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香之旅

黄仪欣

有一件事情至今令我难以忘怀。感谢上帝,让我目睹了那么感人的一幕……

周末的一天,下着倾盆大雨,我要去外婆家。正当我冷得哆嗦成一团时,一辆公共汽车驶进了车站。“嗬,运气真好!”我暗自庆幸。随着拥挤的人群,我上了车。汽车像一头吃得过饱的肥猪,哼哧哼哧向前走着。

到了下一站,车上的人更是有增无减。正当车门缓缓关闭时,“等一等……”一个怀抱着“包裹”的中年妇女急切的呼声传入了车厢,即将关闭的车门又打开了。

“想挤死我们呀,少赚点不行吗?”

“上班都迟到了,快点啦!”

……

车上的人七嘴八舌地抱怨开了。只有女售票员耐心而又亲切地说:“快点,车要走了。”那位中年妇女向车子跑来,还有四五步的时候,“扑通”一声,她被一块石头绊倒了,怀里的“包裹”在摔倒的一瞬间被举过了头顶,“哇”——天啊,那不是一个包裹,分明是一个用小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孩!车上的人都停止了抱怨,为这对母子担忧着。

中年妇女慌忙爬起来,小心地哄着啼哭的婴孩,上了车,车门更加艰难地缓缓关闭,但再没有一个人抱怨。一个背着画板的男青年给这位妇女让了座……

这位妇女坐定后,为小孩整理着小被子。嘈杂的车厢只剩下中年妇女喃喃的低语和小孩均匀的呼吸声,仿佛这个世界唯有这对母子存在。忽然,一丝不安在她丰满的脸庞掠过。血迹?新鲜的。她一遍遍打开被子,检查小婴孩身体的每个部分,甚至连脚趾甲缝也不放过。一层层细细的汗珠在她急切而发红的脸上渗了出来。蓦地,她舒心地笑了,笑得那么甜蜜,好像整个世界所包含的快乐都被她占有了。原来,她找到了血迹的来源,那不是小孩身上的,而是从她自己的胳膊肘上渗出来了。在这一瞬间,那位背着画板的男青年,目光温和又惊惊的,或许他在遗憾这一瞬间太短暂,没能够让他及时把这感人的一幕画下来。但是,这一幕的芬芳之香却深深地印在我脑海中,一段温馨的母女画面,亲情缓缓流露,平息了车厢的躁动。车继续向前行驶,但似乎轻快了很多,和着渐渐晴朗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