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兄弟我们和科恩兄弟不一样

文/鸿爪

赵小溪

4月的中国电影市场，前有“爱丽丝”的3D招牌，后有“杜拉拉”的时尚职场，“林妹妹”从天而降，带来黑色幽默喜剧的平民情怀。4月10日，国产小成本电影《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在北京蓝色港湾的传奇时代影城举行了媒体首映礼，宣告正式进入全国院线。

第一次给兄弟两人做专访差不多是在一年前，所以这篇文章应该算是后续报道。当时二人虽然也联手拍过《幸福成本》等数字电影，但还未用到“赵氏兄弟”这一导演招牌，“现在想品牌这个事还为时尚早，我们的最大心愿是能塌下心来多拍几部好的作品，用作品说话永远是真理”。

“我们很喜欢那个‘掉’字，是个动词，有闯入感。一个女人突然掉进一个男人的生活，很有戏剧张力。”

当时的专访终结于“二人又驱车返回新影厂的后期车间，为《天上掉下个林妹妹》铺音乐”。一年后，“林妹妹”盛装出现在我的面前，当我们百度“赵氏兄弟”的时候，“用作品说话永远是真理”成为媒体争相引用的名言。可以说，记者见证了一部电影“十月怀胎直至生产”的全过程，也见证了中国赵氏兄弟档导演的成功蜕变之路。

赵小鸥

“林妹妹”身份考：“和题材既保持疏离感又有内在联系”

说到电影的名字，人们很容易联想到《红楼梦》或脍炙人口的越剧、黄梅戏。“很多人第一次听到这部影片时都会问：你们拍的是古装片还是穿越片？其实都不是，我们做的是一部悬疑喜剧片，并且是一部前面喜剧，中段紧张，结局温情的影片，这个片名是最后才加上去的，因为我们很喜欢那个‘掉’字，是个动词，有闯入感。一个女人突然掉进一个男人的生活，很有戏剧张力，由此引发一系列看似不相干实则紧密相连的故事。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它最终改变了剧中众多人物的生活，所有人的结局都因此而改变。另外，这个偏古典的名字很中国化，虽然我们做的是类西方的叙事风格，但故事和所有的细节都很本土，因此我们就想要个非常本土化的名字。还有就是这个片名和我们的都市题材既保持着一种疏离感而又有一种内在的联系，而这正是这部电影所要呈现出来的效果。因此，我们的英文片名直译过来就是‘无形的关联’，这个片名更直接地体现了电影的意图”。

自从《疯狂的石头》开创了中小成本中国路线之后，凡是多线索叙事、黑色悬疑的小电影，便有人将之与宁浩做对比，也有人将“林妹妹”跟《疯狂的赛车》联系起来，“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类型的电影，若说相似的话，就是影片都是多线索多人物，但表现手法截然不同。再有就是影片中有两个侦探貌似《疯狂的赛车》中的哼哈二将，可我们直到影片拍摄完成，《疯狂的赛车》还没上映，只能说是人物数量上的巧合，并且我们的人物定位也与哼哈二将完全不同。每个青年导演要有自己独立的风格，而不是都搞同一种疯狂系列。这也是我们一直所坚持的”。

“赵氏兄弟”：“我们和科恩兄弟不一样”

说到“赵氏兄弟”自然会让我们想到电影艺术的发明者卢米埃尔兄弟、中国动画片的开山祖师万氏四兄弟、“直接电影”的旗帜梅索斯兄弟、美国独立电影的“黑风双煞”科恩兄弟、《黑客帝国》的缔造者沃卓斯基兄弟……“有人说我们的片子借鉴《撞车》或科恩兄弟的电影，其实都不是，《撞车》里面有着深刻的主题，科恩兄弟我们很喜欢，其实他们做的悬疑剧并不多，风格标签是黑色喜剧，他们的精神在于批判。我们和科恩兄弟不一样，如果非要联系的话，那就是我们也是兄弟导演，我们的电影也有黑色幽默元素。但我们做的是本土风格的悬疑喜剧，本土化，悬疑，喜剧这三个元素是从最开始做剧本时就确定下来的，并贯彻始终。我们不要一个国外的山寨电影，因此你会发现影片的人物都是身边的小人物。他们的言谈举止和着装打扮大家都不会有陌生感。这部电影风格虽然冷峻，但并没有一黑到底，到最后你会发现它表现的是个既温暖又伤感的主题，而这也与影片大部分时间所表现出来的黑色与紧张形成强烈的反差。”

“小成本大制作”

尽管这部电影属于中小成本制作，但在制作上却未有一丝马虎和懈怠，整个制作团队都非常优秀，摄影师刘章目是程小东《江山美人》的主摄，也是圈内著名的广告摄影师，录音师陈光是《狼灾记》、王家卫《一代宗师》的录音师，作曲郭思达是奥运开幕式的作曲之一……“他们一方面是由于朋友的原因，一方面喜欢这个剧本，都不计报酬地愿意当做自己的作品来做。我们力争做到在同等投资下的最佳制作，属于小成本大制作”。

“赵氏兄弟”说，整个影片的后期制作接近十个月，投资方又追加了不少钱，使这部电影在视频音频方面的制作得以质的提升，完全是按照一部大片来打造，光声音和作曲就用了半年多的时间去创作。

4月10日的首映礼当天，影厅不算很大，也没有大场面的明星走秀，但是坐满了前来采访的媒体和“赵氏兄弟”的圈内朋友。在启动这篇文章之前，正好首周放映结束，我致电小溪，他正准备动身去济南，为影片的二轮放映进行宣传。

“票房怎么样？”，我关切地问。

“没有想象中的好，很多院线给的时间段都是上午，但是影片本身的反应还不错！”

……

幸运的是，“赵氏兄弟”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让“林妹妹”走进公众视野。

每个大导演成名之前都有一条长长的路。在科恩兄弟为第一部电影《血迷宫》募集的75万美元中，70%来自他们所在城市明尼阿波利斯市的医生、律师、公司总裁以及他们父母的资助。他们的合作者大部分甚至不必读剧本，关键在于信心，这些投资者坚信科恩兄弟获得成功的能力，即他们的才华。在中国，怀揣电影梦想的青年不只是“赵氏兄弟”，还有更多的“李氏兄弟”、“刘氏兄弟”。我们的媒体、我们的观众应该多鼓励少挖苦，多建构少拆解，因为他们是中国电影的明天，也是我们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