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喜
我不知道女儿爱书是否受了我的影响,也没留意她是什么时候爱上书的。但是,我知道我几大柜子的书她已翻过不止两三遍了。虽然,那些书她不一定每本都会认真去看;虽然,我曾告诫过她:“那书柜里的书你可以随便看,但这两个档案柜里的书是我的‘私密财产,许多书的扉页上有作者的亲笔签名,我打算做长远收藏的,没有我的允许,你可不能乱翻哟。”女儿当时答应得非常爽快,可没过多久她还是没有遵守诺言。
有一次,我要写一篇有关寓言故事教学的论文,需要参阅《伊索寓言》这本书,可翻阅了多个地方的藏书,还是没有找到。
女儿见状,问我:“爸,你找哪本书呢?”
我说:“《伊索寓言》。”
女儿说:“怎么不问我呢?这本书不是在第二个档案柜里底层的那个方格子里吗?”
我一翻,果然,便反问她:“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呢?”
她一高兴,脱口说道:“这本书我一个月前才读过,怎么会不清楚呢?”
但随即她又“狡辩”道:“其实,不是我看过,而是你放书的时候我看到的。”
我佯装恼怒地说:“再说谎!说谎可不是好孩子。”
我教学之余常为报刊写稿。写稿离不开读书,读书离不开订书。我喜爱的刊物常常是中午放学后带回家放到床边的书桌上。但通常,忙活了一天,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准备阅读时,却发现那些刊物不翼而飞了。
我问妻子:“你把我订的杂志放到哪儿去了?”
妻子说:“什么杂志?我没见啊。”
我想,那些杂志可能还在我办公室的抽屉里吧,我忘了把它们带回来。
但到了第二天晚上,我发现那些刊物又整整齐齐地放在我的床边时,恍然察觉原来是因为女儿我的这些书本才来无影去无踪呢。
当年我读大学时选的专业是汉语言文学,参加工作二十余年来教的也是语文,从上初中发表第一篇文章算起,迄今在全国各地的报刊也发表过几百篇文章,曾出版过几本书,但我并不希望女儿长大后走写作之路,成为一个作家。我只希望她有选择地读一些名篇名著,在考试中能写出一篇较好的作文即可。
但我没有想到女儿爱书亦如我爱书一样,与书为伴,日日月月,岁岁年年。哪一天不读几页书就像白过了似的。她一放学回家,就问我:“今天又收到什么新书啦?”要不,先去我的房间里找。平常,一有空闲,她就捧一本书钻到她的小屋里,有滋有味地读。奇怪的是,她读书的偏好渐渐与我有些雷同:我读《论语》《道德经》《水浒传》,她也要读;我读《半月谈》《新华文摘》,她还要读。后来呢,我不喜欢读的一些外国作家的作品,如《飘》《哈利·波特》等,她竟能在饭桌上讲得头头是道。
有一次,我郑重其事地告诉她:“别再读与考试无关紧要的书了,等你将来上了大学,或者参加了工作以后,你想读什么书就读什么书。”
女儿说:“老爸,你坐井观天,目光短浅了吧,有些书与考试看似无直接关系,但有间接关系。退一步说,即使与考试没有间接关系的书,读一读,可调节大脑,放松心情,不也是大有裨益的吗?再说啦,趁我现在有兴趣,你应该鼓励我多读一些书,要是将来我没兴趣读书啦,那你可是罪魁祸首。”
唉,我的女儿真真成了一个无可救药的小书迷了。
(作者单位: 河南嵩县田湖镇第一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