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在华传播的策略及其效应述论

2010-08-15 00:51
天中学刊 2010年6期
关键词:佛教

陈 文 英

(黄淮学院 社会科学系,河南 驻马店 463000)

佛教在华传播的策略及其效应述论

陈 文 英

(黄淮学院 社会科学系,河南 驻马店 463000)

佛教在华传播及其中国化是一次实施文化传播的成功范例。佛教在华传播的过程中,佛教僧人面对中国本土文化和语言差异的阻碍,为扩大佛教在时间空间上的影响,妥善处理各种社会关系,选择了依靠神异道术、依附于中国本土文化、依附于封建王权、以通俗简易之道教化民众的传播策略,这些传播策略是成功的,效果是显著的,达到了其传播佛教的目的。

佛教;传播策略;传播效应

一种宗教在异质文化中的成功传播,其决定因素相当复杂,仅从传播要素看就包括传播主体、传播受体、传播载体、传播内容、传播方式、传播策略等。佛教在华传播及其中国化是一次实施文化传播的成功范例。作为一种外来文化,佛教何以在中国传播发展?佛教在华传播的过程中,佛教僧人面对中国本土文化和语言差异的阻碍,为扩大佛教在时间空间上的影响,妥善处理各种社会关系,选择了依靠神异道术、依附于中国本土文化、依附于封建王权、以通俗简易之道教化民众的传播策略,这些传播策略是成功的,效果是显著的,达到了其传播佛教的目的。

一、佛教初传期依靠神异道术的传播策略及效应

依靠神异道术将佛教传入中国,是佛教初传期的一种重要策略。大约在两汉之际,佛教传入中国。至东汉末年,西域佛教学者相继来到中国进行经典翻译与传教活动。初期来华的佛教僧人为迎合当时中土迷信神异的心理,采取了借助神异道术这种感性浅易的办法在民间和宫廷中传播佛教,拉拢信徒,扩大影响。

最早来华的僧人个个都有一身奇异的本领。东汉桓帝时,来华的译经大师、安息国太子安清初至中国时,就是以他熟悉的西域幻术先吸引观众,然后再讲佛教义理,结果收到了很好的传教效果。南朝梁人释慧皎在其所著《高僧传》中称安清“好学外国典籍,及七曜五行、医方异术乃至鸟兽之声,无不综达……故神异之声,早被西域……汉桓之初,始至中夏……即通习华言,于是宣译众经,改梵为汉……义理明析,文字允正,辩而不华,质而不野……穷理尽性,自识缘业,多有神迹,世莫能量”。一次,为度化他前生的一个同学,安清来到了广州城,在众目睽睽之下玩了一套断头再续的把戏,结果“观者填陌,莫不骇其奇异”[1]4。那时佛教刚刚传入中国,外来的佛教徒为了传教的需要,当众玩弄一些西方的幻术以吸引观众,希望佛教的深理通过幻术而变得浅显易解。

最早到长江流域传教的康僧会也“天文图纬,多所综涉”。他于孙吴赤乌十年(247年)抵达建业。孙权召见康僧会,问他有何灵验,康僧会说:“如来迁迹,忽逾千载,遗骨舍利,神曜无方,昔阿育王起塔,乃八万四千。夫塔寺之兴,以表遗化也。”孙权听后乃谓会曰:“若能得舍利,当为造塔,如其虚妄,国有常刑。”康僧会“乃共洁斋静室,以铜瓶加几,烧香礼请,七日期毕,寂然无应求,申二七,亦复如之,权曰此欺谁,将欲加罪,会更请三七,权又特听会”。在经过了21天后,五色舍利出现了,于是“权大嗟服,即为建塔,以始有佛寺故,号建初寺,因名其地为佛陀里,由是江左大法遂兴”。在当时,吴地“初染大法,风化未全”[1]6,康僧会明白,如果直接宣扬佛教的教义是徒劳的,于是他就以“礼请”舍利的魔术戏法这种感性的神异效果来打动当权者,从而为自己传播佛教大开了方便之门。

依靠神异道术在传教方面取得明显成效的是西域名僧佛图澄。《高僧传》中称他“善诵神咒,能役使鬼物;以麻油杂胭脂涂掌,千里外事,能彻见掌中,如对面焉;亦能令洁斋者见。又听铃音以言事,无不效验”[1]63。还说他“左乳傍先有一孔,四五寸,通往腹内,有时肠从中出,或以絮塞孔,夜欲读书,辄拔絮,则一室洞明,又辄至水边,引肠洗之,还腹内中”[1]66,等等。《晋书·佛图澄传》中也谓其“少学道,妙通玄术。永嘉四年,来适洛阳,自云百有余岁,常服气自养,能积日不食。善诵神咒,能役使鬼神”[2]2485。佛图澄就是依靠神异道术为后赵石勒所信。在初见石勒时,石勒问他佛道有何灵验?“澄知勒不达深理,正可以道术为征,因而言曰至道虽远,亦可以近事为证,即取应器盛水,烧香咒之,须臾,生青莲花,光色耀目,勒由此信服,澄因而谏”[1]63。之后,石勒每遇军机大事便向佛图澄请教,而佛图澄的预言也经常灵验,于是石勒对他更加佩服。佛图澄借机提出建佛寺,推行佛教,据说共建了893座寺院,“于是中州胡晋略皆奉佛”[1]63。

佛教初传期,来华僧人依靠神异道术传播佛教取得了显著成效。东汉明帝永平八年(65年)“诏令天下……诏报曰:‘楚王诵黄老之微言,尚浮屠之仁祠,洁斋三月,与神为誓,何嫌何疑,当有悔吝?其还赎,以助伊蒲塞桑门之盛馔。’因以班示诸国中传”[3]1428―1429。这表明佛教已被上层社会接纳了。另据《三国志》记载,丹杨人笮融曾利用手中掌握的钱粮建立佛寺,“以铜为人,黄金涂身,衣以锦采,垂铜盘九重,下为重楼阁道,可容三千余人,悉课读佛经。令界内及旁郡人有好佛者听受道,复其它役以招致之,由此远近前后至者五千余人户。每浴佛,多设酒饭,布席于路,经数十里,民人来观及就食且万人,费以巨亿计”[4]1185。可见,时至东汉末年,佛教已传入民间。

二、佛教初传期依附中国本土文化的传播策略及效应

当外来的宗教文化和宗教思想进入时,必然遭受到本土宗教文化思想的抵制。通过依附本土文化并与之不断融摄与协调,是异族宗教文化在本土成功传播的必然路径。来自于印度的佛教在中国的传播也不例外。佛教在中国初传时,为了让中国人结识它、接受它并使之成为中国百姓安身立命的精神寄托,也走了一条依附中国本土文化道教并与儒家伦理相协调的道路。

“中国的本有文化是以儒、道为主导的,佛教初传曾受到儒家的排斥,因为佛教的出家、剃发、不拜王者不符合儒家伦理,所以佛教开始主要依附道家以图生存”[5]35。黄老学派形成于战国时期,西汉初年,统治者采取与民休息、恢复生产的政策,颇崇尚黄老“清净无为”的治术。直至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黄老学派在政治上失去优势,才渐渐向神仙方术之道转化,到东汉时演变成为黄老道术。

佛教初传中土时,便找到了与“黄老道术”的相通之处,“佛教自西汉来华以后,经译未广,取法祠祀。其教旨清净无为,省欲去奢,已与汉代黄老之学同气。而浮屠作斋戒祭祀,方士有祠祀之方。佛言精灵不灭,道求神仙却死。相得益彰,转相资益”[6]55。在早期汉译佛经中,译经大师曾采用借道译释的翻译策略,即借用老庄道家哲学的术语来对译、阐释佛家的概念或事理,如先有以“无”对应“空”、以“生死”对应“轮回”、以“无为”对应“涅槃”,后有以“守一得度”解释禅等。当时佛教的翻译与传教主要分两大系:一系是安世高所传小乘禅法,以其翻译的《安般守意经》为代表,主要讲以意念守持呼吸的方法,与道教的吐纳气功有类同之处;另一系是支谶所传的大乘般若,以其翻译的《道行般若经》为代表,在义理上与道家清净无为思想相结合。所以,“佛教的教理也被视为‘清虚无为’而和黄老之学相提并论”[7]14。“佛之与道,固无二致。特举能则谓之为佛,言所则号称曰道。实则佛之能弘,与道为所弘,固亦不可相离。”[6]102

当然,初传中国的佛教,既有依附于中国本土文化的一面,又有与之相矛盾的一面,佛教以其积极的态度,合理解决矛盾。佛入东土,与中国的传统儒学之间就出现了出世与入世、出家与儒家伦理道德、佛教徒的特权与政权之间的矛盾与冲突。而中国自汉武帝以来,儒家作为正统,其伦理观念在中国人心理上早已根深蒂固。所以,传入中国的佛教,自知难以与之匹敌,于是积极向儒家靠拢,“调整自己的理论,协调儒家的思想,高唱儒佛一致论,而传统的儒学也当仁不让,以积极主动的姿态对佛教予以改造”[8]107。如牟子在其《理惑论》中针对佛教的不拜国君、不礼父母、削发出家、不近女色、断子绝孙等为中国传统教化所不容的修持方法,广引孔子的观点,竭力为佛教辨护,论证这些并不违背儒家精神,反复阐明佛与儒是一致的,说佛教的“道”,“居家可以事亲,宰国可以治民,独立可以治身”,这与儒家思想是一致的。《理惑论》中还记载道:“问曰:《孝经》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今沙门剃头,何其违圣人之语,不合孝子之道也。”对这一问,牟子回答说:“泰伯短发文身,自从吴越之俗,违于身体发肤之义,然孔子称之其可谓至德矣。”[9]4―6

两晋南北朝,儒家居士和佛门信徒,普遍把佛教“五戒”与儒家“五常”等同相看,混同一体。“又有五戒,去杀、盗、淫、妄言、饮酒,大意与仁、义、礼、智、信同,名为异耳”[10]3026。“内外两教,本为一体,渐极为异,深浅不同。内典初门,设五种禁;外典仁义礼智信,皆与之符。仁者,不杀之禁也;义者,不盗之禁也;礼者,不邪之禁也;智者,不酒之禁也;信者,不妄之禁也”[11]29。在这种类似的穿凿附会中,它不仅表明佛教向儒家思想的妥协,也体现出儒家思想对佛教的改造。

佛教在初传期依附于道家并积极向儒家思想靠拢的传播策略是积极的,效果也是显著的,它既使统治阶级易于接受,又争取了深受儒学影响的广大民众与知识阶层,从而达到了扩大宗教传播之目的。

三、佛教依附于封建王权的传播策略及效应

在封建专制的王道政治的统治下,任何宗教的传播都深受王道政治的制约,受着帝王君主思想信仰倾向的直接影响,“释、老之教,行乎中国也,千数百年,而其盛衰,每系乎时君之好恶”[12]4517。纵观佛教在中国的传播史,其在中国本土的传播与当时的皇权统治密切相关,凡是佛教得到统治者支持时便是其大力发展期,而诸如“三武一宗”灭佛事件则几乎让佛教徒的传教事业步入覆灭。因此,佛教传播必须借助世俗政治权势的力量才能达到推广天下的目的,依附于封建王权是佛教的必然选择。

东晋高僧释道安说:“不依国主则法事不立。”[1]32北魏时期的名僧法果也曾对人说:“能鸿道者人主也,我非拜天子,乃是礼佛耳。”[10]3031唐高僧释道宣也深深体会到:“佛不自佛,唯王能兴。”[9]362宋高僧赞宁也认识到:“教法委在王臣,苟与王者不接,还能兴显宗教?”[13]418这些名僧的看法是在总结了佛教的传播道路之后得出来的结论,它揭示出了佛教与封建王权关系的实质,即佛教之所以能够在中国传播是与统治者的扶植息息相关的,如果不依靠皇帝以及王道政治,企求佛教的发展与兴盛是绝对不可能的。正是因为佛教徒从大量的历史与现实事实中深深体会到了这一点,因此,佛教徒均注重攀附、依靠与点化皇帝。

佛教在两汉交替之际传入中国本土后首先是在王宫中传播的。东汉明帝的弟弟楚王刘英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信奉佛教的贵族。据《后汉书·光武十王列传》记载,楚王刘英“少时好游侠,交通宾客”,晚年“更喜黄老,学浮屠斋戒祭祀”[3]1428。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信奉佛教的皇帝是汉桓帝,他信奉佛教尤为突出。《后汉书·孝桓帝纪》记载:“前史称桓帝好音乐,善琴笙。饰芳林而考濯龙之宫,设华盖以祀浮图、老子。”[3]320由于皇帝的提倡,佛教逐渐在中国传播开来。治学严谨的史学家范晔在谈到佛教的传播时说:“楚王英始信其术,中国因此颇有奉其道者。后桓帝好神,数祠浮屠、老子,百姓稍有奉者,后遂转盛。”[3]2922概括了佛教在楚王英和桓帝这些大人物的先后扶植下,得以在中国立足的事实。

三国时,因战乱而逃到江南的佛教徒支谦曾得到孙权的信任。支谦,又名支越,祖籍月氏,自幼勤学中外典籍,精通多种语言。后受业于支亮,而支亮曾就学于著名佛教翻译家支谶,故世称“天下博知,不出三支”。支谦于汉献帝末年,与乡人数十名避乱江南。孙权闻谦博学才能,拜为博士,叫他辅导太子孙亮。支谦在孙权的大力支持下从黄武二年(222年)开始到建兴二年(253年),用了30年的时间,广事译经,弘传佛法。而与支谦齐名的康僧会也是借助孙权的力量弘扬佛法的。

西域名僧佛图澄以神通折服石勒,得到石勒的信任,后来的石虎也很敬重他,尊他为“大和尚”。石勒、石虎皆以残暴闻名,佛图澄多以佛教慈悲之义点化二石,“帝王事佛,当在体恭心顺,显畅三宝,不为暴虐,不害无辜……愿陛下省欲兴慈,广及一切,则佛教永隆,福祚方远。虎虽不能尽从,而为益不少”。佛图澄奉事石勒、石虎父子近40年,利用他们的力量在中国北方迅速传播佛教。西晋以前,官方只准西域人出家,从石虎统治下的后赵开始,朝廷明令汉人可以出家为僧,此后民众相率出家,因而佛教徒人数大增。佛图澄身边“追随者常有数百,前后门徒几且一万,所历州郡兴立佛寺八百九十三所,弘法之盛,莫与先矣”[1]63―65,佛教的社会势力有了极大的发展,所以佛图澄是中国佛教史上第一个争取最高统治者把佛教纳入国家保护之下、利用国家力量帮助佛教发展的僧人。东晋高僧道安是佛图澄的弟子,他所说“不依国主则法事不立”,很大程度上是根据他老师的经验并亲眼目睹佛教在中国北方的传播发展之后有感而发的。

也是受名僧鸠摩罗什的点化,后秦王姚兴对鸠摩罗什“待以国师之礼,甚见优宠”,请他入西明阁及逍遥园专事翻译,其后10余年中,鸠摩罗什从事译经和讲解经论,“三千徒众,皆从什受法”[1]13。正是由于一代译经大师鸠摩罗什的到来和后秦王姚兴对佛教的提倡,使后秦佛教达到了“州郡化之,事佛者十室而九矣”[2]2985的程度。

北魏时的法果是当时佛教界“诫行精至”的名僧,受到道武帝拓拔圭的重用,被封为道人统,即管僧侣的头领。永兴年间(409-413年)他被明元帝拓拔嗣先后封为“辅国”、“宜城子”、“忠信侯”、“安成公”等,他虽不受,却被诏令其子承袭。因此,法果对道武帝感激涕零,每每语及皇帝时,即称颂“太祖明睿好道,即是当今如来!沙门宜应尽礼,遂常致拜”。且“谓人曰:‘能鸿道者人主也,我非拜天子,乃是礼佛耳。’”[10]3031这表明,法果认识到弘扬佛教,非依赖皇帝不可。

隋代国师释智顗也清楚地认识到:“今王途既一,佛法再兴,谬课庸虚,沐此恩化,内竭朽力,仰酬外护。”[14]245可见,智顗选择了通过依附于王权以确保佛教发展的方针。591年,晋王杨广招请智顗到扬州,智顗授杨广“总持菩萨”(功德圆满的菩萨)法号,杨广则赐智顗“智者”大师称号。第二年,智顗函请杨广作庐山东林、峰顶两寺的施主,杨广当即复书应允。3年后,智顗又奉命东下,答应为杨广撰写《净名经疏》,并请杨广作荆州玉泉、十住两寺的施主。正是在隋朝时,佛教必须接受王权支配、并在王权保护下发展的思想达到成熟。

依附于封建王权以寻求政治上的支持,就连大唐高僧玄奘也不例外。玄奘“巴结过太宗父子,如他在十八年中先后上太宗、高宗的表、启共三十五件,并编辑成书,题为《沙门玄奘上表记》。当他听说皇后武则天分娩难产时,便立即上表表示‘深怀忧惧,愿乞平安。’武氏生产后,他于皇子生日、三日、满月时连续四次上表祝贺。他所建立的法相宗,生搬硬套印度的经院哲学,若无唐太宗的支持,在当时是不会流布的。唐代所建立的中国化的天台宗、华严宗和禅宗也同样都是依靠统治者的支持,才得以广为流传”[15]52。

由于中国古代的皇权统治对外来宗教的传播起着直接的制约和最终决定命运的作用,所以佛教传播者依附于世俗封建王权的传播策略,为佛教在华的成功传播和发展找到了封建王权这把强有力的保护伞。

四、佛教以通俗简易之道教化民众的传播策略及效应

民众是所有宗教的社会基础。然而,由于下层劳动人民受教育的程度很低,或者几乎没有受过什么教育,他们不可能理解艰涩难懂的佛教理论,再加上繁重的生存压力,他们也没有时间长期地从事宗教活动。这样,对他们的教化便成为摆在佛教徒面前的一道难题。为此,佛教徒采取了将通俗简明、易懂易行的内容和修行方法传递给下层劳动人民的传播策略。

《高僧传·唱导篇》中论曰:“如为出家五众,则须切语无常,苦陈忏悔;若为君王长者,则须兼引俗典,绮综成辞;若为悠悠凡庶,则须指事造形,直谈闻见;若为山民野处,则须近局言辞,陈斥罪目。”[1]95明代佛教信徒沈榜在谈到佛家思想应如何影响普通民众时也有类似的观点:“若彼愚夫愚妇,理喻之不可,法禁之不可,不有鬼神轮回之说,驱而诱之,其不入井者几希。”[16]236可见,佛教徒是主张用通俗易懂的方法来教化民众的。

为吸引民众,佛教传播者运用说书、讲故事等民间传播方式竭力使佛经内容通俗化。自南北朝以来,佛教开始推行经文的“转读”、“梵呗”的歌唱和“唱导”三种宣传教义的方法。通过把经论改编成易于说讲或唱诵的体裁,通过讲一段唱一段的形式来宣传佛经中的神变故事,以便多数人能够了解、喜欢。佛教内容的通俗化吸引了大量底层老百姓。另外,佛教界为了渲染佛教气氛,引导民众虔诚崇信佛教的情绪,就广造寺塔、修造佛像、绘制壁画、举行法会,这些为民间所喜闻乐见的活动具有极大的感召力和吸引力,有效地促进了佛教在民间的广泛传播。

佛教以通俗简易之道教化民众,重视其在民间的传播并赢得了广泛的信仰,从而获得深厚的社会基础和社会影响。

[1] 慧皎.高僧传[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

[2] 房玄龄.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4.

[3] 范晔.后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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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魏收.魏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4.

[11] 颜之推.颜氏家训[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

[12] 宋濂.元史[M].北京:中华书局,1976.

[13] 赞宁.宋高僧传[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

[14] 释道宣.续高僧传[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

[15] 马祖毅.中国翻译简史:五四以前部分[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84.

[16] 沈榜.宛署杂记[M].北京:北京古籍出版社,1980.

〔责任编辑 郭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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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6-5261(2010)06-0113-04

2010-05-30

陈文英(1966—),女,河南遂平人,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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