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当嫁黄光裕?

柯志雄

2007年夏天,我写过一篇文章,题为“430个黄光裕——名字的池塘”。坦白地说,这是关于——假如黄光裕要是出事有没有什么办法的一个很不靠谱的想法。

这个想法的出发点是,因为黄光裕的性子,他的命运轨迹很难改变,谁能拦着他?让夫人杜鹃改变夫唱妇随的作风不现实,而其他国美高管的“螳臂当车”也不会有什么效果。白手起家的人难免有内在的固执与自信,相信自己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终有出路。这个结,旁人难解。

当年,黄光裕在北京家电小店里忙里忙外时,全国430个“黄光裕”合成的“股票股价”躺在谷底。当黄光裕出现在福布斯富豪榜之后,这只“股票”就开始了自己的主升浪。其他同名者也从此开始了与国美电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奇妙旅程。

假如,那些大名鼎鼎的企业家发现,自己再也不能以‘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心态来‘赌博时,国内的商业生态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呢?”想想而已,商业生态不会因为我的一个想法而改变。

所以,缔造国美的黄光裕被判14年、处罚金6亿元、没收个人财产2亿元时,全国400多个黄光裕不可能得到一毛钱的补偿——尽管从理论上计算,如果这8亿元,拿出一成给他们分,每人能都收到20万元。

相比黄光裕,他妻子杜鹃的处境要好很多——判3.5年并2亿元罚金。这让我感慨海峡两岸的不同。若干年前,台湾痛感企业逃税成风,痛下杀手。作为对策,台湾不少企业家把法定代表人改为老婆大人,即使出事了,老婆在里头顶着,企业照样可以正常运作。这也算一种应对:“等这些老婆出来一看,企业蒸蒸日上了,但老公也优哉游哉地和别人成双入对了。”

再看黄光裕案中诸人:负责鹏润项目调查的项怀珠拿钱炒股,钱转身交给老婆的;国税总局税务大检查中,梁丛林收了5张工行银行卡,也是交给老婆……案中牵涉的几个人,相比那些让老婆顶缸、自己在外头花花天酒地的,黄光裕更称得上是好老公。

所以杨照东会说:“我感觉黄光裕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思路清楚,也尽量不让家人和公司受牵连。”

平心而论,今天对黄光裕评头论足的人中,有几个在涉嫌经济罪时,有机会接近办案人而不想搞定的?有几个面临罚款数亿时不想“花小钱办大事”的?有几个有机会操纵股价坐怀不乱的?

这方面没什么好评点的,一个从商二十多年的老大哥这样聊猫鼠论:邓公说,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这听上去重点似乎在能力,直到有一天猛然发现,最重要的,是谁来决定哪一方是鼠哪一方是猫。

(责编:王灵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