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立忠
(湖南圣湘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湖南长沙4 10205)
·兴湘方略·
借鉴国际先进模式,打造长沙创新型生物医药示范基地
戴立忠
(湖南圣湘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湖南长沙4 10205)
21世纪生物科技的发展已构成国家核心竞争力的重要部分。生物医药作为生物科技的核心部分,与人类自身息息相关,其社会价值和经济效益之巨大无法估量,但与世界发达先进国家相比,我国还存在很大差距,有必要借鉴国际先进模式,取长补短,抓住机遇,迎接挑战,立足湖南,把长沙打造成创新型生物医药示范基地,实现我省战略性新兴产业跨越式发展。
国际先进模式;长沙;创新;生物医药;示范
2 1世纪,生物科技革命方兴未艾。生物技术的发展彻底改变了世界科技、经济和军事竞争的格局,已构成国家核心竞争力的重要部分。世界各国都把生物技术作为谋求战略性技术储备和发展的制高点,从社会经济、卫生健康、国防安全等角度进行多方位的研究。生物产业成为继信息产业之后世界经济中又一个新的主导产业。生物技术的重大突破,为解决人类社会发展面临的健康、食物、能源、生态、环境等重大问题开辟了崭新的途径,正在迅速孕育和催生新的产业革命,促使人类社会步入一个前所未有的新的发展时期。
生物医药作为生物技术的核心部分,与人类自身息息相关,通过与计算机信息、组合化学合成、纳米技术等高技术领域的融合,已经显现了日益广阔的产业发展空间,成为无可争议的“2 1世纪第一支柱产业”。生物医疗技术能开发出崭新的疾病预防和医疗保健技术,提高全民健康生活水平,大大降低国家保障国民健康和社会福利水平的成本,其社会价值和经济效益之巨大,甚至无法估量。
中国在改革开放后,特别是最近十年,生物医药技术作为重要的国家科技创新战略,愈来愈受到重视,生物科技水平明显提高,产业化进程不断加快,取得了让世界各国瞩目的成就。
但是,我们也应该理性而客观地认识到:在2 1世纪生物医药科技的新一轮发展浪潮中,我们与世界发达先进国家相比,还存在很大差距,需要我们以加倍的努力,去认清形势,知己知彼,吸人之长,补己之短,抓住机遇,迎接挑战,实现跨越式发展。
笔者在美国生物医药科技领域学习和工作1 7年,曾师从世界著名科学家、生物酶学科创始人、美国科学院和工程院双院士K l i b a n o v博士,在生物酶研究方面取得了重大成果,在权威杂志(美国科学院院士期刊)上发表,引起强烈反响,并被世界科技界和工程界影响力最大的新闻周刊C&E N e w s(化学与工程新闻)专题报道,被誉为生物酶学科的一重大突破。[1]在获得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博士、麻省理工学院博士后,又在美国最大的生物核酸试剂上市公司(G e n-P r o b e)工作近10年,主持和参与多项重大核酸诊断产品的研发和市场开发,具有比较丰富的行业经验。2007年在美国加州圣地亚哥创办C S D B i o t e c h I n c.公司,专门从事分子生物学诊断及生物医药技术的研究及传染病诊断试剂和新药的开发。2008年初,又在湖南长沙国家级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麓谷)创办一家中美合资的专业从事分子生物学与临床诊断试剂研发、生产、销售和技术服务一体的生物医学高科技企业—湖南圣湘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由此试图从国际化的视野和个人的思考分析出发,放眼全球,展望全国,立足湖南,就如何借鉴国际上成功的经验,把长沙建成创新型生物医药科技示范基地,谈点自己的想法,供有识之士参考。
(一)美国生物医药技术产业的基本概况
纵观世界各国生物医药领域,目前美国的确代表了国际前沿水平,是现代生物医药技术产业的发祥地和领导者。近几十年来,由于美国一直把生物医药技术作为一个基础性和战略性产业加以支持,通过大规模投入生物技术开发和产业化,发动生物科技革命,将生物技术变成生物技术产品和药品发明的“发动机”,奠定了在生命科学领域无可争议的霸主地位。目前,80%以上的经济增长点都集中在该行业。[2]其发展主要得益于以下四个方面:
1.政府给生物医药技术行业提供了大量的优惠政策。联邦政府主导下的美国卫生科学研究院现在每年大约花费300亿美元,对全国庞大的生物科技研究网络所拥有的约2 5000个研究项目进行资助,支持从衰老到心脏疾病、癌症和精神疾病等各个方面的研究,保证生物技术领域研究的开放性和多样性。[3]这些经费通过竞争性研究津贴的形式分发到主要大学的科学家手中。研究机构把新化合物、试验性药品和研发工具源源不断地开发出来,由美国卫生科学研究院经整合后授权给全国生物科技公司使用。
2.资本巨头与创新型生物医药技术企业的紧密联手。一方面新创的生物医药技术企业与传统大医药企业相比,在创造性、敏捷性和成长性方面具有突出优势,汇集了一批见解独到、有创新能力的技术专家及其他们极为丰富的研发成果,这些成果如何迅速转化为现实的生产力,必须依托于资本的扶持。另一方面看好发展前景的资本巨头对生物技术的发展前景寄予厚望,通过资金投入、股权控制、兼并收购等手段,与新创的生物技术企业进行联合开发和专利共同使用,有的甚至将一些新创企业直接纳入麾下,实现单方的控制。
3.十分重视研究开发的前期投入。以2004年为例,美国生物医药技术行业的研发费用投入达到1 9 8亿美元。实际证明:研发费用投入是名符其实的经济催化剂,生物医药技术行业发展后劲的推动器,带来的回报是巨大的。[4]
4.产业集群化起到了行业示范和生物医药技术规模经济显著拉动的作用。美国的生物医药技术产业主要集中在九大都市区,其投资规模、研发能力、产业化水平和规模经济效益都达到了一个较高的层次。
(二)圣地亚哥发展模式的有益启示
在美国生物医药技术产业集群化进程中,发展最快、最具活力、研究成果进行商业转化最卓有成效的产业基地,当属圣地亚哥。圣地亚哥成为美国本土经济发展最迅猛的地区,被《福布斯》评为“美国最适宜创业的地区”。[5]
作为世界上最成功生物技术集群,圣地亚哥生物医药技术产业的确拥有自己鲜明的特征:
1.一流的研究机构是前提。从40年前开始,大量的研究机构陆续在圣地亚哥落户,在上世纪60年代,世界著名的S a l k I n s t i t u t e,S c r i p p s以及加利福利亚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相继建成。随着研究机构数量的增加,圣地亚哥形成了生物技术研究基地。目前,圣地亚哥已经拥有世界级的一流研究机构10多家,每年平均每家研发经费都超过10亿美元。圣地亚哥也是每年获得美国卫生科学研究院基金资助最多的地区。[6]
2.风险投资是关键。生物技术的前沿研究是一项具有挑战性、创新性、风险性的工作,投入大、耗时长,必须依托前期资金的投入。没有不畏失败、勇于冒险、具有慧眼和胆识的风险投资家,生物技术企业无法起步。可以说,没有风险投资,就没有圣地亚哥的今天。根据统计资料表明,风险投资带来了世界一流的研究开发成果,带来了圣地亚哥生物医药技术产业的飞速发展,同时也给投资者带来了巨大的商业回报。这一地区产业的巨大成功无疑增强了风险投资者的信心,又吸引和促进了新、老投资者对新创企业及其产品研发的新投资,实际上已经进入了风险投资和研究开发互动双赢的良性循环。
3.优秀的高技术人才是根本。优秀的高科技人才储备是生物技术产业发展的根本所在。生物医药技术公司选址的第一考虑因素就是人才库的质量与数量。生物技术企业创始人的学术名誉和所拥有专利的实力,是投资者最为看中的降低投资风险的法宝。生物科技产业与传统行业不同的是:必须以学术研究机构为起点,必须具有在新发现的专业技术研究领域迅速批量“生产”博士和博士后的能力。由大学的教授、博士、博士后和风险投资家联手创办企业的模式,一直是生物技术创业的基本模式。绘出人类基因组图谱的C e l e r a G e n o m i c s公司的创始人C r a i g V e n t e r说:“真正聪明的人就是生物科技公司的煤和铁”。
4.不断涌现的创新型新兴企业是主体。创新型的新兴企业,简称为新创企业,往往代表了研究开发的新方向,新的成功未来,是不断为生物技术产业集群注入新的活力的单元。因此,新创企业的数量是衡量一个生物技术产业集群活力的重要标准。
商业化产品的最新发现,主要依赖于创造力、集中力和知识更新速度。与大企业相比,新创生物技术企业在创造性、敏捷性和成长性方面具有突出的优势。即使是一些大名鼎鼎的生物技术行业泰斗,常常离开生物技术巨头的C E O或董事长位置,转而去从头创办新企业。在圣地亚哥,新创生物技术企业数量每年都在不断增加,尤其是最近几年,增加速度十分惊人,2005年至2007年3年间,平均每年增加超过100家,可谓发展迅猛。[7]
5.龙头企业是支柱也是火种。龙头企业的示范和带动作用也是圣地亚哥生物技术产业的一个显著特征。以H y b r i t e c h公司为例,在H y b r i t e c h公司被收购后,许多原来的技术主管人才,选择了离开和再度创业,又创建或培养了数十家公司,其中包括圣地亚哥最大的生物制药企业——I d e c公司。目前,圣地亚哥大约有四分之一的生物技术企业都可以溯源到当年的H y b r i t e c h公司。2007年,圣地亚哥生物技术产业已经拥有3 3家上市公司,其资产规模、产品销售、赢利占该地区同业比例均超过6 5%,充当了行业主力军的作用。[8]
6.良好的商业环境是保障。为了创造良好适宜的商业环境,解除企业和人才的后顾之忧,圣地亚哥地方政府在以下几个方面作出了卓有成效的努力:一是搞好生物科技工业园区的科学规划和着眼于未来一二十年的长期规划。二是在整体规划基础上搞好配套基础设施建设,提供足够的住房,优质的公立学校、医院、银行、超市、酒店公寓,畅通的道路交通,方便的水电系统,开放的休闲娱乐场所和便利的公共交通和其他高质量的人文关怀服务。三是尽量为企业着想,切实为企业解决实际问题。在圣地亚哥当地政府引导下,成立了“生物技术产业联合体(B i o c o m)”,通过融合官方基金和民间资金,投资建设为生物企业量身打造的办公场所,新来的生物企业在前几年可以廉价租赁,让新创企业轻装上阵,有一个好的开端。“生物技术产业联合体”组织还致力于协调企业、学术界和政府之间的联系,营造了一个非常和谐的人文气氛。
由于目前圣地亚哥拥有全国最好的基础设施、最佳的商业环境,许多国际知名的生物科技公司,如辉瑞、诺华、强生、默克等,纷纷迁入或机构入驻圣地亚哥。笔者亲手成立的C S D生物科技公司立足圣地亚哥,正是看中了这些优势。
近年来,我国十分重视生物技术产业的发展,并把它纳入国家重点发展战略加以引导扶持。为保障生物产业的快速发展,国家还专门发布了《生物产业发展“十一五”规划》,在政府组织领导、产业技术创新体系、人才队伍、投入、税收优惠政策、市场环境等方面制定了相关政策措施,力求为生物医药技术行业的创业者、投资者提供宽松、适宜、有利的外部环境。
在国家产业政策的大力支持下,我国生物医药领域发展迅速,与先进国家的差距开始缩短,技术与研究取得长足进展,产品从无到有,一批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生物新药已进入临床试验。我国生物医药正在成为新兴支柱产业。北京、上海、石家庄、长春、广州、深圳、长沙等地一批产业特色鲜明的生物医药产业基地初具规模,集群化发展态势明显。
在全国生物医药产业的集群化进程中,长沙是一个引人注目的地区,作为中部地区第一个国家级生物产业基地,近几年来生物医药产业化取得了一定的成效。在长沙,生物医药企业在麓谷高新技术开发区、星沙经济技术开发区、浏阳生物医药园区等地都有分布。“浏阳生物医药园”则是长沙生物医药产业化的核心园区,大多数生物医药企业都分布在此。其中,现代生物医药企业创造产值和利税也占据一定比例。现有湖南省组合生物合成与天然产物药物工程研究中心、湖南省中药提取工程研究中心、湖南医药工业用酶工程技术中心等省级、国家级科研中心。这些在省、市政府主导下的产业发展成就无疑是令人瞩目的。
但是,我们不能自我满足,如果站在国际竞争制高点来看,与国际发达地区相比,长沙生物医药产业仍然存在很大的差距,在发展过程中还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需要我们增强忧患意识,分析现状,明确不足,着力解决制约生物产业发展的矛盾,才能赢得更大的发展,乃至赶超世界先进水平。
通过中美跨文化比较和行业对比分析,笔者认为,当前长沙生物医药产业面临的问题体现在:
(一)风险投资严重匮乏,持续发展后劲不足。生物医药是典型的高新技术产业,具有高技术、高投入、高收益、高风险的特征,没有风险投资,即使具有再强的研发能力和一流的人才,研究开发和商业化也都无从谈起。发达国家生物医药行业研发投入占产值的比重一般都在10%以上,有的甚至高达30%,与此同时,他们还通过较为完善风险投资机制进行资本化运营,补充和解决企业自身研发经费不足问题。而我国2006年生物医药行业研发支出约为7亿元,只有美国辉瑞公司的1/10,英国葛兰素史克公司的1/8,占生物医药工业产值的比重仅为1.7%。[9]
近几年来,我国为鼓励生物技术的创新和产业化,从中央到地方政府通过不同的形式、不同的机构,对通过申报核准的生物医药企业及其研发项目也提供了一些资金上的支持,但是,由于资金有限,企业众多,政府拨款严重不足,加上在扶持资金的审批、分配、落实、到位等各个环节存在的许多不确定等非客观因素,甚至导致国家配套下来的扶助资金落实到各个高新技术园区,就变得名存实亡,空有其名,一些真正有发展前景、投资回报大但资金缺口也大的高新项目、高水平项目很难得到应有的资金保障。
目前长沙的生物医药企业大都处于发展的初级阶段,实力规模小,一般没有太大的资金风险承受能力来独立进行企业自身的研发,而只能寄望于得到投资者的青睐和政府的扶持。愿望虽好,现实并非如此,研发资金的短缺就成为必然,导致研发力量薄弱,周期过长,人才流失,更难以进行新产品的系列化开发,无法保证企业持续发展的后劲,甚至丧失竞争力,而直接威胁到企业的生存。
(二)创新能力低,高新技术少,缺乏自主知识产权。我国生物医药产业当前面临的突出问题就是创新能力低,缺少具有自主知识产权和世界水平的民族品牌创新生物制品特别是“重磅炸弹”式的创新药物。主要表现在:规范化、标准化程度低,产品仿制,容易引起国际知识产权纠纷,难以进入国际医药主流市场;尚未形成以专利保护为核心的生物医药产业运作体系;产品出口以原料药,甚至化工原料为主,经济附加值低,技术附加值较高的新制剂、新药处于落后状态。在长沙,虽然高校、研究所不少,但真正代表前沿技术的高新项目很少,大部分生物医药企业只想坐享其成,不重视研究开发的投入,不重视培养新药的自主开发能力,多半没有自主的知识产权,技术含量比较低,不能突出生物技术产业高产出的特点,导致科研成果转化率不高,产业化水平明显落后于国际先进水平。在国内市场占据市场份额较大都是象奥美拉唑、帕珠沙星之类原料药,或戒毒中药、减肥类保健品等,真正具有国际顶尖水平,打进国际市场的现代生物医药高技术附加值产品少而又少。
中国工程院院士、中国生物工程学会理事长杨胜利先生最近指出:在生物医药领域,我国最大的差距就是原创性药物太少,9 7%都是仿制药,虽然产量不小,但做的都是利润很薄的专利过期后产品。
(三)集约化程度不高,尚未形成规模经济。企业规模小,厂家多,经济总量不高,在我国生物医药行业带有普遍性,在长沙,这一现象尤为突出。全国基因工程药物总销售额不及美国甚至日本一家中等公司的年产值。2006年,全球最大的生物医药企业美国辉瑞公司营业收入高达4 50亿美元,而我国最大的医药企业销售收入不到200亿元人民币。
根据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权威资料表明:就湖南地区(含长沙)而言,生物医药经济总量及增幅,在全国仍处于相对落后水平,排名1 7位等,与全国生物医药发达省份山东(104.5 5亿元)等相比差距明显。除了湖南九芝堂斯奇康之外,长沙地区生物医药企业在全国有相当销售规模、有知识产权和知名度、有一定的市场份额的产品,可谓是寥寥无几,真正具有国际水平的生物企业更谈不上。
(四)低水平的重复建设和开发将加剧竞争的无序化。在我国的生物医药行业,生物药物品种低水平重复开发,企业重复建设,一个仿制药物或制剂有几十家、上百家企业竞相申报,争项目,争资金,带来的不良后果是:研发力量分散,企业规模难上档次,整体生产现代化水平不高,设备落后,社会资源浪费,具有知识产权的独家产品少,市场很快就陷入了激烈的价格战,从而使生物技术板块的发展陷入恶性循环,企业根本没有足够的盈利投入新产品的研发。而研发是高新企业发展的发动机。前面提到过,发达国家生物医药行业的研发投入占产值的比重一般都在20%左右,这样才能保证不断有高水平高附加值的新产品进入市场形成良性循环,而国内这一数据是2%左右,根本无法满足研发的资金需求。
根据行业调查资料表明:这种在全国不同的地区都普遍存在的重复建设、无序竞争的现象,已经明显减弱了投资者对生物技术的投资兴趣和信心,从2002年来,风险资金对生物技术领域的投资开始出现下降的迹象,尤值得我们高度警觉。
(五)中小创新企业数量少,产业活力不够。创新型的新兴企业,在创立之初,一般都是中小规模,却往往代表了生物科技新的发展方向,他们是创业的主体,未来的希望,是为产业集群不断注入活力的基本单元。新创企业的数量越多,产业就越有活力,集群化程度就越高,产业的整体发展就越快。在长沙,这些中小型的新创企业分布较为分散,且数量不多,每年增速较慢,就以核心园区“浏阳生物医药园”为例,成立1 1年来,在此登记注册的各类医药(含现代生物医药)企业达一百多家,但真正在现代生物技术层面上进行研究和开发的新创企业不到三分之一。有的新办企业在高新技术开发区以高新企业的名义立项,有其名而无其实。其中一个重要原因,虽然各级政府制定了有利于促进生物技术产业的良好政策措施,也作出了很好的承诺,但由于主观操作上的变数、客观上的制约,在执行过程中,难以落实到位,如资金上的扶助,人才的待遇等,这样,让进入的新创企业感觉在创业投资政策环境上大打折扣,不合期望,势必影响到后续新创企业的再进入。
今后几年是我国生物医药发展关键时期,作为“两型社会”综合改革配套实验区核心地带的长沙,任重而道远。抓住以生物经济为主体的“第四次浪潮”历史性发展机遇,有的放矢解决当前生物医药产业面临的不足和现实问题,加快发展重点战略产业,提高本地区的核心竞争力,实现多方的和谐共赢,是目前政府决策管理者、投资者、生物医药研发者应该共同研究和考虑的重大课题,笔者在此抛砖引玉。
(一)多方位、多途径筹集资金,加大风险资金投入力度。在美国,许多生物医药大公司在新产品进入市场头几年都以巨额投资培育市场,并且可在长时间不盈利的情况下继续生存,这是中国公司无法相比的。对于年轻而单薄的中国生物医药产业而言,资金壁垒始终难以逾越,新药研制投入严重不足,导致新产品的研制缺乏竞争力,新药开发进展缓慢。同样研制一种新药,一旦国外竞争对手抢先申报药品专利权,国内企业的前期开发投资就会落空。大量的“原材料”式的基础研究因为缺乏投入而没有跨越应用开发阶段就断链,造成科技成果转化率低下,创新型经济发展严重受制。生物医药企业如得不到持续稳定的资金支持,其产业化之路注定充满坎坷。因此,解决资金的瓶颈问题,成了生物医药业的当务之急。
我国生物医药企业目前产创业启动投资主要来源于创办人原始资本金,国家和省市政府的科技扶持基金,来自商业银行的政策性优惠贷款,这些渠道的资金大多难以保证研发阶段的需要,使得研发难以持续。为改变这一现状,政府要大力引导和培育风险投资,尽快制定鼓励风险投资运行的法规和政策,为风险投资创造宽松的环境和条件,适时允许投资银行、信托投资公司、保险公司等机构发起设立风险投资基金。而更重要的是,必须培育更多有足够耐心、能进行长期投资、认真保护企业持续发展能力的投资人。另外一条融资渠道是2005年创办的深指的中小企业创业板。截止2007年9月深指上市的1 3 6家中小企业中有4 9家被定义为生物制药企业。国家有关管理部门有必要对那些产品项目技术含量高、附加值、未来发展前景大的中小新创生物企业,降低进入创业板的门槛。地方政府也要积极创造条件,开辟企业上市绿色通道,建立绿色通道积极推动,促成企业到境内外证券市场上市融资,发行企业债券,并建立企业贷款担保机构,为企业研发及产业化发展提供融资担保,以多方面拓宽融资渠道。
(二)产业优惠政策必须向高尖端技术项目和企业倾斜,培育一批优势企业、龙头企业,拉动产业快速发展。同为生物医药技术项目,但在技术含量、附加值、成长性方面,差别很大。只要通过科学而公平的程序,慧眼识珠,从中选择优势项目,选择技术条件成熟、成长潜力大、产业关联度高的现代生物产业重点产品,选择从事重点产品研发的中小型新创企业,在产业优惠政策上予以倾斜,进行重点扶持,争取突破一批具有重大支撑和引领作用的前沿生物技术,迅速形成自主知识产权,抢占国际竞争的制高点,才能真正做大做强,快速完成产业化、商业化,实现跨越式发展。湖南圣湘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作为一家中美合资的专业从事分子生物学与临床诊断试剂研发、生产、销售和技术服务一体的生物医学高科技企业,以世界一流的生物前沿技术为自己的立足点和着眼点,成功研发了国际顶级核酸诊断与试剂,用于各类肝炎诊断和性病诊断,性能水平超过国外同类产品顶尖公司(如R o c h e、A r t u s G m b H等公司),而价格只有其十分之一,效率提高10倍以上,利国利民,在国内为第一家,无人企及。目前,在全国医院推广,深受欢迎,销售势头喜人。我们相信,在政府提供的产业优惠政策的引导和扶持下,沿着“高起点、高技术、高效能、高回报”的思路目标,在不长的时间内做大做强,领军行业,完全是可能的。
另一方面,根据“政府引导、市场推动”的原则,也有必要创建、培育一定数量的龙头企业。即以骨干企业为龙头,把产品同类、市场同向、工艺相近、技术相关的生物医药企业整合在一起,组建专业化集团,培育出若干个拥有国内知名品牌和自主知识产权、核心竞争力强的优势企业。挑选一批有实力的进行重点技术改造,形成技术含量高、附加值高、市场占有率高的名牌产品和国内一流的名牌企业。引导企业通过联合兼并、资产重组、推荐上市、加大技术改造等方式,形成大型企业集团,再通过与省内外、国内外强强联合或战略联盟,在资金、技术、生产、管理、科研、营销等方面进行优势互补,走集约化、规模化经营之路,形成实力更强更大、科工贸一体化、能够参与国际竞争的大型“航母”。
(三)努力提高创新能力,高度重视自主知识产权,大力加强生物医药品牌建设。自主创新能力薄弱是我国生物医药产业普遍面临的问题,在长沙地区显得犹为突出。从知识产权看,2006年,在欧盟、美国生物技术专利中,美国占5 4.6 6%,日本占10.3%,韩国占1.4%,而我国生物技术领域获专利授权仅为4 1件,占0.5 2%,具体到各省市更是微乎其微,甚至没有。为彻底改变这一不利状况,应当致力于以下工作:一是要明确自主创新目标系统。抓紧重大新药创制、艾滋病和病毒性肝炎等重大传染病防治专项的实施,着力突破制约我国生物医药产业发展的关键技术。按照《生物产业发展“十一五”规划》的要求,组织实施疫苗与诊断试剂、创新药物、现代中药等重大专项。大力推动具有自主知识产权和广阔市场前景的生物药物和小分子药物开发和产业化;加强新型药物制剂及给药系统研究,整体提升药物制剂水平;开发药物生产新工艺,降低生产成本,提高市场竞争力。二是积极发展强势优势品牌。重点扶持临床疗效确切、具有品牌集群优势、市场规模的生物医药大品种。鼓励发展市场潜力大,对推动产业结构升级具有重要作用,技术含量高,存在较大供给缺口的产品。调整优化品种结构,鼓励中成药大品种的二次开发,研究开发符合市场需要、高效安全、稳定可控、服用方便、国际主流社会认可的现代中药。改造和提高生产能力已达到一定规模的优势产品。通过重点品种的市场拓展,形成一批具有较强市场竞争能力的强势品牌集群。三是不断完善创新技术开发体系。构建和完善有利于自主创新的体制机制,加强产学研结合,促进企业、科研院所和高校的技术战略联盟,促进科研单位与生产企业的实体性技术合作。支持企业进行自主开发和对引进技术消化、吸收、再创新,建立一批企业技术创新中心。加强生物医药专业技术人才的培养,加大“引智”力度,建设强大的医药技术创新人才队伍。形成以市场为导向、以企业为主体、科研院校为依托的技术创新开发体系,加速科技成果的产业化转化。
(四)严格规范生物医药技术项目申报和立项审批制度,避免重复建设和无序竞争。对于当前生物医药企业竞相申报项目、争抢资金的现象,政府发改委、各级开发区管委、医药管理部门应该认真对待,积极引导,通过了解国内外、省内外生物医药产品的发展现状和动态,把握生物医药产业的发展格局,并且充分发挥生物医药专家咨询库的信息提供、审评分析、决策顾问的作用,对所有申报项目进行科学、公平、认真负责的审评、筛选,对那些技术含量不高、布点重复、产品仿制、创新能力差的项目,严格把关,不该上的,坚决不上。对技术含量高、附加值高、发展潜力大、产品创新能力强、具有自主知识产权、布点少的高新项目,要大开绿灯,在各方面予以大力扶持,这样,才能有效避免重复建设、单一开发,尽量减少恶性竞争、无序竞争,从而把社会资源的人为浪费减至最低,让那些高新项目、优势企业以最快的速度完成高新项目的研究开发,以最短的时间实现产业化进程,赢得社会与经济发展的最佳效能。
(五)建立产业互助合作网络平台,加强本地区行业间、国内外之间的交流,实现资源利用的最大化最优化。集成创新理论认为,创新要素在空间和组织上的分离,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创新活动的整体效能。创新要素只有通过创新基础条件平台向特定区域集中融合,才能强化创新组织之间的交流与合作,发掘创新要素的最佳效能。
建立产业互助合作平台,是提升创新能力的必然要求,也是一项涉及面广、硬件与软件结合、多方要素组织融合的系统工程。它包括面向国内外的融资平台、本区域行业互助平台、国内外产业协作平台、基础研究共享平台、社会公共服务平台等。通过平台建设,可以实现资金、技术、人才、信息、服务等要素的共同享用,为不同地域、不同企业之间的协作与互补创造了条件,大大缓解了生物医药企业硬件、相关技术缺乏的瓶颈,同时通过产业组织的网络化作用,将研究单位、企业、政府以及其他公共非赢利性组织联结起来,整合多方面的资源,会大大提高研究开发的效率,节约资源,促进生物医药产业快速发展。长沙的生物医药产业要有大的突破,就必须重视产业互助合作平台的建设,先从本地做起,再辐射于外。目前,长沙国家生物技术产业园区正在积极筹划和实施与联合国工业发展组织(U N I D O)建立医药国际经济技术交流与合作的平台,力求引进跨国制药企业直接在基地办厂或努力使基地企业成为其分支机构,同时进一步强化医药某些领域的专业特色,形成品牌和规划,并以此参与国际产业分工。这一思路无疑是具有战略发展眼光的正确之举。
(六)政府产业政策必须落到实处,积极扶持新创企业。创新型的新兴企业的数量是产业基地兴旺和活力的标志,优秀的人才则是企业成长和发展的根本。近几年来,湖南省和长沙市两级政府为吸引人才、吸引新创企业进驻,强力促进生物医药产业的发展,从人才待遇、资金扶助、贷款、税收、财政补贴、基础设施、配套服务等诸多方面,出台了不少具有吸引力的优惠政策,产生了积极的效果。但在实际执行过程中,由于各种原因,一些举措还难以真正落实,逐一到位。因此,建议政府相关部门加大执行力度,经常走访企业,广泛听取意见建议,切实为他们解决实际问题。对某些开发特别缓慢的企业应当加强督促;对实际没有开发甚至没有诚心创业的进驻企业应该加大监管,对以生物技术项目名义征购的土地如果闲置两年以上,基地管理委员会可以依据国家有关政策收回,用于其它更好的生物医药技术项目的建设与开发;对那些具有高新技术产品且真心扎根本土、勤奋创业的新创企业,要大力帮助,热忱支持,让他们感受到党和政府人性化的关怀和服务,从而激发创新欲望,增添创造激情,努力追求创新目标的实现。天道酬勤,政企双方的付出必将赢得共同的回报。创新型的新兴企业的高数量,人才创新力的高质量,必然会带来长沙生物技术产业的高档次、高水平。
[1][3]America’sBiotech and Life Science Clusters:San Diego’s Position and Econom ic Contributions.Ross Devol,Perry wong,Junghoon Ki,Armen Bedroussian and Rob Koepp June 2004
[2][4]美国安永会计事物所.2004年全球生物技术报告[Z]. 2004,(12).
[5][6][7][8]Building a Successful Biotech Incubator,Genetic Engineering Biotechnology News Gail Dutton,Jul 1 2009 (Vol.29,No.13)
[9]蔡基宏.影响我国医药行业创新能力关键因素分析—美国的经验和启示[J].上海经济研究,2009,(6).
责任编辑:秦小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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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3160(2010)03-0049-07
2010-03-18
戴立忠,男,湖南宁乡人,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生物医学博士、麻省理工学院生物医学博士后,现为湖南圣湘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美国加里福尼亚州圣地亚哥CSD生物技术有限公司总经理,湖南省委、省政府“百人人才计划”第一批特聘专家,主要研究方向:生物酶、生物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