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说《他们携带的物品》看战争的“罪”与“罚”

2010-08-15 00:51马云霞
天中学刊 2010年1期
关键词:奥布莱恩越战士兵

马云霞,龚 婧

(武汉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0)

从小说《他们携带的物品》看战争的“罪”与“罚”

马云霞,龚 婧

(武汉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0)

《他们携带的物品》基于美国越战作家奥布莱恩的自身经历,讲述了越南战争中一个排的美国士兵的故事。本质上,战争只是弱肉强食的游戏,那些被卷入战争的普通人往往成了战争中无辜的牺牲品,人们在战争中所遭受的身体上的摧残、长期的精神伤害及纯真的丧失,即战争的罪;同时战争也给人们带来了难以摆脱的负罪感与困惑以及现实中对希望的幻灭。

越南战争;虚幻与真实;死亡;“罪”与“罚”

蒂姆·奥布莱恩的越战小说《他们携带的物品》,创作了21个各自独立又相互关联的与越战有关的故事,叙述了一个排的美国士兵的越战经历和战后生活。

这部小说在叙事上是跳跃性的,常常在没有过渡的情况下从一个时间跳跃到另一个时间,从对一个人物或事件的描写跳跃到对另一个人物或事件的描写,时间和空间上的连贯性和顺序性被打破,其中又反复出现对不同人物内心世界及他们对外在环境不同感受的描写,从而进一步打破了原有的叙事模式。这部小说是作者基于自己的亲身经历写成的,作者既是故事的叙述者又是故事的主人公。小说的作者对自己在越战中的经历进行回忆,并且对作品本身进行评论,具有后现代主义小说中常见的“元小说”特点,在序言中作者也明确指出“这是一部关于小说的作品”。

“小说以破碎的、非连续性的、不确定性的元小说文本,有效地揭示了战争的混乱、荒诞和不确定性……作者运用后现代主义小说的创作技巧叙述了参加越战的美国士兵对战争的困惑,带着爱的失落,茫然走向死亡的痛苦历程”[1]191。奥布莱恩正是通过其独特的创作技巧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战争的残酷,以及战争对卷入其中的人所造成的无情且持久的伤害。战争所造成的罪被施予其参与者身上,而战争所带来的对灵魂的折磨与惩罚也由这些人来承担。

一、战争的“罪”

战争的起因往往和个人没有直接关系。毛泽东认为,“战争是从有私财产和有阶级以来就开始了的,用以解决阶级和阶级、民族和民族、国家和国家、政治集团和政治集团之间、在一定发展阶段上的矛盾的一种最高的斗争形式”[2]171。20世纪60年代,由于美国担心共产主义力量在整个太平洋地区的扩张,于是从艾森豪威尔到肯尼迪执政期间,持续派兵援助法军攻打北越,美军先后在东南亚派兵人数达到近两百万,直到1973年初才完全撤兵。越战期间,美军近6万人死亡,30多万人受伤,2000多人失踪。越南人民为抗击美国的侵略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共有165万人伤亡,几百万人流离失所。

不可否认,战争符合弱肉强食的社会进化规律,这是它最残酷的特点之一,诡辩者往往会以此为论据颂扬战争的伟大,然而,战争造成的痛苦和伤害是巨大的。战争的残酷和罪恶首先体现在它对个人生命的无情剥夺以及它给活着的人带去的丧亲之痛,即使能在战争中侥幸存活,也可能经历身体上的残疾和伤痛,即使是保全了身体也必然难以摆脱战争所带来的灵魂的拷问和内心的煎熬。

(一) 死去的士兵

这部小说在叙述方式上,把人物的想象与事件的描述交错并置,让读者产生一种亦真亦幻的内心感受;同时,它打破了事件发生的时间和空间顺序,对同一事件、同一心理反复地进行描写,虽然并没有直接提及战争,但却直观地反映出战争的无序与混乱,这与小说中的人物对现实的美好想象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例如小说第一篇中,“有关特德·拉维德被击中身亡的故事是断断续续的……整个叙事呈现为虚实并举,时空交错……这种无序的、随意的叙述正表达了克洛斯中尉对爱的追求,对死亡的恐惧,也揭露了战争的残酷”[1]196。第一篇中的核心事件是特德·拉维德的死,然而文中反复描述吉米·克洛斯对玛莎的想象与渴望以及他的心理变化,接着又描述士兵们所携带的物品,夹带叙述了某些物品的由来,继而又转到对特德的死的描写。作者并没有说明这些美国士兵所携带物品的意义,但是通过对人物语言、心理、行为看似平淡的描述,又使读者能够体会到这些士兵内心对于死亡的恐惧、无奈,以及他们对生活期盼的苦涩。

战争的最大罪恶就是人的死亡。从人本主义的角度来说,战争是邪恶的,战争中任何一方都有许多无辜的受害者和牺牲者,战争中的死亡总是伴随着对现实的无奈、冷漠和内心深处的痛苦。这部作品中,对同伴的死和对同样被无辜卷入战争的北越士兵的死的描述,无不体现这一点。

小说的第一篇里描述了这样一个情节:米歇尔·桑德斯发现一个被烧焦的北越士兵的尸体,这个死去的士兵大约只有十五六岁,他穿着黑色的短裤和拖鞋,米歇尔略带伤感地查看了尸体之后,用基沃的短柄斧砍下了死去的年轻北越士兵的拇指,用纸巾包好递给诺曼·波克,并坚持认为它含有某种“寓意”[2]11。虽然第一篇中只反复描述了玛莎的来信对于吉米·克洛斯中尉在精神上的重要意义,但是诺曼所携带的这个拇指,似乎和吉米·克洛斯所携带的玛莎的信件、亨利·杜宾斯围在脖子上的女朋友的连裤袜、大卫·简森携带的兔子脚护身符一样,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对于这些士兵来说,他们所承受的不仅仅是有形的物品的重量,而且还承受着生命的重量、对爱期待的重量,而绝不是所谓的光荣而有意义的牺牲,或者在战争中获得的象征勇敢的荣誉。作者对士兵们携带的物品看似漫不经心的描述,实际上是在有意向读者暗示小说更深层的内涵。

(二) 失去纯真

战争造成的不仅仅是肉体上的伤痛和死亡,它带给人更多的是长期的难以弥补的精神伤害以及对纯真和梦想的剥夺。

故事中的那些被卷入越战的美国士兵大都是20岁左右的年轻人,吉米·克洛斯中尉也不过才24岁。他们带着对荣誉的梦想参加战争,但战争所包含的一切残酷都由这些年轻士兵无奈地承受着,作者在第一篇最后一部分插入这样一段阐释性、总结性的话语:

携带着可能会死的人的所有的情感包袱。悲伤、恐惧、爱、渴望——这些是捉摸不到的,但这些无形的东西有自己的质量和具体的重力,它们具有有形的重量。他们背负着可耻的回忆。他们都有着几乎成为胆小鬼的秘密,逃命、被吓得一动不动或躲起来的本能,在很多情况下,这是最沉重的负担,因为这种包袱永远不能放下,这需要最完美的心理平衡和最完美的心境。他们携带着他们的名誉。他们携带着战争带来最大的恐惧,害怕羞愧。人被杀,死了,因为如果没死,他们会感到窘迫。他们首先就是把这一点带到战场,没有什么积极的想法,没有光荣或荣誉的梦想,只为避免耻辱而羞愧,他们死了,为了不羞愧而死,他们在隧道里匍匐着,在荆棘上走着,在火光中前进。[3]31

这段话在这部小说中有着重要的意义。这些士兵尤其害怕被称作女人或者胆小鬼,同时又渴望战后的自由与美好生活,揭示了人对于这种现实被动接受的无奈,为了生命担负起在战争中存活的责任,失去了最初的天真幻想。在小说中的这些士兵眼中,死亡不过是很平常的事,就像在上演一场情节老套的悲剧,作为“演员”的他们也是“观众”,冷漠地接受着这一切并且任意地加以嘲讽。

他们使用一种晦涩的词汇包含这种可怕的委婉。他们会说Greased,Offed,lit up,表达枪杀的意思,还有拉裤链时被干掉了。这并不残忍,只是舞台表演,他们是演员。当有人死时,却熟视无睹,似乎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被写成剧本。他们大多数记住自己的台词,讽刺加上悲剧,他们用别的字眼指代死亡,好像死亡成为身上的一部分,死亡本身的真实被毁灭了。

他们讲到特德·拉维德身怀镇定药,这可怜的家伙一点感觉也没有,他异常安静。这里面有寓意的,米歇尔·桑德斯说……这寓意很明显,桑德斯眨着眼睛说着,远离毒品。这不是开玩笑的,毒品会毁了你的日子。[3]30

小说中,作者通过反讽来表达战争的意义是含糊的、冷漠的,它残忍地剥夺了年轻士兵们最初心怀梦想的纯真。另外,作者在小说中常常使用矛盾的语言来试图对战争的意义进行探讨,例如:

这里面确实有某种寓意,是什么寓意……你知道的寓意,没有寓意……

战争是地狱,但只说对了一半,因为战争也充满神秘、恐怖、冒险、勇气、新发现、神圣、同情、失望、渴望和爱,战争是荒诞的,但事实上,战争也是一种美。[2]77

这些看似矛盾的语言模糊了战争的对与错、有序与无序、爱与恨、丑与美、文明与野蛮的界限,事实上是通过辩驳式的一问一答和对战争荒谬的肯定,来更深刻地阐明战争的罪恶和冷漠无情。

二、战争的“罚”

战争所彰显的不仅仅是罪恶,随之而来的惩罚也会变成更沉痛的负重,比起身体的伤痛,心灵的创伤和精神的惩罚更加令人痛苦而且持久。“(越战)后期小说开始更多地表现士兵感受到的失望,甚至绝望……大多描写士兵带着崇高的理想主义和浪漫主义来到越南,但战争的现实却让他们惊恐万分。在无数次的夜袭与战斗中,他们慢慢体会到理想的幻灭,失去了当初的天真与浪漫,感受到人性的丧失和道德的沦丧……经历了无数次死亡的威胁,一年后带着浑身的伤痕和无限的失落与痛楚回到国内,却失望地发现,他们仍然不得不徘徊在心灵的荒漠”[4]91。

(一) 难以摆脱的负罪感与困惑

亲历战争的人所遭受的精神创伤和痛苦是持久的、难以抹掉的,而且可能成为永远都无法卸除的心理重负,那些在战争中幸存下来的士兵的内心,仍然承载着悲伤、困惑和长久的负罪感。

在小说中,吉米·克洛斯和奥布莱恩一起回忆越战往事,当看到特德·拉维德的照片时,克洛斯不禁触景生情并告诉奥布莱恩,对于拉维德的死他一直很自责,无法原谅自己。他一直觉得是由于自己过于沉浸在对战后和玛莎在一起的想象之中,结果疏忽大意导致了拉维德的死,这是身为一个中尉对自己士兵的失职。而奥布莱恩也无法从对自己在战争中所杀的一个北越士兵的记忆中解脱出来,期望能通过将自己所经历的故事写下来而摆脱负罪感的困扰。在《我杀的那个人》这一篇中,作者没有对人物行为进行描述或评论,也没有使用第一人称来解释自己的负罪感和困惑,而是采用第三人称反复地回忆自己所看到的那个越南兵尸体的情形,想象他身前的生活以及和自己生活的相似之处,甚至变得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杀死了那个人。这种叙述手法使读者可以体会到奥布莱恩内心世界的痛苦挣扎,他极力想使自己远离记忆,从负罪感中得以解脱,但负罪感却愈加显著。

小说通过虚幻的想象与现实的强烈对比来揭示战争带给人的痛苦、茫然及罪恶感。“这些(越战)小说着重刻画了老兵们带着战争的噩梦和创伤回到国内,却没有得到二战老兵所得到的鲜花和荣誉。相反,他们感受到的是国人的冷漠和敌视,被视为滥杀无辜的恶魔,甚至是给美国带来耻辱的罪魁祸首。美国人的自尊和自信因越战的失败遭受空前的打击,大家都希望早日遗忘这段痛苦的往事”。例如,在小说《谈勇气》中,诺曼·波克沿着湖边漫无目的地开着车,看见沿途重复出现的人和风景,一切都似乎在显现和提醒着人们战后的平静与和谐,但是波克内心有种强烈的渴望,希望有一个和他亲近的人能听他讲述自己在越战中的经历,讲述关于他的每一个奖章背后的真实故事,希望有人能理解并安抚他茫然无助的心灵,使自己能从对战争的失落感中解脱出来。文中反复使用虚拟语气,描述波克一路上想象着跟他的父亲、他曾经的恋人讲述他的故事,但这些不过都是自我安慰的幻想,没有人愿意和他谈论越战,父亲关心的只有棒球,曾经的恋人也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最后在一个小快餐店片刻停留的时候,波克甚至冲动地想对店员讲述他的故事,但是最终还是欲言又止。在这一篇里,作者采用了典型的意识流手法来表现理想与现实之间的距离与冲突,突出表现了人物内心无法排解的失落、茫然和痛苦,这是战争带给人心灵的惩罚。

(二) 现实中的幻灭

美国二战后成长起来的一代人,受肯尼迪王朝乐观主义的影响很大,对战争充满了幻想,相信战场是可以实现英雄梦想的地方,“我们对此深信不疑,就像我们相信约翰·肯尼迪这个能言善辩、风度翩翩的神话缔造者制造的所有神话一样”[5]66。但是,战争摧毁了这些年轻士兵幻想,使他们最终走向对战争的幻灭。“幻灭”可以说是这部小说表现得最突出的主题之一。

在《如何讲述真实的战争故事》一篇中,雷特·基利在给科特·雷蒙姐姐的信中,用自认为最感人的语言向她描述科特是一个多么好的士兵和伙伴,并期待能得到赞扬、敬意、理解,哪怕是一点点的同情,但最后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这让基利从心底感觉痛苦和气愤:“主啊,这信写得真他妈的好,我累死累活地写着,而结果呢?那蠢娘们从来就不回信。”基利只有19岁,年轻的心却过早地被战争的残酷和痛苦所扭曲,战争所谓的价值感和荣耀似乎早已不复存在,只留给年轻的心灵无尽的彷徨和悲伤。战争的真实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基利在信中仅仅提到自己和雷蒙在一起时点滴快乐的时光,当他联想到雷蒙的死时感觉尤其悲伤,却没有向科特的姐姐提起科特是怎样在行军途中嬉闹时意外地死亡。尽管没有亲历战争的残酷,但是对于科特的姐姐来说,失去亲人已经很痛苦了,而那封轻描淡写没有半点提及自己的弟弟是怎样在战场上英勇牺牲的来信,在她看来也许只是敷衍的安慰。基利对于科特的死无从提起,或许是因为他自己都无法弄清战争的真正意义以及在战争中死亡的意义。

作者反复强调“这不是一个战争故事,这是爱的故事”。“一个真实的战争故事从来不是关于战争,而是关于阳光……这是关于爱和回忆的故事”[2]80。元小说的创作手法在这一篇中特别突出,这里揭示了故事本身的虚构性,同时又肯定战争中残酷的无意义的真实往往是最真实的,就像雷特·基利所经历的真实一样,没有鲜花、掌声,没有理解、宽容,只有深陷于对失去亲密战友的悲伤和对战争意义苦苦追寻的愤懑、混乱及困惑,这种虚构与现实的对立,更加揭示出人物内心由希望走向幻灭的无奈。

三、“罪”与“罚”的并存

战争中士兵们所承受的不仅仅是有形物体的重量、恶劣环境带来的病痛伤残和死亡的威胁,更承受着精神上无法填补的痛苦和创伤、长久的罪恶感以及战争带来的混乱、沮丧和无意义、无价值感,这是《他们携带的物品》这部小说的主题,而小说中所体现的战争的“罪”与“罚”也同时存在于这一主题之中。

“罪”与“罚”之间似乎没有明显的界线,心理上的“罚”产生于战争的“罪”,产生于在战争对生命的剥夺,产生于战争对天真与梦想的剥夺,而这些也可以看作是战争最直接的“罚”。那些被记得或被遗忘的普通士兵,都成了战争无辜的牺牲品。战争带给人心理的伤痛往往比生理的伤痛更持久、更深刻,成了越战中士兵们所承载的更沉重而且不可卸除的负担。

作者并没有指明《他们携带的物品》这部小说中的描述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构,元小说的创作手法在文中的运用使读者从对故事情节的关注中脱离出来,转而探求作者通过小说文本所要表达的心理上的真实和深层意义。这部小说本身的真实与否已经不再重要,无论它是虚构的故事还是自传式的纪实,作者所要传达给读者的内心感受始终是最真实的。

蒂姆·奥布莱恩的这部小说充分体现了美国后现代小说的特点。小说在叙述方式上打破了传统的时间和空间顺序,人物内心的想象和对事件的描述交错呈现,产生了强烈的对比效果,运用意识流手法揭示小说人物的内心,并采用元小说的叙事模式使读者脱离故事本身,所有这些写作技巧都是为了引导读者产生一种比故事本身更真实的心理感受,使读者能深刻体会到战争的混乱、无序,战争带给人的痛苦、无奈和压抑以及战争的残酷和无意义。

[1] 杨仁敬,蔡春露.美国后现代派小说论[M].青岛:青岛出版社,2004.

[2] 毛泽东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3] O’Brien,Tim.The Things They Carried[M].New York:Broadway Books Ltd,1998.

[4] 蒂姆·奥布赖恩.他们携带的物品[J].蔡春露,译.外国文学,2003(1).

[5] 胡亚敏,李公昭.从幻想走向噩梦的深渊——论美国越战小说[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4(1).

[6] Caputo,Philip.A Rumor of War[M].Birkenhead:Willmer Brothers Ltd.1977.

On “Sin” and “Punishment” of War——An Interpretation of The Things They Carried

MA Yun-xia, GONG Ji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Wuhan Technical Engineer University, Wuhan Hubei 430070, China)

The Things They Carried is one of the most representative novels written by Tim O’Brien. Based on O’Brien’s personal experience, this novel tells about the stories of a platoon of American soldiers in the Vietnam War. In essence, war is just a game under the law of the jungle. In war, ordinary people swept into war usually become innocent victims and suffer from the physical destruction, permanently mental hurt and the loss of innocence, that is, the ‘crime’ of war. In the meantime, war brings them inevitable punishment, as well as. This paper aims to expose the ruthlessness of war through analyzing the situation and psychology of those ordinary soldiers during and after the Vietnam War, and to point out how the author presents this theme through his writing techniques.

the Vietnam War; illusion and truth; death; “Sin” and “Punishment”

I106.4

A

1006-5261(2010)01-0087-04

2009-10-09

马云霞(1956—),女,河南驻马店人,教授,硕士。

〔责任编辑 杨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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