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视域下人类理解的时代境遇及其德育路径

2010-04-11 15:54:27陈志兴王丽荣
关键词:全球化民族世界

陈志兴,王丽荣

(1.南昌大学,江西南昌330031;2.中山大学,广东广州510275)

全球化视域下人类理解的时代境遇及其德育路径

陈志兴1,王丽荣

(1.南昌大学,江西南昌330031;2.中山大学,广东广州510275)

全球化时代时空距离的压缩和世界性风险课题的共同应对,促进了各民族文化之间的频繁接触、交流和互动,为世界各民族消除分歧,增进相互理解创造了有利条件。西方文化中心主义以及与之抗衡的多元文化主义却割裂了民族文化与世界文化之间的辩证统一关系,加剧了各民族文化间的冲突,阻碍了各民族文化的沟通和对话。为了建构和谐世界与促进人类的相互理解,当代道德教育必须引导青少年正确处理好不同民族文化之间的辩证关系,在增强对本民族文化认同感的同时,不断了解、尊重和接纳其他的异质文化。

全球化;文化互动;文化冲突;德育引导;人类理解

狭义意义上的全球化产生于二战以后,特别是冷战结束后,最早从商品和服务贸易、跨国公司等经济领域开始,后来迅速波及政治、文化和社会领域。全球化不是一个静止的、不变的状态,而是一个动态的社会历史过程。赫尔德指出:“全球化最好被理解为一个进程或者一组进程,而不是单一的状态。它反映的既不是一个简单的线性发展逻辑,也不是一个世界社会或者世界共同体。相反,它反映出区际交往和交换网络与系统。”[1]全球化时代文化互动、交融给人类理解带来重大机遇,文化冲突和霸权却为人类理解带来了诸多挑战。

一、文化互动与人类理解的历史机遇

全球社会学家罗宾·科恩和保罗·肯尼迪认为,全球化主要由六个主要线索组成:时空概念的变化、文化互动的增长、面向所有世界居民的共同问题、相互联系和相互依存的增长、强大的跨国行动者和不断增长的组织网络、全球化中全方位的一体化[2](P35)。随着运输技术的迅猛变革和通信技术的飞速发展,世界的时空距离变得可以度量,曾经远距离的人和物现在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出现在我们面前。“时空的压缩”使人们的生活、学习和工作逐渐超越了以往的地域性而具有全球性,人们的社会眼界也在无限地扩展。特别是电视、网络等电子媒介的出现,把世界空间分解成屏幕上的一系列图像呈现在人们的眼前,使全世界人们的联系越来越紧密,文化互动越来越密切,整个地球正在变成麦克卢汉所说的“地球村”。“这种受电子媒体所推动的时空距离的压缩,把世界各地的许多居民推到了同一个舞台,并使他们能够第一次真正地生活在一起,即使互相之间并不认识,人们在这个范围内也能进行有意义的互动”[2]37。实地的考察和电视、网络所传输的生动图像,使得世界各国的人们了解和获悉其他民族文化的渠道和可能性日益增加,他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有机会迅速接触、体验到大量不同来源文化的意义。异质文化间的频繁接触、交流和互动,为世界各民族的人们消除分歧、增进相互理解创造了有利条件。

全球化,特别是经济全球化的迅速扩张,促进了世界各民族的相互联系和相互依存,把国家、地区、企业和公民都整合成一个跨国交流和互动的网络。在一个依存度越来越高的全球“网络社会”中,过去发生在各民族和地区的局部问题开始走向全球,变成了世界各国都要共同面对和联合解决才能处理好的共同性课题。许多无法预料的自然和社会事件的后果和影响远远超出了传统民族国家的地域界限,正演变成全球性的灾难,增加了世界的不确定性和风险,使全球化过程变成了贝克所称的“世界风险社会”。不管是作为经济全球化消极后果的自然风险,还是各种人为制造的社会风险,都在严重威胁着世界各国人们的共同生存,使国家或者个体的发展道路和前景充满着各种偶然性、突发性和不确定性。问题的共同性和全球性、个体生存的风险和不确定性,呼唤各国家和民族携起手来,相互对话、平等协商、共同应对和处理当前存在的全球性风险课题。在解决全球性问题的过程中,世界不同文化相互碰撞和交流,缩小了各自原本存在的矛盾和分歧,扩大了对共同问题的共识,增进了各国人员之间的相互理解和接纳。

世界文化的多样性以及多样文明的融合与共生,是全球化进程中的一大趋势。与经济全球化不同,文化全球化并不是一个变民族文化为世界文化的同质化过程,而应该被视为民族文化与世界文化之间双向循环、不断往复的运动过程。在全球化的背景下,一方面,世界各民族文化之间互相碰撞、交融与渗透,逐渐形成了一些为各民族共同认可和遵守的共识性价值;另一方面,各民族文化并没有走向完全的一体化,而是本土化倾向更趋明显,构筑了当下全球文化的多样化态势。这两大态势并不完全对立和抵触,而是一个文化普遍性和特殊性相互交织、影响和转化的对立统一过程。世界文化的融合、理解为民族文化的展示、丰富与完善提供了更大的空间、舞台和可能性,民族文化的本土化对世界文化的融合、理解提出了要求,也提供了动力。全球化时代,多样性文化的共生和发展必然要遵循中国传统的“和而不同”思想,这已经获得了全球大多数学者的认同。“和而不同”思想认为,世界多样性文化之间应相互交流、学习和借鉴,在平等竞争中取长补短,在求同存异中共同发展,最终实现和谐共生而又不千篇一律,多样纷呈而又不相互冲突。“‘和而不同’意味着全球化过程将不会形成一种单一的世界文化,同时并不否认随着这一进程的深入,不同民族文化的发展具有趋同的一面。从文化上看,全球化表现为一种不同质的文化之间相互传播彼此融会的过程,亦即丰富生动的、多元并存的全球文化的形成过程。这是一个由全球文化的同一性和民族文化的多样性两个矢量构成的、不断循环往复的双向运动过程”[3]103。由此可见,拒斥传统的片面、静态的单向思维,坚持文化发展“和而不同”的辩证思维,必然会为人类的相互理解与和平共处创造良好的条件,提供难得的历史机遇。

二、文化冲突与人类理解的时代困境

全球化肇始于西方发达国家,随后逐渐蔓延到世界上其他国家,包括经济不发达的发展中国家。无疑,美国等经济发达国家在经济全球化中占有主动地位,广大发展中国家为了摆脱被动地位,实现经济现代化,不得不适应、融入全球化的潮流,向西方国家学习先进的科学技术和经营管理模式。为了维持原有的国际经济政治的不平等格局,保住它们在经济领域的强势地位,西方发达国家则妄图在文化领域也推行西方文化中心主义,以西方强势文化来支配、吞噬其他弱势文化。西方某些国家所竭力鼓吹的“文化全球化”,其真实意图是建立西方文化霸权和推行文化殖民,按照它们自己的价值观来重塑世界。西方文化霸权是与长期以来西方国家在经济、文化上根深蒂固的傲慢与偏见分不开的。西方发达国家自认为,经济上强势的国家必然在文化上也应该占据强势地位,发展中国家的现代化其实就是“西方化”,甚至是“全盘西化”的过程,所以发展中国家不仅应在经济上学习西方,而且还应该完全接受西方社会的强势价值观,以把自身从文化上的落后、保守、愚昧状态中拯救和解放出来。在与发展中国家的文化交往中,西方文化中心主义尊崇一种主客对立的单一主体性思维模式,顽固地坚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坚持‘西方文化中心论’立场的人,经常以文化统一性为名把自己的生活方式和行为方式、规范和信仰、价值观念当成唯一合理而正当的形式,并以此为判准去衡量他人的作为和文化,搞以我划线,压制文化多元主义的发展”[3]38。

西方发达国家对非西方国家的文化入侵和文化殖民,给非西方国家的民族文化,特别是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发展造成毁灭性的冲击,导致非西方国家的民族认同危机。对西方现代消费文化的盲目崇拜,对本民族文化的无知和拒绝,都严重影响到非西方国家国民的民族文化自豪感和认同感。在全球化时代,各民族国家的国民拥有一定的全球意识和世界文化共通感是必要的,但这并不意味着目前所有国家的国民都超越了民族国家的公民身份界限,变成了所谓的“世界公民”。在可预见的将来,绝大多数人仍然将生活在民族国家的政治共同体内,享有各民族国家的政治身份,在一个主权国家内享受自己的公民权利和履行公民义务。探究民族国家的起源,我们可以发现,民族国家不仅是一个政治共同体和经济共同体,还是一个文化共同体。民族国家是在人们长期共同生活促成的民族文化中形成的,也只有在其成员基于其民族文化的民族认同感中才能得以保存和维系。因此,在全球化时代的背景下,增强民族成员的民族文化认同感是抵御西方强势文化入侵与和平演变图谋的重要手段,对于有效团结本民族成员,防止民族分裂和民族矛盾,维护民族国家的主权和领土完整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

为了维护文化主权,避免民族文化认同危机,非西方国家强烈抗议和抵制美国等西方国家奉行的文化沙文主义和西方文化中心主义,结果引发了各民族文化间的冲突和争端。亨廷顿断言:“新世界冲突的根源主要的将不是意识形态上或经济上的,人类的巨大分化以及冲突的支配性根源将是文化上的。在世界事务中,民族国家虽依然是强有力的行为主体,但主要的全球性政治冲突将产生于不同文明的民族和集团之间。文明的冲突将主导全球政治。文明间的虚线将成为未来战争的界限。”[4]尽管亨廷顿的“文明冲突论”发表后广受争议,褒贬不一,但自“9·11”恐怖袭击事件发生以来,“文明冲突论”却正在演变成一种美国社会学家默顿所说的“自我实现的预言”,成为各民族国家不得不面对的时代难题。一些弱势族群、民族为了抵制西方文化的霸权和一统天下,维护和保持本民族文化的独立性和世界文化的多样性,提出了以差别的政治、承认的政治为理论基础的“多元文化主义”来抗衡“西方文化中心主义”。多元文化主义的初衷是承认不同民族文化的相对价值,否定全球文化的同一性趋势,为全球化时代各民族文化的生存和发展提供理论依据。尊重其他文化存在的价值,鼓励多元文化的并存,这本身是可取的;但是,过度诠释的“多元文化主义”将“民族的”文化与“世界的”文化完全割裂开来,以民族文化的特殊性来反对世界文化的普遍性,忽视和遗忘了全球化时代民族文化与世界文化之间的相互依存关系。由于过分夸大民族文化的差异性,将民族间文化的差别绝对化,以之来排斥不同文化间沟通和对话的必要性和可能性,“多元文化主义”最终却走向了反面,堕入了文化相对主义的泥潭和陷阱。“泰勒坦承,多元文化主义使我们能对不同文化进行比较研究,但我们仍无从确定不同文化的相对价值。然而,如果我们没有一个通用的标准可用来评判和确定不同文化的相对价值的话,那么多元文化主义就无异于对不同文化的无原则肯定。……如此说来,多元文化主义就变成了文化保守主义和文化相对主义的某种混合了,而任何文化都可以在多元文化主义的庇护下自成一体而自行其是,甚至以原教旨主义形式存在的文化都可能在多元文化主义的政策下找到其生存的空间”[3]358。

在对其他文化的理解上,多元文化主义者或者将别的文化直接还原为自己的文化,或者只认同那些与自己文化完全相同的东西,对不同的方面加以拒斥或视而不见。这种片面的理解模式其实是过分夸大文化的差别与不可通约性的结果,必然导致各民族文化的封闭保守和孤芳自赏,阻断不同文化间相互理解的通道和桥梁,使各民族文化的差距和误解越拉越大,民族间的矛盾和宗教冲突非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变得加剧。在全球化的今天,不同文化之间只有相互尊重、相互理解、相互接纳和相互对话,才会有出路,任何狭隘、片面的文化保守主义只会带来文化之间的疏远和误解。

三、增强对本民族文化的认同感,促进异质文化间的相互对话和理解:全球化时代道德教育的新课题

在全球化背景下,通过教育(包括道德教育)来促进不同文化之间的相互理解,维护世界的和平与稳定,已经成为各国的共识。当代道德教育必须抓住文化互动为人类理解创造的机遇,迎接文化冲突所带来的人类理解困境,为跨越各民族国家文化之间的藩篱和障碍,促进国际理解,构建和谐世界作出应有的贡献。

首先,当代道德教育必须教导青少年增加对本国历史文化和国情的了解,增强对本民族文化的认同感。在全球化时代,个人的民族文化认同至关重要,它直接决定和影响着青少年的自我认同。自我认同就是个人对自己的来源、角色身份和归属感的认识和接纳,简言之,也就是个人对“我是谁”“我来自哪里”等问题的思考。在各国人员流动日益频繁,交往、接触更加广泛和便利的“地球村”里,青少年首先是以自己所拥有的民族身份和民族文化资源与其他国家的人们进行交往和文化交流的,一旦个人的自我认同感发生危机,他们面对多元文化的冲击、碰撞将会显得无所适从,由于丧失自己的文化立场而变得困惑和迷茫。在我国,道德教育必须加大对青少年的传统文化和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社会主义文化的教育和引导力度。中国五千多年的悠久历史中孕育着非常丰富的传统伦理文化资源,至今仍然在影响着人们,尤其是广大农村地区,人们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成为他们社会心理和文化结构的一个重要方面。在日益祛魅的现代社会,传统文化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失去了传统和权威的意义,成为个人自我认同的一个来源。加大社会主义文化的教育和引导力度,当前主要是引导青少年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认同感和归属感。

其次,当代道德教育必须引导青少年学习、了解和接纳其他国家或民族的文化,使他们深刻意识到全球文化的共生共荣性和人类的相互依存性。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通过的《第44届国际教育大学宣言》精神,道德教育必须通过以下方式对青少年开展教育:使青少年在对本民族文化认同的基础上,了解别国历史、文化、社会习俗的产生、发展和现状;学习与其他国家人们交往的技能、行为规范和建立人类共同的基本价值观;正确认识和处理经济竞争与合作、生态环境、多元文化共存、和平与发展等方面的国际问题;培养善良、无私、公正、民主、热爱和平,关心人类的共同发展的情操;担负起人类共同的责任和义务。值得注意的是,青少年不能把其他国家或民族历史、文化和生活习俗仅仅当成一门国际知识来学习和掌握,必须从人类的共同生存和共同发展的视角出发,形成从全人类利益、全球观点出发考虑问题的思维方式,关心、宽容和理解异质文化,共同面对人类生存发展的共同境遇,培养一种全球共通意识和国际理解精神。学习、理解、接纳异质文化的最佳途径是,尽量多增加师生与其他国家或民族的人面对面接触和交流的机会,让他们在亲身体验中感受不同文化之间的差异和共通点。为此,必须建立各种形式的教育交流和合作关系,积极开展国内外师生之间的交流活动。当然,在学习、了解和接纳其他文化,特别是西方强势文化时,当代道德教育必须引导青少年自觉增强文化学习的主动性、选择性和目的性。对于西方强势文化,青少年必须具有辩证对待和有选择吸收的正确态度,既不能全然不顾西方文化的意识形态性而全盘吸收,又不能像原教旨主义那样因为惧怕西方文化帝国主义而全面拒斥。

再次,当代道德教育必须促进青少年与文化他者之间进行对话。文化对话是促成人类理解,构建和谐世界的根本途径。在文化多样性的社会,只有异质文化间的对话才能带来人与人之间的团结意识和信任感,增进人们之间的相互理解,促进社会的稳定发展和世界的永久和平。池田大作高度评价对话在增进人类理解方面的重要性:“对话不论是在个人之间还是国家之间进行,都会给社会带来和平与稳定的‘康庄大道’。缺乏对话的社会,就像不流动的死水逐渐地淤塞一样,会产生无穷无尽的不信任、猜疑心、憎恶和恐怖心理。而且不要忘记,这如果成为一种固定观念而放置不管,就会日益严重,成为一种难治之症。”[5]对话的前提是超越种族、民族和文化的差异和界限,把异质文化的对方看成是跟自己一样的人,对不同风格和特质的文化具有包容心。

为了能够顺利进行文化对话,当代道德教育必须引导青少年消除对各自文化差异的执著。在多元文化对话的特定场合中,一些文明代表为了保持自己的竞争优势,不愿放弃自己在教育、经济条件等方面的优势地位,使其他文明代表直接处于弱势地位。这种不公正、不平等的对话非但不能增进多元文化间的理解和共识,反而会扩大各自原有的分歧和敌意。对与文化他者间差异的执著,就好比是刺在人心的“无形的箭”。“我以‘对差异的执著’来阐释这支‘无形的箭’。这也是一种被‘根源的利己主义’所束缚,而处处歧视、藐视、排斥他人的作用”[6]。同时,青少年应该保持开放的心态,在尊重、接纳他人的文化多样性的基础上,积极地向对方学习,尽可能地达成和扩大与双方的共识,以寻求人们之间的相互理解。在全球化时代,面对多样性的文化,只有诉诸不同文化之间的双向互惠对话,人类相互理解与和谐世界的建构才有最终实现的可能。

[1]戴维·赫尔德,等.全球大变革[M].杨雪冬,等,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1:37.

[2]罗宾·科恩,保罗·肯尼迪.全球社会学[M].文军,等,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1.

[3]苏国勋,张旅平,夏光.全球化:文化冲突与共生[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6.

[4]S.P.亨廷顿.文明的冲突[J].张林宏,译.国外社会科学,1993(10).

[5]池田大作,亨利·A.基辛格.和平·人生与哲学[M].卞立强,译.北京: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1988:92-93.

[6]池田大作,钱德拉.畅谈世界哲学[M].创价学会,译.香港:明报出版社有限公司,2005:125.

[责任编辑 孙景峰]

G41

A

1000-2359(2010)01-202312-04

陈志兴(1979—),江西东乡人,南昌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法学博士;王丽荣(1958—),女,湖北黄石人,中山大学池田大作与亚洲教育研究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教育学研究。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年度规划课题“池田大作德育理论与实践研究”(07JA710009)

2009-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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