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蜀民俗文化的立体描写研究——《中华民俗大典·四川卷》序

过 伟

(广西师范学院,广西南宁 530001)

《中华民俗大典·四川卷》是中华民俗大典中完稿较早的一卷,富于川蜀民俗文化特色的一卷。在《概况》里写川西北高原和川西南高山峡谷区、东部成都平原、川中平原;写悠久的开发历史——几万年前的“资阳人”,三四千年前的广汉三星堆遗址、成都十二桥商周遗址,秦昭王时李冰都江堰水利工程,公元前四世纪 “蜀身毒道”——“南方丝绸之路”;辉煌的古代文化——西汉司马相如、扬雄辞赋,落下闳制浑天仪观天象,西晋陈寿著《三国志》,东晋常璩著《华阳国志》,盛唐李白诗歌,五代 “花间词”,北宋 “三苏”苏洵、苏轼、苏辙,秦九韶《数书九章》,明杨慎研究云南少数民族,清“蜀中三杰”彭端淑、李调元、张问陶,曾客居四川的唐杜甫,宋黄庭坚、陆游等;反抗传统——北宋王小波、李顺起义,建大蜀政权,元末明玉珍进占四川,建夏政权,明末张献忠攻进四川,建大西政权,清金堂廖观音等四川义和团起义,刘光第、杨锐变法维新,名列 “戊戌六君子”,清末“四川保路同志会”发动武装起义;写汉族和藏、彝、羌以及苗、回、满、傣、傈僳、蒙古、纳西、白、布依等少数民族。

《四川卷》像民俗大典中最先完稿的《广西卷》那样分若干民族篇,有三个档次:第一个档次汉族民俗篇,第二个档次彝族、藏族、羌族民俗篇,第三个档次苗、回、满、傣、傈僳、蒙古、纳西、白、布依等族民俗篇。

《四川卷》浓墨重彩写汉族民俗。汉族概况记古蜀传说——黄帝、大禹、古蜀国蚕丛、鱼凫、杜宇、开明。记历代移民——秦汉,三国及晋代,南宋,元末明初 “江西填湖广,湖广填四川”,清朝前期,移民来自湖北、湖南、山西、陕西、山东、江西、安徽、浙江、福建、广东、广西、贵州,以湖北、湖南为最多。四川汉族大多是外省移民的后裔,决定其风俗的丰富多样。

节日民俗:冬至杀猪,制腊肉,请亲友“吃庖汤”。除夕守岁,灶内 “焐火神”。初一早餐吃汤圆,称 “元宝”;乞丐扮财神 “送财神”;一些地方“抢银水”,争先起早,汲井水煮茶供祖先;“烧龙灯”,鞭炮举在龙尾上方烧炮,烧掌龙尾巴的人“扫把根儿”。正月初五 “送穷”,扫灰尘,倒河中。正月初七“人日”游杜甫草堂。元宵节成都灯会、自贡灯会。正月十六广汉保保节,扶老携幼踏青游玩,俗称 “游百病”、“游毛病”,中心内容 “拉保保”。父母带领孩子在大道桥牌下、庙前、或大树下,等候过往男性行人,看中之后,拦住,恭请为小孩取 “金名”,行人如接受请求,家长摆酒菜,点香烛,焚纸钱,让孩子向行人跪拜,认保保,接受所取名字和“压邪钱”,双方大人喝酒结拜,互称亲家。遂宁寺香会始于灵泉寺,终于广德寺。一年三次季会,六月、九月两次各约一个月,二月香会为两个月。广元正月二十三日为武则天会期,到供奉武则天的皇泽寺、则天坝烧香,尔后是“游河湾”,参加者妇女居多,形成民间妇女节。

衣饰民俗:旧时农民不论男女喜白布包头。

饮食民俗:吸收南北各家烹饪之长形成川菜,与京、苏、粤菜构成我国四大菜系,麻、辣、烫、咸、嫩、鲜,诸味皆佩。成都小吃,以担担面、钟水饺、龙抄手、赖汤元等较为有名。

交通民俗:栈道,滑竿,箩篼,背篼,背架。

生产民俗:自贡 “盐都”,自流井和贡井,蜀锦,蜀绣。

商业民俗:赶场。

社团良俗,社会团体,袍哥,亦称哥老会。

人生礼仪,生育礼仪:婴儿落地后,让他(她)先吃别家妇女的奶,男孩吃生女孩妇女的奶,女孩吃生男孩妇女的奶,避免母亲缺奶,促进人丁兴旺。

婚姻礼仪:婚前一二十天,新娘开始 “哭嫁”,一些地方只哭一二天,有些地方不哭。

丧葬礼仪:陪葬品有“幽契”,葬于墓内类似“地契”,避免亡灵在阴间无立锥之地。

信仰民俗:崇信黄帝、嫘祖、神农、伏羲、大禹、彭祖、古蜀王蚕丛氏、鱼凫氏、望帝、丛帝、川主李冰及子二郎、诸葛武侯、关圣帝君、张桓侯(张飞)、姜维、赵昱、药王孙思邈、茶神陆羽,多演变为道教神仙。黄帝为人神之首,阴历九月十六为黄帝生日、轩辕会会期。传说嫘祖生于盐亭县金鸡镇高灯乡,阴历正月初八蚕日,二月初十嫘祖生日,方圆数十里群众祭祀金鸡镇嫘村山顶嫘祖墓。笔者在《嫘祖研究》一书中读到嫘祖与黄帝的传说:嫘祖的姨父歧伯是神巫,负责寻访新酋长人选,在广西找到才智过人、很会发明创造的跛子青年。西陵氏族不同意他当新酋长,只有嫘祖爱上他的聪明才智,和他做好朋友。北方黄土地一个游牧部落把他抢走,这个青年发明车子,游牧部落因车子而战无不胜,拥戴他当领袖,尊称为轩辕黄帝,远近80多个部落归顺。黄帝向嫘祖求婚,嫘祖嫁到黄帝部落,劝民养蚕,被尊为 “先蚕”。

宗教信仰:道教是四川土生土长的传统宗教,张陵用“黄老之学”改造巴蜀原始的“五斗米道”为天师道。早期天师道有 24个治 (即教区),其中22个在今四川境。道教创始人张天师 (张陵)在四川创教,学道于四川鹤鸣山,显道于四川青城山,传道立治于四川阳平山。佛教是四川汉族民俗信仰中比较广泛的宗教之一,东汉晚期传入四川,以大乘佛教的禅宗为主,净土宗也较普遍。

巫术信仰:男姓巫师称端公,女性巫师称仙姐、仙娘、师娘子、巫婆、观仙婆。

民间科技与医药卫生民俗:没有立春之年称“寡年”,传说这年份结婚,女方会成寡妇。一年中有两个立春,称 “哑年”,传说这年份结婚,会给男方带来痛苦。

成都西门有条支机石街,街侧有高约六七尺、直径约五六尺、上小下大的黑褐色石头。传说张骞通西域,走到河源尽头,见一妇女浣纱,问这是何处。妇女未答,顺手给张一块小石头,叫他拿到成都去问严君平。张、严交接石头时,石掉地上,一下子变成大石头。这时张才知道已走到天河边,遇到了织女仙,那石头是织女垫织机用的,所以叫它支机石。

四川盛产药材,川黄连、川贝母、川独活、川芎、川续断、巴戟、巴豆等名药材。1949年前,松潘的茸市、灌县的药市十分有名。

民间传说:广元市武则天传说,都江堰市杨贵妃传说,灌县李冰父子传说,邛崃县、成都市、宜宾市、南溪县诸葛亮传说,梓潼县张飞传说,四川民间姜维传说、赵子龙传说、马超传说、邓艾传说,梓潼县、邛崃县、成都市司马相如传说,郫县扬雄传说、陈子昂传说,成都市、三台县杜甫传说,江油市、三台县、成都市李白传说,乐山市、峨眉山市、成都市苏东坡传说。

四川方言的川剧、伴唱“帮腔”。

彝族民俗也是四川卷着力用笔的篇章。凉山彝族自治州是四川彝族最大的聚居区,州外的彝族多由凉山迁去。通常把凉山称为大凉山、小凉山。大凉山海拔高,但山势舒缓。小凉山海拔不如大凉山,但山峰耸立、山势陡峭,河谷幽深,无平坝。彝族主要先民是氐羌人与西南土著濮人。诸葛亮经大小凉山渡金沙江南征云南,史称 “五月渡泸”。太平天国石达开兵败大渡河。中国工农红军 1935年长征过凉山,刘伯承与当地彝族头人果基小叶丹彝海结盟。

节日民俗:彝族年在秋粮入库后凉山初雪的十月至十二月份,具体过年时间各地差异很大。杀年猪,取胆、脾看吉凶喜财。肉食祭祖,敬送在世的生身父母后,全家分享祭品。农历六月二十四日“都者”节,汉译火把节。第一天杀牲祭祖,全家团聚宴饮,傍晚小伙子们手持火把巡游田间,在空阔处跳火把舞。第二天赛马、斗牛、斗羊、斗鸡、摔跤、跳舞、爬竿、打磨秋、选美等。第三天 “送火”,将火把集中到野外烧掉。“阿依莫额”,实为彝族儿童节,秋粮入库后,各户做 “稀饭酒”,杀鸡煮蛋,各户出几斤粮,祭天神、地神、其他各神,祈求儿童平安、茁壮成长,人们分食食物,尽情玩耍。“阿莫杂尔”,实为彝族母亲节,秋粮入库后,择吉日,母亲们避开丈夫、子女,同聚一处,磨制豆腐、煮玉米饭及其它食物,有说有笑,自在愉快。

衣饰民俗:女孩未行成年礼前,只能梳独辫。成年礼后,分梳双辫。男子前额之上至头顶留一撮头发,彝语“助尔”,汉语称 “天菩萨”。未行成年礼的女孩穿两节裙,成年礼后穿三节裙。

饮食习俗:苦荞为主食。

生产习俗:三五年轮耕一次。

社团民俗:家庭是隶属于家支的父权一夫一妻制经济实体。家支是以父系血缘为纽带的家族联合体,有父子联名的谱系。黑彝是解放前凉山的主要统治者,实行家支外婚,有家支头人,械斗中的英雄“葱可”。白彝是被统治者。

生育礼仪:有的孕妇为了子女英俊、聪明能干,有意识地接近她认为英俊、聪明能干的男子,趁他不注意时摸他一下,围绕他转一圈。婴儿出生后三天至一个月,占卜择吉日,太阳升起时抱婴儿见阳光,请人丁兴旺者给婴儿剃头。满月后,择吉日拜见外公外婆。姑娘成年礼在月经来潮后 13至 17岁之间举行,欢声笑语中两节裙换三节裙,独辫改双辫。

婚姻习俗:族内等级内婚、家支外婚、姑舅表优先婚、姨表不婚。

丧葬习俗:火葬焚尸。

信仰民俗:形形色色的鬼,多种多样的神。毕莫为人与鬼神的沟通者,处理丧事,咒鬼镇鬼,送千病、招魂等。

民间科技:十月太阳历,一个月 36天,一年10个月 360天,5天为年节庆典,每四年一闰,闰年 366天。观象台 “向天坟”。

民间游艺民俗:人类起源神话,语言神话,《阿树史惹的传说》,克哲诗。

四川有甘孜藏族自治州,首府康定;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首府马尔康;木里藏族自治县,县城乔瓦镇。大雪山和沙鲁里山纵贯甘孜州全境,金沙江、雅砻江、大渡河奔腾湍急。阿坝州西北部为川西北高原,东南部为高山峡谷区,岷江上游。木里县地处横断山脉,雅砻江、木里河、冲天河纵贯全境。唐贞观年间,吐蕃向东发展,融合许多氐羌部落而成今天的四川藏族。

节日民俗:农历四月初八康定一带“转山会”,到跑马山上转山祭神,之后野餐,跳锅庄舞、弦子舞,著名的《康定情歌》唱出转山会的情景。藏历十月十三和十一月十三过糌粑节或额尔冬节,一些地方叫过年,祭祀阿美日果东,休息一天,不出门干活。藏历五月或六月过看花节,三五天或六七天,纪念格萨尔王。人们到山顶围着嘛哩堆转圈,高呼“我们胜利了”。抛风马画,在嘛哩堆插嘛哩旗,熏烟,祈人畜兴旺,串帐蓬,吸咂酒,年轻男女在草坡森林游玩谈情。汉族过春节的时候,藏族过藏历年,大年三十吃年饭,饭后守岁,一家人围着火塘喝酥油茶,喝咂酒,说古道今。嘉绒藏区初一早晨抢“吉祥水”。抢吉祥水的妇女怀揣油果子、糖果、核桃,碰到小娃娃,便送给他们。初四到十五,各寺庙新年庙会跳 “布扎”。

衣饰民俗:衣服宽松,襟大袖长,无纽无带,用料厚重结实,常袒露右臂。男服色彩凝重,女服艳丽,结构繁复。

饮食民俗:糌粑、酥油、茶和酒是主要食物和饮料。把熬好的茶汁装入打茶桶,放进牛奶、碾细的核桃仁,不停抽动活塞杆,直到水乳交融,变成奶油茶。牛奶中提炼的油脂是酥油,茶汁中只放酥油打成酥油茶。煮熟晒过的青稞拌酒曲装入咂酒坛,用黄泥封住底部小嘴和坛口,发酵十余天后,就可饮用。边饮边加水,可反复多次。糌粑由青稞炒熟磨粉,调酥油,手捻成团咬食。糌粑混有磨成粉末的牛肉,便成牛肉糌粑,耐饥。

生育礼仪:产妇生孩子后,把房门关上,用锁倒锁,防神灵把奶水带走。九岁举行成丁礼,祭山神时,喇嘛念完一遍经,孩子接过火种,点燃柏枝,白烟升起,完成成丁礼。

婚姻礼仪:有女嫁男,招赘婚的男嫁女。青年人在恋爱期间,甚至同居期间,另外结交异性朋友不受责怪。恋爱自由,婚姻不自主。敢于反抗者逃婚,逃到远处生下孩子后回寨,父母默认。或逃到土司头人处,给他们干活一两年,土司头人出面给双方家庭打招呼,父母跪下认错,请担保人说合。

丧葬礼仪:普遍火葬。

信仰习俗:崇拜大山、岩石、大鹏、牦牛。藏传佛教 8世纪末传入嘉绒藏区,每户佩嘛哩珠和转经筒。

民间游艺民俗:《格萨尔王传》、《阿克登巴的故事》、《猕猴与岩罗刹女的故事》家喻户晓。锅庄舞十分出名。藏族生活中,歌谣无处不在。甘孜州德格县邓科是史诗《格萨尔王传》产生地。四川搜集到手抄本、木本约 64部,分章本 2种。

白马藏族分布在四川平武、南坪、甘肃文县一带,地处嘉陵江、涪江上游,濒临九寨沟景区,王朗、白河等大熊猫、金丝猴自然保护区。

节日民俗:最隆重的节日是春节,除夕在家门外架起祭神、祭祖的柴堆,欢闹通宵。初一第一声鸡鸣,男人们朝天鸣枪,敲锣鼓,点燃祭神柴堆,各家一个女人到江边、泉边 “背新水”。宗族或家族长者,呼神名、祖先名,向四方洒水。早饭前,先用肉饭喂狗。初二全寨跳 “曹盖” (兽相面具)舞,晚上跳 “火火” (围火堆跳圆圈舞)。初二以后,各家轮流宴请。正月十五,跳神,跳圆圈舞,入夜举火把游行,称 “白马火把节”。

衣饰民俗:男服夏穿白袍,冬穿青衣,女衫色彩华美。男插一支硬直的鸡翎,女插一至四支柔软细长的鸡翎,老妇插一簇短短的松鸡毛。猎手把猎到的猛兽的头骨挂在门外表示富有。

人生礼仪:不和外族通婚。男女相爱,女方又已定婚,男方寻机抢婚。有土葬、火葬,未满周岁而死的婴儿水葬。

信仰民俗:信巫师。

羌族分布在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茂县、汶川、理县、松潘、黑水,绵阳市北川县,甘孜州丹巴县。汶川县卧龙自然保护区、北川县小寨沟自然保护区闻名海内外。传说中的伏羲氏、炎帝、黄帝、共工氏、大禹都是古羌部落著名领袖。

节日民俗:十月初一,是羌历年之始 (汶川、绵阳在八月初一,北川在冬至)。年节宴会又称“收成酒”。荞麦面做成半月形肉馅大蒸饼,面粉做牛、羊、鸡、马形馍馍,祭祖先与诸神。饮酒,吃猪膘,跳莎朗舞。每寨在神林杀牛羊祭天神,祭毕,抬白石神游全寨,每人领一份牛羊肉回家煮食,邀亲属邻里共度年节。家家早晚在房顶焚柏香敬神。农历正月、四月、五月、六月、八月或十月举行祭山会,一年一次。端公演唱羌族史诗,制订或重申乡规民约,许新愿,还旧愿。五月初三领歌节,寨里几个妇女到山上神林祭女神“入米珠”,求示唱什么歌。第二天,本寨善歌舞老妇领着盛装妇女到寨子空坝集合,载歌载舞挨家祝贺节日。每家用羊肉、猪膘、玉米面蒸蒸酒招待前来祝贺的妇女。逐户贺毕,集中空地欢歌劲舞,欢庆三天。妇女休息,所有事情由丈夫、儿子们完成。

衣饰民俗:男女均喜穿无袖羊皮褂,喜庆日子穿云云鞋,形似小舟,鞋尖微翘,鞋帮绣彩云纹。妇女系围腰和飘带。

居住民俗:砌石为室,垒石为碉。碉楼高十余丈,十三四层。庄房 “碉房”二层或三层,底层厩舍或堆柴草,中层寝室和锅庄 (即火塘),上层贮粮。

生产民俗:四月播种前祭青苗土地神、青稞神。玉米长到一米深,庄稼地四角搭草棚,守棚驱兽。成群牧羊,夜关雕房底层圈栏。放狗撵山猎兽。五六月挖贝母,六七月挖羌活。

社团民俗:父系家长制,一夫一妻制,母舅、姑父、叔伯、姨父为“四大亲戚”。

礼仪民俗:“打儿窝”,投石于岩壁洞穴求子。妊娠反映,请端公做安胎法事。孩子出生,第一个来产妇家的人,称“逢生”,主家煮醪糟鸡蛋招待。女孩男性“逢”、男孩女性 “逢”为最好。出生后第三天,草药煎汤给婴儿洗澡。茂县、北川等地,祭山仪式后,端公唱羌族史诗《木姐珠与斗安珠》、《羌戈大战》,给第一次参加祭典的冠礼青年系羊毛线,额头抹猪油,为他们祈福。冠礼青年要把盘龙馍馍分送每一家,每一家也请他吃馍馍和肉,表示他被全寨公认为成年人。

女神俄巴巴瑟是管理婚姻的大神。入赘婚为主要婚姻形式。寡妇再婚自由。理县薛城订婚风俗,女方约定时间,召集所有求婚者各自拿一把钥匙,找姑娘指定的门,谁能打开该门的锁,谁就是幸运者,哪怕他是有缺陷者,姑娘也得认这门亲事。女方出嫁前夕,出嫁姑娘拜家神、拜家门亲戚,敬神拜客毕,将历年所做“云云鞋”分送亲戚长辈,送完为止。最后请父母出堂受拜。新娘到郎家,夫妇并列,敬神拜堂,拜天地、祖宗、四大亲戚,夫妻对拜。仪式毕,将赔嫁 “云云鞋”分送男家亲戚。当夜举行 “坐堂歌”。

火葬是羌族历史最悠久的葬俗。土葬在清康熙乾隆以后渐行。羌族认为,人死后有三魂,一魂留家佑后人,一魂守墓,一魂回老祖宗的“老家”。

信仰民俗:神灵众多,有天神、地神、山神、水神、树神、火神、羊神、祖先神、铁匠神、石匠神、木匠神、地方神等等。

医药民俗:热气疗法,火针疗法,引药入膳,当归炖肉,泡参炖肉,鱼腥草炒肉,凉拌鱼腥草,天麻鸡,虫草肘子。

民间游艺民俗:史诗《羌戈大战》,叙事长诗《木姐珠与斗安珠》、《泽其格布》,最著名的乐器羌笛,脱胎于傩舞的羌戏。

《四川民俗大典》还记录了苗、回、满、傣、傈僳、蒙古、纳西、白、布依等族的民俗。

总之,《中华民俗大典·四川卷》是川蜀民俗文化的一部优秀的立体描写研究之作,写出了民族特色、地区特色、多姿多彩的民俗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