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丹,吴小都
社会生态学:走向一种生态社会
陈世丹1,吴小都2
(1.中国人民大学外国语学院,北京100872;2.北京服装学院外语系,北京100031)
社会生态学是人类社会的生态科学,即研究人类社会与其环境(包括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相互关系和相互作用的科学,是从社会角度对生态问题进行考察的生态学理论。研究社会生态问题的目的,是为了减少和消灭人类已经或可能发生的、对人类自身赖以生存与发展的人类社会生态环境(系统)的种种不利甚至有害的行为,从而逐步自觉地建立和维护有利于人类生存与发展的生态平衡[1]202。自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以来,深生态学家、社会生态学家和新女权主义理论家都以各自的方式投身于这场解放大自然和解放人类自身的运动中。社会生态学家认为生态危机的实质是社会哲学和政治哲学问题,其本质根源不是传统的形而上学和伦理学的失误,而是社会生活模式的弊端。“人类统治自然界的观念直接源于人统治人的实在”[2]6。正是人统治人的压迫性社会结构派生和强化了与一切统治形式(包括人对自然界的统治)相应的思考方式和生活方式。因此,社会生态学主张必须破除社会的压迫制度,否则就不能从根本上解决生态危机。笔者通过研究个人社会组织之间的关系,意在探索建立生态健康的未来社会发展模式的可能,以及在社会公正的基础上确立人与自然之间的平等关系。
社会生态学研究始于20世纪20年代美国社会学家 R.帕克和 E.伯登斯提出的“人类生态学”概念。就其本质而言,这一概念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社会生态学”,因为它还只是把人类当作一个物种研究,并没有考虑到社会系统的发展和功能作用的特殊规律,尤其是社会-经济因素的主导作用[3]1-2。到了1960年代,美国生态学家默里·布克金在此基础上逐步阐明社会生态学,前苏联生态学家则在此基础上开始考虑生态研究的社会因素。自此,社会生态学研究蓬勃发展起来并在1980年代达到顶峰。
(一)美国的社会生态学
布克金在1970年发表的著作《生态学与革命思想》中正式提出社会生态学这一概念。他认为生态问题之所以是“社会的”,是因为“社会与自然之间的区分深植于社会领域,也就是深植于人类与人类之间的根深蒂固的冲突”[4]7。如果人类不坚决地处理社会中的问题,当前的生态问题就不能得到清楚地认识,更不能得到有效地解决。
社会生态学将生态危机的根源坚决地定位在人统治人的关系上。人对自然的统治被认为是社会中人统治人的产物。用布克金的话说:“人必须统治自然的观念直接来自于人对人的统治……。但是直到有组织的社会关系分解为市场关系,地球这颗行星本身才被变为开发的资源。这种历史悠久的倾向在现代资本主义制度下得到了恶化的发展。由于其内在的竞争本质,资产阶级社会不仅使人与人斗,而且使人类大众与自然界斗。正像人转变为商品一样,大自然的每一方面也都被转变为商品,变成一种被肆意制造和买卖的资源。……市场对人类精神的掠夺与资本对地球的掠夺同时进行。”[5]24-25
美国的社会生态学自建立以来,得到了相当大的发展。目前它已涉及研究和教学两个领域,有效地促使了社会的、行为的、法律的、环境的和保健科学知识的形成。社会生态学教师用科学的方法研究一系列广泛反复发生的社会、行为和环境问题。这一学派长期感兴趣的问题包括社会中的不公正因素对生活周期人类发展的社会影响,以及物质环境对健康与人类行为的影响。
(二)前苏联-中国社会生态学
马尔科夫在他1986年出版的《社会生态学》一书中指出,人和社会因素在社会-自然系统中起着积极的主导作用,自然与社会间的相互关系如何,取决于人所选择的自然资源利用战略。由于生态危机问题的复杂性,我们必须充分利用、协调多学科资料与方法,构建一门新的科学——社会生态学来建设和管理人类与自然的相互关系。在马尔科夫看来,社会生态学的目标是从对自然过程的简单描述过渡到对这一过程的控制,即通过对环境的管理促进生物圈转化为智力圈[3]1。
马尔科夫指出,人存在于物质循环中,人类活动是循环的一个特殊的社会环节。人作为一种社会存在,不像适应环境的生物有机体,他是在建立环境[6]34。社会生态学是一门设计社会与自然间最佳关系,并以此为基础有目的地改善环境质量的科学。它分析研究生态这一空前复杂的系统的设计方法、手段和原则。社会生态学家的使命使他们从一开始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人类活动的主客观关系方面,集中在人类智力圈的特殊现象方面。对于他们来说,自然界的课题并非是简单地消极观察的对象,而是有明确目的活动的对象。这就应当把人与自然的关系作为一个整体,即作为一个系统来看待,在这个系统中,各组成部分靠自身管理过程中的相互适应来不断提高其功能协调程度。因为社会生态学被看做是智力圈功能,所以社会生态学家把注意力集中在人与自然相互关系的管理形式和管理方法的研究上。目的在于使社会-自然系统达到最优化与和谐
化[6]90-91。
中国的社会生态学研究是对前苏联社会生态学的继续和发展。自上世纪80年代起,中国的生态学家尝试运用系统论的观点探讨社会生态问题,并对社会生态系统概念及其演化机制作出阐述。丁鸿富等在1987年出版的《社会生态学》一书中指出:“人类并不是大自然的主人,而是大自然的一部分。”[1]2中国的社会生态学者们认为,生物之间互为环境,对于人类来说,地球上所有生物组成的生物圈,是人类的生物环境。人类本身就在生物环境中栖息繁衍,是生物圈中的一个组成部分。社会生态学所注重的是人和环境的关系。中国的学者接受前苏联社会生态学家的智力圈概念,认为智力圈概念的优越之处在于,把社会和自然看作是在统一的完整系统中不可分割的部分。为了达到社会与自然之间最优化的关系,我们必须认识生物圈保持动态平衡的机制。因而,制定社会与自然的统一系统中管理生物界的途径和方法便成了现代科学的重要任务。前苏联和中国的社会生态学在研究道路上的一脉相承共同构成了苏联-中国社会生态学派[3]2。
如何消除当今世界的生态危机,人们根据不同的理论提供了不同的办法:计划生育、绿化科技、有限生产、合理消费、建构生态文化等。然而,这些办法仅仅局限于人类改造自然界的实践活动这一向度上,却未能站在人类社会的总体高度对社会本身进行批判和反思。无论是人口、科技和文化,还是经济、生产和消费,都是社会本身的构成要素,它们怎样发展和怎样运行,都会受社会存在本身的观念影响和制约。现代人类社会把追求物质丰饶和挥霍无度视为自身存在的终极目的,通过其“权力意志”的构成要素——生产、消费、科技、文化等对自然世界进行征服和掠夺,它蕴含着与自然世界的本质断裂和反自然、破坏自然的内在张力。现代人类将社会规定为是与自然世界发生本质分裂的纯粹的人类社会,同时也规定了人类社会的反自然本质。遭受生态危机之苦的不仅仅是自然世界本身,还包括人类自己[7]5。因此,只有从社会生态学的角度,深刻认识人类社会本身,人类才能从根本上消除生态危机。
(一)坚持生态系统的有机整体性
以布克金为代表的美国社会生态学坚持有机整体世界观,批判和反对工业文明以来占据主导地位的人与自然分裂的二元论意识形态,认为人类不仅应归入自然,实际上也是一个漫长的自然进化产物。他们从表面上看定“非自然的”活动——例如科技的发展、易变的社会制度的形成、高度符号化通讯形式的形成、美学敏感性的形成,以及城镇的创建等——但是,如果没有大量的无数年代形成的自然品质,即使他们有大脑或用双脚行走,从而释放了他们的双手,用手来制作工具和携带食物,要达到上述这一切也都是不可能的。在许多方面,人类的显著特点是经过漫长岁月进化的非人类特点的扩大。对幼崽越来越多的关怀、合作、智力指导的行为在很大程度上是人类对本能行为的代替,所有这些都出现在人类行为中。非人类生命中这些特点发展的差异在人类中达到了一种苦心经营和综合的程度,这种程度产生了文化,或者在制度上、在家庭、生物群、部族、等级森严的组织、经济阶级和国家等方面看,产生了高度易变的社会[2]3。
布克金认为,人类来源于他们的生物进化史,我们可称之为“第一天性”,但是他们形成了自己特有的人类社会性质,我们可称之为“第二天性”。人类的第二天性远远不是“非自然的”,而明显是有机界进化的第一天性的创造物。社会生态学使我们认识到,自然与社会是通过进入一个自然的进化而互相联系的,那个自然包括两个区分:第一(生物)天性和第二(人类)天性。人类天性和生物天性共享一种实现更大主观性和适应性的进化潜能。第二天性是作为有适应能力、高智力的灵长动物的人类居住在自然界的一种方式。换句话说,人类创造一种最适合他们存在方式的环境。在这方面,第二天性所创造的这种环境与每一个动物依靠各自的能力所创造和适应的它必须生活于其中的生物物理环境——经济共同体——是一致的[2]3。因此,从有机进化过程出现的人类凭借他们纯然生物学和生存需要的力量,开始了一种深深地包含了他们有机进化过程的社会进化发展。由于自然赋予他们智力、沟通的力量、制度组织能力和来自本能行为的相对自由,他们可以像非人类生命那样,充分发挥他们的生物学才能,重新创造环境。现在,这种才能使他们有可能从事社会发展。
前苏联-中国社会生态学家也坚持有机整体世界观。马尔科夫认为,物质循环是生命发展的前提和条件。任何生物系统都是通过与周围环境的相互联系而加入循环系统并以此来维持自身生存和不断繁衍的。生物系统为确保自身的功能作用而从环境中剔除的一切,必须重新返回周围环境,并完全恢复环境的一切参数。在社会环节加入自然循环系统的情况下,“自然循环系统也应当是保护地球上的生命——当然也包括社会——并使之再生的必要条件。社会与自然间的物质交换(通过劳动),决定了社会系统要以社会环节的形式参与循环。因此,产生于生物圈内的‘社会有机体’要想存在下去,同样必须积极地参加到循环中去”[6]31。中国学者叶峻先生将“社会生态”定义为“由人类与其环境所组成的生态关系或生态系统,它是集自然、社会和经济三重属性为一体的客观现实存在。社会生态的自然性,这是人类赖以生存和社会得以发展的自然环境特性,包括无机环境和有机环境两方面的特征”[8]251-252。
(二)人统治自然思想的由来
美国社会生态学家布克金认为,文明必然不可避免地与自然竞争,人类从生物环境获得他们生存需要的简单用品。实际上,具有理性和技术特点的文明被看做是一种对自然的再破坏。将自然世界排除在人类社会本质和内在结构之外的思想,隐喻着现代性社会的两个基本价值理念:一是人类社会与自然之间主-奴关系的结构。在这一关系结构中,人类社会处于绝对的主人地位,而自然世界处于绝对的奴隶地位,“人为自然立法”是这一关系结构的内在逻辑;二是人类社会对待自然世界的技术功能主义心态,以及由此心态滋生的现代工具主义价值理念[7]6。
由于等级和人类统治的出现,人们种植下了自然不仅作为一个分离的世界存在而且它是由不同等级组织起来的、可以受控的这种信仰的种子。这里,我们必须强调,统治自然的思想主要来源于人对人的统治和自然界成为一个分等级的存在链条的建构[2]6。统治自然的思想具有和等级思想本身几乎一样古老的历史。仅在现代生态活动中,“杰出者”的社会就毁坏了地中海盆地许多地方和中国的大好河山,这一点足以证明,分等级的社会早在现代科学“线性的”理性和“工业社会”出现之前就开始了对这颗行星的重建和掠夺。第二天性在对第一天性进行稳定吸收和给予损害的过程中并未创造一个伊甸园。它时常在生物世界里掠夺许多美好的、创造性的和有活力的东西,就像它在制造死亡战争、有计划的灭种、屠杀以及无情压迫等行为中破坏人类生命本身一样。社会生态学既重视“杰出者”社会对自然界所作的损害超过了它对人类所作的损害这一事实,还重视人类生活的命运与非人类世界的命运休戚与共这一事实。为了实现生态系统中社会与自然的和谐,人类社会必须放弃统治自然、征服自然的思想,建立社会与自然关系和谐的生态系统。
(三)破坏性的资本主义
美国社会生态学家布克金深刻地批判了资本主义永远扩张的思想对社会生态的破坏。他指出,正如等级和阶级结构趋向于获得一种它们自己的动力并且渗透到社会的大部分一样,市场也要获得一种它自己的生命并且将其范围扩展到它有限领域之外,进入辽阔大陆的深处。交易不再主要是提供适度需要的手段,它通过行会或者道德、宗教的约束推翻外界强加给它的限制。它不仅为了增加生产而鼓励科技,还成为必需品的生产者,其中许多产品是完全无价值的,它还极大地推动了人类的消费和科技的发展。现代世界的工业资本家们创造了激烈竞争的市场,这种市场鼓励工业扩张以及由此所带来的贸易力量,并且以发展就是目的本身的方式运行着。
在社会生态学中,工业发展并不仅仅产生于文化观点的改变,“更不产生于科学理性对社会的影响”[2]7。它产生于苛刻的市场扩张本身所搅拌的客观因素,这种因素很大程度上不受道德考虑和伦理说教的影响。实际上,不管资本主义发展和技术革新之间有怎样紧密的联系,倘若竞争就是对资本主义市场的定义,那么它最强劲的规则就是不断发展,以避免败在它的竞争者手里。尽管贪婪或财富所赋予的力量很重要,但纯粹的生存需要就要求企业家必须扩张其生产设备,以保持始终居于领先于其他企业家的有利位置。生存法则的关键是扩张,是投资于能获得更大利润的、更进一步的扩张。
现代资本主义在结构上与道德无关,因此不受任何道德要求的影响。现代市场具有其自己的规则,它所遵循的方向不依靠伦理因素,而宁愿依靠不用脑子的供求“规律”,或发展或死亡。基于“或发展或死亡”作为其遍及各方面规则的社会,必然具有一种破坏性的生态影响[2]7。企业家如果要生存就必须永远扩张,培养消费者不用脑子消费的思维,以加大其对商品购买力度。现代技术并不靠自己的力量毁坏这颗行星;它助长了一种现象——不断扩大的市场:等级和阶级的苦心经营形成一种基于交换而不是补充和互助的分配制度。
关于人类合作及其起源,“生态社会观承认,人类作为动物是按照生物学原则组织起来的,从而与它的同类一起生活,并在一个宽泛与自由界定的社会团体中关心与爱护它的同类。这些人类特征不仅被视为人类自然的特性,还被视为构成与组成人类自然本身——事实上,它们对于人类主体性与个性的进化来说是不可分割的。这些特性不仅仅被当作生物性人类共同体的生存机制或社会特征,还被当作进入生态社会的结构的构成材料”[9]375。这一假定可以为重建一种生态社会提供基础。
(一)创造一种新的文化
布克金主张,“我们必须创造一种新的文化,一种并非仅仅旨在消除我们所面临危机的具体特征而不触及其根源的运动。我们也必须根除我们心里架构的等级制取向,而不仅仅消除体现社会支配关系的制度。文化与个性的改变与我们实现一个生态社会的努力同步——一个基于用益权、互补性和不可简约的最低保障的社会,同时承认一种普遍人性的存在和个体的权利要求。在一种不平等中的平等原则指导下,我们在实现社会内部和谐和社会与自然和谐的过程中,将做到既不忽视个性的领域,也不忽视社会的领域,既不忽视家庭的领域,也不忽视公共的领域”[9]402。生态社会不仅仅被视为一种非等级社会制度与感知的组合,在更重要的意义上,它表达的是我们借以与自然进行社会性联系的方式。
生态社会的概念必须始于一种坚定信念,即相信社会与自然并非是内在对立的。人类拥有一种天生性的偏好联合、关心同类与合作的需要,并相信大家应该生活在一个高度联合的世界中。与未经思考的亲缘忠诚要求相比,有意识的文化亲近性是实现联合的一种更加创造性的基础。生态社会的萌芽结构,很可能围绕着公社——自由创造的、合乎人性规模的和有意识培养的密切关系——组织起来。生态社会追求的是具有丰富的创造性自由主义特性的重新共同体化[9]406-407。布克金认为,在一个更大的范围内,由很多小规模的公社组成的大的公社似乎包含着政体的最好特性,却不具有最终导致其衰败的伦理狭隘主义和政治排斥性。这些较大的或复合性的公社——进一步通过生态系统、生物区和生物群落邦联化地形成网络,必须艺术地适应其周围的自然环境。我们有理由希望,大的公社将会共处、滋养和养育那些本来就属于生态系统一部分的生命形式。公社形式,作为未来社会结构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改变社会的过程中也必须得到广泛的应用——比如集体企业、亲和团体等。我们将会在一个未来社会中发现,生态伦理、邦联关系和分散的结构是由我们试图用来实现这样一个生态社会的价值与网络推动的[8]407-411。
(二)建立“智力圈”
“智力圈”是前苏联-中国社会生态学学派寻求解决生态危机的社会性视角。马尔科夫认为,如果把生物圈看成是生物-无机界系统,即看成是地球上的生物有机体与其周围无机环境的统一,那么也可以把智力圈看成是社会-自然系统,即看成是社会与其周围的无机界和有机界的统一。对生物圈的整体性起决定性作用的地球生物界与非生物界间的适应关系,是在地球进化过程中受自然界天然力的影响而形成的;而智力圈的整体性则是由人类在建立社会与自然间的协调和最佳关系方面的有目的的活动所决定的。换言之,智力圈只能是人类有意识活动的产物[6]61。马尔科夫提供了建立智力圈的两种途径:第一种途径要通过构造地理学与自然保护生物学来规划和改造自然环境,第二种途径则要通过人类生态学与经济生态学来改变和完善社会自身的社会经济和行政组织结构。这两种途径互为补充,是同一种过程——智力圈建立过程的两个方面,有助于达到同一目标:实现自然与社会间的和谐[6]64-65。
社会生态学不仅呼吁道德再生,而更重要的是,它呼吁社会沿着生态路线的重建。虽然社会生态学总是注意精神改变,但它通过探讨像“统治自然”这样概念的主观根源和结构根源的目的,是为了改变社会强加给自然界的生态虐待。更确切地说,它挑战整个统治制度本身,力求消除那座将其自身强加给人类并界定非人类和人类天性的等级和阶级大厦。为了代替现有的分等级的制度,社会生态学提出建立一种在相互帮助、相互关怀和公有制社会价值基础上的主张平等的社会。社会生态学依赖于下列几种相关前提:(1)人类是大自然的部分之一,但具有独特的社会意识。(2)环境危机是位于我们社会中心的等级权力结构的结果。(3)这些权力结构对人类的损害至少与它们对环境的损害差不多。(4)通过把社会建立在生态学原则基础上,我们与大自然的关系将会得到改变。(5)这些生态学原则主张平等,是建立在相互帮助、相互关怀和公有制社会价值观基础上的。(6)这种转变将通过完全的集体行为与合作的社会运动来实现。生态社会是人类社会与自然世界的本质统一,也是人与人关系和人与自然关系的辩证统一。“生态社会发展的内在目的就是使自然世界的存在不再外在于社会,使生态的社会存在与发展不再是单纯地追求人自身利益的实现,还必定要维护人与自然关系的和谐以及人与自然的关系进化”[7]10。
[1]丁鸿富,等.社会生态学[M].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87.
[2]Bookchin Murray.What Is Social Ecology[A].Environmental Philosophy:From Animal Rights to Radical Ecology.Englewood Cliff s,NJ:Prentice Hall,1993:1-10[2009-02-22].http://dwardmac.pitzer.edu/Anarchist_Archives/bookchin/socecol.html.
[3]李亮,等.社会生态学的比较及发展前瞻[A].[2009-01-20].http://baike.baidu.com/view/1823895.htm?fr=ala0_1.
[4]Bookchin Murray.Society and Ecology[A].[2009-02-22]http://www.spunk.org/texts/writers/bookchin/sp000514.txt.
[5]Bookchin Murray.Post Scarcity Anarchism[M].[2009-02-22]http://en.wikipedia.org/wiki/Murray_Bookchin.
[6]马尔科夫.社会生态学[M].雒启珂,刘志明,张耀平,译.北京: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1989.
[7]曹孟勤.从人类社会走向生态社会[J].南京林业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7(3):5-10.
[8]叶峻.社会生态学的基本概念和基本范畴[J].烟台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3):250-258.
[9]默里·布克金.自由生态学:等级制的出现与消解[M].郇庆志,译.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