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渊洁
一只蚂蚱和一只蜻蜓栖息在同一片庄稼叶上。
“别看咱们躺在一起,其实咱俩不一样。”蜻蜓说。
“哪儿不一样?”蚂蚱问。
“我是益虫,你是害虫。”
“谁定的?”
“人。”
“为什么?”
“我吃蚊子,你吃庄稼。”
“为什么吃蚊子就是益虫,吃庄稼就是害虫?”
“蚊子吃人血,人吃庄稼。”
“这个世界是围着人转的?”
“是。”
“我觉得不是。不信?咱们问问上帝。”
“问吧。”
蚂蚱掏出手机给上帝打电话。上帝答复说地球是大家的,是属于所有生命的。
“怎么样?”蚂蚱问蜻蜓。
“那个……”
“我现在宣布,人是害虫。”
“为什么?”
“人和蚂蚱抢庄稼吃。”
“啊?”
“你也是害虫。”
“为什么?”
“你帮人,帮害虫的东西当然是害虫。”
“这……”
“依我看,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生命对别的生命来说都是害虫。”
“照这么说,地球上没有益虫了?”
“地球上的所有生命在上帝那儿都是益虫。”
休息够了,蜻蜓继续吃蚊子,蚂蚱继续吃庄稼。
(书虫摘自21世纪出版社《皮皮鲁和教室里的隐身人》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