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现代戏服装设计中的若干认识

□陈华珍

戏曲现代戏服装设计中的若干认识

□陈华珍

戏曲演出现代戏，反映近代、现代的社会生活，是我们戏曲发展的需要，然而，现代戏服装设计却长期束缚着我们的发展，服装造型的准确与否，直接关联到演员创造角色时的心理感受。

戏曲中的京剧、昆剧是古老的剧种，继之后，发展出来的一些地方剧种，如：浙江的越剧、江苏的锡剧等都或多或少地沿袭了老剧种的程式，即使这些剧种自成了体系，但它们的主体表现手法，仍未能离其宗。简言之，它们是老树的“叉枝”，本质属性不变。那么，可以定论所有的戏曲剧种在承载传统剧目时都不成问题。然而，在接受现代戏的挑战时却恐怕或多或少地都碰到了问题！在反映现代生活题材的剧目中，如何使人物形象的塑造，既能真实地反映出现代人物的精神面貌，又能和传统的艺术风格相适应，如何取得生活内容和艺术形式的统一协调，在此，我结合工作实践拟提出一些想法。

生活是创作的前提

现代戏的服装设计，同现代戏创作活动中的其他部分一样，必须从生活出发，必须忠实地反映生活。如果就演员的表演艺术来说，某些程式动作，今人和古人还有些近似之处，可是，今人的服装，显然是跟古人不同的，这也是我们所面临的矛盾，如果在服装造型上，直接套用传统中的某些程式手法，势必会歪曲现代人物的形象，观众也不会接受。笼统地说：“富贵衣”是传统艺术的成就典范，可以用到现代戏中，就古代扮演绿林好汉的服饰也可以用来表现今天深入匪穴的孤胆英雄，等等，似乎现代戏的服装造型，只要伸手往传统“衣箱”中一摸就行。我认为这是一种错误观点。即使今天演出古装戏，我们也应在其基础上加上创新发展，努力赋予一定的时代感，传统只能供我们借鉴。基于这一观点，我在创作一些现代戏服装时，总是力求在理解剧本的主题思想、人物性格之后，深入到生活中去感受和搜集创作素材。如我所做的“山民猎人”戏服装设计，就曾深入到江西、浙江的山区寻找感受、体察生活，认真查阅与剧情相类似的民风民俗、生活特征，增进自己的感性认识。有了生活和一些相关的素材，这就为设计时奠定了基础，当然，有了这些生活素材还必须考虑如何结合剧种艺术的特点，适应戏曲固有的载歌载舞的艺术形式，否则你就违背曲解了戏曲服装创作的原则，舍去了戏曲服装的基本艺术元素。

在《狩猎》一剧中，设计山民猎人的服装时，我吸收了传统的一些做法，将服装的肩部加宽，同时加垫，裤管也作了适当地夸张，创造出人物胸怀的博大魁伟。但其面料、色彩的选择比较接近时代的典型特征，基本上做到了生活与艺术的有机结合。

向传统学习

我认为传统的一整套艺术形式，是互相联系、相辅相成结合的一个有机整体。而这些前人的形式、都是有着一定的生活依据，绝对是对生活的提炼、经历了长期的相互磨合适应，才逐渐达到统一、协调和完美的程度。我们提倡学习传统，其本质是学习传统的创作原则，结合我们现代戏的具体内容批判运用。

一、传统的色彩处理可以借鉴。曾有人将戏曲的服装说成是大红大绿，要求现代戏的服装也去搬用，我认为持这一观点者不了解戏曲的整体发展史，传统服装的色彩处理确实不是按照生活照搬的，这不仅出于艺术美的要求，同时也与戏曲这一综合艺术在各个形式方面的相互关系有关。戏曲的表演艺术，在语言和动作方面，较之生活的真实有着大幅度的提炼和夸张；因此，服装造型也必须以相适应的幅度来夸张。从这一点来看，我们当下所演的现代戏，还没有看出可以运用大红大绿色彩的依据。何况大红大绿也不能说是传统色彩的主要特点，我们在做现代戏服装设计时，基本是确立以下几条原则：1、色彩的夸张一定要把握分寸。在夸张幅度上有所控制，略高于生活就可以，不能脱离现实生活。例如《狩猎》中猎人的服装，按生活他是不可能身穿色调较为明朗的，但为了突出人物的性格，我还是作了一定的夸张，但一定要把握分寸，结合生活去考虑。2、色彩的夸张结合演员的表演动作幅度。传统中也是运用这一原则，如用于花脸人物的服装色彩普遍较为浓重，而用于生、旦人物的服装色彩就比较清淡。根据这一原则，我在为越剧、锡剧现代戏做服装时都进行了实践运用。3、决定色彩夸张幅度的大小，可以按剧情内容所展示的地点距离，演出地点愈远，色彩夸张和变化的幅度愈大一点儿，反之就要小一点儿。我们从当代一些成功之作可以看出，大凡表演明、清以前的人物服装夸张幅度都较大，特别是一些汉、唐作品，较为写实的电影电视也是如此，但在反映明清以后的作品，就相对较为收敛。

二、学习传统服装的服饰手段。传统服装之所以看上去较为丰富，任何服装都不显单调，正因为是作了一定的装饰处理，纹样的装饰是因素之一。但在现代戏里是有局限性的，究其原因是没有生活基础，如强加于人物，就会破坏人物的个性特征，不被观众所接受，甚至会误导观众对角色的认识。但是，我们不能就此放弃这一传统的优秀积累，而且还必须运用到现代戏中，否则又会犯了戏曲服装的大忌，造成与整体舞台艺术的不协调。装饰的目的是为了突出人物形象的需要，是为了使观众从服装上了解人物的鲜明特征，我在设计现代戏服装时常把服装的衣袖、衣领、裙边等作为选择装饰的要点，手法上采用嵌线、折边等。总之在不影响整体的前提下努力使之变化与生活拉开距离。

责任编辑 王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