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幸福

2009-12-29 00:00:00张俊华
世界文化 2009年5期


  吉普赛人也叫茨冈人,不同的地域有不同的叫法,英国人称他们为吉普赛人,法国人称他们为波希米亚人,西班牙人称他们为弗拉明戈人,俄罗斯人称他们为茨冈人,阿尔巴尼亚人称他们为埃弗吉特人,希腊人称他们为阿金加诺人,伊朗人称他们为罗里人,斯里兰卡人称他们为艾昆塔卡人,而他们则自称为多姆人(Rom),在吉卜赛人的语言中,“多姆”的原意是“人”。总之,吉普赛人有许许多多的名称,但这都是其他民族强加给他们的,而且根据主观臆断确定了他们的族源,编纂了他们的历史。经专家考证,他们是以游荡为生活特色的一个民族,原住印度西北部,由古代印度的多姆族发展而来。多姆族多是音乐爱好者和占卜者,并且在历史上往往同冶炼和制造金属器皿联系在一起,这一技艺传给了他们的后裔——吉普赛人。在某些社会的传统中,吉普赛人被视为小偷和不祥的象征。长期以来,因为“流浪”的身份,他们得不到社会公正的对待。吉卜赛人的语言及文化,在欧洲己经超过五百年历史。虽然生活在欧洲,但是他们不信奉上帝,所以在西方世界里,吉普赛人始终是个另类民族。
  
  流 浪
  
  上帝开天辟地的第七日,吉普赛人是鸟,他们乘风破浪,遨游世界各地,他们会喝水和吃树上的果子。但后来他们的翅膀日益变重,无法再飞,因此变成了留在地上的“吉普赛人”,浪迹天涯,遨游四海,在地球上四处为家,靠喝水和吃水果过活了。
  ——吉普赛寓言
  吉普赛人是世界上著名的流浪民族,是主动的流浪者。对他们来说,流浪是与生俱来的唯一生活方式,他们对在地上找到乐园似乎不抱幻想。无论吉普赛人被其他民族称为“茨冈人”还是“波希米亚人”,当他们奇迹般出现在另一个定居的、自以为文明的民族面前,每个人都不得不为自己相比之下的平庸和凡俗、苍白和病态感到羞愧,每个人都几乎不由自主地萌动了潜伏在灵魂深处的流浪渴望,这就是“吉普赛情结”。几乎没有一个民族既有如此广泛的世界性,又不失其民族特色;也没有一个民族以如此独特的文化传统和鲜明个性激发了众多文学大家的灵感和丰富的想象力。这是一个生存在传闻、小说、诗歌、音乐和人们想象之中的民族。
  吉普赛人的人生哲学是一种行走的哲学。任何阻挡都无法遏止他们对自由的热爱和向往。吉普赛人的流浪生活对想象力丰富的人们是充满诱惑力的。数百年来,无数世界一流的艺术家和作家把自己的智慧和热情倾注在吉普赛人身上,因为他们被吉普赛人的智慧深深吸引。这种主动的行走在许多外国作家笔下成为了自由、生动、灵性的象征,这就是为什么许多的浪漫主义作家把吉普赛女郎看作心中的女神,成为自己另一种生活的向往,他们受现实生活的限制不能做到的他们做得那么的自然,所以说他者的形象也是一种自我形象的再认识。其实,理解异族与认识自我是密不可分的。一国作家不管是出于何种动机和需要,塑造出什么样的异国形象,都是在将异国作为一个他者,一种相异性来看待的,这个他者,这种相异性是认识自身、反观自身的一面镜子,因而对他者的剖析也是审视自我、建构自我的一种形式。他者实质上是另外一个自我,有可能帮助我们回归自我,或者发现另外一个自我,这实际上是一种互动认知,即互证、互补、互察、互鉴。异国主义存在于双方相互认识的过程之中。不反映自我,也就没有异国情调;没有对“自我”进行美化的深切愿望,也就不可能美化“他者”。
  当然了,我们必须看到之所以不断的行走、流浪只是在长久动荡的生活中形成的一种习惯,而且吉普赛人酷爱自由,自由使然,同样为了生存他们也就成为了像人们所认为的那样,那些吉普赛人以歌舞艺术和占卜为生,一路散播着印度文化,同时也在不断吸取着各国艺术的特色,产生了令世界瞩目的弗拉明戈。他们颠沛流离,居无定所,风餐露宿,但这些似乎注定就是艺术的代价,他们把生命蕴含在艺术当中,如果说如此的成就来自他们的执著追求仿佛倒多了几分刻意。倒不如说源于天性,活泼豪放、诱惑和激情,以及对美的无拘无束的热爱。
  
  异 类
  
  吉普赛作为一个民族永远存在于社会的边缘,无论是普希金笔下的茨冈人还是梅里美手中的加尔曼,他们在其他人的眼中都是神秘的、奇特的而又是不符合常规的一群人。在塞万提斯的《吉普赛姑娘》中描写了西班牙人亦或是塞万提斯对吉普赛这一形象的看法与此不谋而合。
  各国小说中对吉普赛人的表现始终在积极与消极这两个极端之间摆动,但无论是积极还是消极,吉普赛人一直作为他者和异类的形象而出现。
  在《吉普赛姑娘》中,“吉普赛人不论男女,似乎生到世上就是为了做贼,生养他们的父母是贼,和他们一起厮混长大的是贼,他们学的也是做贼,到最后理所当然就成为惯贼。偷窃欲望与偷窃行为成了与他们形影不离的现象,到死都改不掉。”可见塞万提斯认为吉普赛人就是小偷、无赖,他们的命运和使命就是做贼。在这里完全以消极的方式和反面形象处理吉普赛人,一言以蔽之,吉普赛人就是“坏”,不是偷东西、赌博,就是偷小孩、诈骗钱财、妨碍治安,而对吉普赛人的好处等绝口不提。
  对于这些,吉普赛人认为都不重要,重要的不是别人的看法,而是自己是否自由自在,是否按照祖先的旨意活着。即使现在他们依然保留着自己的文化,自己的语言,反对异族通婚,即使真的有异族的婚姻他们也是让其加入部落而已。在他们看来,一个人离开了部落是最大的惩罚,离开流浪的自由是活不下去的。
  东方主义也存在着一种积极的东方主义,即对笔下的人物以积极的笔调来描绘,无论在哪个方面她们都是完美无缺的,尤其是在爱情和自由的追寻上。其实真正的吉普赛人对于爱情并没有那么多的浪漫色彩,这些只是作家自己对他们的期望而已。这种异国形象创造是一个借助他者发现自我和认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