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奇幻点燃孩子的生态意识——中国当代生态童话简论

吴景明

(1.吉林大学文学院,吉林长春130012; 2.东北师范大学文学院,吉林长春130024)

用奇幻点燃孩子的生态意识
——中国当代生态童话简论

吴景明1,2

(1.吉林大学文学院,吉林长春130012; 2.东北师范大学文学院,吉林长春130024)

生态危机引起人类对自身文明发展方式的反省,直接导致生态文学的产生。生态文学对揭露生态危机,呼吁生态保护,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生态童话作为生态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是致力于宣传生态意识的作家面对生态危机的一种文学回应方式。20世纪90年代以来,生态童话发展不仅呈现出阶段性,更体现出鲜明的艺术特征。生态童话作家以儿童文学参与了生态环保的思考与创作,宣传了生态意识,表明了“生态环保从娃娃做起”的理念。

生态危机;生态童话;发展阶段;代表作家;艺术特征

科学技术和现代工业文明的飞速发展,极大地改变了人类的生活空间和生存境遇,也导致了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关系的全面割裂、疏远和冲突。人类支配和改造自然的力量正日益强大,但却不得不直面生态环境恶化的后果:土地沙化、水体污染、河流断流、大气污染、森林资源枯竭、珍稀动植物灭绝,酸雨、酸雾及“厄尔尼诺”现象频繁发生。人类日益意识到“自然决不是工具或是被宰割的对象,自然同样也具有自己独立于人类的运行规律,并成为地球家园中不可缺少的有机组成部分。”[1]是生存还是毁灭?大自然向人类敲响了警钟。

一、当代生态童话发展概况

在中国生态危机日益严峻的现实背景下,在世界生态文学蓬勃发展的影响下,自20世纪80年代初开始我国的生态文学创作逐渐兴盛。“生态”一词频繁出现于在各大媒体和研究领域,成为一个时尚的主流话语。生态报告文学、生态小说、生态散文等创作,对于揭露生态危机,呼吁生态保护,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而敏感的评论界对生态童话的创作并没有发出多少声音。与此相对应,生态童话创作、评论及研究尚未引起学界的重视与关注。本文尝试对中国当代生态童话的发展状况进行梳理,力图推动生态童话及其理论的研究、介绍和传播。

“生态文学的目的就在于通过研究人与自然的关系来增强人类的生态意识,寻求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途径。”[2]生态童话作为生态文学的重要分支,是一种以唤起儿童保护生态环境为根本宗旨与美学追求的童话创作。儿童文学比成人文学对环境的重视觉悟得更早。儿童的天性更接近自然,热爱动物、植物是其突出的表现,因此儿童文学也就更关注自然万物,将植物世界、动物世界与人的世界一起纳入创作视域。早在20世纪30年代,作为现代儿童文学先驱之一的茅盾就曾提出儿童文学“应当助长儿童本性上的美质——天真纯洁,爱护动物,憎恨强暴与同情弱小,爱美爱真”[3]。“以往儿童文学对生态环境的关注主要是出于对儿童精神世界最接近自然生命源头与最欣赏动、植物世界的感性引导,但自改革开放以来,儿童文学对生态环境的关注显然已经与整个环境文学一样完全是基于强烈的生存意识、自审意识及对自然和生命建立敬畏的理性认识。”[4]

20世纪90年代以来有关“人与自然”、“人与动物”、“人与环境”的儿童文学读物已出版不少,目的是“唤醒儿童保护生态环境”,“生态问题从娃娃抓起”。如中国青年出版社的《刘先平大自然探险长篇系列》(1996年)、江苏少儿社的《中国动物小说大王·沈石溪文集》(1997年)、新世纪出版社出版的《太阳鸟童话丛书》(1999年)(黎云秀《动物大使波彼》为丛书之一)、湖南少儿社的《中国最新动物小说》(2000年)、花山文艺出版社的《中国少年环境文学创作丛书》(2001年)、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的《原创绿色童话“布谷鸟”系列图书》(2005年)、中国文联出版社的周俊儒《绿色童话选》(2005年)、作家出版社的饶远生态环保童话集《马乔乔和他的小伙伴》(2006年)等。这些作品虽然体裁不同、视角不同、艺术手法不同,但都向我们展示了人类生存环境的现在进行时态:人类对自然的伤害、自然对人类的惩罚、人类的自我反思与调整。作家丰富的想象力、深邃的观察力,不仅表现在生动的艺术演绎、鲜明的人物(或动物)形象刻画与融可读性、趣味性、悬念性于一体的故事叙述中,而且更体现在对自然生命力的张扬与对自然和生命的虔诚责任敬意中,将对自然美、生命美的体验、对人类生存环境的刻骨铭心的反思渗透到作品的字里行间,使儿童从中读到环境、家园与生命的永恒意义。

在众多的儿童环保童话中,黎云秀的环保童话《动物大使波彼》、周俊儒的《绿色童话选》及饶远的生态环保童话集《马乔乔和他的小伙伴》以丰富的艺术想象、生动的人物(或动物)形象、鲜明的生态意识,成为生态童话的代表作。

饶远自上世纪70年代初开始发表作品,主攻童话,兼写散文诗,至今已发表作品200余万字。2006年作家出版社出版了三卷本《饶远作品集》,其中A卷“生态环保童话集”是饶远近20年来对生态环保童话进行探索和创作的全部成果,内有长篇、中篇和短篇40多部作品,内容包含了森林、野兽、鸟类、水族、昆虫、噪声、空气、阳光、生命等方面,形成了一个生态环保童话题材系列。原北京市文联主席、著名童话作家陈模称饶远的童话是“独特的环保领域的童话创造”[5]。《马乔乔和他的小伙伴》塑造了儿童环保卫士马乔乔的形象,集生态环保与科学幻想于一体。忧患意识使他自觉地肩负起拯救地球生物及人类未来的神圣的使命,与破坏自然的一切展开了具有生态价值和生命价值的地球环境保卫战。“百万字生态环保童话集《马乔乔和他的小伙伴》,是儿童生态文学的一座鲜明的里程碑,具有新时期中国生态童话创新开拓的重要意义。”[4]

黎云秀是近年来儿童文学界成就突出、也颇受好评的一位新秀,现已发表、出版文学作品逾百万字。主要作品有长篇童话《蛙国历险记》、《赤兔王子》,报告文学集《风华少年》,小说《白毛阿利》等。长篇环保童话《动物大使波彼》展示了童话荒诞美的幻想天地:小男孩波彼因滥杀青蛙被罚作黑斑蛙,一年后才得以回到亲人和朋友的身边。重新做人的波彼从自己的亲身经历中深切领悟到了动物是人类的朋友、要爱护动物的道理,他和同学们成立了“绿色营”,并被选为营长。正是在不断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当中,波彼,这个大胆、机智、具有强烈环保意识的少年形象逐渐凸显。作品不仅体现了作家关注生态环境这一重要问题的倾向,更表明作为儿童文学的作者信任、尊重儿童的态度。

周俊儒著有童话集《三个狐仙》、《山鬼》、《女神》及长篇小说《古道倩影》。自1987年创作第一篇童话《三个小狐仙》起,周俊儒便将大量精力倾注于环保题材童话,现已出版了100多万字的童话作品。新疆文联副主席、评论家王仲明在新疆作协举办的周俊儒绿色童话专题研讨会上说:“周俊儒独创性地通过环境问题来开拓儿童文学的新领域,对于开发西部、发展经济中的保护环境问题有一定的启示意义。”[6]周俊儒《绿色童话选》是其“弘扬环保精神”的生态童话代表作。作者站在自然界的立场,奋笔创作出了几十个自然生灵遭受人类迫害的故事,通过动物的视角,对人类发展经济不顾生态平衡,破坏环境、毁灭性开采资源的罪恶事实进行痛陈。全书的基调是一种自然中心主义思想,与人类中心主义发生了严重的冲突。人类一向自认为是万灵之首,是唯一拥有思想与智慧的动物。可在动物眼中,却是一种不可理喻的两足直立动物,比任何猛兽都残忍贪婪,正是人类无节制的活动导致了生态的恶化,自然界也失去了它的和谐与美丽:就像小草看到的,沙漠面积一天天扩大,一点点吞噬着人类居住的绿洲;就像龙女看到的,人类无雨则旱,遇雨则涝;就像带鱼银雪看到的,许多鱼种共同自由优游的景象一去不返;就像熊猫强强看到的,在人迹所至之处,已经没有动物们可以生存的乐园……

上述生态环保童话作家一方面在动物中找寻代言人,讴歌同破坏行为作斗争、为环保事业献身的壮举,另一方面热情地寄希望于心灵未被污染的孩子们充满生机的环保行动。洋洋洒洒的环保童话,几乎涉及环境保护的所有问题,使得“环保童话”在当前文学界和广大小读者中引起强烈反响。儿童文学评论家王泉根在为花山文艺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少年环境文学创作丛书》作序时认为,生态环保童话作品意义在于“用特有的文字与格调表明了人世间一个朴素真理,一个由古老的印地安人对自以为高明的白人所说出来的箴言:‘当你捕到了最后一条鱼,当你污染了所有的河流与海洋,你能靠吃钱活下去吗?’”[7]这既说明了生态童话的重要意义,更表现了生态危机的严重后果。

二、当代生态童话的主要特征

中国的儿童生态文学在新中国建国后才略见端倪,但如高士其的《我们的土壤妈妈》等科普作品,更多的是科学知识介绍。真正成熟的儿童生态文学,只能在新时期世界性生态文学崛起的背景下产生。饶远、黎云秀、周俊儒等人为代表的生态环保童话以儿童文学参与了生态环保的思考与创作,体现了生态童话独具的特征。

首先,童话人物(或动物)形象的塑造。别林斯基说:“孩子们不需要什么辩证法的结论和证据,不需要逻辑上的首尾一致,他需要的是形象、色彩和声响。”[8]生态童话正是遵从这一理念,通过复杂曲折的故事情节、奇特的想象,以及饱含生态意识、生态理念的人物(或动物)形象的塑造,展示人类生存环境,体现对自然生命力的张扬和虔诚敬意,使儿童从中了解环境、家园以及生命的永恒意义。在生态环保童话《马乔乔和他的小伙伴》、《动物大使波彼》及《三个小狐仙》中,作家饶远、黎云秀、周俊儒塑造了环保卫士马乔乔、具有强烈生态保护意识的小男孩波彼及幻化人形投身环保事业的狐仙黑妮,通过科幻世界、现实世界、童话世界展示了地球面临的严重生态危机。马乔乔既有普通儿童的特点,作为12岁左右的小孩,他贪玩好动,天真活泼,童心洋溢;作为童话人物他又有超常人的非凡本领与传奇经历。在生态忧患意识的支配下,他拯救绿岛上的鸟类,救助不堪污染而生命垂危的水妈妈,为地球发高烧、口渴难耐而感到心忧……他的爱心、善良、勇敢、非凡智慧和拯救环保的行动凝聚了作家饶远对地球家园深挚的爱和对未来一代殷切的希望。《动物大使波彼》中的童话主人公波彼也与马乔乔类似,他由热衷于逮青蛙、杀麻雀、射小鸟的游戏转变为组织并出任“绿色营长”,致力于宣传环保知识和制止生态罪犯的志愿者。而当波彼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流露出男孩子调皮可爱的天性。狐仙黑妮善良、美丽、热爱自然,作品结尾,黑妮为投身环境保护事业,幻化人形,并对姐妹发誓“为尚未灭绝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争取生存的权力,让它们在地球上能更长久地活下去。”作品中的这些人物(动物)是作家心目中理想的未来人(动物)。他们是作家心中的儿童(动物),并与儿童心中的儿童(动物)在本质上是一致的,是童话艺术形象与现实常人性格的高度统一。这些人物(动物)身上体现出关爱环保与生命、地球与未来的话题,在播种地球家园绿色希望的同时,也必能在儿童读者心里播下浓浓柔柔的绿意。

其次,丰富的生态学、生物学知识的运用。创作生态环保童话不仅需要创作的热情、技巧,还需要丰富的生物学、生态学等专业知识。这些既是生态环保童话与普通童话的区别,也决定了生态环保童话的趣味性和生动性。在这方面,从事生态环保童话创作的作家显示了他们的博学。饶远的生态环保童话视野开阔,知识面丰富。知识涉及天文地理、生物矿物多方面。不仅如此,“渗透在童话想象中有宇宙地球意识、生物圈意识、生命意识、关怀意识、拯救意识、平等意识,作品审视大自然自身存在的价值,反映了大自然生态平衡生存状态的根本归宿,呼吁人与自然和谐发展、共存共荣,具有当代意识的生态平衡思维,又突现了强烈的人文意识。”[9]黎云秀在生态环保童话《动物大使波彼》中,展示了她准确、详细地表述生物与环境相关科学知识的博学。比如穿山甲通过向蚁道中喷气就能准确判断蚁巢的位置;世界上最小的鸟类——美丽的蜂鸟还有倒着飞的本领;“弹琴蛙”的美名从何而来?竹节虫与角雉又是何许“人”也?……这些生物学知识的介绍既与作品紧密相连,又增加了童话的可读性。周俊儒的环保知识之丰富,令人大开眼界。环保能涉及的所有领域他几乎都提到了,沙尘暴、赤潮等自然灾害的原因,各种生物包括动物、植物、鱼类的特殊生活习性,一些专业技术如微生物污水处理法、克隆技术等,他都如数家珍,轻松道来,选集信息量大,知识丰富,让人受益匪浅。上述作品的共同特点是作者将严峻的环境与生态问题和生动、丰富的生态学、动物学知识相融合,既以生动的故事吸引儿童,又能使他们对生态问题产生长久的思考。

再次,叙述手法的灵活多样。生态环保童话融入了作家对于生态破坏、环境污染、人类命运、地球未来的深入思考,“不仅以其深刻的忧患意识和批判锋芒引起广泛的关注,更以信息化时代的前瞻性和童话幻想的现代性,给人以思想的、艺术的震撼力。”[10]这集中体现在作品叙述手法的灵活多样上。饶远的生态童话《水妈妈的美梦》,描写了马乔乔与同伴乘坐“宇宙飞行器”回到“远古”,目睹了地球上物种的诞生,请万物之母——水妈妈走进“现在”,又因水妈妈不堪污染而生命垂危,把她送到“未来”进行治疗。水妈妈痊愈后回到“现在”,以其生命之泉拯救了地球家园。童话在三度空间同时展开艺术视野,叙述方式极为灵活,使人们在过去、现在、未来的极端比照中获得刻骨铭心的反省与警示。黎云秀的童话《动物大使波彼》采用了现实与幻想交织的双线结构方法,把拟人体形象贝贝山、小精灵、旋风等直接置于现实生活中,让它们和波彼一起见证了种种并非危言耸听的危机与艰难。作品把重心明显地放在了“现实”这边,有很多地方读起来与小说并无二致。这种写法从表面看似乎超越了童话所特有的梦幻般的迷彩,但从深处分析,这正是当下国际童话创作所奉行的“让生活扑向童话”[11]的一种现实浪漫双向结构的创作方法。周俊儒为了使“环保”这个容易显得枯燥说教的道理,找到更富有吸引力的载体,引用了不少上古神话传说和寓言故事,或增添生动具体细节,传达现代生活的神韵;或翻出新意,赋予它某些生活哲理,或嫁接现代科学幻想,沟通现实未来。叙事上打通过去、今天、未来的时间界限。环境背景方面涉及空气、星空、土地、海洋、江河、森林、植物、动物等自然界,角色上人、神、自然界元素和动植物共存同舞,这些多种艺术手法的表达不仅使生态童话的叙述更加生动,还使生态环保的概念更加深入人心。

最后,作家道德良心和责任感的体现。儿童生态文学体现了作家强烈的社会道德良心和责任感,也表现了童话艺术的创新开拓精神。应该“坚持将这些真实的人生告诉儿童,将丰富驳杂的社会百态纳入儿童文学的创作视野。”[12]身处高速发展的现代工业社会,饶远、周俊儒、黎云秀等作家亲身经历了生态环境的变迁,对生态环境的恶化痛心疾首,因此,他们选择了生态童话的方式传播生态思想,使生态环保的教育“从娃娃抓起”。饶远说过:“我真想,通过我的童话能激励孩子们纯洁的心,把今天的忧患意识变成明天抢救地球的行动,把今天美好的憧憬化作未来的现实图景。”[9]作家周俊儒也感慨地说:“只要能引起青少年及更多人对环境保护的重视,让下一代活得更为理智,我做的这一切也就有价值了。”[6]生态童话作家怀着强烈的社会道德和责任心创作生态童话,正是在他们的作品中,保护地球家园、关爱与人类共生共存的其他生命才得以被儿童知晓,并已经成为今天国际儿童文学共同的主题。

三、生态童话的创作现状及不足

生态文学是新时期中国文学与世界文学接轨的体现,其现实创作触发点,是20世纪中叶以来全球性发生的日益严重的生态危机问题,正是深切感悟到生态危机的严重才催生了生态文艺创作。饶远、周俊儒、黎云秀等生态童话作家以儿童文学参与了生态环保的思考与创作,宣传了生态意识,为创造人与自然共荣共生的生态社会作出了贡献。但目前的生态童话创作仍存在以下问题:

首先,生态童话作品数量还比较少。儿童文学在中国文学中的地位一直没有得到充分的重视。中国的儿童文学建设在新中国成立后才略见端倪,真正成熟的儿童生态文学,只能是在新时期崛起的世界性生态文学背景下才应运而生。相对于生态报告文学、生态小说、生态诗歌等文学样式,生态童话的创作者较少,因而,优秀的生态童话除论及的外,还并不多见。

其次,思想性和艺术性的统一问题值得关注。生态童话除了宣扬环保意识、生态意识外,还要做到生动、有趣,引人入胜,这样才能寓教于乐。目前国内的生态童话着意强调生态意识、生态知识的传输,却在趣味性、可读性方面存在不足,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缺憾。

再次,书籍装帧应图文并茂。儿童阅读的特性,要求生态童话图文并茂。不仅以富于幻想的文字、动人的故事情节吸引小读者,更要以鲜艳的色彩、优美的图片与生态意识的阐述和故事情节相结合,以促进孩子们从小关爱动植物,爱护大自然的情感,帮助孩子们从小树立人与大自然和谐共处的理念。

最后,要避免生硬说教和“家长”心态。某些童话作者自以为是地认为少年儿童是一个低级的不健全的缺乏判断力的群体,因而,总是以“引导”、“提升”为己任,总渴望为儿童代言些什么,“家长”心态也总是如影随形,总想把儿童成长的进程牢牢地框定在自己设定的轨道,这种说教和规范观念最终导致童话文体自身的危机。

生态童话是儿童文学中新兴的一种体裁,它是致力于宣传环保意识的作家面对日益恶化的生态危机而采取的一种回应方式,虽然它还不很成熟,但却表明了“生态环保从娃娃做起”的理念。随着世界范围内生态文学的兴起及国民生态意识的普遍提高,它将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为构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社会作出更大的贡献。

[1]薄景昕.“生态关怀”与“生命关照”[J].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6):208.

[2]孙秀兰,吴斌.人与自然关系的生态寓言[J].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8(3):131.

[3]茅盾.再谈儿童文学[J].文学,1936(1):5.

[4]王泉根.高扬少年环境文学的绿色文化旗帜[N].光明日报,2001-05-31.

[5]陈模.独特的环保领域的童话创造[A].饶远绿色童话评论集[C].广州:新世纪出版社,2001:18.

[6]郭立.一位童话作家的环保情结[J].沿海环境,2001 (9):20.

[7]含羞草.儿童文学关注生态环保[N].文学报,2001-05-10(1).

[8]别林斯基.新年礼物:霍夫曼的两篇童话和伊利涅依爷爷的童话[A].周忠和译.俄苏作家论儿童文学[C].郑州:河南少年儿童出版社,1983:103.

[9]温阜敏,饶坚.中国生态童话的创新开拓——谈饶远生态童话的创作意义[J].广东作家网,文坛报,74(3).

[10]张锦贻.拯救魔星其实是拯救人类自己[N].中国教育报,2003-08-28(6).

[11]魏亚西,王泉根.播撒绿色——小议长篇童话《动物大使波彼》[N].人民日报海外版,2001-06-04(7).

[12]王泉根.论儿童文学的基本美学特征[J].北京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2):48.

[责任编辑:张树武]

Lightening Children's Ecological Consciousness with Fantasy——A Brief Introduction to Contemporary Chinese Ecological Fairy Tales

WU Jing-ming1,2
(1.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Jilin University,Changchun 130012,China; 2.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Changchun 130024,China)

Ecological crisis causes people to introspect the development ways of civilization,which directly gives rise to ecological literature.Ecological literature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exposing ecological crisis and appealing for ecological protection.As an important component of ecological literature ecological fairy tale is a way to respond to ecological crisis in literature on the part of the writers who endeavor to promote ecological consciousness.Since 1990s,ecological fairy tale is not only characterized by the features of development stages,but also prominent artistic features.Writers of ecological fairy tale participate in the thinking and writing of ecological and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in the form of children literature,promote ecological consciousness and express the ideology of“ecological protection from kids”.

Ecological Crisis;Ecology Fairy Tale;Development Stages;Representative Writers;Srtistic Features

I206.7

A

1001-6201(2010)05-0124-04

2010-06-02

国家社科基金项目(09CZW060);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基金项目(08JC751005);吉林省教育厅“十一五”社科基金项目([2007]第539号);东北师范大学“十一五”哲学社会科学行动计划优秀创新团队建设项目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吴景明(1974-),男,吉林长春人,东北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文学博士,吉林大学文学院博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