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诗如画走清江

□撰文/ 刘少才

在湖北的清江上泛舟，就像走进一个优雅的画廊，那种如诗如画的风光，在不经意之间，就会使人感觉生命融入一种自然和谐音韵中的从容。

清江，素有“八百里画廊”之称，游艇划破静静的江面，我们开始了清江画廊之行。清江是土家人的母亲河，洋洋洒洒八百里，宛如一条绿色飘带，穿山越峡，自利川齐跃山逶逶西来，横贯鄂西南10多个县市。随着隔河岩、高坝洲、水布垭水利枢纽工程的兴建，在清江流域内形成了386万亩的亦江亦湖的奇妙自然景观，两岸是独特的喀斯特地貌，峰峦叠嶂，直刺苍穹，湖内数百个翡翠般的岛屿星罗棋布、灿若绿珠。如黛江水烟波浩渺，高峡绿林曲径通幽，人称清江有长江三峡之雄、桂林漓江之清、杭州西湖之秀，风光无限，无与伦比。清江的山、清江的水、清江的人、清江的民族融会在一起，融成一江生生不息、浩浩荡荡、博大精深的文化，如诗，如画，如梦，如歌。徜徉其间，足以使人惊愕、亢奋、酣然。

生命的力量，往往在艰难之中更能显露；生命的激情，总在挤压之后得以迸发。当两岸的群山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在阳光的山坡上，千树万树的森林及无数的花草在清晨迸发成一个巨大的氧吧。在蓝天白云下，清江两岸所有的生命都以一种急切的情绪，用自己热情的欢笑，展示出再次走过一天的自信。

昨夜，清江两岸下起霏霏细雨，早晨初晴，打滚的阳光在绿色山岭间、草地上和江面上出现，为神奇而美丽的清江两岸营造绚丽多彩的景象，与土家人的木屋一起，构成一幅充满童话意味的图画。晶莹的雨滴还挂在翠绿的松针上，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出清明而深情的光彩。清澈宁静的清江清晰地映现出绿树和群峰的身影，它的神奇里自有见惯生死变化后波澜不惊的淡定，历经沧桑后的平和以及大自然鬼斧神工的神奇。

清江，好像是一条蜿蜒的翠绿色玉带，或曲折地缠绕在山岭间，或随意地舒展在森林中。清江两岸土家人的吊脚楼如一首首古诗，意境深远地吊着游人的胃口。两岸群峰上的树木，纷纷挥扬着自己生命的旗帜，使那种明亮还未退绿的枝叶，与江水相依相伴地一起绵延不绝，就像一条色彩醒目的绶带，披挂在清江两岸。江风习习，游艇划破静静的江面一直向前，不知何时，游艇钻进雾里，如梦如幻，让人充满遐想。

游艇还未靠岸，便有高亢的土家山歌传来，哦，那该是热情爽朗的土家人在把酒对歌吧！清江养育了一批批文化衣钵传承者，也滋润了一副副嘹亮的歌喉，无论男女老少都能即兴来上两首，舞上几段，用土家儿女特有的灵性让土家文化薪火相传，生生不息，娱人娱己，舒心展意。

船靠岸，拾阶而上，便是土家族发祥地——武落钟离山。这里四面环水，其山虽海拔仅380米，但山峰突兀，形胜险奇，其风光之美、人文之胜，是巴人后裔寻根问祖和人们了解巴人历史变迁的必经之地。据《后汉书》记载，武落钟离山是巴族首领廪君务相掷剑、浮舟称王之地。“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后来，廪君就从这里率领他的部落走向四方。

站在山顶，放眼所望四周的山岭上，都是热烈而明朗的绿色。这里仿佛永远不会有金色的秋天和落叶的严冬，永远都会释放出一种生命独有的暖意。清江的山林，在碧蓝的天空下洋溢着无限温情，也营造着家园般的温馨，默默地迎接那些从远处赶来的观光游人。

从山上走下来，乳白色的晨雾渐渐散去，好像遮掩清江的薄纱被轻轻撩开。于是，平滑的江面把岸上的森林、清江三峡、天然石佛、土家人的吊脚楼丝毫不差地映现出来，既像从江底悄然升起的山林风景，又像是海市蜃楼，把山林与江水融为了一体，如果不是时而有水鸟落下，惊起悠悠的涟漪，常常会让人忘记那是一片澄澈明亮的江水。也许，正因为江面有了那山林真切的倒影，才使这江水更多了一种对山岭的眷恋之情，山林也多了一份对江水的牵挂。千百年来，在那深长的寂寞当中，山林与江水无声地互为映照，不仅将平静与热烈、坚强与温柔有机地融为一体，也把它们彼此依存、荣辱与共的关系清清爽爽地展示在蓝天下，让人体味到那种自然性情的同时，也感受到那种相濡以沫般的生命情缘。

清江水清，清江鱼鲜，清江虾红，这是我们在土家人开的饭店品味当地特产时独有的感受。中午从武落钟离山再次乘游艇返回长阳县城。中午的阳光，为两岸的山林与江水增添了许多暖意的亮色。据土家人介绍，秋季时，清江地区雨量减少，四周少有雨水入江，是清江最清的时候。那时的山和水、江与树，都是这片天空下最具有柔美和阳刚的两种具体形态，它们在自有的宁静中，谱写出自然和谐的乐章。

清江，既有着热烈与辉煌的景象，又有着舒展与悠长的情怀，有一种真切绵长、深沉和谐的生命音韵，还有百听不厌的土家族山歌和漂亮的土家族妹子。这种音韵，需要用心去聆听，用生命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