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秉堃
在20世纪50年代初,剧院常演出一些前苏联的话剧。这种引进总的来说还是有益处的,但也出现了一种很不好的风气,那就是只能说好,不能说坏。一次,在演出了一部前苏联的现代戏以后,在一片“好好好”“是是是”的赞扬声中,只有曹禺尖锐地指出:“这个本子只是一个二流的剧本,充其量只是个‘佳构剧而已。”我听了大吃一惊,心里却暗暗赞同。同时,曹禺对于真正的艺术精品又非常敏感,十分热情。当他读到老舍先生的《茶馆》第一幕的时候,就兴奋得像个小孩儿,不但拍案叫绝,而且大声疾呼:“这是经典!经典!”他还说:“我的心怦怦然,几乎要跳出来。我处在一种狂喜之中,这正是我一旦读到了好作品的心情。这第一幕是古今中外剧作中罕见的第一幕。”
(东冉摘自作家出版社《老师曹禺的后半生》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