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党史论文论点摘编
戴 超 武
1962年中印边界冲突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史和冷战国际史上的重大事件,长期以来为国际学界所关注。对于赫鲁晓夫在1962年10月13日同中国驻苏大使刘晓的会谈及10月14日在欢送刘晓离任的酒会上的讲话,研究者长期以来基本上利用的是刘晓的回忆录、中国官方编撰的有关著作,并认为是苏联为在古巴导弹危机中获得中国支持而作出的重要姿态。而在新近解密的俄国档案中,并没发现赫鲁晓夫在谈话中透露苏联在古巴部署导弹以及希望获得中国支持的记载。赫鲁晓夫与刘晓的这两次谈话,主要目的还是想修补中苏关系,避免中苏同盟最终破裂,并在中印边界冲突问题上做出支持中国的友好姿态。但中国对苏联这一时期向印度出售军事物资特别是作战飞机,表示了极大关注和愤怒,认为这是苏联继续“偏袒”印度的重要标志。而赫鲁晓夫认为这是社会主义阵营在同帝国主义的斗争中争取印度的重要手段之一,苏联的军事物资并不影响中印双方的力量对比。面对肯尼迪在古巴导弹问题上的强硬立场,赫鲁晓夫选择了退让,此时才向中方通报在古巴部署的导弹情况,是需要中国支持他撤回导弹的决定。而中国认为核武器的运进与撤出都应该经过古巴的同意,赞扬古巴的反美斗争,批评苏联的政策立场,将中苏双方的分歧公之于众。于是,赫鲁晓夫决定改变苏联在中印边界冲突中的立场,转而支持印度。这样,中苏同盟经过1962年中印边界冲突和古巴导弹危机,已无可挽回地走向最后的破裂。此后,中共重新认识印度不结盟政策的实质以及印度共产党的地位和作用,并加快了核力量的建设和发展。(占善钦摘自《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2010年第4期,全文约10000字)
张 北 根
20世纪50年代初,中国共产党、国家机关、军队内部开展了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的运动(“三反”运动)。总起来看,中共中央和毛泽东作出的开展“三反”运动的决策是正确的。而“三反”政策的执行是贯彻“三反”政策过程的关键环节,也是一项极为复杂的社会实践活动。“三反”政策执行的结果就出现了一定的偏差,主要体现在机械执行、野蛮执行和扩大范围执行等。“三反”政策执行之所以出现这些误区,是由于各种主观和客观因素:“三反”政策执行者有的素质不高、认知存在缺陷、自身利益趋使;“三反”政策本身的明晰性程度有限、合理性程度欠缺;中共当时还没有形成科学化、民主化的决策机制,还没有形成政策制定、执行、评价、监督各要素相对独立又相互协调的运行机制;过分强调腐败现象产生的阶级根源而忽视制度与体制原因,过分依赖群众运动而忽视制度和法制建设等。思考“三反”政策制定和执行的经验教训,对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提高各级干部的政策制定和执行水平,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占善钦摘自《天府新论》2010年第5期,全文约13000字)
瞿 独 伊
“四人帮”被粉碎后,为了瞿秋白能早日昭雪,其女瞿独伊开始走访许多相关的老前辈。据陆定一讲述,大约1964年毛泽东要看瞿秋白写的《多余的话》,中宣部送上司马璐在香港出版的《瞿秋白传》,其中附有《多余的话》。毛泽东看后说: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有没有秋白亲笔写的《多余的话》?周恩来曾对陆定一说:他看见过,的确是瞿秋白的笔迹。毛泽东对陆定一交代:今后不要宣传瞿秋白了,要多宣传方志敏烈士。据杨尚昆回忆:大约1962年毛主席看了《多余的话》对我说:“瞿秋白对革命有贡献,但临终前写了《多余的话》,这是消沉,最多是动摇,作为一个有学问的人,临终前还是可以谅解的。”我没听到过主席说瞿秋白是叛徒,主席只说过瞿秋白怀才不遇这样一句话。廖承志建议瞿独伊写信给党中央,要求为瞿秋白平反。陆定一对此表示赞同,并写信给陈云、黄克诚,要求为瞿秋白平反。瞿独伊就为此给党中央写了一封长信。不久,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成立了复查瞿秋白问题的复查组。在此之前,报刊上已有人发表一些文章,尤其是陈铁健的《重评〈多余的话〉》,起到了为瞿秋白平反的先导作用。当年杀害瞿秋白的宋希濂也指出:瞿秋白在狱中确实写了《多余的话》,我印象很深,是瞿先生对往事的回顾和剖析,从文字上看情调伤感消沉,但不是对从事革命事业的忏悔。他除了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员,并没有出卖任何共产党的组织和任何一个秘密共产党员。1980年6月17日,纪念瞿秋白同志就义45周年座谈会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召开。1980年10月,中纪委关于瞿秋白被捕问题的复查报告下发,指出诬蔑瞿秋白为“叛徒”是完全错误的,应该彻底平反,恢复名誉。(占善钦摘自《百年潮》2010年第8期,全文约7000字)
郭 德 宏
在《中共五十年》一书中,王明诬蔑毛泽东几次让人毒害他。其中前两次分别是1942年在延安中央医院和1948年在河北省平山县朱豪医院。这一说法引起了不小的影响,有关期刊也载文澄清此事,但没完全弄清王明中毒事件的真相。依照王明之子王丹之提供的《关于王明同志病过去诊断与治疗的总结(自一九四一年九月至一九四三年六月)》和《关于一九四八年六月王明同志中毒的证件》两份材料复印件,可以得知:首先,王明在1942年和1948年确实曾两次中毒。特别是1942年那次中毒,导致了肝、肾等病,严重损害了王明的健康,使其病情更加恶化。其次,这两次中毒都是医疗事故,并不存在毛泽东让李富春安排金茂岳有意害死王明的情况。对于这个问题,金茂岳、黄树则的谈话,以及1943年11月15日王明夫人孟庆树写给任弼时、李富春并请转毛泽东及中央各位同志的信,都说明了这一点。从1941 年9月开始,以王明为代表的错误路线就在延安整风中处于挨批状态,以毛泽东为代表的正确路线则完全占据了上风。毛泽东根本用不着,也没有必要让人去下毒害死王明。最后,在王明两次中毒的事件中,大夫金茂岳、阿洛夫和司药黄敬等都是有责任的。(占善钦摘自《党史博览》2010年第9期,全文约7000字)
张 永
土匪问题是红军和中央苏区创建初期的重大问题。国共分裂后共产党遭到血腥镇压,残存的力量撤退到偏远山区坚持武装斗争,这些蛮荒地区通常有众多的土匪武装。当时中共军队很弱小,收编土匪武装可以迅速扩大革命军队,土匪成分在早期红军中占不小的比重,起到不可忽视的作用,甚至红军游击战术的某些重要成分也直接来源于土匪武装多年积累的生存经验。但收编的土匪武装必须经过艰难的信仰和组织改造,才能成为真正的红军,而不能充分改造的部分则不得不通过严厉清洗解决。严厉清洗是为了维护军队高度集中统一,遵循党指挥枪的原则,是红军成为一支强大军队的重要保证,不能因为中央苏区几次短期的肃反扩大化造成惨痛损失而否定这一点,虽然从现代法律和政治文明的角度来看有些残酷。通过收编、改造、清洗三个步骤解决土匪问题的过程,显示出共产党依靠信仰和组织的力量,能够把动荡农村中复杂、落后的庞大人力组织起来,创建具有坚定信仰和严格纪律的新型军队。依靠这样一支军队,共产党在广大农村建立了一种崭新的政治秩序,并最终通过农村包围城市主宰了中国的命运。(占善钦摘自《近代史研究》2010年第4期,全文约280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