往来,这从批评家很少互相引用对方的著作可见一斑。批评家不知道所谓“生态批判”存在,每个人犹如在茫茫荒野中孤独嚎叫的狼。因为当时缺乏组织协调,这些早期的重要作品零零散散,被贴上了形形色色的标签如田园情趣和地方色彩等。但是,早期生态思想有个特点,即提倡简朴生活,保护自然环境,尊重科学发展。例如,环保先驱家和生态思想家奥尔多·利奥波德(Aldo Leopold)提倡厉行节约并尊重科学规律,批判浪费资源和盲目发展。
威廉·鲁克尔特(William Rueckert)是众所周知第一个使用术语“生态批判”的有识之士。1978年鲁克尔特的文章《文学与生态学:生态批判试验》发表在《衣阿华评论》。文章倡导生态批判务必具备生态视野,“要把生态学和生态思想运用于文学研究。”[3]不过,生态批判不像女性主义和马克思主义批判,终究无法在20世纪80年代之交具体化为一种系统的运动,这个目标约时隔十年后才在美国实现。20世纪80代中期,学者们在美国西部文学协会积极协调下,群策群力试图结合其他社会力量把生态批判发展成一种流派。例如,当时美国著名的环保组织塞拉俱乐部(Sierra Club)执行理事迈克尔·麦克洛斯基(Michael McCloskey)关注生态文明、憧憬科学发展,矢志不渝领导俱乐部把生态文明和科学发展思想上升为国家法律,先后促成一系列环保法律通过,如:有毒物质控制法、空气洁净法修正案和露天采矿控制法案。不难发现,这个时期的生态批判,注重将化学、生物学和生态学等自然科学与生态批判结合起来,在原来的基础上更加注重生态文明和科学发展。
1990年,雷诺内华达大学的切瑞尔?格洛特菲尔蒂(Cheryll Glotfelty)成为有史以来获得文学与环境教授学术职位的第一人。时至今日,业已成为生态批判精神家园的内华达大学一直保留着当时设立的文学与环境教授职位。1992年文学与环境研究协会 (The Association for the Study of Literature and Environment,简称 ASLE)在该大学成立,生态批判潮流初见端倪。1995年和1996年劳伦斯·布伊尔(Lawrence Buell)的《环境想象:梭罗、自然写作和美国文化的构成》和切瑞尔·格洛特菲尔蒂与哈罗德·弗罗姆(Harold Fromm)编辑的《生态批判读者:文学生态学的里程碑》先后问世。《环境想象》是一部具有承前启后的开拓性专著,《生态批判读者》则被视为当之无愧的生态批判入门教科书。这两部划时代的创新作品,标志生态批判正式确立,宣告生态批判迎来了新纪元。这一时期的生态批判,特别注重鞭挞非理性的技术运用和消费主义价值观,并深刻揭示由此引发的生态危机,同时倡导人类与自然和谐共处,坚持生态整体主义,从而实现生态文明和科学发展。科技日新月异,人类欲壑难填,生态危机和思想危机令人寝食难安,生态批判对此现状痛心疾首。诚如著名评论家斯汶·伯克茨(Sven Birkerts)警告人类那样,超出限度的技术进步将使人类偏离生态文明,违背科学发展,堕入生态和思想危机。
建设生态文明和实现科学发展,是科学发展观的必然选择,也是生态批判的重要目标。
科学发展观提倡建设生态文明,坚持科学发展道路。“生态良好,是走文明发展道路的应有之义。遵循经济规律和自然规律,合理利用自然资源,保护和优化生态环境,坚持可持续发展,实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人类文明才能得到持续永续发展。”[1]人类文明的发展进步,始终无法脱离自然环境,因此人类与自然必须和谐共处。“自然界是包括人类在内的一切生物的摇篮,是人类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基本条件。建设生态文明是对传统文明形态特别是工业文明进行深刻反思形成的认识结果,也是在物质建设文明过程中保护和改善生态环境的实践成果。建设生态文明不是要否定工业文明,而是强调先进的工业文明必须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使人们在享有现代物质成果的同时,又能保持和享有良好的生态文明成果。”[1]
然而,人类与自然的关系严重失调,生态危机愈演愈烈,生态文明亟待建设,生态批判对此焦灼不安。人类生于斯长于斯的星球虽然地大物博,但是也并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倘若无法善待所有的飞禽走兽,倘若无法有保护一切的江河湖海,倘若无法珍惜全部的矿藏物产,自然恩赐给人类的财富将无法代代相传。人类“正处在负载着人口爆炸、资源短缺、污染严重以及温室效应导致全球气候异常并引发重大自然灾害等问题的时代。呼唤环境保护意识、自然生态中心意识,其意义已经远非仅限于这个时代……生态批判引导我们去反思和追问,我们能否继续将地球当作物质形式的存在?我们这种唯我独尊的信念还能持续多久?”[4]
生态批判从20世纪70年代前后到现在方兴未艾。起初,生态批评家们特别关注环境文本方面的自然写作。布伊尔对环境艺术作品表现的自然兴趣浓厚,并在《环境想象》中阐明环境保护倾向的著作的四点特征:
1.非人类环境存在,不仅充当一种构架手段,而且开始表明人类历史受自然历史影响。
2.不应该认为人类利益是唯一的合理的利益。
3.把人类对环境所负的责任纳入文本的伦理倾向。
4.文本起码要明确领悟到生态环境乃是个变化过程,而非给定不变的。[5]
上述特征阐明人类与自然互为影响,人类并非世界的唯一主宰,人类对自然应该担负责任,从而进一步反映了生态批评对生态文明和科学发展的追求。
尤为突出的是,生态批判始终特别关注表现人类经历和感受的文学艺术形式。生态批判既是文学批判,也是文化批判。格洛特菲尔蒂与弗罗姆指出“所有生态批判都基于共同的前提:人类文化和自然世界联系紧密,文化影响自然同时又受自然影响。生态批判把自然和文化(尤其是语言文学文化产物)的互动联系作为主题……作为一种批判立场,生态批判一脚在文学,另一脚在土地;作为一种理论研究,生态批判构筑起人类和非人类沟通的桥梁。”[6]人类的所感所想主要源于自然和文化双重塑造的世界。人类总是对和谐共处满怀憧憬,对丰衣足食欢欣鼓舞;对天灾人祸忧心忡忡,对贫乏困顿悲酸阵阵。生态批判犹如一个新生儿,仍在蹒跚学步来适应崭新的环境,但是生态批判开拓了人类生态视野,揭示了人类在生态系统中的位置和现状。生态批判能够帮助人类摆脱目前的混乱和困境——人类泥足深陷于一个自我封闭的文化定义无法自拔。显而易见,这种文化折射出人类关注自身蝇头微利目光短浅,折射出人类忧愁满腹惶惶不可终日,折射出人类毫不利人专门利己极端自私,折射出人类沾沾自喜扬扬得意欲盖弥彰。总之,生态批判从人类自身经历吸取教训——建立生态文明,推动科学发展,迫在眉睫。
此外,生态批判还经常探讨以下问题:潜在的生态价值、自然的确切涵义和阶级、性别及种族这些特色鲜明的范畴。生态批判也考察人类对荒野的感知和看法,流行文化和当代文学是否生动描绘深刻体现目前的生态危机。生态批判不仅单纯地从文学上研究生态环境,而且通过表现文学或其他形式的文本促成生态系统的方方面面发生变化。这些文本分析不论从艺术手段和理论研究,还是从功能主题、社会历史和意识形态,或者从生态学和心理学都有所借鉴,对人类实践皆有所帮助。具体而言,生态批评认为,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诸多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对建立生态文明和推动科学发展颇有裨益。
科学发展观作为一种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有助于生态批判解决自身理论研究过程中的困惑。
生态批判从解构文本开始分析研究生态文学。生态批评关注什么类型的文本?生态批评方法的依据何在?什么构成了生态文学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为了缔造一个生态文明、科学发展的世界,如何事半功倍地塑造这些因素?生态批评的作用不仅仅一味去歌功颂德,但也不仅仅局限于拆卸解构。生态批评应该促使人类更加清醒地思考如何与自然和谐共处,如何建设生态文明和推动科学发展,还有如何提高生态写作水平。
在现代语言协会文集《环境文学论坛》中布伊尔把生态批判的研究项目增加为:
(1)考虑把某些自然科学研究(如生态学和进化生物学)和社会科学研究(如地理学和社会生态学)作为文学思考模式的可能性;
(2)对波澜壮阔的人类实践进行文本、理论和历史分析;
(3)探讨把文学作为环境伦理思考的一个基点——例如,批判傲慢自负的人类中心主义;
(4)将模拟和指涉重新理论化,尤其应用到文学文本中表现自然环境;
(5)研究任何修辞(如性别、种族和政治方面的意识形态)和包括创意写作在内的环境论文的所有模式,不但要超越理论学科而且必须(确实更加重要)拓展至公共领域,尤其是新闻媒体、政府机构、公司企业和环保团体;
(6)探索(环境)写作和生活及教学实践的关系。此类生态批评项目可单独完成,也可和其他生态批评项目协同完成,而且各具特色。[7]
从以上项目可以发现,生态批判的研究和科学、文化争议息息相关。生态批判理论一边借鉴一边批判科学、历史和哲学等学科来探讨生态文学。生态批判所展现的仍然是人类的态度立场,生态批判致力于构建一种伦理批判作为思考的基础。尽管生态批判是新生事物有待完善,但是仍然特色鲜明。首先,生态批判以对生态系统的责任作为伦理基础,重视生态系统并对其承担义务,而非单纯地把生态系统作为研究对象;其次,生态批判致力于构筑人和自然的沟通桥梁。生态批判提出,生态伦理是文学和理论交汇点,在此基础上,文学才饶有意趣,理论才富于人性。生态伦理本身并不解决问题,而是用于统筹问题。
当然,生态批判并非简单地停留在伦理批判的基础上,而是进一步升华到系统的生态思想。和生态文学一样,生态批判 “特别侧重于发掘人与自然的紧张、疏离、对立、冲突关系的深层根源,即造成人类征服和掠夺自然的思想、文化、经济、科技、生活方式、社会发展模式等社会根源”,[8]因此生态批判必然涉及“自然对人的影响(物质和精神的两个方面),人类在自然界的地位,自然整体以及自然万物与人类的关系,人对自然的征服、控制、改造、和摧残,人对自然的保护和对生态平衡的恢复和重建,人对自然的赞美和审美,人类重返和重建与自然的和谐等。”[8]在探讨解决生态危机摆脱人类困境,从而实现生态文明科学发展的过程中,生态批判阐明“生态思想的核心是生态系统观、整体观和联系观,生态思想以生态系统的平衡、稳定和整体利益为出发点和终极标准,而不是以人类或任何一个物种、任何一个局部的利益为价值判断的最高标准。”[8]
那么,如何实现上述目标呢?科学发展观为生态批判提供了科学、具体和可行的方法论。“科学发展观,第一要义是发展,核心是以人为本,基本要求是全面协调可持续,根本方法是统筹兼顾。 ”[2]
首先,只有不断发展社会生产力和生态批判理论,才能消除人类与自然严重对立的局面,才能解决地球日趋严重的生态危机,才能最终实现生态文明和科学发展。
其次,在发展过程中要坚持以人为本,发挥人类集体智慧,恪守道德伦理立场,做到科学发展为了人类、科学发展依靠人类,生态文明由人类共享,造福子孙后代。
然后,生态批判要促进思想文化、科学技术和历史哲学等方方面面相协调,实现物质文明、精神文明、政治文明和生态文明持续发展,达到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基本要求。
最后,生态批判必须坚持统筹兼顾。必须全面认识和正确处理生态批判中的主要问题——生态系统和人类的相互关系,要摈弃人类中心主义思想,坚持生态系统的整体利益。具体而言,必须坚持统筹兼顾,统筹生态系统中发展和平衡的关系,兼顾生态系统中局部利益和整体利益、当前利益和长远利益,构筑一个和谐、稳定和持续的生态系统,真正实现生态文明和科学发展。
综上所述,发展和完善生态批判理论,实现生态文明和科学发展,离不开科学发展观的指导。生态系统和人类社会一直在不断变化和发展中,人类对生态批判和科学发展观的认识也将与时俱进。随着研究的深入和实践的发展,关于科学发展观对生态批判的指导作用的认识也将不断深化。
[1]中共中央宣传部.科学发展观学习读本[M].北京:学习出版社,2008:5-44.
[2]胡锦涛.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夺取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新胜利而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R].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15-20.
[3]Rueckert W.Literature and Ecology:An Experiment in Ecocriticism[J].The Iowa Review,1978,(Winter):86.
[4]宋丽丽.生态批判:向自然延伸的文学批判视野[J].江苏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6,(1):22.
[5]Buell L.The Environmental Imagination:Thoreau,Nature Writing,and the Formation of American Culture[M].Cambridge: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5:8.
[6]Glotfelty C.&H.Fromm.The Ecocriticism Reader:Landmarks in Literary Ecology[M]London:The University of Georgia Press,1996:19.
[7]Buell L.Letter[A].Modern Language Association.Forum on Literatures of the Environment[C].New York:PLMA,1999:1090.
[8]王诺.欧美生态文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4-8.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AND SCIENTIFIC DEVELOPMENT:ECOCRITICIM GUIDED BY SCIENTIFIC OUTLOOK ON DEVELOPMENT
HONG Man-yi
(Liming Vocational University,Quanzhou Fujian 362000)
Nowadays,global ecological crises have made a ghastly sight.Ecocriticism has been committed itself to the study of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literature and ecosystem and the exploration of feasible solutions to global ecological crises nowadays.In the context of Scientific Outlook on Development,this paper enunciates the significance of the achievement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and scientific development,and seeks after how Scientific Outlook on Development guides ecocriticism, from three aspects of ecocriticism:development course,purpusing goals and achieving methods.
Scientific Outlook on Development;ecocriticism;ecological civilization;scientific development
B82-058
A
1672-2868(2010)01-0005-05
2009-10-21
洪满意(1980-),男,福建晋江人。福建省泉州市黎明职业大学外语系讲师。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责任编辑:澍 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