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列车静悄悄

邓 勤

去年我们组团到日本,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日本人在公共场所几乎不说一句话,即便是同事、朋友、家人在一起也不例外。在餐馆、在图书馆、博物馆、在地铁车站都是这样,有时安静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特别压抑。

那天,我们乘坐日本的新干线列车去京都,体验子弹头列车的舒适与快速。新干线是日本的高速铁路客运专线系统,这条线路是世界上第一条载客运营的高速铁路系统。列车运行速度可达到270或300公里/小时,在进行高速测试时,曾创造了443公里/小时的纪录。我们上去坐了一站路,感觉确实不错,又快又平稳,铁路两边的建筑物风驰电掣般地向后闪过。

日本的地铁如蜘蛛网遍布全国。我们经过购票、投票,然后有秩序地上了车。因为不太熟悉日语,不懂车门上的提示,车厢又是自动门,无人看管和服务,我们误进了吸烟车厢。看见有小孩进来,一位先生赶紧示意我们,小孩不能进去,我们才知道进错了车厢,急忙退出来,走进后一节车厢。

车厢内鸦雀无声,没有人肆无忌惮地说话,似乎走进了禁止喧哗的图书馆阅览大厅。每个人都坐得那么笔直,没有人东倒西歪的,连跷二郎腿的人也没有。有些人戴着口罩,同行的日本导游告诉我们———戴口罩表示他生病了。这个细微的举动让我觉得很有道理。戴口罩可以保护自己,感冒了身体弱,抵抗力差;戴口罩可以减少疾病的传播,如果是流行感冒就会通过打喷嚏传染或呼吸传染给别人;戴口罩可以提醒别人,自己是个病号,从而得到别人的一些照顾……

车厢内的乘客或看书,或玩手机上网、聊天、发短信,或者闭目养神,甚至干脆睡觉。列车车身是隔音的,车内铺着地毯,坐椅比飞机上的坐椅还宽敞舒适。我们只能微微听见列车运行的风声,感觉像穿行在时空隧道一般。

我们很快到站,静静地走出车厢。同行的女孩子说:“大家都不敢说话,快把我憋死了!”其实我想日本人能做到这样,不外乎习惯成自然罢了。

大阪市中心的一个地铁站,是9条线路的列车始发站。晚上9点,我们看到购物的人、下班的人大量汇聚在这里,站台内同样安静,大家都静静地排队等车。

导游说,日本人很辛苦,下班后经常累得不想说话。如果今天的工作没有做完,日本人是不可能下班的,这是他们的一种习惯,很多根本没法一下做完工作的人就只好推迟下班。日本消费水平高,女性结婚后就不出来工作了,主要原因是小孩没办法给别人带。请一个人带孩子,比自己打一份工还贵。自己带孩子五六年,没办法跟得上社会的发展,只好继续做家庭妇女。为了维持一个较好的生活水准,日本男人只好一天打两份工,因此一上车就睡着了,他们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