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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走在一起,让人们想到的只能是“郎才女貌”。人们并不看好他们的爱情。原因很简单,她出身于一个书香世家,他却只是一个教书匠。这对于战乱的炮火尚不能炸毁门第观念的年代,无异于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道天堑。还好,她的父亲总算开明,只坚持一点:他要用一场气派的婚礼体面地迎娶她。
为了能够早一些成为他的新娘,他们订婚后,她决定去东北的某个城市工作,期待有一天和他同心协力,赚取父亲要求的体面气派的婚礼。挥别洞庭湖的温婉轻唱,她坐船出沅水,过洞庭湖,顺长江而下。这一别可能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她满眼满都是泪,泪花中是他在码头上追逐相送的嘶喊:“我等你消息!”她一遍遍在心里回应着:“等着我,等着我……”
行至泰山脚下,因战事与时局发生变化,她再也无法前行。进退两难之中,她只好在朋友的帮助下,留在当地一所学校教书。本想等她到东北有了稳妥工作再追随而至的他,听到这个消息只好放弃了北上的计划,等待时机。山水相隔,两人频频鸿雁传书,以慰相思之情。
两年后,随着解放的炮火,他投笔从戎,下潇湘,渡漓江,到广西。最初,两人还有联系,但他居无定所的军旅生涯加上她几经转换工作,两人终于失去了联系。在共和国成立初期的肃反运动中,他因为多种说不清的“历史问题”被发配到一家工厂管理仓库。她一封封给他写信,但信一封封都被标上“查无此人”而打回。
“蝶去莺飞无处问,隔水高楼,望断双鱼信。”她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她坚信他不会背自她,坚信他不会殒命战火,坚信他在等待着她。岁月一点一点蚕食着她的青春,她却依然形单影只。面对好心人的牵线搭桥,以及一个又一个追求者,她淡然又坚定:“‘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对我的刘郎,我就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坟。”
16年后,在北方苦寻无果的她,南归寻夫。
因为没了工作,回到家乡后,她只能靠给人打零工或捡破烂维持生计,这并没能阻挡她寻找他的脚步,无奈仍旧没有他的丝毫音信。文革风潮中,她被下放到一个偏远的山区务农,而他也被遣送回老家的一个村子。近在咫尺,却又无音相通。风潮让他们再无力寻找彼此,但牵挂与思念丝毫没有在他们心中褪色。
历史的车轮辗过泥沙枯草,她恢复了清白,他也得到了平反。他们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手找对方。寻找、寻找一…苍苍岁月,茫茫人海,不知道对方是生是死,但坚信对方活着就一定在等着自己。终于,分别了40年后,他们在家乡的小城重逢。四目相对,泪眼模糊。隔着40年的分别与变故,他未娶,她未嫁。
隔着40年的思念和等待,了4岁的他和66岁的她终于手挽手走进了婚礼殿堂。婚礼仪式上,他对她郑重地许诺:“我至少还要陪伴你十年!”
她叫余琦,是当代著名作家丁玲的亲侄女,他叫刘自平。余琦在和刘自平共同生活了19年后于2005年病逝。有记者问已经94岁的刘自平怎样评价他这一生。是呀,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坎坷,经历了那么久的寻找等待,相守却如此短暂……
“我这一生是幸福的,满足的。”刘自平说。
有爱的人,一生丰足。
编辑赵萍
相爱是跳一场探戈
吴若权
相爱,是两个人一起跳“探戈”。彼此都愿意调整舞步,相互配合,才能舞出曼妙的旋律,跳得长长久久。
谈恋爱,两人难免碰到价值观或生活习惯的冲突,不要妄想要求对方改变,是第一步。学会尊重差异、彼此包容,是第=步。
我们很难要求对方为爱情做任何改变。在相遇之前,他已经独立生活了十几年以上,你也一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改变,很难成功。
除非,当事人自己愿意改变。
如果,对方真的愿意为爱情改变,实在是令人感动。光是表现改变的意愿,就已经千金难赎了。如果,对方真能付出行动,改变成功。这样的爱情、这样的人生,夫复何求?
讲到改变,虽然很难,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做到。最重要的是,必须先有“改变”的念头,然后采取正确的行动。
当然,决心要改变的人,在改变的过程中,会碰到很多,很多的困难,但一定要坚持下去。
要尽量多给自己一些鼓励,不必要求别人一定要给你掌声。改变,对自己而言,是难上加难。但是,对爱你的人而言、却是理所当然。并不是因为他无情,而是因为他对你有很高的期望。
要记住的是,你的一切改变是为了自己好,不是为了对方牺牲。委屈求全的爱,不会长久。轻言牺牲的爱,一样不会停留。
编辑张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