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春野(南京政治学院 上海分院图书馆,上海 200433)
“文化自觉”是我国著名社会学家费孝通先生的观点。1997年在北京大学开办的第二届社会文化人类学高级研讨班上,费孝通先生首次提出了“文化自觉”的概念,他说:“生活在一定文化中的人对其文化有‘自知之明’,明白它的来历、形成的过程,所具有的特色和它发展的趋向,自知之明是为了加强文化转型的自主能力,取得决定适应新环境、新时代文化选择的自主地位。”[1]文化自觉是一种觉悟,首先在于觉悟到文化的作用;文化自觉是一种途径,是一个在对自己文化自知的基础上求得自明的过程;文化自觉的目的是为了取得文化转型的自主能力,进行正确、自主的文化选择、传播与创新。费孝通的文化自觉论,有极其明确的针对性。
中国图书馆在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发展的同时,也受到前所未有的批判,虽然可以从影响图书馆的外部力量中找到许多例证来为图书馆辩护,但不可否认的重要原因之一是图书馆的文化自觉性沦丧了。中国图书馆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其发展带有明显的自发色彩。从近代意义上的图书馆在中国出现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前,图书馆服务于“救亡图存”;新中国建立后,图书馆一度沦为“阶级斗争的工具”;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科学技术的进步,图书馆在经济发展的大潮中又一次迷失自我,惟技术、工具化倾向进一步加强。图书馆作为一个独立社会机构存在的内在根据进一步削弱,以至于图书馆在经历了这么漫长的发展历史,其“是否有必要存在”的争议依然在继续,甚至这个质疑较之以往更甚。图书馆在其发展的历程中有没有一些稳定、持续的内在规定,这个问题时常引起我的思考。在我想来,应该是有的,这就是图书馆文化。依据费孝通先生的观点,图书馆文化自觉就在于对图书馆文化是否具有“自知之明”,觉悟到文化的作用,这种觉悟决定了图书馆文化的转型、取舍、选择和改造的自主能力,是否能形成自主、积极地变革心理和行为习惯,以实现思维方式和价值观念的转变与更新。图书馆文化的自觉,首先表现在是否有真正对决定着图书馆发展方向及图书馆发展的稳定性和持续性的图书馆文化的自我认识。只有有了这种认识,才能强化图书馆的主体意识,才能保证在不丧失自我的前提下,从容面对外部条件纷繁的变化,以我为主进行图书馆的变革和创新。
一
历史唯物主义认为:人类社会是一个按自身规律发展的客观过程,同时社会规律又是在人的自觉活动中实现的。根据马克思的观点可以把人的“自觉”分为三个层次:一是相对于自然界的盲目性和本能而言,人类的活动是一个有目的的、有意识的自觉性过程。从这个意义上看,“历史不过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而已”。这里是把人的“有意识、有目的”看作自觉,而在与自然界的无意识活动相比较中确定“自觉”的含义。二是相对于人类社会整体活动在规律面前的被动性、自发性而言,某些个人超越狭隘的眼光,前瞻性地认识和把握历史规律,并以此来充分调动人的积极性,努力使人的活动与历史的必然性保持一致,从而加快历史的进程。这里的“自觉”是以对规律的努力适应来确定的。三是相对于规律的必然性、异己性而言,人们在消除了社会内在对抗性的基础上,主动认识和熟练驾驭客观规律,从而成为自然界和社会关系的主人,在“以每个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为基本原则的社会形式”里,就能把整个社会过程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实现自由与必然的统一。“只是从这时起,人们才能完全自觉地创造自己的历史——这是人类从必然王国进入自由王国的飞跃”。显然,这是自觉的最高表现形式,体现了主体自觉的能动作用。
据此,图书馆作为一个社会组织的子系统,它反映的是一类人的活动,这一类人的活动的自觉也即图书馆的自觉,其含义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图书馆的活动是有人类远大目的的活动,并围绕着目的有计划有意识地展开;二是认识并把握图书馆的规律,包括图书馆的外部规律与内部规律,也即图书馆的实践活动的规律和图书馆与社会发展互相影响的规律;三是对社会产生能动的作用,并预见到活动的结果,包括不仅能预见图书馆行为的直接的近期的后果,而且能预见行为的间接的长期后果。
与自觉性对应的是自发性,也即人们没有认识和掌握一定客观规律时的活动。自觉性和自发性的重要区别,在于是否能意识到行为的长远的社会后果。恩格斯曾指出:自发性的目的在于取得劳动的最近的、最直接的有益效果。那些只是在以后才显现出来的、由于逐步的重复和积累才发生作用的进一步的结果,是完全被忽视的。图书馆的自发性表现在放弃了自身目的对社会与市场无原则的简单迎合,导致了急功近利、市侩媚俗、惟技术、工具化等倾向。
图书馆自发性的泛滥、自觉性的丧失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图书馆对图书馆的文化本质的漠视、图书馆文化迷失造成的。
图书馆是文化的产物,无论属于什么类型,本质上,图书馆都是一个文化的存在。图书馆是人类文化发展到相当水平时的产物,其使命在于作为人类知识的社会传承机构,促进社会知识体系的系统化、有序化,为人类文明进步组织、保存、传播知识。图书馆的产生本身就意味着一种新文化的萌生与发展。图书馆的直接任务是知识的积聚、知识的组织与知识的传播,这是社会赋予图书馆的基本业务工作。图书馆通过其科学、规范的业务工作活动,直接在书籍与读者之间建立起密切的联系,读者通过借阅行为获取自己所需的知识。在这个业务形式的背后,其实,图书馆是通过知识(由书籍承载)来作用于社会人(读者),从而影响到人的知识结构,进而影响到人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最终,由对个体的影响进而影响到社会文化。美国图书馆学家谢拉在其《图书馆学引论》里对图书馆的这种文化本质有过明确的阐述。他认为:“人们创建图书馆是为了满足某些社会需要。图书馆的发展不仅与社会思想史有密切相关,而且与支持图书馆的文化结构和价值观念的变化有密切联系”。“图书馆是一种社会部门,在社会中起着媒介作用。它过去是,现在仍然是受社会环境的影响和制约的。社会是图书馆的支柱,反过来,图书馆必须满足社会的要求并对其负责任。因此,要了解图书馆的过去、现在和将来,我们首先必须了解社会性质本身以及支配这个社会的文化和价值体系”。“社会认识论能给我们提供一种有效、合理的参考框架。在这个框架里,我们能够观察和了解社会智力发展进程中的各种错综复杂的情况”。[2]图书馆的文化本质是图书馆的本真,是图书馆在人类社会发展历程中保持独立存在的内在规定,是图书馆面对飞速发展的外部环境保持自身特点的稳定因素。而目前中国图书馆的问题在于图书馆在发展过程中片面追求工具主义的价值选择,偏离了图书馆存在的本真意义,在追求实现图书馆的社会意志和市场需求之外,放弃了图书馆应该有的自身目的:知识的目的、文化的目的。
图书馆自身也有文化,图书馆文化是图书馆在长期发展的过程中逐步形成和建立起来并被参与图书馆活动的人员所共同认可和遵循的价值观念、道德标准、行为规范、服务方式以及规章制度等非物质特征的总和,其核心是价值观念。图书馆文化的形成不是一个自然和自发的过程,而是一个高度自觉的科学认识和价值实践过程,包含着对于图书馆本质与发展规律的科学认识与自觉探寻,也包含着对图书馆理想的合理设计和对图书馆价值的现实创造。图书馆文化不仅仅只具有管理学上的意义,它是图书馆文化本质属性的体现。社会赋予图书馆的文化责任、文化使命,在图书馆价值观念积淀、内化,形成了兼收并蓄人类知识;公开、平等地传播知识;以人为本、服务第一、读者至上等图书馆核心价值观念,并把这些价值观念外化到每一个业务工作流程,固化为图书馆服务和管理各项规章制度。
对于文化的图书馆和图书馆文化的“自知之明”,是图书馆在纷繁多变的时代发现自我的途径,自觉的文化认同是图书馆坚守自我的根本。图书馆在历史发展中,从藏书楼、藏经阁等模式发展到近代的公共图书馆、大学图书馆、科学图书馆、专门图书馆等;从简单手工操作到现代科学规范的智能化、自动化操作,变化是巨大的。但是,图书馆的本质没有改变,核心价值没有改变,即使是当今信息技术条件下的数字图书馆形态,社会所赋予图书馆的文化属性和文化使命也并没有改变。对于社会政治、经济、科技发展只做简单迎合,甚至不惜放弃自身文化本质试图转型为纯粹的企业、产业等行为,都是图书馆文化自发性的泛滥的表现,最终带来的不是图书馆的进步与发展,而是图书馆生存的质疑和危机。文化自觉的图书馆是自省的,自省的图书馆能在纷扰的现实中清醒认识到自己的终极目标与价值追求,认清自身的定位与使命,常常反思自身的活动是否偏离了价值与能力,是否违背了文化本质,是否忘却了肩负的社会责任。文化自觉的图书馆是自尊的,自尊的图书馆是忠诚于本质、服膺于真理的,不献媚于权势,不随波于世俗,不逐流于市场,捍卫图书馆应有的文化尊严。文化自觉的图书馆是自律的,自律的图书馆恪守知识公平获取的信念,保持文化传承的神圣使命。文化自觉的图书馆是自强的,自强的图书馆在市场经济、信息技术的冲击下,依然能够以文化的自觉激发起自主的、无穷的改革创新精神,赢得自身的发展空间与外部支持,引领社会文化前进的方向。
在当前市场经济占据主导地位的全球化背景下,在信息技术飞速发展的冲击下,图书馆人文精神衰微、文化自觉性丧失的现象令人堪忧。文化精神衰微直接导致图书馆实践中的异化,自发性泛滥。其突出表现是:第一,图书馆功利化。受市场经济体制影响,图书馆的产业性被夸大,集中表现在服务市场化、知识信息商品化,其势迅猛,难以阻遏;第二,图书馆服务程式化。在标准化要求的幌子下,图书馆提供着完全程式化的服务,文化功能衰退,读者与图书馆的关系被简化为获取与提供的简单模式,作为文化机构所应有的个性化服务、文化熏陶、精神交流、思想碰撞等均告阙如。第三,图书馆环境车间化。图书馆只见一台台高端的机器,唯独不见人。从自动化、智能化的门禁,刷卡使用的复印机、自动借还书系统、触摸式查询终端,读者与馆员之间完全隔离,读者到馆后就像进入了自助银行,只不过在银行提取的是金钱,在图书馆提取的是知识,人文气氛丧失殆尽。第四,人文气氛摆设化。说图书馆人文气氛丧失殆尽可能会让许多图书馆觉得委屈,事实上,不少图书馆还是打着人文精神的旗号的,只不过,越来越蜕化为一种摆设和点缀。人文气氛的营造不是简单地放几张沙发、摆几盆花草、挂几幅标语就可以实现的,更重要的是人,是人与人的交流。由于上述种种异化,导致图书馆服务效果越来越不理想,读者大量流失。图书馆有信息而无精神,有知识而无文化,凡此种种,皆与图书馆的文化本质相背离。也正因为此,才有了学界关于图书馆精神的研究,才有了“回归文化的图书馆”[3]的提法。这些研究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时代对图书馆的反思和期望。
当今图书馆发展中的种种异化不能仅仅归因于图书馆自身,图书馆所处的外部环境和其它因素远非图书馆所能左右。但是,图书馆可以通过自身的努力,通过图书馆的文化自觉,树立正确的图书馆理念,培育时代的图书馆精神。这就要求回归图书馆的本位,认同作为文化存在的图书馆的本质,只有这样,才能在社会经济大潮和信息技术的冲击下,不迷失自我,不盲目跟从,在坚守自我本质的前提下,转变观念、创新服务,继续履行文化的使命。图书馆既要担当知识经济社会的引擎,更要担负建设精神家园的责任。
二
图书馆的文化自觉在本质上反映的是人们对图书馆建设客观规律的认识与把握。在当今图书馆发展阶段,其文化自觉主要包括三个层面的自觉:一是在文化认知上的自觉,主要指对文化在当前图书馆所处的地位、作用、意义、方位等具有高度清醒的认识;二是在文化行动上的自觉,主要指对文化在当前推进图书馆建设、发展和繁荣的方针政策、思路格局、宏观规划、战略举措等具有高度清醒的认识;三是在文化方向上的自觉,主要指对文化在图书馆当前设定的发展方向、发展目标、发展愿景、发展目的等具有高度清醒的认识。这三个层面的自觉,紧密相联、逻辑发展、互为支撑,从整体上规定了图书馆的文化自觉在现阶段的内在诉求和价值指向。
要切实树立图书馆的文化本位意识,这是增强图书馆文化自觉的基础。对文化在当前图书馆发展中所处地位、作用的正确认识,是图书馆文化自觉最重要的标志。图书馆的文化本质的再认识,是图书馆在外部环境变幻莫测的形势下发现自我、把握自我的根本,也是明确自我定位、应对各种挑战的基本点。应准确把握现阶段我国文化发展的历史方位,牢固树立新的文化发展观,坚决冲破一切落后的思想观念的桎梏和主观偏见的束缚,不断深化对文化在新形势下的发展地位、发展作用、发展意义的认识,从根本上确立文化本位意识。坚持和实现文化本位,必须从全面推进图书馆科学的、可持续发展的要求出发,充分认识到文化在图书馆发展中的战略地位,充分认识到文化在图书馆交流传播知识,提供信息保障,促进知识公平获取,提高人的全面发展等方面的重要作用,充分认识到文化在维系图书馆生存、发展方面的重大意义。
要切实树立文化创新意识,这是深化图书馆文化自觉的必由之路。图书馆的文化自觉是图书馆的文化创新的先导,图书馆的文化创新是图书馆的文化自觉的延伸。图书馆的文化自觉,是对图书馆文化本质的坚守与认同,是图书馆提高自主意识的关键,也是图书馆创新的起点。文化自觉作为一种自主意识、一种价值理性精神,本身具有极强的创造性和开拓性。能够明白自身的过去、现在,知道自身的优劣强弱所在,知道别的异质文化对自己的补益、针贬作用,能够理性把握自身未来的发展趋向,就会努力去创造未来,开拓未来,更新自身,发展自身。江泽民指出:“我们必须把增强民族创新能力提到关系到中华民族文化兴衰存亡的高度来认识。”“创新是一个民族的灵魂,是一个国家兴旺发达的不竭动力,也是一个政党永葆生机的源泉。”[4]在图书馆建设中,墨守成规、因循守旧、不愿创新,这就算不上文化自觉;畏手畏脚、顾忌重重、不敢创新,这也算不上文化自觉;缺乏方法、没有策略、不能创新,这更算不上文化自觉。图书馆的文化创新应是图书馆文化自觉的题中应有之义。当前,关键就是要抓住重要战略机遇期,在时代的高起点上大力推动图书馆在内容形式上的创新、在体制机制上的创新、在服务方式手段上的创新,将创新的主题贯穿在推进图书馆变革转型的各项具体工作实践中。
要切实树立文化旨归意识,这是实现图书馆文化自觉的必然选择。“图书馆为谁”的问题是文化自觉的核心认识和归宿所在。坚持图书馆的公益型、开放性,为全体社会成员服务,始终是图书馆建设的发展目的和最终旨归,同时也是图书馆文化自觉在当前的最高价值指向。树立文化旨归意识,不是把图书馆工具化,而是图书馆在文化自觉的基础上对图书馆核心价值观念的弘扬。狭隘地把图书馆规定为某种特定对象、特定目的服务,都是把图书馆工具化。工具化的结果必然是把图书馆的人文性遮蔽,从而使得图书馆的文化本质变得模糊,图书馆的本真意义丧失。在工具理性下,道德理想、情感良知等价值理念均被漠视,人自身也成为由工具理性所任意摆布和支配的工具,人为物所奴役,成为一种理性程序化的存在物,失去了各种精神的追求。由此人的想象力枯萎、创造性消失,人们逆来顺受,人们只想“如何做”,却不再想“应该做”什么。市场经济下,受利益原则驱使,工具理性在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得到了成分的扩张。图书馆的工具理性尤为严重,我们总是在变化了的环境面前习惯性考虑图书馆的服务指向,为政治、为科技是这样,为经济也是这样,甚至不惜改变自身的本质,总是惧怕被社会冷落、被社会遗忘、被社会抛弃。树立图书馆的文化旨归意识,明确图书馆面向全社会公平、公正、公开、平等获取知识,是对图书馆工具理性的批判,是对图书馆文化本质的还原,是向着图书馆本真的回归。是自信心的恢复,是自主意识的觉醒,是自有阵地的巩固。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化自觉,每个时代的文化自觉都有各自的独特价值和历史作用。图书馆的文化自觉的提出,是在中国图书馆事业取得相当的成就的基础上提出来的。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图书馆事业发展成就令人瞩目,一大批美轮美奂、雄伟气魄的图书馆盖了起来,制约图书馆发展的经费、人才问题得到了极大地改善,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自动化技术手段得到广泛应用,这些都是了不起的成就。但是,在这些令人骄傲的成就的背后,却隐藏着读者大量流失,图书馆社会地位下降,职业荣誉感丧失,生存空间越来越狭小等窘境。不少图书馆空有富丽堂皇的建筑和先进高端的设施设备,却常年门可罗雀,无奈地成为某地、某校、某单位奢华的摆设。图书馆的自我认同度降低,建设和发展的方向模糊,在服务于领导决策、服务于经济建设的口号下,却毫无作为。失望、焦躁、茫然无措,媚俗、跟风、随波逐流,这些情绪支配下的行为都是图书馆的文化自发性泛滥的表现。这个时候我们提出图书馆的文化自觉,就具有了直接的现实意义。
作为一个社会文化机构,图书馆应是社会的良心,应成为社会的矫正力量去引领社会,而不能完全为世俗所左右。因此,喧哗、狂躁与轻浮不属于图书馆;急功近利、追求时尚不属于图书馆。我坚持认为,图书馆应与社会保持一定的距离,不应随社会的风尚、喜好乱转;不应见风使舵、赶时尚。图书馆基于一定的价值体系,在对社会风尚保持合适的批判性抵制中,有助于避免愚蠢的近乎灾难的莽撞。图书馆不是一个温度计,要对社会每一流行风尚都作出反应。图书馆必须经常给予社会一些东西,这些东西不是社会所想要的(Wants),而是社会所需要的(Needs)。以淡泊宁静坚守图书馆的文化本质,在冷静中理智选择图书馆的文化现代化发展方向,以锐意进取的精神进行图书馆的变革创新,这就是我们提出图书馆的文化自觉的目的。
[1]费孝通.论文化与文化自觉[M].北京:群言出版社,2007:190.
[2](美)谢拉.图书馆学引论[M].张丽莎译.兰州:兰州大学出版社,1986:311.
[3]章春野.回归文化的图书馆——图书馆现代发展的历史考察 [J].情报资料工作,2009(4):66-70.
[4]江泽民.不断根据实践的要求进行创新[C]//江泽民文选 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