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式与特点:全球知识城市案例分析*

2010-04-04 02:49王志章
城市观察 2010年1期
关键词:空间结构知识经济

◎ 王志章

“知识城市”(knowledge city)是20世纪九十年代在发达国家城市转型、复兴中诞生的一种城市可持续发展的最新理论,是西方社会对工业化、城市化进程中所出现问题的一种历史反思,其宗旨是要通过充分利用现有城市的社会、经济、文化资源,实施以“知识为基础发展”(knowledge-based development,KBD)战略,加速城市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空间结构的转型,以实现城市的科学发展和可持续发展,提升城市参与全球循环的核心竞争力。根据2004 年在巴塞罗那发表的《知识城市宣言》(Knowledge City Manifesto)制定的标准,一个成功的知识城市,必须具备良好的信息知识基础、合理的经济结构、高品质的生活环境、便捷的国际国内交通、多样性的文化、适度的城市规模和公平和谐的社会。具体来说就是:广大市民有分享知识的有效途径;“以知识为基础”的第三产业占城市经济的主导地位;公共图书馆网络系统完备健全、使用便捷,并与全球知识网络相连;普及的通信技术成为市民获取知识的手段之一;文化服务设施能够适应城市的中心教育需要;拥有一份影响力强的报纸,市民阅读能力和阅读面达到较高水平;大中小学网络系统成为指导市民欣赏文化艺术的平台;尊重市民文化的多样性;城市街道具备文化服务功能;拥有足够的空间、绿地,以供社区和“公民社会组织”开展活动,建立起市民之间、政府官员与市民之间面对面的直接关系;为其他国家和地区的人们提供能够表达意见的便捷工具和手段。

该理论一诞生就受到世界的广泛关注和认同,许多国家通过“复兴城市”(Urban regeneration)计划和发展知识产业,迅速将原有一些传统城市或处于“颓势”的原型城市成功转型为知识城市,演绎着城市的新空间,成功地塑造出不同的范式,为世界城市化进程和城市转型提供了全新的思维和模式。当前,我国城市化正处在快速发展阶段,全面认识知识城市理论和世界成功知识城市经验有助于拓展新的视野,规避西方走过的老路,增加城市化的路径选择,促进我国城市化走科学发展、知识发展、绿色发展、健康和可持续发展。

一、知识城市理念演绎城市空间结构的新格局

城市空间结构主要从空间的角度来探索城市形态和城市相互作用网络在理性的组织原理下的表达方式,也就是说,在城市结构的基础上增加了空间维(Spatial Dimension)的描述①,是城市要素在空间范围内的分布和联结状态,是城市经济结构、社会结构的空间投影,也是城市社会经济存在和发展的空间形式。从西方诸多城市的实践模式来看,知识城市适应了知识经济发展的要求,而以知识为基础的发展和创新又缓解了“城市病”的加重,解决了经济发展与城市空间结构的矛盾。

1.城市空间结构各要素内涵的新变化

知识经济是在现代信息网络技术蓬勃发展背景下产生的,它广泛应用信息技术,使知识和人力资本处于关键地位。信息技术的发展和知识资本重要性的提高,促进了城市内部空间结构构成要素基于信息技术和知识的变化,同时也赋予其新的涵义。

首先,城市物质空间面貌发生改变。信息和知识作为充满活力的新要素嵌入进传统的城市空间结构中,改变了物质要素的面貌。城市基础设施尤其是信息技术基础设施例如互联网、无线通讯、电视广播等愈加丰富和完善,大众参与信息和知识共享的渠道也更加多样化;传统的工作和生产场所已大大改变,现代网络设备和智能办公用品遍地普及,不仅仅是工作工具的变化,更重要的是工作方式的变革导致了工作空间与生活空间的同质化;在工业社会工业用地占据了城市的大量土地,同时城市中最密集的中心区域也被商业活动所占据。随着知识经济社会的深入发展,城市密集区的土地用途和城市内各种功能用地的比例将发生改变;知识经济与信息革命促进了企业的知识创新,技术落后的产业被技术先进的产业所替代,而转变其生产结构,并带动与之相关的生产要素及企业区位的调整,从而使得处于高密度点的城市核心成为代表一个城市文明最优越的知识创新的区位;在城市土地功能方面,传统的工业用地比例将降低,以知识开发与创新的信息业、教育、高新技术产业用地的比例将上升;同时知识城市空间结构中的绿地、公园、广场等公共开放空间系统所占比重也将增加,表现出生态化和以人为本的空间结构特征。

其次,劳动力素质要求提高。人口作为社会要素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在知识经济不断发展中,人力资本的运营也呈现出知识化。高科技研究人员和工程技术人员等高级脑力劳动者比例大幅提高,主要从事知识创造的工作。人力资本成为知识经济和知识城市创造财富的源泉。企业越来越重视对人力资源的开发和管理。人力资本成为知识城市空间结构要素中重要的组成部分。随着人力资本地位的提升,教育和培训的作用越来越突出,逐渐成为了知识经济发展的关键,也为转型为知识城市奠定了基础。

再次,经济要素日渐知识化。城市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是知识城市发展中对经济要素日渐知识化的要求,为适应知识城市发展,对产业结构中第三产业的比重要求也越来越高,特别是生产、传播知识和其软载体的知识产业在城市经济中的地位也越来越重要,这些产业包括信息产业、科研教育产业、新闻传媒、邮电通信和信息咨询业等。同时由于信息技术的进步和知识力量的大量运用与提升,也促使其他产业表现出高技术化和知识化的特点。作为生产者的企业也越来越知识化,高科技公司大量涌现,这些企业更加重视知识管理,大量的高素质人才在知识型产业中就业,生产出众多的高科技产品。

最后,城市文化要素地位凸显。在知识经济时代,知识和文化不再从属于社会要素,它独立出来作为城市空间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占据着更为重要的位置。以前作为城市附属物的学校、研究机构、图书馆等要素成为知识城市内部空间结构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作为知识城市的创新引擎而存在,成为知识经济的基础和知识城市的必要条件。过去用工厂和繁华的商业区来描述工业社会的城市,而今天创新型大学和先进的高科技园区诠释着知识城市。

2.城市内部空间结构各要素组合及分布状态的新趋势

城市内部空间结构是城市各要素在一定空间范围内的组合关系和分布状态,它既包括城市内部空间结构的构成要素,又包括要素间的联接关系和分布状态。因此在知识城市的转型中,城市各构成要素组合和分布状态也呈现出新的趋势。

第一,由功能分区走向各要素的空间融合。工业革命使生产方式由分散化走向集中化,信息革命再次打破这种集中化,实现生产方式分散化与集中化的共存,同时信息技术的进步也使得产业的聚集效应降低。在知识经济社会,知识产业是知识城市的主导产业,知识创新是知识城市的财富源泉。知识产业的布局选择非常灵活,无需游离于城市其他功能区之外;大学、科研机构、各种学习型组织、图书馆和博物馆等与产业紧密联系在一起,实现相互的融合。因此知识城市内部空间的产业结构布局由分区走向融合。

在城市空间结构中,工作与居住的空间关系是影响城市内部空间结构的重要因素。在信息时代和知识经济社会,信息网络技术使人们工作地点和方式更加灵活化,生活与工作呈现同质化特征;知识产业是对生态环境污染小,甚至是无污染的产业,对生活居住区影响微小。因此知识城市内部空间中生活区与工作区的边界非常模糊,城市内部空间单一的功能分区被打破,知识城市内部空间功能高度综合化甚至重叠。

第二,产生了新的城市多功能聚集体。知识经济与信息革命,消除了空间距离对人们社会、经济联系的障碍,使人们有了更多的时间关注家庭和社区生活,更加注重发展自我、实现自我的价值,满足自己更高层次和多样化的需求。知识城市是开放的、多元化的城市,能提供多样性的服务,满足多元化的需求。知识城市社区的功能是多元化的,它的功能包括商业、办公、医疗、娱乐休闲和教育等。在知识城市中,办公场所、居住场所、教育场所、商业场所和休闲娱乐场所实现了功能上的融合,形成了富有生机活力的综合化的多功能社区。此外,在大学和研究机构等知识密集区的周围形成了新型聚集体,这种新的聚集体包括高科技园区和大学城,在知识城市空间结构中占据了重要地位。

第三,由集中圈层式走向分散网络化结构。集中圈层式即同心圆模式是工业社会城市内部空间结构的主要特征。但在知识经济时代,知识城市是开放的网络化城市,城市的办公、商业、居住、医疗、休闲娱乐、教育等功能以网络方式组织起来,传统城市集中的功能分区模式走向知识城市分散的功能融合的网络模式,城市的内部空间结构向网络化结构演进。同时,由于知识经济的智能特征和聚集效应,在城市内部空间网络化结构中,空间的分散和集中两种力量是并存的。在知识经济社会中,城市空间一方面因聚集经济向外扩展,总体上呈现分散化扩大,另一方面大都市区正向分散的结构收敛,城市空间结构将呈现出“大分散、小集中”的环形树状网络结构,这种城市内部空间网络结构表现为一个中心、多个亚中心、分散化的工业和更为集中的知识产业。

3.城市外部空间结构的融合加速

一是知识纽带突破城乡屏障。工业经济社会形成的都市区空间结构表现为单中心集中的功能分化的城市空间结构向郊区“摊大饼”式的蔓延,中心城市对郊区和乡村土地和资源的掠夺导致城乡间的对立。尤其是随着知识经济社会的到来和全球化进程的加快,知识产业成为城市的主导产业,产业结构的调整和信息技术的发展改变了原有的都市区空间结构。知识城市作为一种可持续发展的城市战略,它强调城乡的一体化,重视城乡间的协调与合作。因此在知识城市下,都市区空间结构向多中心、复合式、网络化结构发展,城乡由对立走向融合,城市空间形态上形成具有复合土地利用的紧凑城市,并在城区范围内形成多中心分散型网络结构。在知识城市下的都市区空间中,一些中心城市的外围或郊区可能会形成知识创新区。

二是城市群空间结构的新重组。城市群空间结构是一个中心城市辐射区域内,中心城市与其他城市共同构成的空间结构,包括城镇空间与区域基质空间在内的一个地域系统,它所反映的是城市与城市、城市与区域之间更为宏观的关系。城市群是伴随工业化而出现的,其空间结构特点首先具有良好的地理位置和自然条件;其次,具有中枢的支配地位,即体现在城市的哪些职能方面;再次,具有完整的城市等级体系,即大中小城市布局合理;第四,空间体系结构形态大多沿长轴呈带状拓展;最后,具有发达的区域性基础设施网络(吴传清,2004)。重要的是信息技术的进步为城市间的合作创造了良好的技术条件,它所推动的全球化浪潮要求城市提升核心竞争力参与国际竞争,为共同参与国际竞争以应对全球化的挑战,城市群的区域化和一体化趋势加强。城市群内部城市与城市之间的界限被打破,城乡之间的界线也日趋模糊,城市与郊区、中心城市与周边城镇、城市与城市间的联系日益紧密。随着知识经济的发展,知识城市成为全新的可持续发展的城市发展模式,知识城市在全球范围内兴起。一些原有的城市群在知识经济时代和知识城市理念下,向知识城市群发展。知识城市群除了上述这些城市群的基本特点外,当然最重要的是城市群组成个体的内涵:①城市具有以知识为基础的主导性产业;②高密度的人才优势;③发达的资本市场;④有利于吸引和留住知识工作者的生活品质;⑤完善发达的教育体系;⑥与全球城市的连接性等。

二、原型城市转型为知识城市的类型分析

城市是人类发展的真实写照,是一部厚重的“石刻史书”。不同的历史环境、社会经济发展水平、人文精神等赋予城市不同的规模和特质。根据城市的特点,用一定的标准和方法,可以将城市划分成各种不同的类别。例如从规模上城市可分为特大城市、大城市、中等城市和小城市;从性质上城市又可分为工业城市、商业城市、港口城市、风景游览城市、工业资源型城市、生产消费型城市等。无论是规模上的还是性质上的城市,这些都是知识城市的原型城市或是母体城市。世界知识城市的成功经验证明,并非所有的原型城市都可以转化为知识城市。依据衡量知识城市的标准来看,仅有下列几种原型城市可以转型为知识城市。

1.政治经济之都(Political-economic capitals)

越来越多的实证表明,在全球经济中,政治力与经济力紧密相连。在经济力方面,主要表现资本的聚集和产生高回报的能力。根据Harvey 和Sassen的分析,包括媒体巨头在内的绝大多数跨国公司一般都把总部设在少数全球经济之都,因为他们能够有与政治权力亲密接触的便利机会,甚至影响外交政策的选择、贸易协定和信息曝光率②。而对于经济之都来说,由于它们具有关键的群体来进行创新,检验产品的新线路或是进行新的组合等条件,它们在生产过程中通常具有创新性,同时还具有多维度的特点,如决定地方市场的规模和人力资源的基础等,以及最佳的交通便捷系统,如决定全球市场的规模和它们的吸引能力等。例如,Sassen在分析日本首都东京之后指出,由于东京是国家经济的指挥中心,国际服务功能发达,形成了作为全球城市的能力,在嵌入世界城市体系的能力中,政府扮演了重要的角色。正是基于这些因素,日本的国民经济活动越来越多地集中到了东京。

2.金融中心城市(Financial Centers)

金融中心城市是在漫长的过程中形成的,它既需要良好的软件环境,更需要政府机构和组织支持的硬件条件的支撑,如银行间市场、外汇市场、证券市场、期货市场和黄金市场以及高素质的专业化从业队伍和管理团队等。由于金融中心城市在金融市场和金融服务中具有精细的专业化操作,它们的动向直接可以左右全球经济。另外,这些城市可以紧密依托于强大的知识基础实力,如通过城市内权威的研究机构、高等专业学校等,迅速获取全球各种经济信息,储存和精细分析信息,发挥中心区的导向和辐射职能。

3.时尚潮流城市(Trend-setting cities)

古往今来,人们对美的追求丝毫没有停止过,尤其是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和消费主义时代的到来,新技术正在使生产者和消费者融合成“生产消费者”(prosumer)③,他们在创造财富的同时,也引领着世界的时尚潮流,使那些以往形成的潮流城市汇聚了更多具有创造天赋的人才,创造出新的潮流形态,表现在新文化的再现、服饰、设计、建筑、饮食等方面领域。这些元素诉求决定着独特的城市文化,鲜明的多样性,有时具有诱惑力,有时具有威胁性。它们常常处在全球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切割的边沿。这类时尚潮流城市有如纽约、巴黎、米兰、东京和我国的香港、上海等。

4.文化旅游教育明星城市(Culture,tourist & educational stars)

当今世界包括经济全球化、个人主义盛行和来自欠发达国家移民人数在内的新的社会发展带来了新的文化与社会问题,文化的竞争将会更加激烈。④而处在这个竞争中心的应该是每个国家包括软实力和硬实力在内的城市文化,这是因为城市代表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经济发展水平和文明程度。也正是城市文化资源,成就了旅游业的发展,吸引了包括商务、投资、旅游、求学等境外客人,促进了信息交流和地方经济的发展。文化旅游业的发展大大促进了一批旅游明星城市的成长,它们以其独特的文化魅力和城市个性吸引国际游客,在全球市场传播文化价值观,使旅游业在知识经济时代发展成为了最具发展前景的新兴产业。同时,大学也在日益全球化,学生的流动比例有了显著的增加。在这股浪潮中,拥有丰富高等教育资源的国家和城市不仅成为人才聚宝盆,而且还成为知识的催化港。在这种急剧变化中,从发展中国家到发达国家求学的人数更是增长迅速。例如,现在美国授予的博士学位有30%被外国学生获得,英国这个比例更高,达到38%。⑤因此,具有国际教育视野的城市很容易转型为知识城市。

5.环境乐园城市(Environment paradises)

全球生产消费主义时代的特点使人们更加重视生活的品质,追求一种“炫耀式”消费的时尚。因此,环境的好坏直接关系到城市有无“磁力”和“活力”。环境乐园城市的标志是空气的净化、水资源的清洁、绿地的充盈、城市结构布局合理、休闲娱乐设施完备、市民分享知识和艺术的渠道畅通,文化多样性以及城市的包容性和开放性特色突出,市民社会发达等。从硬件上讲,首先就是全球产业发展最快之一的环保工业,这是保持城市的兴旺和可持续发展的关键。而可持续追求的目的就是创建更持久、更能保持活力的城市地区。⑥其次,由于城市充分借助现代信息技术用于日常管理,大量使用常规技术于日常生活之中,使环保工业成为知识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环保工业的好坏直接对城市的生活品质产生决定性影响。另外,由于在健康和环保品质领域大量投资的原因,这些城市通常可以为居民和从事商业活动的公司提供理想的场所,如安全、干净、舒适和开放轻松的氛围等。

6.技术枢纽城市(Technical hubs)

技术枢纽是技术相联系的中心环节,是技术、知识扩散的纽带,城市的规模不在于大而在于知识的密度和“信息高速公路”。在知识经济时代,这类城市在从事研究、开发新技术和使用新方法中具有专业化的特质。它们是知识经济的“智力库”,代表着城市的创新引擎,而且最终将会输入到政治经济之都和其他城市。有的人认为,尽管技术枢纽可能不是知识经济中最显著和最具活力的中心,但它却占有重要的地位。大多数情况下,由于枢纽城市随时可以将实用知识用于地方环境的改善,技术枢纽便成为最适合人们居住和工作的理想之地,从而也可带来巨大的经济和社会效益。技术枢纽城市一般不是很大,但是它拥有强大的知识基础:专业化的研究机构、国内和国际研究中心以及与居民高度分享技术成果的网络等。

三、全球知识城市范式与特点

范式(Paradigm)的概念和理论是美国著名科学哲学家托马斯·库恩(Thomas Kuhn,1922-1996)1962年在其《科学革命的结构》(The Structure of Scientific Revolution)一书中提出并系统阐述的。⑦尽管其首要含义在哲学方面,但其创见和独到之处则在于范式的社会学含义和构造功能。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范式的含义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它实际上已经泛指一种“模型”,是研究问题、观察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所使用的一套概念、方法及原则的总称。知识城市范式是原型城市基于自身客观现实在转型过程中探索出来的一套科学的方法或路径。

1.巴塞罗那:政府主导下的知识城市

巴塞罗那虽然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和港口优势,但在1929年举办世博会之前,巴塞罗那一直是一个落后封闭的小城镇,其优势没能充分发挥。进入上个世纪90年代后,针对城市越来越颓势的窘境,市政当局选择了知识城市作为其新的发展战略,充分抓住知识经济兴起的有利时机和利用业已存在的文化资源优势,采取积极稳妥的措施,使城市很快转型为知识城市。在2007年10月墨西哥举行的“第一届世界知识城市峰会”上,该市荣获“首届最受世界尊重的知识城市奖”第三名。作为欧洲最早实施知识城市理念的城市,巴塞罗那制定了具体目标,成立专门的办事机构负责实施;优先将文化视为“知识城市创新引擎”;在市政机构中增加一位新议员,以加强与城市行政机构的横向联系和直接负责“知识城市”的项目;最后是强化文化与社会和谐 (social cohesion),从知识创新入手推动巴塞罗那知识经济发展,增加就业岗位,尤其是增加知识工作者的就业机会。⑧

2.伦敦:用知识基础设施+文化资本铸就城市创新引擎

伦敦(London)既是历史文化底蕴十分丰富的世界十大都市之一,又是国际社会公认的“知识城市”典范。⑨上个世纪90年代末,伦敦市政当局把知识城市战略当作其重要的发展目标,强化“城市创新引擎”(urban innovation engine)的作用,明确提出文化战略要维护和增强伦敦作为“卓越的国际创意和文化中心”的声誉。为此在确定的文化目标上主要体现出四个特点:一是卓越性(excellence),即增强伦敦作为世界一流文化城市的地位;二是创新性(creativity),即把创新作为推动伦敦成功的核心;三是可参与性(access),即确保所有的伦敦人都有机会参与到城市文化中;四是效益性(value),即确保伦敦从它的文化资源中获得最大的利益。⑩除此之外,伦敦自上个世纪90年代末以来还十分重视把城市边缘地区的开发纳入城市的整体发展战略,并于1996年成立了“城市边缘合作伙伴”(The City Fringe Partnership,CFP)组织,以加强城市边缘地区的战略开发,提升其商业群体、战略区位、人力资源和地方市场需求四个方面的竞争优势。

3.曼彻斯特:文化成为城市发展战略的轴心

建市于1893年的曼彻斯特(Manchester)作为英国传统制造业中心,上个世纪70年代至80年代经历了痛苦的磨难,在1975~1985年之间,城市失去60%的就业机会,留下了大量闲置的空地、工厂,贫穷、犯罪和罪恶的威胁、糟糕的健康状况、恶劣的工作环境,使整个城市陷入难以自拔的困境之中。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市政当局在知识经济的浪潮中调整发展战略,充分利用业已存在的城市文化资源优势,大胆转向以知识为基础的发展。经过15年的努力,曼彻斯特已经转型为国际公认的“知识城市”。在实践过程中,曼彻斯特市政府出台了新的文化发展战略,提出把“文化变成城市发展战略的轴心(axis),经济、社会、技术和教育的战略都必须服务于这个文化轴心”的理念,并规划了“发展可持续文化经济”等5大主题:(1)文化之都,即建设可持续发展文化基础设施,保护文化投入的利益;(2)文化与学习,即确立文化在学习和提高教育水平中的角色地位;(3)文化大同,即鼓励市民参与文化活动;(4)文化经济,即推进可持续发展的文化经济;(5)文化营销,即协调开展各种营销活动,整合城市文化资本,提升城市文化形象。⑪

4.匹兹堡:用多元教育打造的“地球学习村”

美国钢铁中心匹兹堡是典型的工业城市,其发展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到20世纪八九十年代,为了适应知识经济发展的需求,市政当局从教育入手,整合资源,充分调动城市各级学校的积极性,实施教育强市、教育立市战略,着力把匹兹堡打造成一个“地球学习村”,以吸引全球学生。目前,该市每年吸引的国际学生高达30万,连续多年位居全美前列。匹兹堡“地球学习村”之所以能够脱颖而出,一是十分重视文化的多样性和包容性,用不同层次开放性的学校向市民和外国学生提供不同文化背景的教育,加强语言融合,从而增强学生的认同感。二是通过举办少数民族裔艺术节来营造多元的文化氛围,让那些来自世界各国的学生能够在异国他乡感受到祖(籍)国文化的存在。三是创造条件,鼓励那些国际学生学成后能够自愿留在匹兹堡创业。正是因为有来自世界各地人才的推动,匹兹堡创造力和创新力大大提高,其高科技产业发展迅速,尤其是生物技术已经超过了硅谷,成为该市的支柱产业。四是特别重视在无形资产如艺术、创造力、人力资本等领域的风险投资(Gurid,2002)。如今匹兹堡已经由一个重工业城市发展成为一个具有重要影响力的国际大都市和典型的知识城市。

5.休谟:全民享受终身教育的乐园

澳大利亚休谟市毗邻墨尔本国际机场,人口仅有20万,这里居民由132个民族组成,讲101种语言,其中外国出生的居民高达35%。尽管毗邻大都市墨尔本,但其在就业、教育和培训、人力资本等方面表现极为逊色。为了改变这种状况,从2003年起,市政当局从创办“休谟地球学习村”(Hume Global Learning Village)入手,通过打造市民享受终身教育乐园,从此走上了知识城市之路。休谟地球学习村首先高度重视发挥民主资本的作用,为此,市政当局和普通市民建立起畅通的渠道,让市民充分献计献策,以构建其切合实际的学习机制;其次通过建立起各种合作伙伴关系,向市民提供各种正规的或非正规的实用课程,让市民拥有广泛的学习平台,以强化自身的创新能力,用学习、创新来促进休谟市的可持续发展。再次,市政当局还通过颁布“休谟社会主义宪章2005”来保障市民的权利,促进社区的健康发展。休谟地球学习村的突出特点在于,通过地球学习村的形式来实现知识城市发展的目标。最后在实施知识城市战略中,休谟市还颁布了知识城市评价框架和“未来瞭望塔监控系统”,以便随时检查实施进展,调整策略。

6.斯德哥尔摩:着力做好城市新定位促进全面发展

斯德哥尔摩既是一座古老而年轻的城市,也是典雅而繁华的城市。它一直保持着古香古色的传统文化风格,但产业结构单一,城市缺乏活力。到了20世纪90年代,随着知识经济的发展,斯德哥尔摩明确提出绿色城市、知识城市、国际节庆城市、设计创意城市和IT城市的战略定位。如今,斯德哥尔摩已经成为全球众多高科技公司的总部所在地和“欧洲IT之都”,生物技术和生物医药领域处在欧洲前列,实现了知识城市的目标。

在实施知识城市战略中,斯德哥尔摩一是牢牢依托底蕴厚实的文化、完备的公共文化设施,为创新活动和年轻企业家的成长营造优质服务的良好环境;二是增加在知识产业领域的投入,战略制定之初,市政当局就投资20亿欧元用于整合全市信息资源,改造知识基础设施,为全体市民提供分享知识的良好条件;三是举全市之智慧,开发出“知识城市创新模型”,将科技园的功能与城市的功能融于一体;四是强化高新产业在世界的领先地位,如将全市所有高科技产业整合到同一园区内,确保知识城市的功能与全球商务和科技社区网络相连接;五是注重将城市公共空间打造成全体市民的创新引擎;六是通过提供便捷的交通条件,营造出吸引全球科学家和商人的优良环境等。经过不懈努力,到2004年,斯德哥尔摩凭借自身的优势和魅力,赢得举办世界议会和其他重要活动的资格,成为最具影响力的知识城市之一。

7.慕尼黑:依托知识资源加速城市转型升级

慕尼黑文化底蕴厚实,尤其是建筑文化颇具特色。该市当局认为,打造知识城市不仅能保持其传统产业和文化优势,也能加速知识升级和推广应用。该市在转型为知识城市中,一是紧密依托研究和开发机构组成的不同群体,高度重视信息整理、知识转化,用知识资源提升城市创造力和生产力;二是紧密依托各种公共行政组织、服务和供应商等组织知识、传递知识和储存知识;三是依托大学、工商业会所等技术中心加速知识的转换,构架起真正意义上的产学研价值链;四是积极发挥城市顾问咨询机构的作用,让他们及时向市民提供使用知识,建立合作,开展咨询,回答提问和进行项目管理等便捷的社会服务;五是市政部门和服务中心高度注重在人口和公司密集区及时搜集有关商业、文化、卫生、学校系统、社会服务、运输和环境等信息,并对此进行加工,将其转化为知识经济的动力和城市创新引擎。

8.里斯本:以知识为基础加速城市转型

葡萄牙首都里斯本是欧洲大陆最西端的城市,现有人口90多万。15世纪的“地理大发现”时期,它不仅曾是全世界最繁荣的经贸中心,也是历史上最重要的航海中心。可到了19世纪,里斯本走向没落,直到20世纪90年代近乎“重生”,成为令人向往的城市。⑫里斯本的“重生”源于在知识经济时代的城市转型,其动力主要来自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改变城市发展的模型,把人力资本作为头等大事,强化港口城市、资本城市和商业城市的功能定位;二是金融的便捷服务加速了技术资本的流动、初创公司的建立和技术集群的形成;三是政府决策部门清晰的战略定位;四是充分发挥科技园区的引导作用;五是为知识相关产业的发展营造环境友好、社会和谐的环境;六是注重初创公司孵化器基础设施建设和风险资本的融资手段。由于采取了上述措施,服务经济部门的地位加强,到2002年,服务部门的总收入就已经占整个城市总增加值(GVA)的85%。

9.波士顿:充盈人力资源强势知识产业

波士顿(Boston)是美国东北部新英格兰地区最大港口城市,也是17世纪欧洲清教徒移民在美国建立的第一座主要城市(1625年)。市区面积121.7平方公里,人口60万左右。市内拥有哈佛大学、马萨诸塞理工学院等16所大学以及美国国家航空与航天局(NASA)电子研究中心、美国科学院(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NAS)等重要科研机构。可就是这样一座历史文化名城,二次世界大战后,经济一直处于低迷。1958年起实施大规模城市更新规划,但发展受到城西山丘地带的限制,并缺乏像纽约附近的哈得孙-莫霍克谷地(The Hudson-River-Mohawk Valley)那样进入内地的通道,在全国的地位仍相对下降。尤其是在20世纪70年代,经济极为萧条。到了80年代后,随着科技产业(128号公路科技园区)的兴起,给城市转型带来了机遇。经济收入从低于全国的20%一跃超过全国平均水平,失业率也由过去的15%下降到3.5%。进入90年代中期到本世纪初,波士顿的经济再次繁荣,尤其是以知识为基础的部门发挥了重要作用,从此再也没有下滑,并开始引导周边地区的经济发展,波士顿也成为充满活力的知识城市。在城市转型为知识城市中,波士顿一是充分发挥位于城内的8所研究性大学的作用,二是发挥大型、多样性的技术部门的优势,三是注意培植生物技术“超级集群”(super clusters)。研究表明,波士顿是全美三个具有大型高科集成的城市之一。⑬

10.东京:用智力资本打造全球城市

日本首都东京(Tokyo)位于关东地区(Kanto)南部,人口占日本总人口的26%。为了打造世界著名的知识城市,《东京构想2000——建设千客万来的世界城市》和城市总体发展规划《东京新城市建设展望——走向都市再生的道路》明确提出,⑭一是要通过改善都市结构振兴东京;二是要以培植新产业带动经济发展;三是要培养肩负东京未来重任的下一代;四是要为老年人的生活提供多样的支助体系;五是要用安全构建安心社区;六是要注重环境保护,走绿色发展之路;七是依靠知识引导国家的未来。基于此,东京将促进变化而不必理会国家规定的行政结构,通过推行横田军事基地设施的民用、军用双重功能,努力分散权力,实行所谓的“三位一体”的改革,目的是使地方政府拥有更多的职权,并使东京继续为国内其他地区树立积极的榜样。

四、成功知识城市的共同特征

纵观上述几个全球知识城市的典型范式,尽管它们各有特色,但在实际操作中仍具有一些共性特征,如知识基础设施健全完善,文化资源作为创新引擎,知识经济为主导,强调社会公平与包容,知识资本、环境资本、技术资本、文化资本、民主资本和金融资本发挥重要作用等。

1.充分考虑政治与社会因素,以战略视野制定开发规划。在许多知识城市最初阶段,为了使城市在知识经济时代重新定位,尤其是在传统工业下降和社会资源稀缺的情况下(Montreal,2003),社会上有一种紧迫感和思变的需求。但这种社会变革的意愿只有在转化为政治意愿之后,才能产生进一步采取行动的火花。无数事实证明,没有来自高层政府和地方政府的支持,一个城市要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打造为知识城市是几乎不可能的。因此,充分考虑政治和社会因素是知识城市成功的关键。

有了各级政府的支持和良好的社会环境,还必须有战略规划,而清晰的战略视野是将城市转换成知识城市的导航标。换句话说,没有清晰的战略视野,任何欲打造知识城市的努力只会以失败告终。清晰的战略视野必须建立在对整个城市的地位、知识含量的充分认识的基础之上。因此,由负责未来城市发展社区的领导和执行者们,如地方政府、专业机构和组织等,编制知识城市视野蓝图,明确特定目标,采取系列措施和行动等,是十分必要的。城市高层部门制定的是蓝图,但也可以选择一些典型的市政部门和社区,帮助他们确定宏伟目标,量化任务,制定具体措施和办法。同时,城市的高层部门还可以发挥宏观调控的职能,平衡这些部门在使用有限的资源和与大都市区的竞争中的利益。但最终目标旨在开发高等教育的质量系统、提高市民生活的品质和加快社会服务的质量等。

2.以强大的金融支持和投资为依托,组建专门机构具体实施。知识城市的开发需要全社会的广泛支持和参与,更需要强大的金融支持和投资,这是知识城市成功的主要条件之一,也是城市转型和升级的客观需要。但在对战略计划采取任何行动和投资之前,政府可以通过市场行为筹集必要的初创基金,而不是一味地依靠银行的投放和政府的投资。这既不符合市场经济的规律,也不利于知识城市的可持续发展。只有保证了初创基金,城市的开发才有可能吸引外部的投资(Montreal,2003)。有了健全的金融介入和投资机制,还必须有专门的机构来实施。正如知识管理专家Engels教授2003年指出的那样,组建专门机构是促进知识型地区的开发和成功知识城市必不可少的条件。这些专门机构不应该仅仅是政府部门,更应该是技术基金会、研究中心、技术园区、大学等。它们可以通过介入不同的活动(如设计与实施项目)来主导研究,加强科技合作及知识分享,营造环境吸引和留住知识工作者,创新经济增长群,维持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建立知识概念市场等等。

3.坚持国际化、多种族的特质和开放的、包容性的城市个性。知识城市首先应该是国际化的城市,或是全球城市(global city),这是因为:首先,全球经济的地域分布及构成发生了变化,产生了一种空间分散但全球经济一体组织的经济活动,从而赋予了主要城市一个新的战略角色;其次是全球城市在其经济基础上有着特殊的构成要素,如投资国际化和金融证券化;再次,全球城市是从事某种特定工作的场所,既是专业化服务的供给基地,又是金融创新产品和市场要素的生产基地;第四,高度专业化的生产者服务是全球城市发展的主要组成部分;第五,全球城市具有特殊的空间、内部动力和社会结构。⑮所有这些正好构成了知识城市的基本特质。

知识城市建设还必须建立在多样性的开放度之上。通常,知识工作者一般愿意居住在具有多样性人口特质的社会,因为这种社会更具有包容性和开放性的特点,而包容性和开放性的社会氛围更容易刺激观念的交叉催化与付诸实践,从而促进知识的快速流动(Florida,2002)。这是知识城市的基础。另外,根据相关技术报告(SGS Economics,2002),许多知识城市成功的原因可以追溯到人们对移民的正面态度,例如在世界高科技的前沿美国硅谷,移民人数已经超过三分之一,包容性和开放性营造出良好的创新环境,源源不断创造出新的技术和社会财富。正如美国政府智囊机构布鲁金斯学会的人口学家威廉·弗雷指出的那样,“全美国都在经历一场超乎寻常的多样性大爆炸”,移民的涌入“成为经济繁荣的标志之一。”因此,从这个角度讲,包容性也是知识城市成功必不可少的因素之一。

4.建立大都市网站畅通信息交流渠道,为市民提供价值创造的机会。当今世界,网络已经成为社会生活、经济生活、政治生活、文化娱乐生活、教育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目前,网络普及最高的地区是北美洲,正好也是国际化城市、知识城市最集中的地区。因此,知识城市建立起有个性、服务性强的大都市网站显得十分重要。这样有助于满足市民对信息的需求和融入不同社区的需要。有了信息交流平台,知识城市成功的另外一个必不可少的先决条件,就是要向每个市民提供价值创造的各种机会。这些实践活动的例子包括:社会缩影创造力的再现,依托综合的、高质量的网站建立社会对话的空间。根据Montreal 知识城市顾问委员会2003年的报告,知识城市也可以被同化的步伐和各种新知识的使用区别开来,还可以被知识的传播、分享以及促进新的知识类型快速获得经济和社会价值的活动区别开来。

5.挖掘利用城市创新引擎,保障市民知识社会权利。国际著名的创新生态学专家Ron Dvir博士认为,“创新是将知识和想法转变为价值的过程”。而“城市创新机器是一个引起(trigger)、再生(generate)、培育(foster)和催化(catalize)城市内部创新的系统。这个庞大的复合系统(complex system)包括人(people)、关系(relationships)、价值(values)、过程(processes)、工具(tools)和技术的(Technological)、物质的(Physical)和金融的(Financial)基础设施。”。⑯具体来说主要包括城市的图书馆、咖啡厅、证券交易所、市政大厅、大学、博物馆等等。它们构成了城市创新的源泉。

实践证明,一个知识城市最重要的是其在研究和非研究领域创造新知识的能力。可以说,一个成功的知识城市首先是以获取的知识财富而著称,因为知识本质上通常是在研究中心和学习型组织内循环,而知识的生产进程正是源于我们知晓的城市经济发展的引擎,例如研究机构和大学。除此之外,完善的公共图书馆网络对知识城市的成功也很重要。正如1999年巴塞罗那市第三开发战略规划中所指出的那样,一个知识城市的基本贡献是公共图书馆网络的存在。图书馆不仅仅是储存历史知识成果的档案馆,而且还是创新的引擎。在这个充满活力的公共空间,人们得以创造知识和交换知识,并通过谈话交换想法,最终促进创新。

总之,建设“知识城市”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它需要集中社会各界的智慧,整合城市经济、政治、文化、社会资源,需要科学可行的政策体系支撑,需要营造良好的法治环境,需要动员全社会各种力量的参与,需要“城市创新引擎”复合系统的高效运转。在21世纪,“知识城市”理论为城市的发展提供了一种有效的路径选择。

注释:

①顾朝林,甄峰,张京祥.集聚与扩散——城市空间结构新论[M].南京:东南大学出版社,2000.1-20.

②S.Sassen.Urban Impacts of Economic Globalization, in J.Bratchie et al (eds.),Cities in Competition.[M]Lo ngmann,Melbourne,36-57.

③托夫乐预言“生产消费者”创造新财富[N].参考消息,2006,8,22,第四版.

④Jordi Pascual I Ruiz.Culture, Connectedness, and Social cohesion in Spain.Canadian Journal of Communi cation[Online],27(2).[EB/OL].

⑤Available at: News Weekly, August 21,2006.

⑥[英]大卫·路德林,尼古拉斯·福克著,王健,单燕华译.营造21世纪的家园——可持续的城市邻里社区.[M]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5,1.第164-168页.

⑦Thomas Kuhn.The Structure of Scientific Revolution.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62.

⑧D.Amidon,Be Davis, Entovation(2004).Get in the Zone.,Knowledge Management Journal 8(2),26-28.

⑨Mitchell.J.K.,(ed)(1999) Crucibles of Hazards: Mega-Cities and Disasters in Transition[M].United Nations University Press,Japan,P.29.

⑩中国北京国际文化创意产业博览会:英国文化创意产业发展概况及其启示[N].北京日报,2006年11月14日.

⑪Manchester’s Cultural Strategy[EB/OL].http://www.manchester.gov.uk/regen/.

⑫持平.里斯本[J].地理知识.1997,(4).

⑬Cortright,J and Mayer, Heike(2001) High Tech Specialization: A Comparison of High Technology Centers[M].The Brookings Institute, Washington DC.

⑭Available at: http://www.metro.tokyo.jp/CHINESE/index.htm.

⑮[美]丝奇雅·沙森著,周振华等译.全球城市——纽约、伦敦、东京.[M]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5,7:译者序第3-4页.

⑯Ron Dvir.Innovation engines for KCs: historic and contemporary sanp shots,[EB/OL]Available at: www.knowledgeboard.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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