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蜂产品质量安全风险评估体系架构初探（续）

余林生 李 耘 吴黎明

（1 安徽农业大学蜂业研究所，合肥 230036；2 中国农业科学院农业质量标准与检测技术研究所，北京 100081；3 中国农业科学院蜜蜂研究所，北京 100093）

（续2010年第7期）

3、风险评估基本程序

根据FAO/WHO规定对人体健康风险评估，评估程序包括四个步骤：危害识别、危害特征描述、暴露评估、风险特征描述。其中，危害特征描述和暴露评估是风险评估最关键的两个步骤。在这些步骤中，不同风险评估方法可根据不同要求和条件穿插应用到风险评估中，目的是确定由严重程度和发生概率共同决定下的风险值（见公式1）。该风险值是在暴露评估与剂量-反应结果综合分析和复杂比较后在严重程度和发生概率之间的无数匹配，最佳的风险评估是给予最精确的无数匹配，而最佳的风险管理是在这些无数匹配之间的最优权重。

（1）危害识别

危害识别目的在于对拟启动的蜂产品相关危害风险评估实施可行性分析，主要解决：一是利用现有一切相关资源了解所要评价的危害。通过现有的毒理学试验结果、体内体外试验结果、对危害的理化性质、基本毒性、人体不良效应，对蜂产品中存在的基本状况、范围、频率等进行定性或半定量评价，同行专家评审及公开发表的研究报告等资料对危害识别非常重要。二是初步风险评价，确证是否纳入具体风险评估。在可操作性、必要性、因果关系上做出权重，确定启动合适的评估项目，项目必须能回答是什么产品（蜂蜜、蜂王浆、蜂胶、蜂花粉）中的，什么危害（农药、兽药、病毒或重金属），对谁（人体健康或生态环境健康）产生风险，并通过数据和方法优化整合，采用阶梯式评估筛选原则，决定评估的技术路线和整个时间进度安排。项目确定非常重要，对整个评估有指导作用，包括评估结论涉及范围、评估结论产出形式，解决问题等。

（2）危害特征描述

危害特征描述目的在于确定剂量-反应（效应）关系，并通过对该关系的描述分析，确定最能有效表征人体有效毒性阈值（ADI、ARfD、TDI或PTWI等）。无论对于蜂产品质量安全风险评估还是对于其他行业风险评估，剂量-反应评估部分更多是公共的和共性的，因为确定目标人群（正常人、敏感人群等）通过某途径（经口、经皮和经呼吸）摄入某剂量的危害后对健康产生不良效应的临界值与产品这个载体几乎无关，但消费蜂产品习惯和途径可能会对毒性终点（POD）的选择有一定影响。剂量-反应（效应）关系可通过流行病学调查、结构-活性关系（QSAR）、志愿者试验、体外（体内）试验等资料的获取而完善。资料优先性排序为：人类数据＞动物数据＞其他数据，其中人类流行病调查和志愿者试验是人体数据来源，动物毒理学试验是动物数据来源，体外试验及数学模型方法是其他数据来源。从上述数据优先序可见流行病学调查资料最为优越，但通常最稳定和丰富，最常用的资料来源还是动物毒理学试验，所以剂量-反应评估往往与动物毒理学试验有关。另外，动物试验一般在高剂量下进行，而人体实际暴露在低水平下发生，所以剂量-反应评估需要攻克的两大关键问题：一是高剂量到低剂量的外推；二是缩小不确定性。

目前，根据危害的不同，尤其根据化学污染物在毒理学性质上的不同，分为由阈值物和无阈值物危害特征描述方法（剂量-反应评估基本框架见图3），目前全球在剂量-反应评估方法中主要有8种方法，为商值法、基准剂量法（BMD）、化学物系数调整法、PBTK-PBTD法、MOE方法等。对于蜂产品风险评估而言也许单独实施剂量-反应评估必要性不大，因为风险评估永远遵循成本-效益最优原则。在可以借鉴国际组织推荐公认人体毒性阈值（ADI、A RfD、TDI等）时，没有必要对无重大科学争议的结果进行修订。但有一点例外，我国自主研发且具有市场巨大应用前景的新蜂药，为证明该药物的安全性，剂量-反应评估程序必不可少。另外，目前剂量-反应评估方法达8种以上，在全球范围内理解和认同度不一致性仍是当前面临的一个公共问题，所以选择被国际组织认可，易被管理者所理解和接受，符合我国国情应用的方法，是实施蜂产品风险评估的根本，针对有阈值物应采用商值法和基准剂量法（BMD），针对无阈值物则采用MOE方法。

图3 化学物剂量-反应评估基本框架

（3）暴露评估

暴露评估是通过膳食摄入途径和其他相关来源暴露途径可能被人体接触到的生物、化学物剂量所进行的定性和/或定量评估。暴露评估是具体实施风险评估最关键和重要的一个环节和步骤，其主要目的是求得蜂产品中某危害物对人体的暴露剂量、暴露频率、持续时间长短、途径及范围等关键数据并确定暴露模型中相关参数。膳食暴露评估是将消费数据和蜂产品中化学物浓度的数据结合起来，将膳食暴露估计值与化学物的健康安全阈值进行比较。评估可以分为急性和慢性暴露评估，急性暴露周期为24小时，而慢性暴露覆盖整个生命周期中的平均日暴露情况（概念方程见公式2）。

对于蜂产品而言，暴露评估必须注意以下几点：一是人群设计必须能反映实际消费人群，如婴幼儿更多接触到蜂蜜，而不可能会摄入蜂胶等具有药用价值的蜂产品；二是蜂产品消费范围不是非常广泛，属于部分人群或特殊人群消费，所以针对普通人群暴露的意义或许不是非常明显，而针对高暴露或对蜂产品敏感人群实施暴露则更具有意义。蜂产品暴露评估推荐采用美国环境保护署（EPA）提出的阶梯式评估策略（蜂产品暴露评估阶梯式评估框架见图4），该方法最能体现成本效益权重原则，按不同需要和不同条件实施相应评估方法，获取相应评估结论。当前，蒙特卡洛方法是应用于质量安全风险评估最广泛和最成熟的方法，在图4中可以看出，采用点估计（一般也称作保守估计、高端分位点估计、RME估计）获得的摄入量表征不产生风险，通常不需要进行更为精确的概率估计，只有在点估计无法反映风险状况和大小时，才需进入一维或二维蒙特卡洛模拟评估，该评估简而言之，会提供摄入量的参数或经验分布，而不再是点估计提供的单一值。其精确度取决于数据和模拟方法，一维和二维的区别在于能否同时反映变异性和不确定度的问题，这对于精确描述摄入量更为科学合理，但自然数据“质”和“量”上的双重需求也会相应增加。

图4 蜂产品暴露评估采用阶梯式评估方法框架

（4）风险特征描述

风险描述的结果是提供人体摄入化学物质对健康产生不良作用的可能性的估计，它是危害识别、危害特征描述和暴露评估的综合结果。当剂量-反应评估和暴露评估两个最重要的过程完成，风险特征描述即可得。蜂产品的风险特征描述结果可分为定性、半定量和定量描述，定性风险评估是依靠先例、经验进行主观估计和判断，可提供给决策者低风险、中风险和高风险的定性判定。定量风险评估的目标是建立一个数学模型来阐明暴露于那些可能造成健康损伤的因素产生对健康不良作用的概率，如通过膳食途径摄入蜂蜜，对全国95%的12～15岁儿童而言，风险商（风险商高于1为存在风险）在6～8之间的概率为90%，风险管理者可根据此结论采取相应措施，并由此结论可解读此风险很高。

[1]风险管理电子月刊,31.2009

[2]农业部蜂产品质量安全普查报告，2005

[3]农业部蜂产品质量安全普查报告，2006

[4]http://www.uabhealth.org/17746/

[5]http://ec.europa.eu/food/food/chemicalsafety/residues/third_countries_en.htm#5.5

[6]The EU Legislation for Honey Residue Control,2003,38,15-20

[7]Chloramphenicol in Honey,Food Safety,26,2006

[8]风险管理-风险评估技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待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