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英九的两岸和“外交”政策智囊

汪曙申

推进两岸关系发展，提出“活路外交”，马英九背后有一个深谙两岸与对外事务的智囊团。马英九执政一年多来全力推行“活路外交”政策，今年联大开会前夕又首次表示未安排其“邦交国”在联大提出台“入联”提案，展现出马英九处理两岸及对外事务的务实思维。在岛内，“外交”与两岸政策向来高度关联，甚为敏感。在马英九这些决策的背后，有一个深谙两岸与对外事务的政策智囊团。

核心策士苏起

根据台湾地区的法律规定，“国安会”是台湾地区领导人决定与“国家安全”相关大致方针的咨询机关，这里所指的“国家安全”涵盖“国防”、“外交”、两岸关系及其他“国家”重大变故等相关事项。“国安会”是马英九最为倚重的决策咨询机构，去年5月被任命为“国安会秘书长”的淡江大学教授苏起，则是马当局两岸与“外交”政策的核心策士。苏起生于1949年10月1日，1971年台湾政治大学外交系毕业后赴美留学，先后获得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研究所硕士和博士学位。苏起履历丰富，学有专长，从政资历完整，与马英九在大学时代就已熟识，渊源较深。苏起的弟弟苏永钦也是马十分倚重的学界智囊，和马英九是中学与台大法律系的同学。留美期间，苏起曾与马英九一同加入反共同盟组织，结下了深厚友谊。1984年学成返台后，他任教于政治大学，后进入政坛，相继担任“陆委会副主委”、“新闻局长”、“总统府副秘书长”，1999年2月任“陆委会主委”，直到2000年5月民进党上台执政才转至淡江大学中国大陆研究所任数。最让人熟知的是，苏起子2000年率先提出“九二共识”这一名词，用以概括1992年海基会和海协会香港会谈所达成的“一个中国”共识，从此“九二共识、一中各表”成为国民党和当前马当局大陆政策的重要基础。2004年底，苏起当选为第六届“立委”，再次进入政坛。

“国安会”虽不属行政机关，但所处理的均为重大机密事务，苏起行事相当低调，曾自称“只好潜水一段时间了”。在他看来，“国安会”是“总统的脑，而不是手和脚”，不会再像陈水扁执政时直接指挥相关“部会”。上任之初，苏起明确“国安会”将全力配合马当局第一年施政，以推动两岸经贸业务为主，同时发展台美关系。他直言，“将本着正派经营、专业至上的理念，抛开党派个人私利，提供‘总统公正平衡的思考基础”，“不会决定政策，也不会对外宣布政策”。在两岸事务上，苏起积极推动两会协商机制，主张两会接触不必自我设限，台湾国际活动空间和两岸和平协议等议题都可以谈。为恢复至关重要的美台互信，马英九执政后通过多种渠道向美传递其“不统、不独、不武”的“新三不政策”，加强台美对话沟通渠道。苏起全力支持马所标榜的“活路外交”政策，明确提出该政策包括双边和多边两大部分，极力争取美方支持。随着台美关系回暖，苏起去年9月作为台方代表赴美参加中断两年的台美国安高层对话，与美国务院、国防部、国安会等重要人士会面，讨论台美双边关系、两岸走向、台湾防务需求、美对台军售等一系列重大问题。苏起领衔的“国安会”清一色学者出身，整体人事安排兼顾两岸、“外交”和“国防”三大领域。就三位副秘书长而言，曾任政大国关中心主任、国民党海外部主任的何思因专门负责“外交”事务；曾任台“海军总部参谋长”、“副司令”及“国防部次长”的李海东，负责“国际”交流及对美军购事务；曾任中华经济研究院第一研究所所长的高长为两岸事务专家，负责推动两岸经贸发展。作为马英九决策首要智囊机构的“国安会”，将对台当局两岸、“外交”和“国防”政策产生至为关键的作用。

谈判沟通专家高朗

马英九在政坛摸爬滚打20多年，但真正的知交却寥寥可数，现任“总统府副秘书长”的高朗与金溥聪、苏永钦是三位学界的“马核心”。曾有马阵营人士形容，高朗对政治政策及苏永钦对宪政理论的见解，最为马英九倚重，代表马的政治理念。作为台湾大学政治系教授，高朗行事低调、个性温和，与马英九有着数十年的交情，是马最为信任的学界友人和策士。年逾五十的高朗拥有美国马里兰大学政治学博士学位，曾任台大政治系主任和新台湾人基金会执行长，主要研究涉及比较政府、国际政治外交等领域，学术专长为谈判与沟通，其不少著作专门研究大陆与各国的谈判过程。2005年马英九任国民党主席后曾让高朗加入国民党智库，负责政策组事务。2007年2月马英九因“市长特别费案”辞去党主席后，高朗一肩挑起马参选“总统”的政策智囊召集工作，成立“国政研习班”，邀请经济、教育等专业领域的卸任政务官员对马“一对一上课”，协助马英九进行政策分析，被戏称是马的“国政家教班”班主任。在整个竞选期间，高朗主管政策白皮书，马英九许多重要场合的演说稿都由他起草。尤其是马在竞选期间共提出21项政策白皮书，每一项都事先经下乡访查、搜集问题、研究解决方法，并进行正当性、可行性和效益评估等繁琐步骤，这些“苦工”都由高朗担当。到了选战后期及马当选后，高朗还直接参与了马团队两岸和“国安”政策的制定过程。有蓝营人士直言，高朗和金溥聪在竞选总部完全不挂任何头衔，却能主控选战最重要的论述与宣传主轴，不难看出其在马阵营的分量。高朗和马英九对两岸事务的看法一致，其任“总统府副秘书长”后主要负责“外交”和两岸事务，与马的互动将更加直接，对马当局推行“活路外交”及两岸开放政策发挥着重要影响。

全力护航的赵春山

为加强两岸和“外交”政策的规划研究，拓展两岸多轨沟通渠道，去年马英九当局在原欧亚基金会的基础上重新组建亚太和平研究基金会。该基金会延揽了岛内一批精于两岸关系、台湾“外交”及“国防”问题的专家，由马英九的两岸政策重要智囊、淡江大学大陆研究所教授赵春山任董事长，台湾大学社会科学院院长赵永茂为副董事长，董事包括台大副校长包宗和、政大社会科学院院长高永光、淡江大学教授张五岳、文化大学教授杨泰顺和蔡玮、铭传大学教授杨开煌等知名学者。一年来，该基金会重点针对两岸关系、台对外及防务政策举办了一系列研讨会，其成员频繁在岛内媒体发表评论文章，替马英九的两岸、“外交”政策进行辩护或解释，不少人还经常往返于两岸，与大陆方面直接探讨两岸关系发展问题。

1946年7月出生的赵春山，政治大学政治研究所博士毕业，曾长期在政大东亚研究所从事科研工作，对两岸事务涉猎较深。去年3月马英九在台湾地区领导人选举中胜出后，赵春山抢在第一时间在《联合报》发表题为“收拾‘旧山河，重建两岸谈判关系”的评论文章，为两岸尽快重启商谈摇旗呐喊，提出“要走出第一步，就必须站在对方立场考虑问题，而搁置争议、共同发展，就是双方建立共识的必要基础”。在今年民进党邀请达赖访台引发两岸关系紧张后，赵春山撰文称，“在双方从事危机处理的过程中，更凸显出两岸应急速协商信心建立措施的必要性。”赵春山对两会恢复谈判持积极肯定态度，主张两岸应珍惜“难得的历史机遇”，小心加以维护，不断累积互信，不排除将敏感的政治问题列入未来两岸协商议程。身为马英九的政策智囊，赵春山全力替马当局的大陆政策护航，为消除岛内民众的疑虑，回击民进党等“台独。势力对马“亲中卖台”的谩骂，他公开表示马和国民党“重两岸”并非代表“亲中”，更非以“轻美”为代价。赵春山是马“新三不政策”的坚定拥护者，称该政策是台湾面对两岸和平发展的最佳战略选择，不放弃寻求和凸显台湾在两岸关系发展中的“主体性”地位。他对“活路外交”政策也颇为肯定，主张从两岸和解的角度推动“活路外交”，找到了突破台湾“外交”困境的症结。随着两岸商谈的不断深入，双方将不可避免触及到攸关各自重大利益的敏感性政治问题，赵春山领衔的亚太和平研究基金会对两岸关系重大问题的看法，将对马当局的大陆政策决策产生不可低估的重要影响。