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袁方成 李增元
武汉市统筹城乡一体化发展研究
◎ 袁方成 李增元
统筹城乡一体化发展是当前推动城乡经济社会发展的迫切任务。本文通过建立指标评估,发现武汉城乡一体化水平略高于城镇化水平;城乡人口、经济、生活和文化一体化进程中,城乡经济发展的差别最为明显,融合程度最低,而城乡居民生活方面则融合程度较高,人口与文化融合度持平。而城乡二元户籍制度、土地的合理开发利用及农民权益保障、农村公共服务投入不足、农村社会保障体系不完善是当前制约城乡一体化发展的重要瓶颈。文章从法律制度层面、财政层面及组织体制层面分析了破解城乡一体化发展瓶颈的重要举措。
城乡一体化 现状评估 未来思路 武汉市
“统筹城乡经济社会发展,建设现代农业,发展农村经济,增加农民收入,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重大任务。”统筹城乡发展已成为新时期推进新农村建设的重中之重,更是实现以城带乡、以工促工,由城乡分治走向城乡融合的重要举措。
1.武汉市统筹城乡发展的宏观背景与现实定位
统筹城乡社会协调发展是全面推进我国经济社会快速发展的重要举措。2007年,武汉城市圈被批准为全国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社会(简称“两型社会”)建设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以实现规划同筹、信息同享、产业同链、金融同城、市场同体、科教同兴、环保同治、旅游同线“八同”目标;通过改革,破除城乡二元体制,形成区域间城乡一体化发展格局。武汉市是湖北省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湖北省会城市、武汉城市圈的中心城市,同时也是推动武汉城市圈发展的龙头城市。2008年初春,武汉市市长阮成发宣布:“在两型社会改革试验中,武汉首先在推进城乡规划布局、基础设施建设、公共服务、劳动就业、社会管理、人口素质提升6个方面实施一体化,加快建设具有武汉特色的富裕、和谐、秀美的新农村。”在新的历史条件下,重点通过“六个一体化”为突破口形成城乡一体化机制已经成为新时期武汉市统筹城乡发展的重要政策目标定位。
2.武汉市城镇化与城乡一体化的现状评估
(1)武汉市城镇化发展水平及其特征
目前城镇化水平主要以城市人口集中度的指标来衡量,即非农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根据历年《武汉统计年鉴》提供的相关数据,如图1所示,我们可以根据武汉市城乡人口数量来测算武汉市当前的城镇化发展水平。
从2000年到2009年,中国城镇化率由36.2%提高到46.6%,年均提高约1.2个百分点。如表1所示,与全国比较,武汉的城镇化增长率 2001年为59.80%,2009年达64.7%,高出全国平均水平18.1%,但与北京、上海、广州等发达城市比较,尚存在一定差距。
综合武汉市近几年城镇化发展的基本态势,呈现出三个较明显的特征:
图1 2001-2009年武汉市城镇化率
第一,城镇化水平明显滞后于经济发展水平。一是城镇化滞后于工业化。一般来说,在工业化时期,城镇化与工业化呈同步发展趋势。据发达国家的数据测算,两者的相关系数高达+0.997。1985年到2001年,武汉市工业化率由81.2%上升到93.7%,增加12.5个百分点,而同期城镇化率仅由55.4%上升到59.8%,增加3.8个百分点。二是城镇化滞后于产业结构和就业结构的变化。2001年武汉市非农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低于非农产业产值占GDP的比重 34.5个百分点,低于非农就业人口占就业人口比重18.5个百分点。
表1 2001-2009年武汉市城镇化水平及增速
第二,城郊小城镇规模偏小,档次不高。武汉市城镇化发展缓慢,小城镇规模普遍偏小,缺乏人口在15~20万左右的中等规模的小城镇,难以形成与主城区相对应的人口和产业规模,导致主城区产业难以向小城镇疏散。常住人口8万人以上的小城镇仅4个,5~8万人的8个,3~5万人的27个,常住人口3万人以下的小城镇有79个,占67%。武汉市小城镇不仅规模偏小,而且建设标准低,缺乏特色,不少小城镇处于沿路一字拉开式的“马路经济”的低级阶段,“镇不像镇,村不像村”的现象不同程度地存在;同时,大量基础设施达不到合理规模,各项服务水平较低,致使小城镇难以吸引人口与产业的快速集聚。
第三,主城区人口布局有待完善。主城区人口密度偏高,尤以二环线以内最为突出。2000年全市常住人口831万,主城区常住人口481万,人口密度为5417人/平方公里,远高于全市947人/平方公里的水平。主城区人口80%左右居住在181平方公里的二环线以内,人口密度高达2.2万人/平方公里,人均用地面积不足50平方米。而纽约人均用地为110平方米,东京为82平方米,香港为150平方米。二环以内人均用地与我国100平方米的建设用地标准相距甚远。人口密度偏高带来了住房紧张、交通拥挤、污染加剧等一系列城市问题,影响了城市居民生活质量和人居环境质量的提高。
(2)武汉市城乡一体化发展水平
第一,评估范围。如表2所示是城乡一体化的评估范围。
第二,指标体系。本文选取2009年《武汉市统计年鉴》及相关政府网站公布的权威数据,重点突出当前武汉市城乡一体化进程中人口融合、经济融合和生活融合这三个主要方面,初步确定城乡一体化评估指标体系的基本框架,分为4大领域,包括23项指标,如表3所示。
表2 城乡一体化评估范围
第三,计算办法及基本结论。
本计算方法的基本思路是:假定乡村与城市的绝对融合度为1,以其在2008年相对应的数值之比作为其融合程度的值,进行均值的综合处理。
采用以下公式计算各指标分值:
用以上公式逐层按数学平均法求值,最后即可求得城乡一体化水平值,最终2008年武汉市城乡一体化的发展水平为0.549。其他方面的具体值如表4所示。
通过分析发现,武汉市当前的城乡一体化发展具有较为明显的阶段性特征:
第一,与武汉市城镇化发展水平比较,城乡一体化的发展速度略高。
第二,在武汉市城乡人口、经济、生活和文化一体化进程中,城乡经济发展的差别最为明显,融合程度最低,而城乡居民生活方面则融合程度较高,人口与文化融合度持平,这说明尚需大力提升武汉市的农村经济发展水平。
诚如利普顿所指出的,“发展中国家城乡关系的实质就在于城市人利用自己的政治权力,通过“城市偏向”政策使社会的资源不合理地流入自己利益所在地区,而资源的这种流向很不利于乡村的发展,其结果不仅使穷人更穷,而且还引起农村地区内部的不平等。”①城乡直接差别性的体制、制度及资源配置方式,是导致城乡社会差距拉大的重要原因。随着武汉市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在未来二十年里,城乡社会流动性将进一步加大,城镇化水平也将不断推进。然而,户籍问题、城镇化中的土地利用及农民权益、统筹城乡社会保障及财政投入问题仍然是武汉市统筹城乡发展面临的突出矛盾与问题,对武汉市统筹城乡发展提出了新的挑战。
1.城乡二元户籍制度是城乡一体化快速发展的现实性障碍
表3 城乡一体化评估指标体系
表4 武汉市城乡一体化评估结果
从城乡统筹发展的长远来看,户籍及城乡社会流动问题仍然是武汉市城乡一体化快速发展的现实障碍。我国传统的二元户籍制度使农业户口与非农业户口在医疗、社保、就学、就业等待遇具有明显的差异,户籍制度与各种公共福利制度的捆绑发展模式使户籍改革异常艰难。然而,如图2所示,随着农村经济的快速发展,2009年农业人口占全市总人口的比例仍然超过了35%,进一步推进城乡一体化问题的重要制约之一在于城乡二元户籍制度的存在。
另外,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及社会结构性变迁,城乡社会的流动、融合已经成为城乡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如表5所示,经预测,未来20年里非农人口将大幅度增加,这也对城乡二元户籍提出一大挑战。
因此,不难看出,当前统筹城乡一体化发展必须以户籍改革为突破口,破除城乡户籍壁垒及相关制度约束,为一体化进程的推进扫清障碍。
图2 2006-2009年武汉市农业人口及比例
2.土地合理开发利用及农民权益保障是城乡统筹发展的重点难点
城镇化的过程是一个城镇人口逐步扩展、城市区域逐步扩散的过程,城镇化意味着广大农民身份的转化及不可避免的土地征用及流转速度的加快。从当前来看,土地仍然是广大农民的生存之本、生计基础。如图3所示,自2000年以来,城镇建设用地规模不断扩大,而各类建设用地的主要来源是农村土地,从而导致农村土地数量不断减少。
自2001年以来,每年都有大量的耕地被征用基础设施建设用地,同样用于商业开发的土地也不断增加。然而,城镇化过程中大量被征用土地通过市场机制所产生的效益是巨大的,但现实中,广大农民的合法利益却被无情剥夺了,国家规定每亩土地补偿额为1.89万元,农民拿到手的不足0.11万元,农民的养命钱被挪用比例高达90%。
图3 2000-2008年武汉市城镇建设用地情况
表5 武汉市2010-2030年新增非农业人口预测值②
城市建设用地扩展将重点通过农村城镇化来实现,大量的农村土地征用也将不可避免。据预测,到2020年,武汉市新增非农人口将达到4.08万人;到2030年,新增非农人口有所减少,但仍然为1.62万人。而到2020年,武汉市城市建设用地将达到305.03km2,2030年达到318.67km2,届时将比现在增长42.01 km2(见表6)。
表6 2010-2030年武汉市城市建设用地预测③
既然城镇化已经成为当前城乡一体化发展的必然趋势,那么在未来的城镇化建设中,就应该通过制度创新及探索,建立市场机制下的土地开发利用利益分享机制,使广大农民成为城镇化建设商用地开发中的利益享有主体之一,使广大农民能够真正从中获益,消除后顾之忧。
3.农村公共服务投入不足是城乡统筹发展的瓶颈
城乡公共服务水平是衡量城乡一体化水平的重要指标。基于地域发展的不平衡性,不同地方政府的财政能力具有差异性,这势必导致地方财政资金在配套过程中出现不到位的现象,从而使农村社会公共事业发生层化现象,严重制约了统筹城乡一体化发展的进程。以“三农”投入为例,如图4所示,相对于急剧增长的农村公共事业及公共服务需求,市级财政投入却逐步放慢。
另外,农村基础设施建设投入的增多,也意味着涉农资金投入中支持农业发展、农村其他社会事业建设投入的减少。2008年,市本级对“三农”投入32.2亿元,其用途如表7所示。
图4 2006-2008年武汉市三农资金投入状况
表7 2008年武汉市涉农资金用途及比重
相对于农村地区而言,城市借助于政府充足的财政支持及有力的政策措施获得了巨额的建设资金,基础设施日臻完善。如表8所示,武汉市垃圾处理基础设施建设多集中于城市地区,而农村地区垃圾处理、环境卫生等基础设施及投入相对非常薄弱。
总之,在当前统筹城乡一体化发展中,最关键的问题是资金投入问题,如何建立科学合理的政府财政投入机制,积极拓展多元的资金投入已成为解决农村问题的瓶颈。
4.农村社会保障体系的不完善是统筹城乡发展的约束条件
不可否认,经过几年的探索与发展,农村社会保障能力已经取得了显著的成效,然而,从总体上来看,当前农村社会保障仍然处于低水平,农村社会保障水平仍滞后于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的基本要求。如表9所示,单纯从城乡最低生活保障中的低保资金来看,城乡之间仍存在巨大差距,在市级财政承担部分,农村人均低保金仅为城市人均低保金的1/3,而近几年来,农村经济发展迅猛,消费水平及物价指数持续上涨,较低的保障力度很难满足广大农民的现实需求。
表8 武汉市环境卫生设施建设状况④
表9 2006-2009年武汉市城乡低保资金(市级)财政投入
从总体上来看,农村低保资金以地方财政分担为主。2007年前武汉市农村低保资金主要由市、区财政负担。在市、区共同承担的部分中,江岸、江汉口、汉阳、洪山区,由市、区两级财政按 5∶5 的比例负担;东西湖、汉南、蔡甸、江夏、黄陂、新洲区,由市、区两级财政按4:6的比例负担。2007 年以后,中央、省加大了转移支付力度,2006-2008年,中央、省、市资金的负担比例情况如表10所示:⑦
由此可见,地方政府的财政实力直接关系到农村低保的实际程度,对于地方财政困难的地区,地方财政配套困难,很难达到现实要求,这进一步拉大了城乡之间的差距。另外,随着农村经济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农村消费水平不断提高,农村低保仅能满足特困人群的基本生活需求。同时,在农村社会保障核算标准中,其计算方法为家庭农业收入,然而,由于农民的收入具有不确定性,给评估带来较大难度。
从总体上来看,在未来发展中,如何在复杂条件下加快农村社会保障体系建设,通过加大财政投入力度、创新农村社会保障模式,逐步构筑起多层次、科学化的保障制度,是当前统筹城乡社会发展的社会约束。
表10 2006-2008年农村低保资金比例构成
从总体上来看,城乡一体化涉及多个关键因素,城乡一体化是一个系统的工程与有机的体系,需要政府提供宏观的政治制度与体制环境。从当前现实来看,进一步推进城乡一体化必须从法律、体制、制度等层面入手,破除传统体制、制度及法律法规的束缚,形成统筹城乡发展的重要组织机制、财政基础及相关法律制度基础,这也是推进城乡一体化发展的现实要求。
1.构建城乡一体化发展的法律制度基础
法律是靠国家强制力来实现的社会规范,推进城市一体化必须构建相应的法律制度基础,为其提供制度保障。从当前来看,进一步推进城乡一体化发展仍需要从以下几个方面逐步构建起相应的法律制度基础:一是积极制定修改相关法律法规,为城乡统筹发展提供健全的法律依据。要逐步制定有利于促进城乡居民流动、融合的户籍法律制度,加快《户籍法》的制定步伐,彻底消除城乡互动、交流障碍。修改、完善土地征用、流转的法律法规体系,明确违法侵犯农民利益的法律责任,明确政府、集体、农民在土地征用和土地流转中的角色。逐步建立城乡统一的社会保障法,实现城乡居民基本权益的公平性。二是修改完善相关制度规则,为城乡统筹发展提供良好的制度环境。修改、完善城乡一体化的户籍管理制度,建立自上而下的全国统一的户籍管理机构,实现城乡人力资源的合理流动与配置。逐步建立城乡一体化的公共事业发展机制及管理制度,组建城乡一体化的组织机构。并进一步加强城镇化中的土地征用、流转管理制度建设,形成农民参与土地开发利益分享机制。另外,逐步完善城乡流动居民权益保护制度建设及健全、完善农村社会保障制度建设。三是加强相关配套政策制定,为城乡统筹发展提供完善的配套保障。弗里德曼和道格拉斯曾提出:通过在地方层面上与城市发展相关联,乡村的发展才可能取得最好的效果;城镇应作为非农业和行政管理功能的主要场所而不是作为一个增长极,本地文化应该纳入地区规划的范畴,而行政区是适当的发展单位。⑧通过加强中心城镇的经济发展、公共管理与公共服务建设,形成对周边地区的强大带动、辐射效应。加快城乡产业结构调整,形成现代工业引领城乡产业发展的格局。必须以尊重乡村风土人情及厚重历史文化发展为基础,实施保护性开发政策,保持乡村文明的多样性与繁荣发展,从而使城乡一体化真正体现出其内涵与实质。
2.构建城乡一体化发展的财政基础
(1)推进武汉市城镇化及城乡一体化的财政需求分析
作为城镇建设主体,武汉市地方政府在当前和未来一段时间的财政投入具有重要的作用。城镇化发展水平与政府公共财政投入有紧密的内在联系。城镇化必然使城乡居民对公共物品规模、层次等方面的需求发生质的变化,政府的任务日趋繁重,相应的财政支出必然不断增加。⑨
第一,武汉市未来城镇化的财政投入需求测算。
首先,武汉市未来城镇化速度。运用武汉市非农人口占总人口比重的测算方式,根据2001-2009年城镇化速度及增长率,可以获得这一阶段城镇化发展的最高增长率和年均增长率两项指标。
如图5所示,由此可获得2001-2009年武汉市城镇化速度的最高增长率为1.78%,平均增长率为1.05%。以2009年武汉市城镇化率64.70%为基数,可预测2015、2020及2030年的城镇化水平。
图5 2001-2009年武汉市城镇化率及其增长率
从世界发达国家的城市化水平来看,1960年达到60.5%,1980年达到70.2%,2000年达到74.4%, 现在普遍达到80%左右。按照目前的年均增长速度,如表11所示,武汉市在2030年的城市化率至少将达到80.57%,将可能达到发达国家的城市化水平。
表11 2015—2030年武汉市城镇化水平
其次,武汉市未来城镇化财政投入规模。根据武汉市财政统计报表及2009年相关工作报告数据,如表12所示,我们采用广义和狭义的城镇化财政投入口径来测算当前武汉市城镇化进程中政府财政投入的口径及其规模。
表12 当前武汉市城镇化财政投入口径与规模
以2009年武汉市城镇化速度64.70%为基数,按照当前的城镇化财政投入规模,分别对应于不同时期的城镇化水平,来测算其未来的财政投入规模,所得结果如表13、图6所示:
由此可见,按照不同的增长速度,未来的城镇化财政需求的差异较大,如2015年按照较高的71.92%水平来测算,宽口径投入需要投入271亿多,而窄口径投入也超过170亿。到2030年,要达到90%以上的城镇化率,则在宽口径条件下需比2009年增加100多亿投入,窄口径条件下增加近70个亿的投入。
第二,武汉市未来城镇化的财政投入可行性。
财政投入必须以地方的经济发展和财政收入为基础,如表14和图7所示的2002年到2010年武汉市财政收支及增速情况,与全国全省比较,武汉市主要指标增幅高于或逐步高于全国全省平均水平,总量占比不断上升,这显示出武汉正向缩小与东部沿海先进城市的差距开始发力,而对全国、全省的贡献不断加大。据此,我们可以从武汉市财政收入及支出的角度来探讨城镇化投入的可行性。
表13 2015-2030年武汉市城镇化财政投入需求
图6 2015-2030年武汉市城镇化财政投入需求
表14 2002-2010年武汉市财政收入和支出
由此,如表15所示,可以获得2002-2010年武汉市财政收支的平均增速和最高增速,地方财政收入的年均增速与财政收入持平,而最高增速相较高出8个百分点。继而,以2009年武汉市财政收入和支出水平为基数,分别对应于不同时期的增长速度,如表16所示,来测算出武汉市未来的财政收入及支出规模。
图7 2002—2010年武汉市财政收入和支出增速
表15 2002-2010年武汉市财政收入和支出增速
表16 2015-2030年武汉市财政收入和支出
据此,再按照不同年份财政投入及支出的最高增速和年均增速,如表17所示,可以测算出2009年到2030年武汉市城镇化投入所占财政收支的比重。
上述数据说明,无论是按照平均增速还是最高增速,城镇化投入所占财政收支比重逐年缩小。这表明,未来的城镇化投入规模将具有相当强的可操作性和可行性,完全在武汉市财政收支可承受的能力范围之内。同时,根据数据表现,选择平均增速状态下的城镇化投入所占比重,比较符合现实发展趋势,可作为进一步预测的基础。
第三,武汉市未来城镇化财政投入分摊机制。
本着量入为出的原则,我们根据武汉市财政投入中本级财政收入及上级转移支付的比重,来测算武汉市未来城镇化的财政投入分摊机制,如表18所示,是武汉市2002-2010年地方财政收入占财政总收入的比重及增长率。
同样,根据武汉市地方财政收入占全口径财政总收入的比重变化,可获得其平均增长率为0.20%,最高增长率为11.87%,如表19所示,我们可以预测未来武汉市地方财政收入占全口径财政收入的比重变化。
表17 2009-2030年武汉市城镇化投入所占财政收支比重
表18 2002-2010年武汉市地方财政收入占财政收入比重及增长率
根据数据表现,在年均增速0.20%状态下,武汉市地方财政收入占全口径财政收入比重增长较为平缓,与历年增长趋势较为符合,作为预测武汉市城镇化财政投入的分摊比重,如表20所示,可以计算出未来2015-2030年武汉市城镇化投入分摊规模及比重。
(2)创新财政投入机制,为城乡统筹发展提供有力的财政保障
公共财政是城乡统筹的物质基础、体制保障、政策工具和监管手段,加强创新财政投入机制是城乡统筹的必然保障。托达罗基于对发展中国家劳动力迁移现象而提出托达罗模型。他认为,发展中国家农业发展相对落后的主要原因是由于对农业部门的忽视,片面强调对城市工业部门的投资⑩。不可否认的是,这种倾斜性的政策是导致城乡差距扩展的重要原因,因此,在未来统筹城乡发展中,必须实行倾斜投入机制,加大对农村地区的关注。一是因地制宜制定中央、地方各级政府间的财政分担机制。在推动城镇化进程中,应积极加大市区政府在推动城镇化中的财政投入力度。对于在市中心的地区,由于区级政府经济实力较强,应该逐步减少市级政府投入的比重,而对于武汉市周边地区的区级政府,由于经济实力相对较弱,要加大市级政府的财政投入比重,杜绝搞一刀切。二是实施倾斜性财政投入计划。加大相应财政的支持力度,对于需求程度较小或者当前暂时不需要的公共事业建设实行缓期建设计划。城乡公共事业建设中,上级政府也应该逐步实施倾斜性财政计划,将财力向不发达地区倾斜,在固定的财政支出比例之外,尽量扩展补助性资金,实施财政倾斜,逐步缩小区域差距,实现区域间的协调发展。三是建立多元筹资机制。探索公共服务政府、社区、社会合作供给模式。遵循 “谁投入谁受益”的原则,逐步强化公共物品投入中的社会责任感,调动多元力量投入的积极性。此外,可以积极吸引国际资本投资,实现资金利用的最大化。从而逐步建立起政府主导、民间国际等多元社会主体参与的基本格局。并进一步加大制度建设力度,积极吸引更多的社会资本,包括国际资本投入农村经济社会发展行列,推动城乡统筹发展。
表19 2015-2030年武汉市地方财政收入比重
表20 2015-2030年武汉市城镇化投入分摊规模及比重
3.构建城乡一体化发展的组织机制基础
乡村的结构变化和发展通过一系列“流”与城市的功能和作用相联系,五种“流”为:人、生产、商品、资金和信息,每一种都有多重要素和效果,它们还体现出不同的空间联系模式和多样的利益趋向特点。为确保均衡发展目标的实现,“流”必须导向一种“城乡联系的良性循环”⑪。在推进城乡一体化发展中,建立健全组织机制需要从组织管理体制和组织服务体制上逐步创新推进。一是推进城乡基层组织管理体制改革,为城乡统筹发展提供牢固的组织基础。纵向上加强政府行政管理体制改革,实现政府权力下放,将具体的经济发展计划及社会管理内容下放到下级政府,特别是要逐步下放部分审批权,并建立严格的监督制度对之形成约束。横向上调整、优化政府组织结构,消除上下级之间严格的垂直管理模式,除个别部门之间的垂直管理外,取消这种隶属关系。另外,将部分职能转交给市场机制运作,进一步搞好乡镇事业单位改革,在横向上也要理顺各种权责关系,使政府部门切实承担起监督管理者的角色。二是创新基层组织管理服务的运行机制,为城乡统筹发展提供有序参与的环境。逐步构建起政府主导、社会参与的协同治理机制,也形成多元社会力量有序参与的运行机制,为统筹城乡发展提供有序参与的环境。建立、完善一体化的市场运行体系及监管机制。通过建立法律法规、完善各种管理规章制度,彻底消除城乡行政管理壁垒和政策障碍,真正促进农村劳动力、农产品等有序流动到城市所需要的地区,推动城市各种优势资源下乡,从而有序推进城乡社会各类要素的合理流动,推动城乡经济协调发展。另外,要逐步加强市场体系的监管制度建设,通过健全的法律、法规与制度建设,起到积极监管与协调督导的作用,创造城乡市场机制有序运行的良好环境。
统筹区域经济协调发展,探索新型城市化发展道路,破除城乡二元体制障碍,形成城乡一体化发展模式,推进城乡经济社会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是武汉城市圈建设的最终目标。武汉城市圈建设成为统筹城乡发展、缩小城乡差距、区域差别的重要推动力,更是实现城乡社会资源有序流动及合理配置的重要手段。武汉城市圈建设所提出的“基础设施建设一体化、产业布局一体化、区域市场一体化、体制创新一体化、招商引资一体化”为武汉市统筹城乡发展提供了较强的资源优势与基础条件。武汉市六个一体化建设也取得了显著的进展。然而,体制、制度性因素是其深化推进城乡一体化进程的重要制约因素,这也是各地推进城乡一体化进程中普遍面临的问题。从当前来看,实施城乡一体化战略,关键在于从法律制度、财政及组织体制等三个方面进行体制性创新,从而着实构建起城乡一体化的基石。
注释:
①Tveitdal, Svein.“Urban-Rural Interrelationship: Condition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J].United Nations Environment Programme,2004,19(2):145-167.
②资源网:《武汉市新增非农人口与建设用地规模》,http://www.lrn.cn/zjtg/academicPaper/201004/ t20100428_485336.htm.
③资源网:《武汉市新增非农人口与建设用地规模》,
http://www.lrn.cn/zjtg/academicPaper/201004/t20100428_485336.htm.
④李立:《武汉市城乡生活垃圾处理可持续发展研究》,《生态经济》2010年第5期。
⑤http://www.whmzj.gov.cn/models/Showinfo.aspx?id=3081,数据以2007年四月武汉市民政局统计为标准。
⑥http://www.hbmzt.gov.cn/dfxx/200804/t20080410_26343.shtml,数据以2007年第一季度为指标。
⑦课题组:《武汉市农村低保制度运行状况调查— —兼论农村社会保障体系的完善》,《地方财政研究》2009年第12期。
⑧Temple, Jonathan.“Growth and Wage Inequality in a Dual Economy[J].Bulletin of Economic Research, 2005, 57(2): 145-169.
⑨本测算中原始数据均来源于历年的《湖北省统计年鉴》、《武汉市统计年鉴》、《武汉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及各相关政府部门网上。
⑩Temple, Jonathan.Growth and Wage Inequality in a Dual Econo-my[J].Bulletin of Economic Research, 2005, 57(2): 145-169.
⑪Fields, Gary S.A Welfare Economic Analysis of Labor MarketPolicies in the Harris-Todaro Model[J].Journal of DevelopmentEconomics, 2005, 76(1): 127-146.
[1]Won-Yong kwon,Kwang-Joong Kim.Urban Management in Seoul:Policy Issues&Responses.Seoul Development Institute,2001.
[2]Byung Nak Song.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the Rural-Urban Transformation in Korea.Korea Development Institute,1978.
[3]Derek Fraser, Power and authority in theVictorian City, St.Martins’ Press, 1979, 33.
[4]Tony Byrne, LocalGovernment in Britain, Penguin Books, 1986, 11, 15, 40.
[5]William Hampton, LocalGovernment andUrban Politics, Longman Publishing, Inc, 1987, 43.
[6]MichaelEnge,l State& LocalGovernment—Fundamentals& Perspectives, PeterLang Publishing, Inc, 1999, 61.
[7]VirginiaGray, PeterEisinger, American States& Cities,Longman Publishing, Inc, 1997, 238.
A Study on the Overall Planning of Urban-Rural Integration Development in Wuhan
Yuan Fangcheng, Li Zengyuan
To promote economic and social development in urban and rural areas, it is imperative to have an overall planning on the integration development. By establishing indicators and assessment, the authors find that Wuhan’s urban-rural integration level is slightly higher than the level of urbanization. In terms of population, economy, living standards and culture, the most obvious urban-rural difference is in economic development, which embraces the lowest level of integration. In contrast, the urban and rural living standards have integrated to a higher degree while the population and culture are of the same degree. However, the urban and rural household registration system, the inadequacy in rational development and utilization of land, farmers’ rights protection, public services investment and social security system in rural areas are the severe bottlenecks. The paper analyzes the important measures to crack these bottlenecks from legislation, financial and institutional perspectives.
urban-rural integration; status-quo assessment; prospective ideas; Wuhan
F127
袁方成,中央编译局博士后,华中师范大学政治学研究院副教授。李增元,华中师范大学政治学研究院博士生,研究人员。
(责任编辑:卢小文)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城乡基层治理研究”(项目编号:09JZD0025)、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增强政府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能力的农村综合改革研究”(项目编号:09JJD840004)和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大陆与台湾农村基层治理比较研究”的阶段性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