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绍的妙答

崔叶盛

洪健／图

1600多年前的东晋时代，晋明帝司马绍，白打孩提时期就显得聪慧过人。皇帝对他宠爱有加。有一天，父亲晋元帝，把他抱坐在自己的膝上，逗他玩。司马绍不住“咯咯”地笑着。

此时，有个晋元帝的远亲，从长安来到南京，拜见晋元帝。晋元帝向来人打听洛阳的近况，那位亲戚实话实说。因为情况实在是糟透了，所以那人在讲述的时候，不光声音晦涩，而且面容也显得悲悲切切。

坐在父亲膝上的司马绍。竟然板起了脸，瞪大眼睛，以极其罕见的专心，静静地听着。不久，他竟流下了眼泪。

见此情景，晋元帝感到非常奇怪，心想，我们大人说话，与你小儿何干?于是就问：“吾儿为何流泪?”

没想到，司马绍回答说：“我是想到京城失陷，国家东迁南渡的事情，心里难过，就忍不住地流泪了

”

听到司马绍的回答，晋元帝心巾高兴得发晕，他大声勉励司马绍：“吾儿小小年纪，就知道操劳国事，实乃吾祖之厚德，国家之大幸，难得啊难得!”

晋元帝看看司马绍，又看看从远方来的亲戚。激动之余，就想对司马绍来个小小的智力测试，于是就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吾儿，你说说看，是长安远呢，还是太阳远?”

司马绍边玩着手指头边说：“太阳远。”

晋元帝又问：“为什么?”

司马绍回答：“只见有人从长安来，可没听说过有人从太阳来，太阳离我们太远了，人来不了。”

听到小王子的解释，亲戚佩服得五体投地，立即向皇帝表示祝贺。

晋元帝听了，也大为惊叹，觉得儿子非同小可。

第二天，正好晋元帝大宴群臣。在宴席上，晋元帝向文臣武将们讲述了这事。大家都认为，司马绍答得既巧妙而又符合情理，纷纷赞不绝口。晋元帝心花怒放，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就立即命人去把小王子抱米。

司马绍被抱来之后，晋元帝就问他：“吾儿快告诉众卿，是太阳远呢，还是长安远?”

司马绍抬头看了看大殿外西去的太阳，又是边玩手指头边说：“是长安远。”

幼儿的轻轻一句话，三个字，却如晴天响霹雳，直震得满朝文武官员大惊失色!因为，他们心里明白，也许这三个不起眼的字，就会酿起一场血腥之祸!

晋元帝听到儿子的回答，内心不由得大吃一惊，脸上刹时就变了颜色，因为这明显涉及到他的威信!如果司马绍不是他的儿子，立即就会被严惩!他满怀杀气地责问儿子：“大胆劣子，你今天说的为何和昨天说的不同?”

因为年纪太小，司马绍并不清楚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形势。而只是不慌不忙地边玩着手指边回答说：“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现在我抬头就能看见太阳，可是看不到长安。所以就是长安远，太阳近。”

司马绍这无懈可击的解释，让文臣武将们如释重负，都情不自禁地齐声叫绝，热烈地欢呼起来。

晋元帝想想也觉得挺有道理，绷紧着的脸才松弛下来。大家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这才都放回到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