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姆·谢泼德家庭剧中的新现实主义倾向①

杜新宇

(山东大学 外国语学院,山东 济南 250100)

山姆·谢泼德家庭剧中的新现实主义倾向①

杜新宇

(山东大学 外国语学院,山东 济南 250100)

山姆·谢泼德是当代美国剧坛一位举足轻重的剧作家。文章主要探讨了他的家庭剧中的新现实主义倾向。新现实主义的“异化”及“缺失”主题;人物塑造中的“非典型化”处理;情节发展的“开放性”及“不确定性”。通过这三个层次,说明在山姆·谢泼德的家庭剧中,山姆·谢泼德采用了许多传统的方法和技巧,体现出一种对现实主义传统的回归,但同时,这些剧作中又融入了许多现代、后现代的创作手法,使得这些剧作具有多元性、不确定性、荒诞性等特征。这些家庭剧具有新现实主义的倾向,是对现实主义的一种发展和超越,具有积极的时代意义。

新现实主义;异化;缺失;非典型化;开放性;不确定性

引言

山姆·谢泼德 1943年出生于美国的伊利诺斯州,是二战后美国剧坛的佼佼者,他的作品目前被上演的频率和广泛程度仅次于田纳西·威廉姆斯。在他的众多剧作中,《被埋葬的孩子》(1978)为他赢得了 1979年的普利策奖,而《心灵的谎言》(1985)则使他荣膺了 1985-1986年度的纽约戏剧评论家协会奖,除此之外,山姆·谢泼德还获得了十几次奥比奖。山姆·谢泼德是美国剧坛上继尤金·奥尼尔、阿瑟·密勒和田纳西·威廉斯之后又一位非常重要的剧作家。山姆·谢泼德最早是以先锋派剧作家的身份登上戏剧舞台的。在他的实验剧作中,山姆·谢泼德运用了复杂多样的手法及意象。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起,他开始转向家庭剧的创作,从而使他的作品进一步贴近了他所生存的美国社会,成为当代美国剧坛上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他的这些家庭剧中涉及了各种各样的主题,既有对主流文化的描写,又有对边缘文化的涉猎;既描写了美国梦的破灭,也描写了人们在现代社会所面临的困境及其心理层面的挣扎;既有对家庭内部父子关系的探讨,又有对商业社会中艺术家问题的剖析。另外,这些家庭剧也描写了像乱伦、谋杀、女性地位等一些边缘题材。在这些家庭剧中,山姆·谢泼德还将一些现代、后现代的手法和技巧应用到创作中,从而使他的作品在具有传统现实主义特点的同时,又具有一些新的特色。

国内外有关山姆·谢泼德的研究很多,但是令人遗憾的是,尽管很多研究者都注意到了他后期的家庭剧同早期剧作的区别,但是在对这些家庭剧进行归类的过程中他们存在着较大的分歧。以往的研究主要把谢泼德的家庭剧归结为现实主义剧作、现代主义剧作或者后现代主义剧作,但是从这些研究中可以发现,对山姆·谢泼德家庭剧所折射出来的某些时代特征的界定是模糊的。事实上,这些剧作兼有三个派别的特征,具有一种新现实主义的倾向。

新现实主义是一种在新环境下,为了更好地反映、探索新的现实,为了更好地反映有关人类存在以及主观世界等新的主题而吸收、融合了现实主义、现代主义以及后现代主义手法和技巧的新的现实主义。应该说,作为 19世纪现实主义文学的继续,新现实主义同传统现实主义具有很多共同点:新现实主义仍然坚持要按生活的本来面目反映生活,仍然坚持以描写普通人的生活为己任,仍然强调在探索人类的本性和人类的生存等问题时采取客观的态度……但是同时,人们所面对的现实已经发生了变化。为了适应这种变化、为了描写这种新的现实,新现实主义在继承以往现实主义传统的基础上,吸取了当前社会的一些新的东西,利用了一些新的手法和技巧,探讨了一些新的主题。因此,新现实主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种传统现实主义价值的革新”。①Versluys,Kristiaan,ed.Neo-Realism in ContemporaryAmerican Fiction.Amsterdam:Rodopi,1992,P12.

山姆·谢泼德的家庭剧无论是从意识形态、人物塑造、还是情节等方面都较其六十年代及七十年代早期的剧作更接近现实主义。意识形态方面更多地关注与现代社会紧密相连的现实主题;人物的行为虽然仍然具有象征意义,但有的时候也开始延续一种因果关系的模式;情节也变得更加连贯可信;舞台也变得不再那么极端。但是同时,谢泼德在这些家庭剧中也融入了一些现代、后现代的因素,开始关注身份、异化等主题;人物具有非典型性、双重性等特征;情节具有不确定的、开放的特点……这些都使得谢泼德的家庭剧既跟现实主义有很多相似之处,又跟传统意义上的现实主义具有了很大的区别。这些都使得他的家庭剧具有了一种新现实主义的倾向。

一、新现实主义的“异化”及“缺失”主题

从意识形态上来说,山姆·谢泼德在他的家庭剧中展现了同他的先锋派戏剧不一样的特点,更多地关注他所生存的社会人们的生活状态以及当时的社会现实,探讨了许多传统戏剧经常出现的问题如家庭冲突、父子关系、兄弟间的矛盾等等。换句话说,山姆·谢泼德的家庭剧所描绘的主题不再是零散的、空灵的。它们具有相对明确的主题;但同时,他除了探讨一些传统的主题,如家庭的分裂、艺术家的毁灭等之外,他还对现代人所面临的那种异化的社会以及内心世界进行了探索,这体现在两个方面:异化的现实和身份的缺失。

在他的家庭剧中,山姆·谢泼德延续了传统现实主义的特色,即尽可能逼真地模仿现实。但是这种现实却是一种异化了的现实。谢泼德一直在探讨的一个主题就是现代社会人们所面对的那种疏远:“对我来说最可怕的事情就是生活中的这种疏远。不管是人还是事物都跟真实离得越来越远。我们甚至已经不知道我们是谁,也不知道别人是谁,更不知道其他的什么事情。我们彼此成了陌生人。这太可怕了……人们在一起住一段时间……然后他们分开,然后他们再也不见面了。然后他们又跟别人住在一起,然后再分开……这种无穷无尽的疏远简直太可怕了……”②Bigsby,C.W.E.Modern American Drama 1945-2000.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0,P171.而这种疏远主要通过这样几种方式展现出来:异化的关系、异化的环境和异化的生活条件。

在谢泼德的家庭剧中,人际关系经常处于一种极端的异化状态。不仅父母和子女之间变得无法相互理解,各种关系都变得无法琢磨:夫妻关系、兄弟关系、邻里关系……在这部剧作中随处可见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和残忍。在这些家庭剧中,随处可见的,是人们的那种无法交流的状态。人们往往互不关心、彼此嘲笑,对他们而言,爱已经不再是家庭关系的纽带。正因为如此,这些家庭的气氛是令人窒息、压抑的。

除了展现人物关系的异化之外,山姆·谢泼德在这些家庭剧中还着重刻画了环境的异化以及人物异化的生活条件。二十世纪的人们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而且还受到了核战争的威胁。在这种背景下,他们所生活的环境就跟传统现实主义中所描写的环境有了很大的区别。在这个社会,“人们面临各种各样的威胁,来自物质社会的威胁、来自金钱和权力所主宰的腐败的、世俗的社会的威胁……”③Bigsby,C.W.E.A Critical Introduction to Twentieth CenturyAmerican Drama.vol.3.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5,P 240.在这种环境下,传统的家庭受到了来自外部世界的越来越多的压力。这些是通过这些剧作中人们困顿的生活状态展现出来的。在谢泼德的家庭剧中,这些家庭都生活在贫困的边缘,处处散发着一种陈旧、腐败的气息。楼梯是老式的,地毯已经旧了,电视机是旧式的……剧中人物的衣着、用具也是如出一辙。这些细节都一再地提醒人们,这些家庭好像哪里出了什么问题,好像正处于崩溃的边缘。剧中人物异化的生活状态进一步展示出这些威胁给现代人所造成的影响。

在这些家庭剧中,山姆·谢泼德不仅探讨了物质世界的匮乏,还探讨了这些家庭中精神世界的贫乏。这些是通过身份的缺失体现出来的。在他的家庭剧中,几乎所有的人物都经历了某种程度上的身份缺失。随着社会的日益发展,随着物质社会的日益扩张,人们在外部世界的威胁面前表现出一种无所适从。这具体表现在现代人所体现出来的一种身份的缺失以及由此产生的对身份的探索。“谢泼德的剧作中经常描写的是这样的人物:他们的生活中缺乏明确的方向或者缺乏‘完整’的身份”。①Bottoms,Stephen J.The Theatre of Sam Shepard:States of Crisis.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8,P15.就像在《饥饿阶级的诅咒》中的人物对食物的渴望一样,谢泼德家庭剧中的主人公时刻渴望找到自己完整的身份,但是他们的这种尝试却往往以失败而告终。以《被埋葬的孩子》中的文斯为例,从戏剧一开始,他就试图找到自己的身份。在离家六年之后,文斯回到曾经给他留下美好印象的乡村老宅。回家对文斯而言,本来是一个寻根的过程,一个寻求认同的过程。但是他没有想到这儿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乐园了。他的祖父坐在沙发上,看着没完没了的电视;而他的父亲则忙着从以前什么也不长的后院往家里拿蔬菜。他仿佛是一个不请自来的陌生人。在他自己的家里,在他生存长大的家里,没有人认识他,或者说所有的人都拒绝承认他。没有人承认他是这个家庭的后代。他的祖父道奇拒绝文斯叫他爷爷,而他的父亲蒂尔顿也不认识他。文斯在这个剧作中遭遇了难以承受的身份缺失。他仿佛突然之间失去了自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被人承认。他不再是这个家庭的一员。他莫名其妙地成了一个局外人,成了这个家庭的入侵者。

山姆·谢泼德在这些家庭剧中的主题既是传统的,又是非传统的。他在传统的家庭框架下,探讨了现代人在产品日益丰富的物质社会所经历的那种异化的现实及个人身份的缺失,从而把现代社会人与人之间那种冷漠以及人们在社会压力下的那种无助和身份缺失生动地呈现在观众面前。

二、人物塑造中的“非典型化处理”

传统现实主义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典型人物、典型人格的塑造。在其家庭剧中,山姆·谢泼德遵循了这一特点,塑造了许多类似于传统现实主义的典型人物。但是,他在创作这些人物时,又从布莱希特的戏剧观中汲取了营养,采取了一系列的“间离”和陌生化的手段,使观众在观看戏剧的同时,能够进行理性的思考,从而使这些人物跟传统意义上的典型人物有所不同,具有了新现实主义的“非典型性”。

很多在谢泼德家庭剧中出现的人物都可以在传统现实主义剧作中找到他们的踪迹,如脾气粗暴、性格怪异的父亲;具有反叛精神的儿子;寻找自我的年轻人等。但是,随着剧情的发展,观众却无法像在传统的现实主义戏剧中那样对这些人物产生强烈的认同感,因为这些人物时而具有典型的性格特征,时而又行为怪异,使观众无法将剧中的人物同现实中的人物完全地等同起来。谢泼德家庭剧中非典型性的人物主要分为以下几类:不成熟的成年人;病态的人物;充满幻想的人物等。在他的很多家庭剧中都塑造了那种不成熟的成年人的形象。尽管已经成人,但是他们还是会依附于父母的羽翼之下,或者心理脆弱,或者会做出一些孩子气的举动,而究其原因,就是他们宁愿用不成熟的面具掩盖自己,也不愿意出去面对外面那个充满压力的世界。病态的人物也是谢泼德人物塑造的重要环节。在他的家庭剧中,很多人,要么在身体上,要么在心理上,都呈现出一种病态。通过对这些人物身体上的衰弱、心理上的不健全、病态的生活习惯等的描写,展示出现代社会对人们所产生的一种摧残以及给人们带来的一种压力。此外,在谢泼德的家庭剧中,他还对一些充满幻想的人物做了描绘。或者是出于对世界变化的恐惧,或者是出于自己的原因,这些人无法面对这个真实的世界。为了逃避现实中的困难或者避免严峻的现实所带来的伤害,他们宁愿生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谢泼德家庭剧中人物塑造的非典型化处理还通过人物的双重性格以及人物角色的互换体现出来。在他的家庭剧中,很多人物会随着剧情的发展而产生变化。他们或者会由恃强凌弱变得卑微可怜,或者会由懒散的酒鬼变成一个理智勤快的人物,或者会从文明变得野蛮,或者从困惑走向清醒……而不同人物之间也会产生一种角色互换现象。父子、夫妻、兄弟……他们的角色产生了一种换位,而这在传统的现实主义中是不多见的。正如谢泼德自己提到的,“我想创作有关双重性格的戏剧。这种戏剧不再是象征的、隐喻的或者是其它类似的东西。我只想让人觉得它就是两重性的。双重性格是一种真实的东西。我觉得我们性格的分裂性现在远比心理学所展示的要更加令人震惊。它既不可爱,也不是我们能战胜的。它是一种我们不得不接受的东西”。②Coe,Robert.“Saga of Sam Shepard”.New York TimesMagazine 23 Nov.1980:56-61;P122.通过这样的人物塑造,谢泼德实际上探讨了现代社会人们的易变性和流动性。也正是通过对人物的非典型性的探讨,他创造出了一种具有新现实主义特点的人物,产生了一种间离效果,从而引发了观众对现代社会以及现代人的生存现实的更多的思考。

三、情节发展的“开放性”及“不确定性”

尽管在形式上遵循了传统的线性的情节结构,但是在其家庭剧中,谢泼德并没有严格地遵循那种开头、发展、高潮、结局的方式。“谢泼德逐渐地转向了现实主义的形式,但是他的现实主义是改良后的现实主义,这种现实主义的目的就是要挑战传统自然主义中的那种线性的、偶然性的预期”。①Demastes,W illiam W.Beyond Naturalism:A New Realism in American Theatre.New York:Greenwood Press,1988,P103.这具体表现为情节的开放性以及不确定性。

在这些家庭剧中,谢泼德融入了很多开放的和不确定的因素,使得情节的发展不再仅有一种可能性,而且谢泼德也不再给观众提供一种必然的结局。以《被埋葬的孩子》为例。表面上看,那个被埋葬的婴儿是蒂尔顿和他母亲乱伦的产物。但是这一说法却无法从剧本中找到明确的证据。实际上,围绕着这个被埋葬的孩子,这一剧作中出现了许多不确定的因素。道奇在同海莉探讨布莱德利的时候最早提到了这个“被埋葬的孩子”,并且说他的亲骨肉已经埋在后院了。从语义上理解,这个孩子该是道奇的,可是在谢利问蒂尔顿为什么他们不承认文斯的时候,蒂尔顿的答复是他曾经有一个儿子,但是他们已经把这个孩子埋在后院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蒂尔顿就应该是孩子的父亲。可既然如此,道奇又为什么把他称为自己的亲骨肉呢?观众又可不可以认定这个孩子是蒂尔顿的呢?在这个剧作中,最能证明这个孩子跟蒂尔顿关系的,是道奇所说的蒂尔顿对这个孩子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无限的疼爱。这自然可以被解释成蒂尔顿就是这个孩子的父亲。因为从俄狄浦斯情结来解释,蒂尔顿对母亲海莉持有一种感情。但是这种感情并不一定导致他们之间的乱伦。这个婴儿也可能是海莉跟别人的孩子,只不过是蒂尔顿把对母亲的感情转移到了这个婴儿身上。这样就产生了这个婴儿身份的不确定性。有的评论家甚至认为文斯就是这个被埋葬了的孩子。“这个剧作惟一提供的答案是一个‘不可能’的答案:文斯和这个被埋葬的孩子实际上是一个人,他们正是彼此对对方在不同环境下的一种幻想”。②Shewey,Don.Sam Shepard.New York:Da Capo Press,1997,P121.正是出于这种不确定性,观众无法像在传统的剧作中一样仅仅作为一个旁观者来欣赏剧作。相反,观众不得不运用自己的思维及推理来判断剧本及人物的发展及走向。这种情节的不确定性也给戏剧创造了更大的想象空间。

在谢泼德的家庭剧中,这种情节的不确定性还体现在介于现实与幻想之间的情节。尽管采用了传统现实主义的形式,但是谢泼德家庭剧中的一些情节也具有虚幻的特点。随着情节的发展,观众无法判断某一情节到底是真实的,还是仅仅是人物的想像。

山姆·谢泼德家庭剧的结局也具有开放性的特点,这就使得观众不得不自己去思考人物的未来:“这些戏剧不再提供什么现成的答案。相反,它们的结局要么是反高潮,要么是无法解释的意象,要么是一种一直延续到未来的无休无止的紧张情绪。它们不再试图恢复什么平衡。通过采取开放性的结局以及探索性的写作方法,谢泼德把他自己置于一种不安定的状态,他拒绝为了要沿袭传统而去描写什么强制性的平衡。”③Bottoms,Stephen J.The Theatre of Sam Shepard:States of Crisis.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8,P3.因此,在戏剧结束之后,观众仍然无法确定剧中人物的未来。正是通过这些不确定性的因素,山姆·谢泼德展示出了这些剧作的新现实主义倾向,使观众在观看戏剧的时候,逐渐从传统的、熟悉的戏剧模式中脱离出来,给观众留下了巨大的想象空间,使观众对于现代人所面临的困境以及他们所经历的心理现实产生更深层次的思考。

结语

山姆·谢泼德从创作最初的先锋派剧作转向后来的家庭剧使得他能够“更容易地被那些习惯现实主义形式的公众所接受”。④Graham,Laura J.Sam Shepard:Theme, Image,and the Director.New York:PeterLang,1995,P12.这种转变是跟山姆·谢泼德创作的环境分不开的。在山姆·谢泼德开始创作的时候,当时的社会还没从战争的阴影中走出来,还处于一种相对混乱的时期。先锋派艺术顺应了当时的社会潮流,用各种各样的方式阐释着对以往的传统的反叛和挑战。到了七十年代,经济开始复苏,整个社会进入了一个相对平稳的时期。人们开始重新关注现实,但是这种现实已经不是传统的那种现实。现代的人们面临的是人际关系的冷漠、各种各样的信仰危机、物质主义对人类的影响等等。在这种情况下,新现实主义戏剧应运而生,对当代社会及现代人的生存状态、心理危机等等进行了探索。但是这种现实主义毕竟跟传统的现实主义戏剧不同。研究山姆·谢泼德创作的转变对于我们研究美国剧坛的创作倾向及趋势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对中国剧坛也具有一定的启发作用。

I106.3

A

1003—4145[2010]08—0051—04

2010-06-10

杜新宇(1972-),女,山东潍坊人,山东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山东大学外国语学院博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