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 荻
编者
时下,对意识流的爱好、借鉴,不仅成了新时期文学家的主流之一,也受到了广大文学爱好者,尤其是中学生的追捧。意识流,究其实,是对自己思考的一种再现,并非是一种杂乱的拼合,而是有着一定的组织或内在联系。因为文学毕竟是文学,是一种审美的产物,是须有使其成为美的内在规律。本文作为意识流的尝试创作,写得有趣有味,值得很多人借鉴。
记忆里的河,不是江南随处可见的小河,而是一条稍稍宽阔的河流,河中有小小的高地,几株高高的芦苇,有着神秘而陌生的气息。
第一次看到河流的淡然,看着粼粼波光里,碎碎的日影,他的一切便是他的透明。小时候常常是望着河水就开始发呆,沿着河流却忘记了家的方向。一直觉得河流有种极致的吸引力,凭他流淌千年的磁场与积淀,凭他不计较的个性,凭他执著的清泠和一如既往的透明。常常是玩着水就有想哭的感觉,在河里幼小的自己,总是在他的流动里看见了自己的渺小与无助,无能为力的恐惧,为这一方流水的渊源。
而小时候,也曾有过溺水的经历。记得大人抱着我在水里划游,在一片波光下,和水波一起起伏,后来就掉到了水里。无声无息的,在水里睁开眼,望见清澈河水里的秘密,望着直立于水上的人们有些变形的脸孔,以水的视角望这个世界,纷繁得可怕。后来是大人的手拉起了我。而我觉得他们这是打扰了水,亦打扰了我,或许小小的我就应该这么与水为伴,成为水中永恒的魂灵了。水下的我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原来,河流是喜欢宁静的,于是鱼便成了与水相依为命的生物。
后来就一直这样依恋着水,再后来,水与我便有了隔阂。曾经在水里摸鱼儿,曾经在夏日里河水不济时翻找石头下面的小蟹,这些日子也随着建河堤工程而变成了永恒。
只是河流一直是植根在我的生命里的,河流骨子里的孤独与淡泊愈来愈在记忆深处涌动,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用他的清泠滋润着我。哲人说:“一个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现在的我却发现,我一直在我生命的河流里,不知道是否会汇入大海,不知道还有多少路要走,边走边唱,观赏着两岸的风景。以自己的节奏,汩汩而行,细小而清澈,不再徘徊,不再畏惧,一改渺小的姿态,不再卑微地向前。
而岁月真的是河流,无言却欢快,不为悲喜停留,不为哀伤驻足,他只是一如既往地浅笑。他是属于大海的,他曾骄傲地说过。在一次次的迂回与障碍中泅渡,他依旧无言地唱着爱着追求着沉默着流淌着遗忘着,在流淌中让自己的身躯映照出天空的一片蔚蓝,他笑着说,那是大海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